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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千年之萧瑟西风烈----原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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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20-07-26 14:39回复
    七十五章 拓跋羽凌
    四郎看了心里一阵抽搐,今天看到的竹竹可是清减了很多,正如近日来苍白消瘦的六弟一样!四郎暗想,今天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得竹竹,否则六弟还能活得成吗?四郎突然爆起袭击,只听哎,啊两声,两个离得较近的辽将已经肩头中剑,四郎正要继续攻击,四面六七个彪悍的辽人已经一拥而上,刀枪碰撞之中,隐隐可以听得外面小七的叫声:“四哥。。” 四郎暗暗叫苦,一人敌六,虽不落下风,却再也无力去救竹竹。
    正在酣战,突然间就听一个清脆柔美的声音说道:“住手,否则我立刻自尽!”
    周玉娘大声喝道:“停下!”
    四郎和众辽将守住各自门户,站定一看,只见竹竹手中紧握一颗一寸多长的梅花钉,钉尖紧紧抵住自己的喉咙说道:“我们做个交易,我和你们统领走,去哪里都行,但是你们也就此罢手,不得为难杨家兄弟!”
    竹竹虽然武功不强,但是那梅花钉已经刺在喉头,只需少许用力,就可刺进喉咙,就是心思机敏,手段老辣的玉娘也不得不暂时屈服。
    玉娘冷笑道:“杨昊,女人都比你有见识。。我愿意做这个交易。”
    “宁远郡主,我们都是无父无母之人,也算同病相怜,你要怎样,我都答应,包括侍候你父王,只是你不能再打主意伤害杨家,特别是。。是。。杨家。。六。。六郎!”
    “嘿嘿,杨四郎,听见这话了?像不像我那苦命的姐姐,宁可四也要护着你!”
    四郎此刻心头如万顷巨浪翻腾,神志恍惚,耳朵里满是 “宁可死也要护着你!”
    竹竹被玉娘挟持着出了门,就见她纤瘦的身影被玉娘捋上马背,一起骑马扬长而去。。。
    “四哥,快来!”
    四郎如梦初醒,急忙冲出庙门,就见小七和三个兵士背靠着背,正在奋力抵抗十几个辽人组成的圆环剑阵,看来已经十分吃力,四郎一声清啸,长剑舒展,冲入战阵。
    正在这时,就听一个女孩子的清亮嗓音:“什么毛贼,敢袭击本姑娘,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身着青衫的苗条女子,身影一闪,扑了进来,接着一条长长的白练从天而降,瞬间就裹住两名辽人,接着那白练抛起,又重重摔下,两名辽人当场气绝。
    四郎已经剑挑四名辽人,心中想着竹竹被掳,悲愤异常,出剑下手更不心软,一炷香的功夫,小七,四郎,和那青衣女子一共毙敌数人,其余的见事不妙,一拥而逃。
    直到这时,四郎才打量了一下这名青衣女子,忽然问道:“小姐可是骆家妹子?在下杨昊,字延朗。”
    “啊,是四。。四哥,小妹冰月这厢有礼了,我就和婢女出去玩了一小会儿,怎么这儿天子脚下,会有辽人?”
    “果然是五。。弟妹,你的洛阳口音加上这独特的白练兵器,果然我没看走眼。。你是去汴梁?”
    “是,还有翌祥郡主,她最近才听说六弟被捕,急着要回京,说她有免死铁卷可以救命,哎,我正好接到五。。郎的信,说是三哥的婚礼近了,所以我就和郡主搭伴儿回京! ”
    六郎忽然惊醒了,不知怎么出了一身冷汗,他依稀梦到竹竹,她好像很无助的样子。。正在胡思乱想,一个毛烘烘的东西拱上了自己的脸颊,六郎一看,是那匹追风驹的鼻子,此刻躺在草地上,六郎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再加上一天粒米未进,肚子里咕咕地叫。
    六郎想起昨夜那惊险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有点后怕,希望那个拦惊马的还活着。现在自己是在哪里呢,昨夜看到一个河谷就匆忙上岸了,这匹倔强的追风驹似乎对自己很佩服,后来竟然不再挣扎,十分听话。


    IP属地:北京2楼2020-07-26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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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郎打量着整个山谷,心中盘算着地形,这里一定是灵山的某个山谷。他爬起来,耳边传来潺潺水流声,看看身上,不由得脸上发烧,上身的囚衣已经被河里的石块划得稀烂,成了一缕一缕,简直衣不蔽体,他索性将上衣脱下,站起身形,牵着追风驹循着水声而来。
      没走几步,就见一道有三米长的飞瀑迎面出现,两侧青山空谷,伴着红,黄,绿五色斑斓的秋叶,一派深秋气象,耳边的各式秋虫鸣啼不断,地上落叶缤纷,飞瀑落下后形成一条清亮的小溪,清澈见底的溪流下浑圆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溪流上漂着五色的落叶,静静地汇入一个大大的深潭。
      六郎牵马到达溪流旁,洗了洗手,据一捧清水洗了脸,正对着溪水梳理发髻,就觉耳后一股清风掠过,六郎猛然发现自己倒映在溪水中的面孔旁竟多了一个青春娇艳如二月桃花的美少女!
