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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卷《乱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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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卷《乱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11-29 01:23回复
    “ ‘安纳托利对安纳托利’,等于彻底放弃现实。在未来的道路上否定现有的状况。只急于追求眼前优劣的空洞理论。遗憾的是文明社会的大部分情况都与此相同。”
    ——雾间诚一《安纳托利对安纳托利》
    注:安纳托利(アンナテーゼ),推测为某种抗衰老药品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11-29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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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sic Thesis
      “哇,糟透了。”
      谁在和他用习惯性的熟悉语气说话,他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
      那里站着奇怪的东西,全身裹着黑色的斗篷,眼睛深藏在筒状的黑帽子里。白色的脸上画着黑色的胭脂红,那是左右不对称的不可思议的表情。长相像少女,态度举止又像少年,不知道是性别不明的精灵还是妖怪。
      “我还是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听他这么说,黑帽子做出像是在斗篷下耸耸肩的样子。
      “从我的角度看 你更接近这个领域。”
      他苦笑着。
      “我不想被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你说那种话。”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大概是一般人不可能在的地方。
      铁路延线的建筑物,那里排列着的招牌后面的铁骨的阴影,他潜伏在那个黑暗中。
      他既是特工,又是杀手。他的使命是,隶属于一个被称为统合机构,必要时抹杀危险人物的,从背后监视世界的系统。代号为stigbetle,也就是锹甲虫。所以这顶黑帽子好像叫他kuwagata。
      “所以不是我来你这里,而是你来我这里。”
      黑帽子用调侃的语气这么说。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11-29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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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stigbetle第七次看到这家伙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很吃惊,很着急,拼命地想要攻击对方,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就像太阳下的火焰一样毫无反应,不久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是幻觉)
        (这是存在于我心中的妄想)
        (只是因为这样的工作,所以只是压力产生的一种症状)
        这也不是没跟据,黑帽子消失后,现场调查记载,也没能找到一切痕迹,附近监示者的记录也完全没有。这反而正常了,可以说明他的判断是对的。
        也不可能向统合机构报告黑帽子的事。如果被诊断出精神不稳定,他可能会成为处分对象。
        只是偶然出现而已,他也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危害,所以只要不介意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监视她呢?”
        “你说卡米尔?”
        甲壳虫把视线转到少女——他的监视对象上。
        “我自己也觉得没价值,但这是就所属的‘社团’决定的。”
        “织机绮是个特殊的存在,我不建议插手这事。”
        “哼,到底是我的妄想,意见一致,但这是不可能的。”
        甲壳虫用嫉妒的眼神看着监视对象织机绮一一统合机构给她取名“卡米尔”的人。
        她现在待在上的烹饪学校的接待室里,和一个男人一对一交谈着,可以感受到她好像意气用事了。
        “我还在想干脆把她杀了,你怎么看?”
        “我从没正式承认过这是你的妄想。”黑帽子装傻似的说,然后左右摇了摇头。
        “虽然你对织机出手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后果。对我来说,我希望你能发挥自己的作用。不要因为这样而浪费劳力。”
        “又是吗?就你这句话,我完全不知道从我脑子的哪里冒出来的。”
        “你和我是同类,你总有一天会遭遇世界上的敌人,因此你就在这里,为了世界的敌人,你的敌人。”
        “意义不明,第一,那个世界的敌人是统合机构要消灭的那些人吗?那就不说了,到现在为止也对决过好几次了。然后也杀了。事到如今一一”
        当他把视线回到黑帽子上时,那奇怪的黑色筒状剪影已经不见踪影。
        像往常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11-29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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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ti—1 反—纠葛(逃避所作决断)
          特别强调现实的残酷,反过来说是不了解残酷程度的反映,各种意义上,意为着准备不足。
          ——雾间诚一《作为败因的自我陶醉》
          1.
          在车站前的咖啡店里,少女和少年尴尬的互望了一眼。
          “是吗?”
          “是吗?”
          两个人同时开始说话,又同时沉默了。
          织机绮和谷口正树。
          她和他开始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有些不自然。换作平时的话,那是很舒服的搔痒,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空气一个劲的沉重。
          “可是,果然如此。”
          “我懂你的心情,但这种事早晚是必要的。”
          “……也许吧。”
          “不要只住坏处想,积极的去捕捉也是一种方法哦。”
          “我不这么认为,正树很强,所以说的很容易。”
          “但是,我并没有说过不在意。也不是很强。”
          “正树很强吧。”
          “强啊。”
          “所以啊。”
          “……”
          “总之,不是因为我们不好,所以也不要这样计较,真的。”
          正树嘟囔着说着,绮低下了头。
          “请原谅我。”
          正树皱起眉头
          “我并没有觉得你错,怎么会这样啊。”
          深深叹了口气。
          说起来,基本上关系很好的两个人发生如此险恶的事情,要追溯到三十分钟前。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11-29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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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爱笑的人啊,这是织机绮对飞燕玲次的第一印象。
            “啊,对不起,那么织机,你目前没有具体的展望吗?”
            再次被问道,绮点点头。
            “但是像你这么厉害的厨师,想要雇用的地方很多吧。应该有几个已经邀请了吧?”
            飞燕玲次看起来很年轻,并不是说她还年轻,而是实际还只是个高中生。虽说是实业家,但是仔细想想,高中生和他的职业并不一定是水火不容的。
            “不,如果将来要开餐馆的话,我一定要雇用你。理想的话,你在别的地方出名,成为拔尖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笑嘻嘻的说着不知是真心还是玩笑的话。
            “那个……”
            “啊,是这样啊。你没有时间吧。待会儿要和男朋友约会吧?”
            被说些不合适的话,绮犹豫着该不该抱怨,然后。
            “……那么,有什么正事要办吗?”
            给出这个问题。可是飞燕却露出有点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不,我们一直在讨论正事。”
            绮皱起眉头,飞燕点点头。
            我想知道你将来的前景,所以才叫你来的。”
            绮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了。
            “也就是说,你对这所烹饪学校学生的未来感兴趣吗?”
