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吧 关注:491,037贴子:7,400,787
  • 11回复贴,共1

【20210503 同人周邊】《三体:低级面壁者》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二楼开更,希望大家给点意见。


IP属地:广东1楼2021-05-03 10:39回复
    《三体:低级面壁者》
    文/关德深
    1
    危机纪元3年。
    自从三体事件公之于众后,家里恢复了开电视机的习惯。
    美联社报道:本月29日美国东部时间18点30分,美国国家战略导弹防御系统(NMD)成功地进行了一次摧毁在近地轨道低维展开的智子的试验演习……
    “爸爸,尿尿。”两岁的女儿走了过来。
    “找妈妈,她在厨房。”我把她打发走,注意力回到特别新闻报道上。
    近日,北京警方接朝阳区群众报警,成功捣毁一ETO分部,抓获7名犯罪嫌疑人……
    “咯咯咯”敲门声再次打断我的注意力。我皱了皱眉头,打开门正要开骂,却见对方是一个女的。
    “您好,请问是概率微笑老师吗?”她说。
    “我就是”,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微笑。
    “我叫徐冰冰,我们组织有一个会议,想邀请您参加。”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她实在太漂亮了。
    “老婆,我到楼下扔垃圾!”我对着厨房喊了声,关上门就向外走。刚到电梯口就后悔了。
    两个穿西装的壮汉在那里等着我。
    两人把我夹在中间,和徐冰冰一起进了电梯,梯门关闭,只听见电梯下行时发出的轻微响声,安静得有点尴尬。楼下停着一辆白色埃尔法,徐冰冰拉了一下门把,电动门慢慢向右边划开,车里那个戴金项链的中年人盯着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被强迫戴上头套前,我掏出幸运银币,抛了一下正反面,预测下此行的吉凶。结果出乎意料,居然是有惊无险。
    车子东绕西拐,时快时慢地开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然后我被带下车。头套被取下后,我发现自己到了一处装潢奢侈的室内。一个貌似黑社会老大的人物坐在沙发上,一边抽雪茄一边打量我。
    他挥了挥手,两个夹着我的壮汉才把我放开。
    “请坐”,他指着对面的沙发。然后打了个响指,有人拿了一个黑箱子放在茶几上。
    啪!他打开黑箱的扣锁,打开,把开口转向我。
    “收下这笔钱,***出科幻圈。”他说。箱子里装满红彤彤的一百块纸币。
    我本想拒绝的,但是钱实在太多了。
    徐冰冰弯下身子,凑到我耳边说:“等下我喊趴下的时候,你就趴下。”完全不顾她穿的是一件低胸装。
    正当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百元钞票和徐冰冰身上来回移动时,爆炸声响了!
    “彭”一声爆破声,声音不算大,然后是大门倒塌的声音。
    “趴下!”徐冰冰一边喊,一边扑过来,把我扑倒压在地上。我听到密集的枪声。屋内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就喷出了血花。我的那箱钞票在枪林弹雨中漫天飞舞,最后和破碎的酒瓶一起落在地上,沾满了血和酒的混合物。
    最后一张钞票落地时,我听到密集的脚步声。一群穿着皮靴的士兵端着冲锋枪冲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名穿皮夹克的年轻人,看打扮,和电视上带队围剿ETO会场的史强队长很像。只见他走到徐冰冰面前敬礼说:“队长,你没事吧?”