      惊讶之余,六郎本能地回身,那少女冲着六郎劈头就是一掌,掌风凌厉,竟有不弱的内功,六郎不及接掌,闪身一躲,却发现那少女并不连续发招,而是朝着白马奔去,一纵身跳上追风驹,纵马疾驰。
      六郎是又好笑又好气,没想到自己沦落如此,竟然还要遇到劫匪,而且还是个美若挑花的姑娘! 六郎看那少女奔驰了有一箭之地,轻啸一声,施展轻功,急追过去,那千里驹虽然迅捷,只是山沟里崎岖不平,所以速度并不快,六郎几个起纵,竟然追到马头的前面。
      追风驹正不乐意背上又被人骑着,见前面有人挡路,立刻长嘶一声,前后蹄子轮番乱蹬,身体左摇右晃,少女慌忙用手紧抓马鬃,两腿加紧马肚子,这一下追风驹更加恼怒,上下腾跃,翻起地上的新旧落叶如片片蝴蝶迎风飞舞。
      六郎大叫:“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那少女已经斜刺里从正在半空中的追风驹身上头朝地跌落下来,眼看撞到地上,会有生命之虞。
      六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膀较力,把那少女稳稳托在双臂之中,追风驹甩掉了身上的重量,也安稳了下来,打了几个响鼻,在青草地上蹭了蹭嘴头,慢慢踱到六郎身旁,用头不断摩擦六郎的裤脚。
      六郎看看少女,脸上花容失色,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兀自闭着眼睛,咬着红唇。
      六郎轻声说道:“姑娘,你没事了。”
      六郎说完,转身牵马要走,突然那女孩脆声叫道:“站住,你说你是谁?”


      IP属地:北京3楼2020-07-26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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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渐渐抬起眼帘,看到的是突起的喉结,棱角分明的脸庞,微闭的嘴巴在嘴角处流露着一丝笑意,高挺笔直的鼻梁,一对黑长的剑眉,女孩的目光移动到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就停住不动了,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的热情如火焰,透露出的沉稳则如泰山。
        女孩暗暗赞叹,世上真有长得如此英俊的男人,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她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里暗自希望永远被他这样。
        忽然耳边那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又响起来:“喂,姑娘,你没事了,自己下地站着好嘛?我都快两天没吃饭啦,实在没有力气当你的椅子!”
        女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蹭地跳下地,怒气冲冲地伸手去揪六郎的衣领,手到跟前,才意识到六郎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赤褐色的长裤。她顿时粉面红的如火,圆睁杏眼,大叫:“泼皮,你欺负我!”
        六郎看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女孩子,哭笑不得,:“姑娘,你自己抢我的马,要从马上摔下来,我救了你,你还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你。。谁让你这样来救我,你。。你。。害我嫁不出去了!”
        六郎苦笑不答。。沉默了片刻,对那女孩躬身一礼说:“姑娘,杨景以人格保证不会说出今天的事,我从此也会将它忘记,所以就不请教姑娘的芳名了,珍重!”
        六郎说完,转身牵马要走,突然那女孩脆声叫道:“站住,你说你是谁?”
        六郎还未答话,那女孩突然蹿过来,双手拦住六郎,说:“你哪儿也不能去,快跟我走,前面瀑布旁边有个茅屋,到我那里再说!”
        六郎不明就里,倒是这个女孩子的泼辣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跟着她走回小飞瀑,果然刚才没看见,飞瀑旁边有个小小的茅屋,两人进得里面,女孩子翻出个大包袱,从里面拿出套男人的衣服,对六郎说:“我看你和我哥哥的身材不相上下,诺,这个你先换上,虽然比不得你天波杨府六少帅的锦衣雕裘,但总也可以让你出得门见人了,最好脸上再化化妆,免得被人抓到。”
        六郎十分惊讶,问道:“你,什么都知道?”