            飞燕又笑了。
            “其它什么人的事都无所谓。我感兴趣的只有你,织机绮。”
            这么说着,绮不高兴起来。
            “是吗?”
            当她想打个招呼赶快离开的时候,飞燕静静的说:
            “不,还是叫卡米尔的话会比较快吗?但是现在的你几乎没用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称呼,织机的脸上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是个另人讨厌的名字,在她没有自己的意志,雾间凪、谷口正树、末真和子都没有出现,都无法相见的时候,想抹除的过去的残余。
            “……”
            “如果你怀疑我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答案很简单。当然,我是统合机构的一员。顺便说一下,我的代号叫laukspaper。”
            “……”
            “卡米尔,我调查了你的很多事。不是太理想。偏偏负责管理的是斯普奇E那家伙。这货参与了一项工作。因为和工作原因,有很大的权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排除别人的干涉随心所欲。所以我知道——在他自X后,你就变成了被放任的样子。不,一直以来都很报歉。”
            “……”
            “顺便问一下,你上这所烹饪学校,是有什么特别任务吗,是不是为了演饰身份?”
            “……”
            “要沉默是当然的。唉,像我这么高位置的人也查不出什么,你如今也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吧。但是,为什么是料理呢?难道是空闲时间的放松?”
            “……”
            “刚才你的表情就很僵硬,一副很恐惧的表情。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你的敌人,也不能说是你的上司。”
            飞燕这么说着,绮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不是从斯普奇E那里继承我的吗?”
            飞燕点点头,绮用更冷的声音说:
            “那么——没什么可说的了。”
            断言到,她立刻返回,手抓在门把手上。飞燕笑着说:
            “不,不,等一下。你好像误解了什么。因为我想以良好的待遇欢迎你加入我们社团。”
            绮想无视他,打算开门——但她发现了。
            把手不转。
            不是坚硬,不是沉重,而是和门融为一体,纹丝不动。不是锁上了,不是那样的次元——总之就是不动。
            (这是——某种“能力”……)
            飞燕现在在做什么,所以把手不动。
            自称是统合机构所属的这个男人,不只是级别高,还拥有亲自到前线执行任务的特殊能力。
            “刚才我自称为laukspaper。”
            绮回头一看,飞燕还是笑眯眯的。
            “怎么样?可以加入我们的社团吗?”
            “学生社团吗?”
            “啊哈哈,虽说是社团,当然也不是大学生搞的那种。带着同样的目的共同努力的团体。因为不是正式部队,只是有志之士聚集在一起,所以也没有强制性。是跟据所有人的自由意愿而成立的。”
            飞燕收拢指尖,以悠然平静的继续。
            “其目的是把统合机构建设成更加通风,开放的组织,现在过于保密主义了,到处都是问题,这里要改善。对,你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你不该也想想办法吗?”
            听了飞燕的话,绮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为什么是我?”
            又问了一遍
            “嗯?”
            “我是没用的。也没有像你们一样的特殊能力,站在我这边也没有意义。”
            对于绮的自虐性宣言,飞燕摇了摇头。
            “那就不对了,你把自己估计得太低了。虽然不知道斯普奇E对你说了些什么,但你只是不知道自己隐藏的价值。你是个了不起的存在,卡米尔。”
            “不要用这个名字称呼我。”
            绮清楚的声音中带着刺飞燕微微扬起眉毛。绮接着说:
            “你刚才说是自由意愿,那么,我想离开这里。”
            她瞪着对方。
            飞燕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耸耸肩,说:
            “终究是生气了,我知道了,等你头冷静下来再说吧。”
            就在他这么说的同时,绮一直握着的门把手突然松动了。
            ——
            绮推了一下,没有任何抵抗,门打开了。
            背对着他正要出去的时候,背后传来声音。
            “哦,还有,因为你的魅力,我以外的人也会邀请你,但你最好不要去听,因为那些家伙很恶劣。”
            被这么一说,绮不由得向后看。可这时,飞燕玲次的身影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了。不知不觉间,窗户开着,风从那里迅速地吹进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11-29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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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那天,谷口正树像往常一样在车站前的广场上等着织机绮。
              “但是,没事吧——虽然突然被学校叫出来的话。”
              因为他们彼此都很忙,所以很难见面。绮在专业的烹饪学校里,每天都是繁重的课业,而正树则在一段时间里长期无故旷课,在全寄宿制的私立高中过着一味补习补习然后写报告的生活。因为两人课程全部空出来是非常宝贵的,所以很期待这次的约会。
              (虽然要求等我,但还是去烹饪学校的好。多管闲事啊。虽说绮的担保人是我姐姐,如果有麻烦的话,我比绮一个人还多)
              他正烦恼着这些事,突然旁边传来声音。
              “喂,男朋友——莫非,在等我吗?”
              很甜蜜的声音。回头一看,那里站着一个少女。她的脸很匀称。看起来像模型一样。
              ——
              正树没有回答,少女一边窃笑一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啊,果然是这样吗,她不来,像一条被遗弃的小狗崽子一样,一下就看明白了。”
              用熟悉又熟悉的口气说话。正树困惑地说:
              “嗯,对不起,我以前见过你吗?”
              试着问了一下。女孩直视他的脸说:
              “你觉得有吗?”
              正树坦率地说没有,她点点头。
              “那是当然的啦,如果遇到我这样可爱的女孩子,那种记忆就不会消失,一定是初次见面了。”
              正树环顾了一下四周,其他行人谁也没有往这边看,也找不到带着她的人。正树感到很困惑。
              “我叫七星那魅,请多关照。”
              然后抓住他的手,单方面和他握手。
              “请问有什么事吗?”
              正树询问道。
              “难道正树不是被大家微妙的舔舐了吗?”
              突然说了失礼的话。
              “嗯,我总有这种感觉,绝对吃了不少亏,因为长得很可爱,所以我就会想‘再来一次就没有问题了吧’之类的事,不太好。”
              现在不是正被你舔着吗,正树想。
              “真是不好啊,织机绮总是在舔你。即使迟到了也不生气,会被小看的——得意忘形了。”
              突然,他的脸僵住了。
              “你——不,你是。”
              “嗯?”
