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
在咖啡店的一角,绮和正树对视着,沉默着。
各自报告了发生的事,之后又如何呢?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在绮的身上,
(有点像)
没有保留的记忆复苏了。那是几个月前的事。
那天,我们俩早就约好去那家被公认美味的冰淇淋店。可是正树因为一点小事迟到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正树道了歉,绮却毫无意义地消沉了。
“嗯——走吧?冰淇淋店。”
“嗯,算了。”
她并没有因为等待而生气,只是在一个人发呆的时候,郁闷和沉重的心情纠缠在一起。
“但是你不是说过很期待吗?”
“够了,好了。”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无论说什么,她都觉得无法传达真实的心情,所以总是固执地说些否定的话。
“啊~真是的。”
正树完全着急了,虽然想安抚绮,但是因为她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越来越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树也沉默了。
只是两个人互相凝视,没有任何动作。只有时间在流逝。
……今天的气氛和那时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正树没有那种时候的焦虑。这让绮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嗯……”
正树战战兢兢地开口。
“总之,我们两个人都有被威胁的感觉,不过,也没那么严重吧……”
正树窥视绮的脸。她说:
“我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正树……”
他若有所思地说。正树慌忙说: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在乎。总觉得对方太强了,有种认真对待很傻的感觉。”
“那家伙——我在被触摸之前,也不知道被人接近。”
从绮的身上发出颤抖的声音。
“一想到正树是被那种家伙逼迫的,我——。”
“逼迫,这种说法有点奇怪啊?”
“如果只有我的话,被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正树……”
“如果绮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讨厌的。”
“没法比较,我和正树。”
“什么比较啊,根本没有什么可比的吧?”
“对不起……”
“所以别道歉了,不是已经说了吗?并不是绮做了什么坏事。”
“可是,事到如今为什么来找我?”
“嗯,听那个七星那魅的话,不是执著于你,总之感觉是不想让对手得到。也许单纯因为绮以前是统和机构的,名字在名册上,所以才来找你。”
“……”
“怎么?为什么要那样瞪着眼睛呢?”
“正树什么都不懂。关于机构的事。”
“那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绮也不是完全明白。”
“我知道的是,基本上的方针是‘舍弃’。”
“什么意思?”
“站在我上面的斯普奇E一直都很害怕。他总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处分。”
“那家伙是最差劲的,所以不能参考那种家伙。”
“你生气了吗?”
“那是当然的。把绮欺负得够呛,现在也不能原谅。”
“我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因为没有做好,所以要除掉。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觉得奇怪吗?”
“?”
“基本会舍弃吧。这样的话,脱离组织的绮的事也会放任不管,或者干脆了结了。不,没被处理真的太好了,而且另外一边有试图收买的想法,你不认为这是偏差吗?”
“嗯。”
“至少你现在完全没有被割舍掉,反而还被互相争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说,我知道你有价值。”
“没有啊。”
“有啊,对我来说。当然,那些<anti—type>, <counters>的人也需要你。”
“就算你这么说……”
绮低着头,沉默不语。正树抱着胳膊,嗯了一声后说:
“那个,我只是想,如果绮也想的话,我觉得干脆答应这事也挺好。”
“?”
“不,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把你交出去,让你安全。当然——我也觉得统和机构全是坏家伙。”
“……”
“对绮来说很好,想来你应该很讨厌那些人吧,不过大家都不像斯普奇E,这点也已经明白了。而且,这次我也要先和你讨论,没什么可强迫的地方。世界被他们所支配着,或者说黑暗的权力,听起来就很可怕,但在这样成立的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不好的东西。如果有特别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不惜做出巨大牺牲,这多少让人感到害怕。”
正树正视着绮。
“但是,你是在那里出生的。一直无视,想要平稳度过今后的人生,这也许是天真的想法——总有一天你必须面对它。早晚都有一天。”
“……”
绮沉默了。正树也为难得哑口无言。
然后两人在“那个”“那个”的问题上扭扭捏捏地进行了一段毫无要领的对话,不久,绮突然冒出一句:
“正树,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喃喃自语似地反问。正树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无法判断,我知道的东西比你少,情况也不了解。但是,不管怎样我都遵从你的意思。”
“我——我不知道。”
绮左右摇了摇头。
“但如果正树决定的话,我会这么做的!”
“不不不,这是不行的,绮一定要决定的。”
“但是正树,说实话,我很害怕。”
“那当然了,不管是谁。”
正树点头想鼓励,绮却握住他的手说:
“不是,不是。”
凝视着他。
即使正树稍微有点紧张,她也丝毫没放开他的手。
“我害怕的不是这个。”
正当绮要说的时候,正树的手机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