        “想不到吧,六少帅,我在城门口看了你的画影图形,心里还说世界上哪能有这么好的人物,等见你本人,比那画上还俊朗十分。”
        六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姑娘,让你见笑,我实在失礼,只是迫不得已,没有替换的。。”
        女孩子脸上也红似桃花,微笑说:“其实我也是很笨,刚才看到那匹马就该猜到是你,而我竟然班门弄斧。。想偷走。。”
        “你为什么要偷这匹马?”
        “因为城门口的告示说,只要有人交出白马,无论是不是追风驹,都会赏银子百两,若所交之马是追风驹,则可以金殿上赏酒一壶,叩见官家一次。”
        女孩又接着说:“官家据说对此马是珍爱异常。。如今丢了,说要是在明日日落以前找不回来,就要按渎职之罪杖杀御马苑的八名马倌和十五名护卫。”
        “真有此事? ” 六郎剑眉一轩。
        女孩说:“我不是想要那银子,而是真想上金殿去面见官家!”
        “为什么?”
        “我要面见官家替兄长鸣冤,替大家讨个公道!”
        “你兄长是谁?”


        IP属地:北京4楼2020-07-26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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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武安军副都统拓跋羽翰。我叫拓跋羽凌,小名红杏。”
          “你兄长是拓跋羽翰?”六郎吃惊道,心想,怪不得如此泼辣娇憨。
          拓跋氏本是鲜卑人,曾是北魏皇族,和现在盘踞贺兰山,六盘山,阴山,祁连山一带的党项诸侯“李”氏实属同宗同源,目前的“夏”王是检校太尉定难军节度使李继筠,他们对大宋是阳奉阴违,实际上也与辽有着藕断丝连的瓜葛,虽然上表称臣,但骨子里仍以割据王侯自居,杯酒释兵权以后,李氏各部心中惶恐,怕被削夺,故而表面示好,暗中积聚实力。
          作为武安军节度使的王铣,刚愎自用,自以为和李氏同族的拓跋羽翰必然有反心,加上羽翰无论行军打仗还是武艺人品,皆好过王铣多多,深怀嫉妒,而此次哗变便硬说拓跋羽翰谋反,羽翰不愿束手待毙,带领亲兵逃离,王铣将其妻女杀死,只有羽凌武功甚好,夺门而逃。
          她一路化妆潜行,露宿深山,就是为了伺机在京城中拦驾喊冤。
          六郎沉思片刻,说:“拓跋姑娘,我看你很难直接见到官家,若是被御史台劫到,你不但无法替兄鸣冤,还会殃及自身。。。这样吧,你把事情经过好好想想,我替你写个状子,想办法替你在官家那里申诉。。。”
          “若能如此,小女子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恩人大恩!” 。。


          IP属地:北京5楼2020-07-27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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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天下黎民
            傍晚,一匹黑马拉着一辆轻便两轮蓬车缓慢地驶进汴梁东门, “站住,进城干什么?”
            一个年轻的守门兵卒挑起气死风灯打量着篷车内的一男一女,同时刷地摊开一幅画像,对着车中的男子上下审视,身旁一个老兵不耐烦地对年轻兵卒说:“小伙子,别傻了,这俩肯定不是,第一,我们找一匹白马,第二,我们找个单身男人,第三,我们找个白白净净,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你看这三条哪一条和这一对靠谱?年轻人,干咱们这一行的,就得会看人,否则得累死还讨不到好。”
            年轻兵卒点点头说道:“你们进城干什么?”
            “贱内的母亲过寿,我送她回娘家。” 一个男子平静的声音在作答。
            “走吧,走吧,快点,下一个,动作快点,马上就关城门了。”
            年老兵卒看着走过眼前的马车嘀咕了一句“小伙子,见丈母娘,最好把脸洗干净点,一脸子烟灰,待会儿丈母娘可不待见!”
            由于宵禁,街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这辆单篷车七拐八绕转到了火杏坊,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下,车上的男子跳下车,走到一所大宅院的角门,轻轻敲起来。
            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一个圆脸小厮探出了头:“找谁?” 那赶车男人一言不发,解开马匹,一手牵马,一手拉着女人推开角门就挤了进去。
            “哎,你这个人。。怎么。。” 不等那小厮说完,就听一声轻轻的惊呼:“六少爷! 是您!”
            六郎用手匆匆摸了一把脸,压低声音问:“小重,老爷,夫人都在家吗?”
            “在,在,都在前院。。”
            “那四少爷呢?“
            “也在,不过今天怕是您见不到。。”
            “哦,为什么?”杨小重还没再搭话,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问:“小重,你鬼鬼祟祟在和谁说话?”