              被正树盯着,那魅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绮的名字?”
              “准确的说是卡米尔吧,那个女人。”
              那魅这么说着,正树的表情越发严肃起来。
              “连这个名字都知道,你是统合机构的人吗?”
              “啊,啊,这一点不行啊,正树君。在这么公开的地方说出那个名字,一不留神就会被擦掉的。”
              恶作剧似的说些令人不安的话。但是正树并没有胆怯,反而更加瞪着那魅。
              “这家伙,你为什么来找我?难道是绮——”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魅突然抹去笑容。
              “啊,在想卡米尔的事。哇,我退下了。和一个女孩说话的时候,竟然在想别的女孩的事,是不是不够体贴呢?”
              她不快地说,然后再次凝视着正树。
              “很遗憾,那个家伙现在正被anti—type(反类型)的家伙劝诱,你要是觉得她重要的话,就劝劝她吧。”
              被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反什么?”
              即使这么问,那魅也没回答。
              “无论是卡米尔还是你,未来只有加入我的chokcounters队才是明智的选择。”
              “啥?反类型?冲击计数器?这些都是统合机构的组织吗?”
              “社团啊,社团,互相对立争夺新生。当然是在说卡米尔。但那个(反类型)里叫laukspaper的男人不能相信。那家伙搞不好会想把世界搞下去,非常危险。”
              一副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但是正树不想再和那魅交谈了。
              他只等说到一半就转身跑了。必须尽快赶到绮的学校,可是跑出去的那只脚,几米就停住了。
              在他的眼前还站着七星那魅,背对着她,应该是跑过了,却在一瞬间超过,并在前方等待着——超高的速度。这已经不是人类的领域了。也许不是可超过。
              (是跑过去了)
              简单说吧,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人。
              ……
              “ladybird——这是我的另一个名字,正树君。与毫无用处的卡米尔不同,是真正的战斗型合成人,啪啦啪啦的最新型。”
              正树不由自主的环顾四周,在这个行人来来往往的站前广场上,谁也没有看见她现在的行动,即使钻了空子,他也感觉到没人在看自己。
              “呃。”
              正树全身直冒汗。他立刻明白自己彻底被这少女模样的怪物玩弄了。
              就在他站立不稳,犹豫着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啊。”
              那魅发出声音。正树思考的瞬间,她的身影“啪”的从眼前消失了。正树这么想的时候。
              “正树”
              背后有人这么说,是绮的声音,正树急忙回头。
              “绮,你——”
              正想叫她,身体却停止了。
              绮朝这边跑过来,那魅就在旁边,看到正树惊讶的表情,那魅笑了笑,然后突然把手搭在绮的肩膀上。
              “?”
              绮因为突然的事情很着急,但因为速度相同,旁人只能看到并排跑的女孩们肩并肩的样子。
              “啊,卡米尔,放心吧。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男朋友。”
              那魅在她耳边低语,绮吓一跳,停住了,那魅也跟着行动。她看着正树。
              “这是。”
              “——绮,你……”
              “……正树,这是……”
              看着两人茫然的样子,那魅一边哧哧地笑着,一边说:
              “哎呀,好像(反类型)的人暂时解放了织机绮,我也在这里抽身吧。正树君,好好跟她说啊——”
              一边说着一边离开绮,然后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那个地方。………
              绮和正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12-01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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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ladybird。]
                在走到酒吧的七星那魅的耳边,有一个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小声说。
                “什么啊,吓死我了,不要和我说话。”
                那魅也用其他人听不到的波长回答。它的回响在近邻无形中,在遥不可及者的耳边作为声音聚焦。
                [你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先接触了谷口正树?我的工作就是观察卡米尔。]
                “所以,卡米尔一来,我就离开了,我不想打扰你。但是你知道,现在我知道什么了吗?”
                [你说什么?]
                “掌握着钥匙的,是男朋友一方——谷口正树是这次的钥匙。”
                [什么会这么想?]
                “那个孩子——和我见面的时候,一次也没烦恼过,一瞬间,‘重点是和织机绮扯上了关系’,没有一丝后悔。我明白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像卡米尔这样脆弱的个体能毅然决然生存下来,是因为有谷口正树的支撑吗?]
                “如果没有他,那姑娘一定只是个洋娃娃。”
                [原来如此。]
                声音里透露着一股难以置信。
                [所以那个姑娘没有被laukspaper动摇吗?]
                “反过来说,只要谷口正树能想办法,那个姑娘就会跟着你。你就算做错了,也不会不小心杀了她吧?”
                [——唔。]
                “什么啊?”
                [不,既然这样,我还想干脆把卡米尔收拾掉,把谷口正树推荐到社团去。]
                “啊?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本末倒置。忘记了吗?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确保卡米尔这个‘特殊例’。”
                [你也知道我现在一点都不赞同那个判断吧。不可信,是那个姑娘杀了斯普奇E。]
                “那个胖子自杀,不是弗尔迪西莫鉴定的吗?”
                [我清楚那个家伙,怎么想都不是自杀。肯定是卡米尔动的手,自杀是伪装的。]
                “好,好。各说各的,不要因为这种偏见而忘了任务。”
                [总之,在弄清谷口正树是不是适合统和机构的人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
                以含笑的余韵结尾,喃喃自语的声音中断了。
                “啊,真是个自私的家伙。我们的社团都是这样的。”
                她微微耸耸肩,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中。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12-01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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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
                  在咖啡店的一角,绮和正树对视着,沉默着。
                  各自报告了发生的事,之后又如何呢?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在绮的身上,
                  (有点像)
                  没有保留的记忆复苏了。那是几个月前的事。
                  那天,我们俩早就约好去那家被公认美味的冰淇淋店。可是正树因为一点小事迟到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正树道了歉,绮却毫无意义地消沉了。
                  “嗯——走吧?冰淇淋店。”
                  “嗯,算了。”
                  她并没有因为等待而生气,只是在一个人发呆的时候,郁闷和沉重的心情纠缠在一起。
                  “但是你不是说过很期待吗?”
