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大约是心中有所期许,今日的香港令白玉堂感到特别亲切。
拥挤的街巷连摩托都难以通行,绕远路时,他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愣是每天早出晚归到处游荡,急于把自己搓|揉进这个城市里。
“来香港你后悔了吗?”蔡叔当年的话仿佛还回响在耳边。
究竟是什么让自己深陷于此?白玉堂也曾不止一次这样想。
当时的他回答:“既然没什么盼头,自然也不会与现实产生心理落差啊。”
但不可否认,少年时曾为它的繁华和绚丽所吸引,随后又因它的残酷和血腥而奔命,不过现在——
白玉堂看向后视镜,城市依旧繁忙,霓虹灯依旧闪烁,夜晚依旧靡|乱,风吹散了展昭的头发,挡了那双好看的眉眼,却遮不住里面的光。
现在,仅此而已。
“看你这一脸春|色的表情,在怀念之前的风流史啊?”在机车的轰鸣声中,展昭的打趣清晰传来。
白玉堂反笑:“虽然我很想承认,但是展昭,你吃醋啊?”
“笑话,我干嘛要——”
展昭话没说完,被一个急促的油门打断,他下意识伸手抓着前面人的腰身,随即感觉到衣服底下的肌肉一阵阵颤动——这家伙居然在偷笑。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拧了一把,“很熟练嘛,看来以前没少用这招对付女仔。”
“手下留情啊豪杰!”白玉堂吃痛哀嚎,车身也跟着晃了晃。“你的命这么值钱,我可赔不起啊。”
展昭却笑:“你这车改装得不错,车技还会差?”
“以前玩塞车时找人改的,不过么,玩车也是在玩命,我早从良了。”
说话间,车拐过个街角,在一幢老旧的居民楼停下来,白玉堂拔了车钥匙,领着展昭往里走。
一边上楼梯,白玉堂一边继续说:“所以为了防止你觉得我在糊弄你,我打算自证清白。”
展昭问:“怎么证明?”
白玉堂:“眼见为实。”
刚说完,二楼的灯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后,视野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展昭:“……”
白玉堂倒是早有准备,从兜里摸出个小灯泡,轻车熟路地踩着一旁的花盆,三两下便换好了。
走廊重新被照亮,他半开玩笑地解释道:“放心,不是带你进|窑|子。我不过是觉得,之前我们几次相遇总是意外频频,所以想找个机会好好跟重新你认识一下。”
展昭:“重新就免了吧,已有见闻。”
“啧,过去的就留在过去,”白玉堂强调,“我更想让你了解我的现在。”
展昭:“我都没说想要了解你啊。你这不讲理的习惯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白玉堂不管不顾的说:“可是我想啊。我现在拥有的,我都想分你一半。”
说着,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白玉堂抬起下巴点了点右手边:“我住这。”
“现在里面几乎也搬空了,就不带你进去了,没什么好看的。”于是他去拍另一侧的铁栅门。
展昭沉吟:“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从对门搬到了这里?”
紧接着,门内传出一句不耐烦的声音:“来了来了!别拍啦,门都快拆了!”
展昭一副戏谑的表情:“哦,还藏|娇?”
白玉堂很想说,眼见为实不是这么理解的。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里头门一打开,他便被人嫌弃:“哇,阿哥,说好今晚过来吃饭,现在都几点啦,你预定的是明年的饭吗?”
白玉堂顿时感到难以应付,只能求饶:“好啦好啦,婷婷妹,我这还带着客人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婷婷探着脑袋在门口望了望,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展昭,最终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叹道:“唉,我就知道相信你是一件多么不靠谱的事,惊喜白期待了——我阿嫂居然是个男人。”
说着,她自顾自向屋里吆喝:“阿婆,你阿堂同他男朋友来了!”
展昭一挑眉:“看来不止我觉得你不靠谱。不过——”
话音一转,他微微眯眼审视着白玉堂:“你又胡说八道了什么?”
“天地良心,我只说带人回来吃饭。”白玉堂摊手,顺势搭着展昭的肩拉他进门,得瑟笑起来。“不过现在的妹妹仔倒挺能会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