            杨小重一哆嗦,急忙答道:“三少爷。。。我。。。”
            树丛中转出一身飘逸蓝色绸衫的杨三郎,冷峻高傲,身边伴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女子。。
            三郎威严的目光打量着六郎,半晌,才说:“来人,把朝廷逃犯绑了,带到爹爹那里由他老人家处置。”
            六郎低低地叫了一声:“三哥,可否容我先见见娘,我有要紧事,这位拓跋姑娘。。”
            “住口,无情无义,喜新厌旧,来人,把他带到前厅去,让他知道知道,把那位姑娘也一同请去。”
            几个家人冲上来,拿出绳索,将六郎绑缚起来,领着六郎和拓跋羽凌一起来到杨业和赛花的院子。
            甫一进院,就听见一声惨叫,接着又是一声闷哼。六郎进院一看,就见杨业夫妇堂屋前的空场,当地摆着两张长木凳,上面各缚一个人,衣衫尽除,四个家人正在轮番用杖。
            六郎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长木凳上绑着的是四郎和小七!六郎见状,急忙走到杨业身旁跪倒,说:“爹爹,不知四哥和小七他们身犯何错?受此重责?”


            IP属地:北京6楼2020-07-27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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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业看到六郎,先是震惊,然后说:“你已经不是我杨家子孙,还回来做什么?”
              “爹,四哥和小七他们?是不是因为想去帮助我才。。。?爹,我愿意替四哥,小七受罚!”
              “六郎,不能怪爹,是我谎称巡营骗得出营大令,又私自带着小七,这都不算,六弟,我今天是自愿请爹责罚。”
              四郎强忍疼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因为,因为。。我。。没能。。没能救下翌祥。。郡主!”
              六郎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到,他脸上血色全无,急急问到:“竹竹,你是说找到了竹竹?她。。她怎么啦?”
              “郡主姐姐被辽国鱼肠营劫走了。。。” 小七叫道。
              话音未落,就见六郎又摇晃了两下,半晌无语。。好半天,才用低低的嗓音说:“爹。。杨元帅,我不是以一个杨家子孙的身份回来见您,我是以一个军人的身份,一个大宋百姓的身份来请求杨元帅能向皇上为民请命。”
              六郎声音稍稍平和,接着说“武安军地处要塞,实乃兵家重地,王铣大人不以大局出发,不但不协助救助渭河流域的百姓,反而携私怨诬陷拓跋将军,枉杀无辜,逼得士兵哗变,这样下去,只能给东面大辽和西面党项以可乘之机!请求杨元帅呈书官家,立刻派人招抚拓跋将军部,撤换王铣,开仓放赈!” 杨业听了,默然不语。
              院门外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接着跌跌撞撞闯进来的是赛花和五郎,身后跟着冰月。。。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赛花手里赫然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
              赛花进了门,看也不看众人,直奔两只长凳上的四郎和七郎,一声轻叱,手中银剑上下翻飞,四郎和小七身上的绑索已经断成数节,四个家丁看见夫人持剑进门,早就知道事情不妙,吓得动也不敢动,垂手侍立一旁。
              杨业瞪起眼睛,正要发作,赛花已经大声说道:“你们众人听着,哪个再敢上前一步,别怪我手中宝剑不留情面!”
              “赛花,这两个逆子违犯军令,你不要干涉军务。”
              “杨元帅,杨大将军,您要处理军务,可以到军营去处理,这里是我的居所,您请吧。。”
              “赛花,你怎么一味袒护逆子,这样子会毁了他们!玉不琢不成器!”
              “杨大将军,请问当年北汉火山王对您的称呼是什么?也是这两个字,逆子!来呀,茗香,把东西拿来!”
              就见茗香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对着杨业微施一礼,说道:“将军的换洗衣物,洗漱用具,和笔墨纸砚,奴婢都收拾好了,将军现在搬到军营去住,应该什么也不缺!”
              杨业气得瞪了茗香一眼,心里说,你这个臭丫头,这个节骨眼上你帮什么腔! 正闹得不可开交,六郎忽然说道:“娘,您消消气,都怪我,害的四哥和小七。。。不过,娘,您也得体谅爹爹,他必须做到军令森严才能令行禁止,您要是不痛快,不如先请爹爹到昭圃暂住。。。”
              “胡说,那你住哪?”赛花没有意识到六郎说这话的意思,脱口而出。六郎半晌没说话,过了良久,才低低地说道:“孩儿恐怕以后再也不会住在昭圃了。”


              IP属地:北京7楼2020-07-2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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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击动登闻
                昭圃的大门轻轻开了,走进来一个蓝衣婢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百合参汤。
                人到凉亭前,才叫得一声:“六少爷” 就住了口。
                赛花和六郎都看见了,来的是茗香。看到赛花,她一怔,急忙施礼:“夫人,您也在这儿?”