    徐冰冰从地上站起来,向他摆了摆手,然后环顾四周。士兵们开始检查敌人的情况,发现还有几个活着的,解除了武装后安排医护人员接手。
    穿皮夹克的那人把我扶起来,叫了两个士兵把我带出去。他们没有放我走,而是把我安排到停在屋外的车里。车不算新,车门上的涂装标识却是新的,上面喷着“行星防御理事会作战中心”。
    车窗很厚,可能是防弹玻璃。我在车里等了大约30分钟,才见徐冰冰也上来了。
    车子动起来后,她介绍说自己是作战中心行动A组,史强的手下。由于史强抽调了一些人手保护面壁者罗辑了,所以现在A组由她负责。
    我看着窗外,她的话也听不进多少。只见车子转了个弯,往机场高速方向走去。
    “作战中心,什么时候管到平民百姓这里了?不是应该去抓ETO吗?”我问。
    “刚刚我们不是灭了ETO广州分舵了嘛。”徐冰冰轻描淡写地说。
    听到这里我知道自己卷入了一桩麻烦,我生平最怕麻烦。我的梦想只是买两套房子,一套出租,一套自住,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如此而已。
    可是自从三体人要来的消息传开后,我的梦想越来越不真实了。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我问。
    徐冰冰没有回答,我知道她能告诉我的话早就告诉我了。车子转进了白云机场2号航站楼,天色渐暗,太阳快要落到地平线下。我的心情也和太阳一样落下去。
    四百年后,三体舰队到达地球,那将是人类的日落。而如果今晚回不了家,老婆明天就会杀了我。


    IP属地:广东2楼2021-05-03 10:39
    回复
      2
      登机,起飞,降落。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时,已是深夜。我被安排住进了人防工程的地下房间。手动电梯、几十年前的掉漆标语,还有散发霉味的房间。
      “真有必要这样吗?”我问坐在床边的徐冰冰。
      “一切都是为了完整体验,包括贴身保护。”徐冰冰说:“要知道,这个房间是罗辑成为面壁者之前曾经住过的哦!”
      罗辑是我偶像,或者说是所有男人的偶像,我问:“请问贴身保护是什么意思?”
      “我就住在隔壁房间,有事就按这个按钮。”她只了指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旁边还有一个多孔铁盒,估计里面就是通话器。
      “睡不着的话,就吃安眠药”说完之后她给我留下一个药品,我留意到里面只有一片安眠药。
      我果然睡不着,但也没吃安眠药。第二天红着眼睛被徐冰冰他们送到一个会议室里。会议室里有一名参会人员比我早到,也比我惨。他全身包扎这绷带,半躺在轮椅上。
      从保护他的人口中,我知道ETO也有分南派和北派。南派喜欢用钱利诱,而北派就暴力得多。
      “我们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身上被砍了3刀,中了两枪。”保护他的人说。
      “老师您好!”我伸手握了一下他缠满绷带的手,只见他挣扎着要说什么。我便把耳朵靠近他。
      “那两枪是负责救援的那群**打的。”他说。
      “我叫概率微笑”我露出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李飞”,他说。
      李飞说他是一个程序员,半个月前被ETO 分支袭击,然后被作战中心行动组的人救了回来。一直等到今天,才被安排开会。我和李飞的共通点就是都被ETO盯上了。
      后来又陆续来了好几个和我们一样遭遇的人,到了上午10点,一共来了8个。
      自从联合国行星防御理事会任命了四名面壁者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智子又任命了一些散落在各地的ETO针对一些人进行了打击。包括暴力和利诱的。唯一可以肯定的,这些因为行动而暴露的ETO,都不是什么高级角色。
      我们这8个人,原来只是分布在全国的普通人,不知怎的就被ETO针对了。
      “好在最后都被行星防御理事会作战中心救回来了,可以说有惊无险。”我自然自语说。
      这时满身绷带,半躺在轮椅上的李飞却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ETO针对的只有8人?”
      我顿时感到身子冷了一半,也许还有其他人,只是作战中心在营救的时候失手了。
      总之经过一些众所周知的流程后,我们这八位幸存者都得到一本天鹅绒封面的证书,上面写着“面壁者(低级)”。
      没有人拒绝,其中两人还高兴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会议过程中时不时发出狂笑。
      成为低级面壁者后,作战中心对我们进行了为期3天的培训。讲解低级面壁者那小的可怜权利和多如牛毛的义务。还有一节课,是亚洲高级面壁者罗辑,用远程形式给我们授课。我们在大屏幕上看到他躺在别墅的壁炉,一边吃着庄颜纤纤玉手送到嘴边的葡萄,一边给我们讲解《面壁者如何保持乐观积极的健康心理》的课程。
      我看到每一位低级面壁者眼中都冒着一团火,如同罗辑身后的壁炉一样。
      废话连篇的培训结束后,居然还有考试。由于考试成绩不会影响低端面壁者身份的获得,所以大家都不怎么认真对待。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考了第一名。
      更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名居然有特别奖励。去见一个人。
      负责保护我的徐冰冰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被三体人迫害的汪淼和罗辑都曾经见过这个人。
      和所有俗套故事一样,主角拯救世界前,都需要碰到一个卖挂的老人,我想这人就是了。于是我们上车出发。
      车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一处监狱。这座监狱只有一个犯人,一千个守卫,看管一个犯人。这不由得让人想起功夫熊猫里面那个大反派——大龙。
      我说:“不用这么夸张吧?这人一旦逃脱了,会威胁世界安全?”