                  “够了,好了。”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无论说什么,她都觉得无法传达真实的心情,所以总是固执地说些否定的话。
                  “啊~真是的。”
                  正树完全着急了,虽然想安抚绮,但是因为她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越来越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树也沉默了。
                  只是两个人互相凝视,没有任何动作。只有时间在流逝。
                  ……今天的气氛和那时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正树没有那种时候的焦虑。这让绮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嗯……”
                  正树战战兢兢地开口。
                  “总之,我们两个人都有被威胁的感觉,不过,也没那么严重吧……”
                  正树窥视绮的脸。她说:
                  “我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正树……”
                  他若有所思地说。正树慌忙说: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在乎。总觉得对方太强了,有种认真对待很傻的感觉。”
                  “那家伙——我在被触摸之前,也不知道被人接近。”
                  从绮的身上发出颤抖的声音。
                  “一想到正树是被那种家伙逼迫的,我——。”
                  “逼迫,这种说法有点奇怪啊?”
                  “如果只有我的话,被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正树……”
                  “如果绮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讨厌的。”
                  “没法比较,我和正树。”
                  “什么比较啊,根本没有什么可比的吧?”
                  “对不起……”
                  “所以别道歉了,不是已经说了吗?并不是绮做了什么坏事。”
                  “可是,事到如今为什么来找我?”
                  “嗯,听那个七星那魅的话,不是执著于你,总之感觉是不想让对手得到。也许单纯因为绮以前是统和机构的,名字在名册上,所以才来找你。”
                  “……”
                  “怎么?为什么要那样瞪着眼睛呢?”
                  “正树什么都不懂。关于机构的事。”
                  “那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绮也不是完全明白。”
                  “我知道的是,基本上的方针是‘舍弃’。”
                  “什么意思?”
                  “站在我上面的斯普奇E一直都很害怕。他总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处分。”
                  “那家伙是最差劲的,所以不能参考那种家伙。”
                  “你生气了吗?”
                  “那是当然的。把绮欺负得够呛,现在也不能原谅。”
                  “我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因为没有做好,所以要除掉。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觉得奇怪吗?”
                  “?”
                  “基本会舍弃吧。这样的话,脱离组织的绮的事也会放任不管,或者干脆了结了。不,没被处理真的太好了,而且另外一边有试图收买的想法,你不认为这是偏差吗?”
                  “嗯。”
                  “至少你现在完全没有被割舍掉,反而还被互相争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说,我知道你有价值。”
                  “没有啊。”
                  “有啊,对我来说。当然,那些<anti—type>, <counters>的人也需要你。”
                  “就算你这么说……”
                  绮低着头,沉默不语。正树抱着胳膊,嗯了一声后说:
                  “那个,我只是想,如果绮也想的话,我觉得干脆答应这事也挺好。”
                  “?”
                  “不,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把你交出去,让你安全。当然——我也觉得统和机构全是坏家伙。”
                  “……”
                  “对绮来说很好,想来你应该很讨厌那些人吧,不过大家都不像斯普奇E,这点也已经明白了。而且,这次我也要先和你讨论,没什么可强迫的地方。世界被他们所支配着,或者说黑暗的权力,听起来就很可怕,但在这样成立的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不好的东西。如果有特别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不惜做出巨大牺牲,这多少让人感到害怕。”
                  正树正视着绮。
                  “但是,你是在那里出生的。一直无视,想要平稳度过今后的人生,这也许是天真的想法——总有一天你必须面对它。早晚都有一天。”
                  “……”
                  绮沉默了。正树也为难得哑口无言。
                  然后两人在“那个”“那个”的问题上扭扭捏捏地进行了一段毫无要领的对话,不久,绮突然冒出一句:
                  “正树,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喃喃自语似地反问。正树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无法判断,我知道的东西比你少,情况也不了解。但是,不管怎样我都遵从你的意思。”
                  “我——我不知道。”
                  绮左右摇了摇头。
                  “但如果正树决定的话,我会这么做的!”
                  “不不不,这是不行的,绮一定要决定的。”
                  “但是正树,说实话,我很害怕。”
                  “那当然了,不管是谁。”
                  正树点头想鼓励,绮却握住他的手说:
                  “不是,不是。”
                  凝视着他。
                  即使正树稍微有点紧张,她也丝毫没放开他的手。
                  “我害怕的不是这个。”
                  正当绮要说的时候,正树的手机打来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12-02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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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嗯,是学校打来的?”
                    正树因为那个发信源是就读学校而感到有点不协调感。因为几乎没有学校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喂,是我。”
                    [呀,谷口。初次见面。我叫飞燕玲次。我想你现在一定已经听她说过了。]
                    传来了年轻男子爽朗的声音。
                    “飞燕?”
                    正树脱口而出,绮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啊,正树,我。”
                    正树用手制止她,说:
                    “这个号码是?”
                    [喂喂,这个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你已经知道了吧?]
                    被说了理所当然的话。既然已经和学校沟通过了,从那里开始紧急联络方式并不是一件难事吧。
                    “你给学校施加了压力吗?”
                    [你真是不听话啊。说起来,我是个从不缺少向各种教育机构捐款的慈善家。你的学校也在其中。]
                    “你说到哪里都无处可逃?”
                    正树这么回应,飞燕好像很钦佩地说:
                    [嗯,你怎么说呢,和她是相反的类型。]
                    “嗯?”
                    [她虽然愤怒却毫无表情,想要去掩饰——而你完全不隐藏你的愤怒,同时保持内心的冷静。作为谈判对象,你比较强硬。如果是卡米尔,只要耐心等待,迟早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妥协,但你不可能。我们必须条理清晰地说服你。]
                    “是吗?至少我不认为她有什么不对。”
                    正树这么说着,飞燕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
                    [谷口,你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什么?”