                赛花看到那托盘,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茗香,四少爷和七少爷都喝过了?”
                “是,夫人,还剩了一点,我想。。。六少爷这些日子一直受苦,需要补补身体。”
                赛花点头说:“难为你想得周到。” 说着,伸手接过汤碗:“唉,六郎明天要上殿叩登闻鼓,一来还马救人,二来为武安军的事去求官家,这事结果实难预料,也许今天是六郎在家最后一次。。。”
                赛花说不下去。
                茗香听了先是一怔,接着突然双膝跪到:“夫人,六少爷,奴婢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六郎微笑说:“尽管讲。”
                “六少爷,您不必自己还马,叫人送去。还有,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茗香可不懂什么大道理,您就不能忍一忍,先娶了那个公主,然后您可以利用她来实现您替百姓做事的愿望呀?”
                一席话说完,连赛花都刮目相看,心中不免同意,急忙看向六郎。
                就见六郎仍然面带微笑:“茗香,你是个女孩子,你愿意嫁给一个终身都不会爱你的人吗?”
                “当然不,那还不如死了。”
                “那我为什么要害公主呢看得出,她还很单纯。”
                “可是,六少爷,你。。你。。就不能稍稍。。忘记一下过去?”


                IP属地:北京10楼2020-07-28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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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5楼2020-07-28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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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香和赛花对看一眼,心就像坠上了大石头,不断地往下沉。
                    六郎见二人脸色难看,故作轻松的一笑:“茗香,不好意思,你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可吃的?比如。。馒头。。。。我都两天没吃饭了,光喝汤可填不饱肚子!”
                    六郎话音刚落,茗香已经忍不住,捂着脸,哭着说:“有,有,我就去拿。” 说罢,一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送走母亲,六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昭圃内陈设简单,书房里满满三个墙壁的书,整齐地排列架上。他刚刚点上蜡烛,准备挑一些书出来送给弟弟小七。一抬头,就见墙壁上映着一个人影,六郎虽然吃惊但也反应迅速,反手一掌劈向那黑影,暗淡的烛光中,就觉一双手正迎上来,和他凭空对接了这一掌,六郎一愣,那双手掌很热。。
                    六郎秉烛一看,烛光里四郎苍白的面孔正愣愣地注视着他。
                    “四哥,你的手好烫,你病了?”
                    六郎抢步上前,扶住四郎。
                    四郎看着六郎的眼睛问:“你决定了?”
                    “是,四哥。”
                    “你太自私!这样做,万一有个好歹,竹竹怎么活?娘怎么活?”
                    “四哥,我。。。娘。。以后还望你多照顾。竹竹,就拜托四哥了!‘
                    六郎说着,单膝跪地,对着四郎行了个大礼。
                    四郎闪身相避,说道:“这样吧,明天我替你去叩登闻鼓,面见陛下,还了追风驹,替渭州百姓和武安军陈情。”
                    “四哥,记得程婴和公孙杵臼的故事?你不能只挑容易的。。还是把它留给小弟。”
                    四郎半晌没有说话,良久,伸出右手,六郎望着哥哥眼睛里渐渐流露出一种刚毅隐忍的目光,会意地也伸出右手,兄弟俩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在摇曳的烛光中,二人的身影映在墙上。


                    IP属地:北京16楼2020-07-28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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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门前的空场上已经立好了二十三根木桩,官家要在午时三刻杀掉那些玩忽职守,丢失御马的人。此时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今天竟然是由官家自己亲自监斩,这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只是杀几个下层校尉和马倌。
                      云罗伞盖仪仗旌旗已经陈列在午朝门的城门楼上,赵光义显然已就座。尽管很远,看不清官家的面,老百姓们还是踮起脚伸长脖子使劲的观望。
                      二十三个被五花大的犯人已经被推倒在木桩前,就在这时,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个英挺白衣青年骑着一匹黑马急速飞驰而来。
                      白衣青年飞身下马径直跑到午门门楼下立着的登闻鼓旁,抄起鼓槌,擂动大鼓。按律如果在行刑前最后一刻发现有冤,仍然可以击动登闻鼓。但是擂鼓者冒着很大风险,一旦不能胜诉,将被连坐。
                      赵光义一见此景怒道:“什么人竟敢搅闹法场?快將來人抓获押上來﹐朕要看看。”
                      那个白衣青年被带上城楼﹐赵光义惊讶的瞪大眼睛,心中暗想﹕这个杨延昭倒不是个担不起事的人,竟敢回来,大家还都以为他早就逃到偏僻地方躲风头去了。
                      “杨景,你可知罪?”