      徐冰冰说:“事实上,她是因为把全世界推向了深渊,才被关进这里。”
      十分后,我见到了和蔼、慈祥的叶文洁。
      我和她之间隔着一面开了小孔的防弹玻璃,这些小孔是让声音通过的。一只褐蚁在这些组成圆阵的小孔之间爬来爬去,似乎在寻找孔阵之间的规律。也似乎在倾听我们的谈话,但这只是我作为科幻作者不负责任的猜想而已。
      “你是小罗吧,冬冬常提起你。她说你是……搞天文学的?”叶文洁的声音很温和,和她外表一样人畜无害。
      “什么天文学?我初中毕业后就没读书了,上的是‘社会大学’。”我说:“现在我是一个科幻作者,写写平行宇宙什么的。”
      “社会大学?还有宇宙呀?”她说:“我倒有个提议,你为什么不去搞宇宙社会学呢?”
      “宇宙社会学?”我一脸疑惑。正要辩解,却见她又开始唠叨起来了:“你要先设定几条简单的不证自明的公理。第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第二,文明不断增长,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可是我根本没能力研究这些课题呀,我只是个写小说的,平行宇宙呀,就是穿越,读者就是喜欢这些俗套的东西。”
      “那就再加上一条,第三,平行宇宙是存在的。”叶文洁说。
      我完全不懂叶文洁在说什么,我是来求打败三体人的外挂的,而不是听她东拉西扯的。
      “那么,怎样才能打败三体人呢?”我只好放下繁文缛节,直接问她。
      只见她怔了一下,然后缓缓说:“没时间了,其实你这样聪明,自己也能想出来。不管怎样,我都尽责任了……”
      “你尽个屁责任,全世界都被你这老妖婆害惨了。”我心里这样想,但还是和她说了声:“叶老师保重。”然后和徐冰冰一起走出这座监狱。
      这里说是监狱,但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座坟墓。而外面,如果不解决三体人的威胁,也将是一座更大的坟墓而已。叶文洁已经油尽灯枯了,人类也是。
      到此,正牌面壁者体验之旅正式结束,我坐廉价航班回到广州。由于资源有限,作战中心只给低级面壁者派遣一名保卫人员。我二话不说挑了徐冰冰。在白云机场,我和徐冰冰遇到来接机的一名外国人。
      他身材高大,卷发板寸头,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
      “hey men!我叫Star Johnson,是您在行星防御理事会的联络员!”他一边说,双手一边在空中有节奏地挥动。
      “你好哇!不是你说来自联合国,我还以为你来自越秀区小北呢!”我说:“你有中文名吗?”
      “傻强。”


      IP属地:广东3楼2021-05-03 10:40
      回复
        3
        徐冰冰和傻强租下了我家对门的单元,作为工作室。我在楼梯间呆了半小时,抽了半包烟。做了几下深呼吸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家门前。手碰到金属门把手的瞬间,我仿佛触电一般,心跳忽然加速。
        我硬着头皮转动门把,脱掉鞋子,走进4天没回的家。
        妻子正在给女儿喂饭,看我进来,脸上一黑,把塑料碗往桌上一摔。巨大的力度把勺子从饭碗里震出来,跌在饭桌上转了一圈才停下。我的心也跌到了谷底……
        我解释了十分钟,妻子愤然走进了厨房,然后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声响。两岁的女儿坐在婴儿座椅上,奶声奶气地问:“爸爸,你又要和妈妈比武了嘛?”
        我苦笑地点点头,勉强挤出微笑说:“是啊,等下爸爸给你表演铁头功。”
        趁妻子挑选趁手平底锅的时间,我悄悄给傻强发了条信息,叫他过来救我,随便用个什么借口,无论如何要把我拉出去。
        为什么不叫徐冰冰?因为她是个女的,一定会让事情更糟。发完短信后,我拿了个碗,坐下给自己装了半碗汤。没一会,妻子从厨房了出来,这次她挑了一只20CM的煎锅。乳白色的麦饭石涂层,棕色榉木手柄,看来她一定很生气。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傻强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冲了进来。
        “夫人,请等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请概率微笑先生出去一下。”傻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得见救星,十分感动,正要起身。
        “且慢!”妻子把平底锅横在我和傻强中间,落地电风扇恰时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袂,只听她冷冷道:“请问何事?”