                    [不,像现在的你这样被心爱的女朋友迷得眼花缭乱的人,大概都是这样想的吧——她比任何人都重要,我只想保护她,不是在说那种梦话吗?]
                    “……”
                    [真是可笑的事情。如果真的想保护谁,就必须保护那个人所处的环境,相关的事物,诸如此类的一切。只有你,说什么只是一种妥协,剩下的可以放手了。然而只是单纯的谎言。你怎么想?谷口。]
                    “……”
                    [你在对她说谎吗?完全没有那种自知的习惯,会低声说没关系啦,不用担心啦。你这样也可以吗?你不为这种伪善感到痛苦吗?如果是这就是你吸引女人的才能——]
                    “……”
                    [谷口,听说你是归国子女?从小在各个国家间走来走去长大的吧?]
                    “所以呢?”
                    [不,这样的话你就明白了吧?在世间被认为是常识或普通或理所应当的东西,其实也并非如此。即使是你认为不会改变的事情,也会因场所的改变而全然不同。这样的经验,你也体验过很多次了吧。现在也是啊,谷口君。你的女朋友如果放在以前的常识的话是会被认为是没用的存在,但是如果这个常识改变了的话,周围人的看法也会变得不一样。当然,你也一样。]
                    “我……”
                    [如果卡米尔移动到适当的位置,作为她的男友的你也会受到相应的待遇,这不是很合理的吗?怎么样,下次再好好谈谈这方面的事吧。]
                    “你是……”
                    正树刚想说,在旁边听的绮忍不住了。
                    “借给我!”
                    说着从正树手中抢走了手机。就像呼喊那样。
                    “那个,请不要对正树说太多奇怪的话!”
                    [哦,卡米尔,你的头好像还没冷静下来呢。]
                    “我怎样也没关系,不过,请绝对不要对正树动手!”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既然他和你有着深厚的羁绊,那就关乎你的未来吧。所以,我必须和他谈谈。]
                    就在绮还想说“你这放屁歪理邪说的”的时候,正树握住了绮的手。正树看着他,点点头说:
                    “总之,先挂了再说。”
                    “但是。”
                    “没关系,挂掉吧。”
                    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按照他的话挂断了电话。
                    “嗯……”
                    对于深深吐了一口气的绮,正树说:
                    “你最好不要那么激动,那样会起到反效果的。”
                    “正树……”
                    绮好像又要大声说话,但又马上低下头来。
                    “正树很冷静。为什么这么冷静?”
                    “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对方现在也没有那么严厉地问过我,也没有说过什么让我生气的话——嗯,我确实是个有点不客气的人。”
                    “不是一点的问题。”
                    绮不停地摇着头,摆出一副要赶走脑袋里火气的架势。
                    “我明明很担心。”
                    “对不起,让你太累了。”
                    “不要道歉,正树一点都不坏吧?”
                    “所以绮——有件事我现在必须先确认一下。关于姐姐的事。”
                    正树这么一开口,绮一下子僵住了身子。
                    “嗯,是吧。”
                    “如果姐姐知道这件事,我觉得她绝对不会放手。不管怎么说,姐姐几乎把绮当做是自己的妹妹,不,已经是女儿了。”
                    “我知道,要怎么传达给凪那里?”
                    “不,所以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姐姐比较好。看来他们只和我们接触过,也没跟姐姐说过什么。”
                    “嗯?不过——不,是啊,我不能把凪姐卷进来,我必须自己想办法。”
                    “我想也是。”
                    “正树呢?”
                    “总之首先要确认这些人到底有多危险。如果姐姐介入的话,我觉得会变成一团槽。毕竟雾间凪太‘庞大’了”
                    “一定会暴露的,我也无法隐瞒。”
                    “那是没办法的。嘛,万一我被姐姐打了一顿,你就替我求饶吧。”
                    正树微微一笑,开玩笑似地说。
                    “……”
                    绮看着正树的笑容,心中涌起抑制不住的不祥预感。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12-03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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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嗯。”
                      对于单方面挂断的通话,飞燕玲次并没有露出特别不快的表情,只是微微地哼了一声。然后自己也切断线路。
                      他处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电话是从手机终端打来的。谷口正树的学校线路只是为了防止窃听和反侦察而窃取的,飞燕自己几乎没有从织机绮的料理学校移动过。他打电话的时候似乎总是在走弯路。
                      就在他正要迈步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闪过。
                      看到这个身影,飞燕的脸上露出苦笑的。
                      “嗨,不吉波普。”
                      他对着影子说话。
                      那是个奇怪的家伙。全身裹着黑色斗篷,眼睛深藏于筒状的帽子。与其说是人,不如说像是从地面上生长出的扭曲的柱子,不稳定的轮廓。
                      “实在是不好意思,laukspaper。”
                      被称为“不吉波普”的那个影子带着苦涩的表情这样说。
                      “是吗?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飞燕这么说着,影子越来越皱着眉头。
                      “你似乎认为自己很正经,但在我看来,你总是站在世界的前沿,想要摆脱掉它。你的存在并不居中,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一点。”
                      嘟嘟囔囔地抱怨。
                      他的脸白得像涂了白漆一样,嘴唇上涂着黑色的胭脂红。虽然是明显的异相,是怪人,但是周围的行人谁也不会用奇异的眼光看他。不知为什么被无视了。就像本能地害怕参与一样。
                      这和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待“死亡”的态度是一样的。
                      “谢谢你的忠告,但实际上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无论如何也要把织机绮拉到我的阵营。你对她有什么戒心吗?”
                      飞燕这么一问,影子仍然噘着嘴说:
                      “laukspaper,你还是误会了,以前你能得救,是因为你什么都没要。这就是你的本质。你不应该会有欲望。”
                      尖锐的质问语气。飞燕耸耸肩说:
                      “很感谢你那时的帮助。但那和这次应该分开。不吉波普,我承认你是连统和机构都凌驾于它之上的存在,我也不想打扰你,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我有什么考虑的必要?”