                      “回陛下,楊景之罪陛下可以另行论处,但这些校尉马倌实在冤枉,还请陛下开恩,赦免他们。”
                      “这么说﹐你把朕珍爱的追风驹也帶回來了﹖”
                      “正是。而且臣还有要事启奏陛下。是关于武安叛军的,十万火急。。。请陛下容臣细说。”
                      “讲!” 赵光义冷冷地说。
                      六郎毫不在意赵光义的脸色,平静的奏道:“陛下,武安军哗变,事出有因,一半是由于渭州华阴大灾,另一半是由于节度使王铣刚愎自用,疑忌副将拓跋羽翰,拓跋羽翰不得不带领亲兵出逃。而后王节度使又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枉杀了拓跋全家。现有拓跋小姐的诉状,请陛下御览。另外臣这里还有一份渭州军民的上诉,称王大人并未按陛下御旨开仓放赈,一粒米也没有!”
                      “哦,真有此事?王铣素来办事稳妥,深合朕意,不知你可知他有何理由这样做?”
                      “臣有一份湛泸营的密报,近日辽邦突然从乌稍岭一带的党项部落购进大量的粮草,据臣所知,党项人不应该有很多农产可以出售。所以臣指令湛泸密探查明粮草的真正来源。结果却发现是王铣节度使卖给党项人的,有些还是送给他们的。据说这样做是为了体现陛下对党项的隆恩。最后却使武安军粮草库几乎是空仓,所以他才无粮可放。臣以为这是辽人准备打仗的表现。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利用党项人作中介,掠夺我们大量粮草,将来会攻我们个出其不意。实在令人担忧。尤其是王大人竟然不假思索,党项小部落怎会需要如此数额巨大的粮草?不派人查访,亦不将此可疑之处上奏陛下,就凭着陛下以前优恤党项的旨意而擅加处理,实在是草率行事。”


                      IP属地:北京17楼2020-07-28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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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果然是老糊涂了。” 赵光义一边看着六郎呈上的奏报一边自言自语 。
                        一旁的潘美冲着御史台中丞韦修挤了挤眼,韦修出班奏道:“陛下,杨景身为逃犯,为了邀功避罪,才如此信口雌黄。臣倒是觉得,他和拓跋羽翰家人交好,有通敌之嫌。”
                        赵光义点点头,还未说话,潘美接着出列奏道:“陛下,杨景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面欺骗官家,何况背后?”
                        “噢,为何?”
                        “陛下,他明明并未带回追风驹,却在此为渎职罪犯求情。”
                        “杨景,你真的带来了朕的爱马吗?”
                        “陛下,千真万确,此马就在城下。”
                        “陛下,您刚才也看到了,杨景明明骑了匹黑马前来,怎么是那通体纯白的追风赶月白龙驹?“
                        ”杨延昭,你可有点太过分了,当朕也是老胡涂了?“
                        六郎笑了,那笑容里流露着镇定从容:”陛下,您在城门口张贴画影图形辑拿我,我若不侨装,如何能有此机会面见陛下,怕早被御史台的人暗算,还要落个畏罪自尽的名声。我在白马身上涂了炭灰,只消用湿布擦拭,就现真颜色“ 赵光义哭笑不得,心里暗想,若论谋略,杨景确是奇才,可是要是他用这些鬼点子来对付朕,那可是十分棘手,不行,不能让他出尽风头。
                        正想着,就见黄门太监跑上来禀报:”陛下,确实。。确实是白马,是追风驹没错!“
                        赵光义冷哼一声:“杨景,以你之见,应该如何应付武安军的混乱?王卿昨日还上表请求弹压。”
                        “陛下,万万不可,臣以为此时应该釜底抽薪,切忌火上加油,如果我们自己起干戈,那一定给辽人一个绝佳时机来犯大宋。”
                        “那拓跋羽翰据说骁勇彪悍,谁敢冒险去劝降?”
                        “陛下,若信得过,臣愿意去说降拓跋羽翰。”
                        六郎话音刚落,韦修已大叫起来,“陛下这是杨景借机逃跑,和叛军里外勾结的铁证!”
                        六郎此时也后悔说了这句话,只好说:“陛下,臣若想逃,今天就不会回来了,若真想投奔拓跋羽翰,何必来此,直接去那里不就行了?”