        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伸手颤抖地拿起碗假装喝汤。傻强也被妻子的霸气震慑,后退半步语无伦次地说:
        “尊夫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我要请他回去接班!”
        噗!我口里的汤喷了一地,还把自己呛到了。就在我咳嗽时,大门再次被打开,原来是徐冰冰听到动静也进来了。我眼前一黑,随后又绝望地咳嗽起来,越咳越绝望……
        徐冰冰走了,傻强也走了。
        妻子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我说:“你真的成了面壁者?”
        “只是低级面壁者”我说。
        “那也有不少权力?”
        我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那你想怎样?”
        “废话,你现在成了面壁者,当然是要很多很多金银珠宝啦!”妻子双眼发亮,仿佛那些闪亮亮的东西已经到了她面前。
        “哼!”我轻蔑地笑了一声,说:“要是论保值,当然是要砖头了。”
        “要金银珠宝!”妻子坚持说。
        “要房子最实际了!”
        “金银珠宝!”
        “房子保值。”
        最后妻子争不过我,我们决定要房子。于是我走到对面单元,向傻强提出要求。要两套房子,在地铁口附近的,一套自住,一套收租,这是我的梦想。并告诉他这是面壁计划的一部分。
        傻强打了个电话,很快对方就有了回复,两套房子已经安排好了。原屋主知道联合国行星防御理事会想要买这房子,而且是面壁者想要来住,狠狠涨了两成价。
        “只是”傻强迟疑了一下说:“这两套房子是联合国的资产,你住可以,但是另外一套要是出租的话,租金是属于行星理事会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傻强说罗辑那个庄园的产权也是属于联合国的,而我只是低级面壁者。我还能说什么?而且想想搬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我生平最怕麻烦。所以跟傻强说另外一套也不住了,还是住在自己家舒服。
        回来的时候,傻强给了我一份文件,说是联合国行星防御理事会给低级面壁者安排的第一个任务。我气冲冲抓过文件,摔门而去了。
        回到家,我把情况跟妻子说了,妻子也觉得搬家没必要了。她也不想要联合国借过来的金银珠宝首饰。然后我回到书房,细看那份文件。
        文件第一页是一个网址,我打开电脑,登录了网站,马上弹出一个页面。一位香港演艺明星穿着全反射银色外套模拟三体人,用带有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说:
        “是兄弟就来脱水!我在三体世界等你!”
        我点了下载游戏,一边翻开文件的第二页,里面说了这是情报部门发现的一款非法游戏,叫《三体世界》。他们有人打入内部做卧底,发现有ETO活动的痕迹。作为面壁者,我可以试着去接触他们了解三体人的情况,这对我制定对付三体人的计划也许有帮助。
        游戏安装完成,我穿上V装具,登录《三体世界》。
        黎明的荒原,我站在一座风化的金字塔前,表面坑坑洼洼,一条长长的石阶,直通金字塔的顶部。我仰望高高的塔尖,发现金字塔顶部被削平了,成为一个平台。
        沿着石阶,我攀上了金字塔的顶部。这里站着十来个人,围着一个升火的大鼎。见我上来,为首的一人和我握手,介绍几个头领给我认识。
        他说自己叫纣王,然后几个头目分别叫墨子、周文王和冯诺依曼。介绍完后他们把目光转向我。
        “我叫陈永仁”,我随口说。
        “好了,阿仁,我们是同志了。”纣王说。
        在那一刻,我对在场人士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