                      “所以,站在我的立场。我也必须在系统中生存下去。”
                      “如果世界消失了,就没有任何立场了。”
                      影子一本正经地盯着飞燕。飞燕接受了他的视线。
                      “你说‘世界之敌’,这是你的敌人。不吉波普——我可以把这看作是我即将成为你的敌人的警告吗?”
                      “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敌人,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世界上有成复数的人,也就有成复数的敌人。而你现在就在这条分界线上。”
                      “你是说我堕落并沾染上罪恶吗?如果有什么误解,请允许我改正,但我愿意帮助卡米尔他们。”
                      “所以啊,laukspaper——”
                      “?”
                      “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说自己的事——但世界并不在你的体内,而是在人群之中。不管你怎么说,自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就没有问题了,再怎么解释世界,它都是脱离你的控制的,那与善恶一切无关。”
                      “还是老样子,听起来莫名其妙——你一直是这样的,不吉波普。好像你在跟我说不要帮助织机绮他们一样。”
                      “即使他们毁灭了,那也是咎由自取。只是世界角落处的腐朽。”
                      “好酷啊,不愧是死神。可是对我来说,即使有点危险,也要把织机绮搞到手。对,就算把你当作敌人。”
                      飞燕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慢慢举起手,把手指指向黑帽子。(字数受限)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12-0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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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在微微颤抖。
                        路上的人们也感到摇晃,一齐停住了。
                        “啊,怎么突然。”
                        “我的耳朵好难受。”
                        “明明不冷,却起了鸡皮疙瘩。”
                        在大家吵吵嚷嚷的时候,只有飞燕和黑帽子一动不动地面对着。
                        帽子下那张白色的脸,微微失真。
                        “看来,你的力量比以前更强了。”
                        “是的,我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你的帮助也能靠自己的力量脱离危机的程度了。”
                        这种奇怪的现象似乎是由飞燕玲次的能力造成的。这到底是什么作用呢?实际上受害的人们根本感觉不到。不能理解他们被做什么,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都不怕吗?所以你错了。”
                        黑帽子叹了一口气,说着,向前踏出一步。走近飞燕。
                        与此相反,飞燕也说:
                        “什么是正确的还没有完全决定吧?那我不正是想尝试自己的可能性吗?”
                        一边露出可怕的笑容,一边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随着周围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人们开始无法忍受,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地捂着耳朵坐下来。但是,无论怎么用手去阻挡,振动也会通过皮肤、细胞、骨骼向各处传导,所以没有阻止的手段。
                        “吗、哇。”
                        “啊,不……!”
                        “呃,哇。”
                        人们在人行道上呻吟,只有黑帽子在前进。
                        来到飞燕玲次的正前方,然后——那里脸变成奇怪的扭曲。一边的眉毛奇怪地向上翘着,另一边的嘴角往上吊着,看起来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发呆,是难以形容的左右不对称的表情。然后他说:
                        “不要以可能性为借口了——你的谎言将会扭曲无数人的道路。”
                        “咦?”
                        飞燕刚一皱起眉头,黑帽就立刻转起身来。就好像和斗篷旋转起来一样,现场刮起了一阵旋风。
                        面对如此冰冷的风压,飞燕眯起眼睛,用手拍了拍脸,护住了脸面。
                        当他放下手的时候,已经没有黑帽子的身影了。
                        “嗯……”
                        在他呻吟的同时,周围弥漫着的不快的震动也消失了。大家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四处张望着着,歪头说:
                        “发生什么事了?”
                        在这个中心,只有飞燕玲次一脸叹息地站着。
                        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像剃须失败一样的小伤口,血慢慢渗出来。是什么时候受伤的,飞燕也完全不知道。
                        (什么时候,看不见的利刃打在脖子上,很威压的气息。但是,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把我杀死呢?)
                        飞燕惊讶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要离开周围喧闹的人群似的,独自走了起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12-06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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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刚走出咖啡馆,绮就有一种冲动。
                          想就这样甩开正树跑出去的冲动从内心深处涌出,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她的脑子里充满了一种焦虑,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造成的事态——要想保护大家就只有这样了。但是,当然,即使为了其他冷酷的理性做出这种事也毫无意义。即便她消失了,那些自称社团的人也不会对正树和相关人员置之不理,最重要的是——
                          (能逃到哪里去?)
                          那个难以动摇的事实压垮了绮。
                          “——嗯。”
                          当她轻轻呻吟时,正树就像双手托住她的肩膀一样,一把抓住她的手,强有力地说: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但是,看着她那赖以为生的表情,绮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和那时一样——)
                          绮又想起了以前的冰淇淋。
                          “够了。”
                          绮顽固地拒绝去冰淇淋店,正树不久便发出一声呻吟,突然说:
                          “我知道了,那我就吃辛辣的食物吧。”
                          “?”
                          绮一皱眉,他立刻走进了眼前的咖喱店,那里是最好吃的。
                          点了辣的菜单。绮疑惑地坐在他旁边,他也没看她这边,自顾自吃着辣咖喱,流着汗和泪。很明显,正树并不擅长吃辣的东西,但他却无视这一点,继续往嘴里送汤勺。
                          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与甜而冷的冰淇淋相反是又热又辣的咖喱呢?正树毫无解释地继续吃着。
                          莫非,正树已经把迟到的惩罚算在自己头上了?正当绮这么想的时候,正树已经完全吃完了咖喱。
                          “嗯……”
                          正树终于转向绮的方向。脸涨得通红,汗流浃背。
                          “那么,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树用挑衅的语气问绮。绮被什么压力压住了,没办法,只好说:
                          “啊,接下来是冷的东西。”
                          正树笑着说:
                          “这是必要的吧。我自己去,你要怎么办?”
                          “……我知道了,我和你一起。”
                          只能认输地这么说。
                          从一旁看,是两个年轻人的微笑上直的吵吵闹闹的风景吧——绮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寂寞。
                          正树的想法、自己的想法——总觉得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正树应该是为了鼓励陷入消沉的绮才这么做的,但在绮看来,似乎只有他单方面承担了责任。
                          (那么,我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决定放弃郁闷的心情,说谎说笑着吃冰淇淋,这样好吗?还是——
                          (更生气,更任性,最好让正树不要产生无理取闹的想法。)
                          也这样想过。
                          但是现在,在这种夹在中间的状况下,怎么办才好?