                        赵光义默然不语,良久,才说:“这样,派朕的皇姐夫曹彬奉旨前往渭州,督察赈济灾民,并且节制武安军,派呼延赞随军,前往招降。”
                        顿了顿又说:“去宣旨,放了那二十三个人,将他们从名籍上除名,让其自谋生路吧。”


                        IP属地:北京18楼2020-07-28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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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郎听到这里,暗暗舒了口气。
                          潘美,韦修等人气得牙痒痒,正想接着奏请官家处置六郎。就听赵光义说:“杨景,你的官司还没了结,念你刚才所奏有理,又还回追风驹,你私自逃离之事,朕就不予追究了,现在你还是回到大理寺候审去吧。”
                          刑部衙役吆五喝六地押解六郎下了城楼,城楼外早已停着一辆木笼囚车,因为这回官家没有密旨关照,韦修等人急忙调来真正的囚车,生怕官家一会儿想起来改了主意。
                          手举鬼头大刀的解差前后左右的簇拥着这辆囚车,如临大敌,六郎淡淡一笑,对这个阵势视若无睹,正要俯身进入囚车,就听身后有人齐声呼喊:“六将军冤枉,求陛下开恩。”
                          声音宏亮整齐,众人一惊,原来刚刚被释放的那二十三个人及他们的家眷亲友总共有数十人,齐齐跪在地上,朝着午朝门城楼磕头,请陛下开恩。六郎心中暗叫不好,官家见此情形,一定不会痛快,于是急忙阻拦说:“众位朋友快快起来,我的官司与你们无关,是桩旧案,理应由大理寺三法司查明的,大家这样只会使官家误会我。”
                          众人见六郎这么说,便不再向城头跪拜,而是纷纷朝着六郎磕头行礼。
                          午朝门城楼上的赵光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涌出一丝不快,杨景年不及弱冠,竟然能在片刻之间使这么多人对他躬身跪拜,加上以前听人传说,杨景领过的兵卒都对他爱戴有加,甚至唯他命令适从,甘愿赴汤蹈火,由此可见杨六郎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这样的性格气质在大哥身上不是也很明显吗?陈桥若没有一众对他拥戴的将士,能有我今天的江山?杨业,杨景父子这样的,纵然对众将极好,能带出来无敌之师,可是也挺让人担心。像王铣这样的刚愎之人,虽然会闹得人心不稳,却也不用顾忌,因为根本没有对他死心踏地之人。
                          想到这里,心下忽然明白为什么王铣对自己的只言片语都唯命是从了,看来王铣这人还留着有用!
                          愁云惨雾笼罩着天波杨府,尽管还有九天就是三公子的大喜之日,可是全府上下除了彩饰灯花,再也找不出一丝喜气。
                          今天一早六郎走了以后,赛花就暗自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龙颜大怒之后,六郎获罪,甚至连累全家。出人意料,官家对六郎的建议全盘采纳。正略感欣慰,坏消息却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先是六郎再次被下了刑部大牢,接着又传来一个震惊全府上下的消息,那就是官家已然颁下另一道圣旨判处了六郎大辟之罪,并且不待秋决之日到来,五日后即在午朝门外行刑。
                          杨业赛花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未经审讯即动极刑,这完全不符合大宋律中慎刑的原则。是什么使官家能悍然不顾律法,以一道圣旨代替三法司的三堂会审和九审据结?如此草率,难道官家就不怕天下百姓不服?杨业左思右想,尽管说自己已经宣布六郎不是杨家子孙,可是现在,他还是决定进宫叩见官家,如果可能,为六郎求情。
                          蔚辰宫中,赵光义心烦意乱地来回度着步,地上跪着皇后和和祥公主。和祥公主虽然打扮得光彩夺目,高贵典雅,却是一脸泪痕,兀自啜泣不止。 “
                          哭,有什么可哭的?朕又没把他怎么样,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好歹是一个堂堂公主啊,成何体统?”
                          赵光义顿了顿,停住脚步,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说道:“还有你,做娘的,一点能耐也没教会女儿,上次弄的那把戏,后来连那两个粗壮莽汉呼延赞和郑印都看出来这是演的戏了,跑来问朕,真把皇家脸面丢尽了。你们想想,那杨六郎可是饱读兵书,学富五车之人,聪明机敏可以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的帅才,岂能是你们这两个不出宫闱的娘儿们就能糊弄的了的?你们弄得那么过分,还让个阉货去威胁他,***啊!”