        “在聊正事之前,我们要先解决一件小事。”纣王对把声音提高,对在场所有人说:“我们这些人当中,有联合国派过来的卧底!”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整个人都僵硬了。“居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吗?”我心里想。
        中间纣王伸出右手,食指在人群中扫过,慢慢往我这边移动,越靠近我,就越慢,眼看就要在我面前停住了。我紧张得屏住呼吸,盯着周围的手指,只见它指向我,然后又越过我,指着我身边的另外一人。
        只见那人颤抖起来,一滴滴液体流到地上,看来是膀胱局部脱水了。马上就来了两人把他架起来,往纣王身后的大鼎投去。
        “用文火!”纣王说。
        大鼎里面不断发出痛苦的叫喊,那个被抓的人大概是作战中心的卧底,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强制下线。这个时候纣王继续说话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在联合国启动面壁计划之后,亚洲也启动了低级面壁计划。”
        墨子说:“这很不错,面壁者越多,行星防御理事会的资源就会被分得越散,被用在主流防御工程上的资源就越小。”
        纣王说:“主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要成立低级破壁人计划,一方面密切关注他们行动,另一方面让行星防御理事会觉得低级面壁计划受到三体人重视,投入更大资源。”
        “那么,下面针对亚洲区8个低级面壁者,开始分配对应的破壁人……”纣王说。
        不知道是因为天上两个太阳,还是因为纣王身后烧鼎的火越来越旺,我热的浑身不自在,额头开始渗出汗珠。鼎里被煮的人持续发出惨叫,如果他是真人玩家的话,为什么不强制退出游戏呢?我不懂。
        当我回过神来,7个破壁人都已经选出来了。
        “剩下那个写小说的概率微笑呢?”有人问。
        “我要亲自做他的破壁人。”纣王说,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
        登出“三体世界”游戏后,我浑身是汗,天已经黑了,窗外的世界被霓虹灯招牌染成了迷幻的颜色。纣王那双眼睛似乎从游戏里被我带到现实。无论在做什么,都好像被人监视着一样。
        我洗了个澡,在楼下的风筒辉烧烤店找到了徐冰冰和傻强。我在空位坐下,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烧烤。烤凤爪、香葱大肠头、鸡脆骨还有鲜鱿鱼。半杯冻啤酒下肚,我和他们说了今天在三体世界收集到的情报。
        徐冰冰说,作战中心一名潜伏在ETO的卧底被发现了,对方入侵了他的V装具,不仅无法退出游戏,而且把V装具的发热功能开到最大。由于卧底探员是单独进行任务,等到他被人发现时,已经烧伤半个多小时了。该名探员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
        听到这里我很担心,我可不想自己步了那位探员的后尘。同时心里有个怀疑,联合国搞这个低级面壁者行动,不会是想借着面壁者来吸引ETO,好让他们充分暴露在行星防御理事会的监视之下吧?
        我摇了摇头,想赶走这不好的想法,但还是和傻强说:“我以后也不主动去接触ETO了,这没问题吧?”
        傻强点了点头:“这个当然是你的自由,试玩三体游戏只不过是我们提供的参考意见而已。只不过要避开ETO可不容易,因为他们可能是我们身边任何一个人。”
        “那……有什么简单办法可以识别出ETO吗?”我担心地问。
        傻强说:“一个人很不认真在做事,又常常盯着你,那他就是ETO。”
        我环顾四周,不远处店老板辉哥,拿着一个红色的老款电吹风,一边往烤炉上的鸡翅吹,一边看着我们这边。
        “照你这说法,满大街都是ETO呀!”我说。
        “很有可能。”傻强说。
        就在这时,店老板招呼一个店员过去接手:“明仔,帮我烧着这串鸡翅,我去看看炭窑。”只见他把红色电吹风交给那个叫明仔的店员,走了几步,又回头交代:“用文火,记得啊!”