                          (我应该回到统和机构吗?还是另有出路?)
                          被正树笔直的眼睛注视着,绮在飘忽不定的思绪中,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无视了她的内心,问: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
                          “我不想约会,不过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紧张感。绮叹了口气说:
                          “我想……”
                          “回公寓?”
                          “不,不是这样的……”
                          绮现在住的是和雾间凪一起的公寓,但她并不想回到那里。不是在特定的地方,而是想回到不久前平静的状况。没有被这种多余的操心折磨的过去。
                          但是,正树当然不可能明白她内心的想法。
                          “是啊,公寓。姐姐也许总是不在家,那个人这种时候才睡觉啊。啊,如果可以,娘家怎么样?那里应该适合冷静思考。”
                          符合现实的提议。
                          “老家是说谷口家?”
                          正树的父母都在海外工作,那所房子现在空着。凪的私人物品堆积成山,都没借给任何人。正树偶尔会回去打扫。
                          “不,也是绮的家。因为是雾间凪的家。你是我的亲人。无论何时都可以使用。”
                          正树天真无邪地说了一些听起来很大胆的话,但他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绮虽然很为难,但是去谷口家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也没有理由害怕。
                          “嗯,我知道了。”
                          绮点点头,正树说:
                          “那你去打车吧——”
                          正想往车站前的站台移动,就在这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有人抓住他的夹克下摆。本以为是绮,回头看她,她的视线朝下,双手也空着。那么,是谁,正树和绮转动视线,那里是——
                          “……帮帮我。”
                          站着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
                          “帮帮我,帮帮我。”
                          一个年纪还不到小学的小女孩。长长的黑发,像市松人偶一样可爱的脸庞,被泪水弄脏了。
                          “嗯,这是?”
                          正树问绮,当然,她也只是摇摇头。是迷路了吗。
                          “呜~ ~,呜~ ~,帮帮我。”
                          少女边哭边这么说。正树和绮面面相觑。
                          “啊?妈妈和爸爸呢?”
                          “没有——帮帮我。”
                          “你是从哪来的?”
                          “帮帮我。”
                          “所以啊,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
                          正树说话的时候,少女马上又哭了起来。
                          “啊,怎么办啊……总之我带你去派出所吧。”
                          正树和绮握着少女的手向外走去。
                          *
                          ……有人从背后观察着情况。
                          (卡米尔他们——比想象中还要冷静。谷口正树的对应好像很好。是想照顾那个迷路的孩子吗?在不扩大纠纷这一点上是正确的,但是行动会受到制约。)
                          是合成人stigbetle。他一边观察绮等人的移动,一边开始联络。
                          “喂,locust。差不多该出场了。那些家伙好像要去车站前的派出所。”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12-07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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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ti—2 反—构想(死心眼总会崩溃)
                            “当你在计划什么时,如果没有愿望就没有目标,要是不存在愿望,计划的进程就会在破产的道路挣扎。”
                            ——雾间诚一《作为败因的自我陶醉》
                            1.
                            (这个孩子——)
                            织机绮痴痴地望着和正树手牵手的迷路的少女,无法阻止扭曲的感情涌上心头。
                            (如果哭泣的话,周围的人就会帮助,你信吗?你一直都这样珍惜我吗?哭了也没人搭救,一次都没有经历过吗?)
                            那样思考着。然后有点自我厌恶。或许自己嫉妒的是,刚才还一心想着绮的正树,现在好像在担心这个陌生的孩子。
                            (如果被知道这么想的话,肯定会被正树和凪讨厌的。)
                            心中失落着,绮跟在正树和少女的后面。
                            “啊?”
                            刚到派出所,正树就叫了起来——那里是空的。
                            一个警察也没有。
                            “好奇怪啊,要是在车站前面,至少应该有一个人的吧。”
                            正树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四周,还是找不到警察的身影。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少女用力握住正树的手,马上开始吵闹起来。
                            “实在没办法,只好在这里等有人来了。”
                            正树让少女坐在派出所前面的长椅上,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绮在这期间,只是呆呆地看着两人,什么也没做。
                            “绮也坐下怎么样?”
                            正树问,绮摇摇头拒绝:
                            “嗯,我可以。”
                            正树露出为难的表情,但又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三道四,所以没有再劝。
                            有点尴尬的沉默了。人群的噪音中,只有绮和正树的周围弥漫着微妙的安静空气。
                            “……”
                            “……”
                            在这两个人之间,只有迷路的少女在哭泣。然后——
                            “哎呀,怎么了?丈夫和妻子吵架吗?”
                            有人跟他们打招呼。绮和正树害怕地抬起头来,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绮吃了一惊,因为那个男人胖乎乎的。对她来说那个体型让人联想到讨厌的斯普奇E。但斯普奇E只有身体粗,手脚细得像棍子一样,这种怪异的体型让人毛骨悚然,而那个男人却很普通,笑眯眯的,和蔼可亲,带有胡子,给人一种圣诞老人的感觉。
                            “不,这么想——你是警察吗?这个孩子迷路了。”
                            正树正开口说话,男人却在中途用力摇头。
                            “不,不是警察。我看起来像吗?我也是来找警察的,不过好像没人啊。”
                            然后拿出手帕擦去脸上的汗。然后在正树的旁边“嘿嘿”地坐了下来。
                            “这么说,你们俩还没有结婚吗?”
                            “不,我们是高中生。”
                            “哎呀哎呀,这太失礼了,好像搞错了。但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有这样的印象,就像倦怠期的夫妇一样。”
                            如果是平时,可能会因为这种玩笑而害羞或慌张,但现在却没有这种闲暇。正树苦涩地笑着回应。但是这时,这个男人说:
                            “不,结了婚的人有各种各样的方便。这样一来,就可以和在职的织机绮一起加入统和机构而没有麻烦了。”
                            爽快地说了,他们的表情变得僵硬。
                            “警察还不来吗?”