                          IP属地:北京19楼2020-07-29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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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低着头,不敢作声,赵光义接着说:“你们真是不懂男人,你让那阉货去威胁他,把他也变成太监,这会让他记一辈子,这是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你越是这样,他就永远也不会爱你的女儿。”
                            和祥公主花容惨淡,抽泣着说:“父皇,您既然不打算真正杀他,那就别把他关在死囚牢里,小坛子回来说,那里臭虫老鼠满地跑,他给戴上了五十斤重的大铁枷,手脚都上了械具,连动一动都困难,而且还不给饱饭吃。。这。。这。。。他怎么受得了?而且,那些狱卒都是势利小人,使劲花样折磨人,要是您不答应给他换个地方,孩儿。。孩儿。。我就搬进牢里与他同住,看谁还敢欺负他!”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煽在公主粉嫩的脸上,顿时起了几道红印。
                            “父皇,你。。”和祥公主陡然站起身,发疯似的冲出宫门,转眼就不见了。
                            皇后气得浑身哆嗦,“陛下,责打和儿,是不是给臣妾看呢?您这么多年从没有动过和儿一个指头,说过一句重话,您不是常说,和祥是您最最钟爱的孩子吗?怎么她说句动真情的话,您都不能容了呢?”
                            赵光义铁青着脸:“你看她哪还有点公主的样子?为个男人神魂颠倒?不就是看上了杨家那六小子的长相了吗?哼,朕这就传旨,将死囚杨景脸上刺上他的罪状,看谁还在乎这张好看的脸!”
                            “陛下,您是怎么啦?那万一杨景最后回心转意,您难道想要一个残缺不全的驸马?他那样子怎么能佩得上我们的和儿?”
                            “哼,世上,再优秀的男子也佩不上我们的和儿!和儿嫁谁都是下嫁!”
                            “陛下,杨业将军求见。” 老黄门怯怯地探头看看正在争吵的官家和娘娘。
                            “不见!传朕口谕,朕身子不爽,罢朝五日!省的这些老家伙们来讲情,扰乱了朕的计划。”
                            南清宫,自从竹竹出家之后,好像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加上秋意渐浓,满地的落叶使整个宫苑越发显得萧瑟。八贤王赵德芳近日来一直病着,先是由于竹竹的事,后来又因为新立皇后蠢蠢欲动的立储势头。心里的不痛快加上气候和辽人的骚扰,一直没能好好修养。从荷花坞回京之后,就闭门谢客,在宫里赋闲。王妃狄氏体贴入微,不让任何外面的纷争干扰八王的静养。
                            此刻看着面前痛苦万分的四郎,八王如五雷轰顶,都有些乱了方寸: “四郎,你一个人,能把竹竹救出来么?”
                            “王爷,老实说,我没有把握,不过我答应了六弟,有我杨延朗一口气在,就要保证郡主无恙。”
                            “老四,你知道她们把竹竹弄到哪里了呢?”
                            “这正是我来求王爷您的原因,我必须去见见六郎,有很多话想要问问,才能有线索。估计辽人这几日之内还没有办法把郡主弄出大宋的地界。”
                            “行,能办到,你赶紧准备准备,我们一会就去刑部。”
                            “王爷,您。。不知您。。怎么让我们见面?”
                            “喏,就凭这个,挡路的就砸他!”八王晃了晃手中的凹面金锏。
                            四郎刚想说,这样可不妥。话还没出口,一个小太监匆忙跑进来,说:“千岁,快,官家驾到。”


                            IP属地:北京20楼2020-07-29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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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门西关,满山五颜六色的树叶似乎刻意渲染着秋的魅力。崇仪将军,龙虎军右督卫杨延平一大早就起了床,对着关里关外的秋景练了会儿功,然后又带着亲兵们骑马巡关,把长城里外的重要设施全部检查部署完毕,才回到自己的寝帐,准备收拾东西,一会儿会合二弟杨延广一起回家。
                              大郎的心情十分兴奋,马上就要见到爹娘和素素了!想起就要做新郎官的三弟,不由得想象着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此刻该一扫怀才不遇的不忿,换上人生小登科的欣喜。素素呢,好几个月不见,红烛锦帐里,该是何等的缠绵悱恻。
                              大郎想得有点出神,坐下的漪黛忽然伸长脖子,嘶鸣了一声,吓了大郎一跳。思路被打断,又转到六郎和小七身上,这两个幼弟成长迅速,现在一定是更加气宇轩昂。只是似乎六郎近来有些麻烦,虽然娘的家书中没怎么细说,但是自己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过六弟通过湛泸营的传输渠道还是照常送来军务月报。
                              大郎抬头,眼前已经隐隐看到大帐的辕门,只要再翻过这个小山包,就回营帐了,二弟想必已经来了,看看天色不早,大郎两腿轻夹漪黛的肚子,想赶快回去准备上路。


                              IP属地:北京21楼2020-07-2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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