        “用文火?”我一个激灵,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IP属地:广东4楼2021-05-03 10:43
        回复
          4
          第二天早上我背着挎包出门,到下班时间准时回家。危机纪元3年。当整个世界大部分人,为三体人入侵而惶惶不可终日时,我过上了理想中的生活。
          就是每天上班时间如常出门,但是不用到公司上班。我有大量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有时候无事可做,就在路边早餐店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看着路上步履匆匆赶着上班的人,一边休闲地吃个早餐。
          又或者带一本书,在偌大的城市找个安静的角落把它看完。在公园的长凳上什么都不做,看着太阳慢慢从天边落下。
          给所有的朋友发信息,约他们出来聚一聚。但是同龄的朋友一边都要工作,而且常加班,没又聚会的时间。
          我时常把家里的水、电费账单扔给傻强,叫他帮我支付欠费,并告诉他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年底,不知道是因为危机纪元经济下行,还是因为公司里除了我,其他人都只会开会,不懂做事,公司倒闭了。同样倒闭的还有很多公司,所以我那些朋友变得无所事事。
          于是我们常常聚在一起喝酒,喝多了就一起骂骂三体人,发泄下对生活的不满。就像以前骂美国总统一样。但这些情绪只是因为被同桌酒友感染了而已,酒醒后我又恢复无所事事,了无牵挂的日子。
          这种日子我过了两年,到了危机纪元6年。女儿上幼儿园了。我就是每天接送她上学和放学。为了打发时间,我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找了个兼职。
          尽管如此,我工作时间段依然是没什么事做。因为危机纪元带来的经济伤害越来越大,市民的消费大幅度缩减。他们只会在每个月月初拿到消费券的时候,才蜂拥过来抢购日用品。
          到月底的时,除了放学时候学生来买点小吃,大部时候店里都门可罗雀。店里挂着一台小电视机,这个时候我一般都把它调到新闻台。
          特别新闻报道:高级面壁者弗雷德里克·泰勒,在拜访面壁者罗辑后自杀,专家估计此事与先前面壁者泰勒的破壁人出现有关……
          要不是这条新闻,我都快忘记自己的低级面壁者身份了。因为我一直过着自己的生活,没什么事情,我在行星防御理事会的联络人傻强已经很久没出现。固定联络时间从一个星期一次改为一个月一次。
          当我把注意力从电视新闻转现实,发现店里来了一位客人。他有点憔悴,我看了一会才认得是个熟人。3年前,在北京低级面壁者任命会议上,我见过他。
          李飞,当时被北派ETO砍了3刀,又被救援人员打了两枪的程序员面壁者。
          李飞是来找我的,他说:“我的破壁人也出现了。”
          “这么快?”我惊讶道。
          我们在小吃区的小餐位坐下,听他讲述分别后3年他做过的事。李飞是一名程序员。获得面壁者身份后,他就和老婆商量,既然一时之间想不到要做什么,不如做一些对人类未来有用的工程。无论如何,这可以促进社会进步,进而让人类更有效率。
          “你开发了人脑潜能了?”我问。
          “怎么可能,这是另一位高级面壁者在做的事。”李飞说。
          “也对”我想起了他的职业,于是又问:“你开发了人工智能?”
          “也不是”他说:“我开发了中小客车指标摇号系统,这可以解决堵车问题,加快城市的运转,进而加速人类社会的进步。”
          听到这里我有点无语,只好问:“那破壁人的事呢?”
          “谁能像到,破壁人就是我老婆呢?”他说,我老婆昨天忽然更我说,“面壁者李飞,我是你的破壁人!”
          “然后呢?”
          “然后她就说,你这个中小客车指标摇号系统,表面上是为了限制小车新车上牌过多的问题,实际上你这个系统可以用到星际逃亡飞船上。用摇号决定谁走谁留的终极矛盾。你是逃亡主义!”李飞垂头丧气地说。
          “你……没有承认吧?”我问。
          “作为一个男人,面对老婆怀疑,只要不是证据确凿,打死也不承认!”李飞忽然抬起头来,像是找回了信仰。然后又说:“我这次来找你,才发现真是个聪明人。”
          听到这里我只能苦笑了。恰好这时来交班的同事来了,我看看时间,女儿也差不多下课了。
          接回女儿后,她跟我说,她明天不想去上学了。开始我以为只是小孩子厌学情绪,于是第二天连哄带骗,又把她送进了学校。
          下午,幼儿园老师打电话来,说女儿在班上动手打人,我才知道问题没有这么简单。我只好跑去学校,给被打的孩子家长道歉,保证回去好好教育孩子,然后把女儿领走。
          回到家,我问她为什么要动手打同学。
          “陈小明说,爸爸你是一个打工人。”
          “可是你爸爸我的确是一个打工人呀。”
          “不!爸爸你是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从来没有把面壁者的身份告诉女儿,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我摸摸她的头发,苦笑道:“爸爸不能拯救世界。”我不想在女儿面前说谎。
          “可是你会保护我,对吗?”
          “爸爸会保护你。”
          “就算三体人来了也一样?”