                            男人装傻似的说。这时绮站了起来:
                            “如果是我的话!”
                            正要向男人靠近,正树制止她,平静地说:
                            “算了吧,还有孩子。”
                            绮想了想,还是沉默了。男人点点头。
                            “我想已经有其他人跟你们说过了,我是一个叫<counters>的社团的人。我的名字叫柴多寿郎。请多关照。”(字数受限)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12-17 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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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打招呼?”
                              “人很多,警察又在附近的话,我想你们也会放心吧,正是好时机。”
                              “跟踪?”
                              “是的。”
                              柴多毫不发怵地说,然后耸耸肩。
                              “刚才失礼了,那个七星那魅有点无礼的地方。她在和谷口接触时有点操之过急,本来是想让你俩一起听的。现在我向你们道歉。”
                              虽然低下了头,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圆圆的身体,完全没有谦虚的印象,好像在故意开玩笑。
                              “为什么是我?”
                              绮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尖锐。
                              “因为你很特别。”
                              “我——我没有那种东西,和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不,我甚至有点不得要领。”
                              “所以很特别。”
                              柴多笑眯眯地笑着说。
                              “卡米尔,你是合成人——但是却没有任何能力,这才是特别的。”
                              “……什么意思?”
                              “从这里开始,话题就变得有点高深了——谷口,可以吗?”
                              爽快地发出了提示。正树稍稍张了张脸,然后看着旁边迷路的少女。她好像哭太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于是点点头,说:
                              “嗯,没问题。”
                              话一说完,绮担心地看着他,正树却故意无视,他想表明理所应当的态度。柴多也点点头。
                              “我们合成人,其实是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啊。为什么有特别的能力,不能自觉。卡米尔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的,是吗?”
                              “——”
                              绮没回答,柴多不等她反应。
                              “可我知道的——那就是所谓的合成人,以其能力为代价承担着风险。”
                              “风险……?”
                              “合成人,如果不能获得能力的话就会死亡。”
                              绮对此皱起了眉头。
                              “嗯?”
                              “因此,一般人成为合成人时,不能觉醒能力的人会死亡。恐怕这个能力是一种“免疫”——是为了强行合成力量对抗毒药的手段吧。但是作为补偿,与一般的人相比肉体恢复力增强了,肌肉力量和耐久度也超越了极限。”
                              “……”
                              绮一脸感慨,正树焦急地问着:
                              “等一下。那么,绮不是合成人吗?”
                              柴多摇摇头说:
                              “不,卡米尔是合成人。在肉体上有制造合成人的‘兴奋药’的痕迹,我们已经知道了——之前在烹饪学校的体检中也检查过血液。”
                              绮吃了一惊,回想起几个月前体检时被抽血的时候。
                              (那时有人说,如果做菜的人患上某种传染病的话就麻烦了。但是,所有学生都这么做了——)
                              正当绮胆怯的时候,正树又说:
                              “可是,绮不是平安地活着吗?你说的话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本来把卡米尔从设施里带出来的斯普奇E,对这方面敷衍了事,所以问题暧昧不清。他只认为你是一个失败品。但是——也许并非如此。”
                              柴多直视着绮说。
                              “也许你能成为连接统和机构和普通人之间的桥梁,卡米尔。”
                              “……”
                              “你没有能力,也就是说你具有可以接受刺激药物而不表现出戏剧性变化的体质。这个药品我们也搞不清楚是从哪里供应的,恐怕只有中枢和其心腹知道。合成人大半是患上了在其他地方没有治好希望的疑难杂症,或是在事故中险些丧命的时候被注射了刺激药物而出生的。如果这种药物可以在不获得能力风险的情况下使用,那么世界的医疗业将会发生巨变。”
                              他把特别的能力说成是令人讨厌的副作用,并且恐怕就是那样的吧。所谓力量并不是拥有就好。如果那种力量能让宿主灭亡的话,还是不存在为妙。而且如果只是享受肉体再生效果的话——
                              “……”
                              绮仍然是一副叹息的表情。然后像呕吐一样冷淡的声音问:
                              “你想说什么?”
                              柴多笑眯眯地说:
                              “和我是否说什么没有关系。不过,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你一定掌握了这把钥匙。这样一来,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个权力由哪个阵营掌握。”
                              她平静地说着,声音比绮还冷。
                              “是要绮加入你们吗?”
                              正树问道,柴多也很坦然。
                              柴多也很坦然。他点点头:
                              “我认为只有我们<counters>才能最有效地活用卡米尔。”
                              “所谓活用,是想做什么呢?”
                              “我想今后会慎重考虑。”
                              “你不是什么都没想过吗?总之只是想确保你的幸福,并没有什么展望。”
                              正树皱起了眉头。但是在这里即便责备对方,对方也不痛不痒的吧。
                              他这么想,可是绮却直截了当地说:
                              “那种事,不是也不需要我吗?”
                              开始生气了。正树说:
                              “绮,你声音太大了。现在要冷静下来。”
                              正想安抚她的时候注意到了异变。
                              (咦——)
                              这里是车站前,是人流量多的地区。更何况现在是傍晚,从公司和学校回家的人应该很多。
                              在车站前广场附近的派出所前,根本看不到人影。
                              太过安静……连车都没有。
                              (不,我到现在都没注意到,我们到派出所的时候,行人已经稀稀疏疏的了吧?)
                              看着正树的表情,柴多依旧笑眯眯的。
                              “通常这种做法仅限于作战行动,不过这次是为了让两位知道我们的实力。”
                              这时绮也注意到了,东看看西看看,说不出话来。
                              “你果然不太了解统和机构啊。这种事对只要是有过一次实战经验的人都是常识吧。”
                              “……”
                              对于一脸痛苦的绮,正树还没有从打击中清醒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做才能让行人消失呢?)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12-18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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