          “就算三体人来了也一样!”我说。
          女儿伸出了小指,我迟疑了一下,也伸出小指,两只手指在空中拉了一个勾。
          女儿很满意地跳出我怀抱,抓起几根蜡笔画画去了。但我心里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四百年后的事情,谁能管得了呢?也没能力去管。
          然而我这个愿望还是落空了。第二天起床,发现现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妻子和女儿都不知所踪。我找遍了所有房间,只找到女儿昨晚画的一张画。画里面我高举光剑,脚下踩着一只长着三个头的外星人。
          正当我拿起电话时,傻强来了。
          “我的老婆和孩子呢?”我对他大声喊。
          “他们在末日等你。”傻强说。
          “为什么?”
          “这是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决议,为了让你工作,尽一个面壁者的责任。”傻强说:“所有经过PDC全面考察,没有认真工作的面壁者,老婆孩子都被冬眠了,包括高级面壁者罗辑的家人。”
          他这么说并没有让我好受,罗辑的家人算个屁,她们只是工具人。尽管如此,我还是去见了罗辑。
          在那个仙境一样的地方,我见到了罗辑,自从失去家人后,他就整天失魂落魄。
          “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罗辑说。
          “我刚刚说,你就不能做点什么吗?救回家人,或者找到对付三体人的办法。”我说。
          “你没看到我正在工作吗?”罗辑说。
          “发呆就是工作?”我问。
          “对,这是我的工作方式。”他说。
          我走了,罗辑的话给了我启发。作为面壁者,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在工作,哪怕是发呆。但是我不会像罗辑一样每天晚上看星星,那样太**了。
          于是我又回到了小区附近的公园长凳,一边百无聊赖地抛硬币,一边看太阳从天边落下。真男人应该看斜阳。这么又过了个把月,我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罗辑居然找到了对付三体人的办法。
          “向星星发出咒语”,当我听到这个说法时抱着肚子笑了半天。后来罗辑装病冬眠了。我猛然洞察到他的真实想法。他就是找了个理由糊弄行星防御理事会,然后通过冬眠去和家人团聚了。
          罗辑果然是我偶像!在公园看斜阳也看了个把月了,再这么下去我眼睛都要瞎。所以我决定有样学样,向傻强提出冬眠去未来。
          “等A股回到5000点就叫醒我,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对傻强说。
          傻强点点头:“这样也好,几个高级面壁者相继被ETO破壁,我们行星防御理事会的压力很大,而低级面壁者没有一个发挥出了哪怕一丁点的积极作用。你选择冬眠给我们减少了一些压力。”
          等待冬眠的时候,不知怎的,我想起来几年前叶文洁的那几句话:
          “第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第二,文明不断增长,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可是我根本没能力研究这些课题呀,我只是个写小说的,平行宇宙呀,就是穿越,读者就是喜欢这些俗套的东西。”
          “那就再加上一条,第三,平行宇宙是存在的。”
          可能是寒冷的作用,我从来没有这么冷静地理解这几句话。里面仿佛可以构建出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始终抓不住关键点。
          我感到越来越冷,意识也一点点消失,最后成了黑暗中的一条没有尽头的线。


          IP属地:广东5楼2021-05-03 10:51
          回复
            叶老的平行宇宙是从哪得知的呢快进到平行宇宙之间互为黑暗森林期待支持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1-05-03 11:28
            收起回复
              GKD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5-04 08:31
              收起回复
                6
                风筒辉开着车送我离开新生活五区。理由还是和逻辑一样,不想被水滴伤及无辜。
                “这实在太荒唐了!水滴为什么要杀我?”我喊。
                “我在ETO 的时候,收到过三体人的命令。为了分散行星防御理事会的资源,开始了针对低端面壁者的清除计划。”风筒辉说。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计划的目标人选是我们随机选,除了你,三体人认为你写科幻小说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它们的安全。而我们广州分舵不想惹上人命官司,选择了用钱收买,让你别写小说。”
                车停在一片荒漠上,我们在沙堆上坐下,看着天慢慢黑下来。电视直播着水滴离地球越来越近,我的大脑疯狂运转。在被水滴杀死前,我得明白自己有什么让三体人害怕的。
                我想起了冬眠前与叶文洁的对话,当时我已经是面壁者了,她也许知道三体人要对付我,所以给了我拿三句话作为提点。
                第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第二,文明不断增长,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第三,平行宇宙是存在的。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抓不住重点。天渐渐黑下来了,风筒辉一边抽烟,一边说:“黑,***黑。”
                听到他说话,我想起他说过,三体人害怕我写科幻小说。智子是不能读取思维的,那么问题必然是出自我已经写出来的小说里面。根据叶文洁的提点,这被三体人害怕的小说应该是一篇关于平行宇宙的小说。
                这范围就缩小很多了。忽然,我眼前一亮,我想到了自己曾经写过一篇小说,叫《灭世仪》,里面有一种武器……
                我仿佛看到了宇宙的宿命,不禁跟着风筒辉的话说:“黑!***黑!”
                就在这时,电视直播现实,水滴绕过地球,并没有向地面撞击,而是一直往太阳方向飞,最后停在拉格朗日点。显然水滴不是来杀我的,也不是来杀逻辑的。我和风筒辉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先回新生活五村。
                到了居民区,我发现到处挤满了人,都是些穿着显示屏衣服的地下城居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逻辑对星星发出的的咒语起效了,他有能力消灭三体人!
                很快,我们发现逻辑回来了,大家纷纷跪下,迎接救世主。我发现自己刚才想多了,三体人并不怕我,他们怕的是逻辑,他才是救世主。但是为什么水滴没有杀逻辑呢?我不知道,但是有救世主就行了。
                担惊受怕了一天,我累的不行,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跪拜救世主了。回家洗了个澡,和老婆一起哄女儿入睡。
                第二天起床,我才发现事情没我想想的那么简单。水滴封锁了太阳的电磁波放大功能,逻辑的咒语不能发射了。这就是水滴不用杀逻辑的原因。
                行星防御理事会又找上门来了,他们说要恢复我的面壁者身份,这次是高级面壁者。毕竟到现在,还没有被看穿战略意图的面壁者,就剩下逻辑和我了。
                我不得不重拾了昨晚在荒漠想到的办法。但是这真的有用吗?那个办法实在有点无厘头,而如果它是有用的话,毁灭性又太过强大,甚至会牵连整个宇宙的安危。
                显然三体人也觉得逻辑的咒语威胁更直接,不然水滴就会先杀了我。我陷入了沉思,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话虽这样说,但自从逻辑在公众场合表示太阳被屏蔽,他不能使用咒语后,大家对待面壁者就没多少善意。他的雪地计划的作用也越来越被公众质疑,连带受累的还有我,谁让我和他一样,都顶着面壁者的头衔呢。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找来了一件地下城流行的,有显示功能的外套,重新编程后,让它显示周围环境的图像。这样我就得到了一件“隐身衣”。
                我穿着隐身衣出门,避免了很多麻烦。先去了逻辑的屋子,看这他时而对这屏幕调整太空地雷的位置,时而颓废地坐在地板上发呆。我想他只不过是想用工作来麻醉自己而已。看来还得靠自己努力一下。
                为了老婆和孩子不被那些绝望的人骚扰,为了她们不被行星防御理事会再次从我身边带走。我必须试一试。
                于是我穿着隐身衣,到废弃城市里面翻看各种废弃电器。渐渐地就发现这些一百多年前的古董拆下来的零件已经不堪使用了。直到我找到了一个垃圾填埋场,里面有不少地下城运送上来的垃圾。里面甚至有压扁了的飞行汽车。
                我一件件拆解这些机械和电器,好不容易凑齐了各种电子元件。
                电阻:200、10K、47K、510。
                发光二极管:红色3MM、绿色3MM。
                电位器WH138。
                继电器HH54P。
                电解电容10uF、独石电容103。
                晶体三极管106 SCR。
                单片机:NE555、CD4511、CD4011、CD4518。
                就像联合舰队的太空战舰,被水滴用古老的撞击的方法消灭一样。有时候一件宇宙级的武器并不一定像人们想的那样复杂。我带着这些电子元件,躲在房间里把自己反锁起开,忙了一个晚上。
                成品就是一个集合了电子元件的底座,上面盖着一个半圆形的玻璃罩。我找到两粒电池,安装在底座上,然后带着这个装置出门。我对老婆和女儿说,出去解决一桩麻烦,晚上会回来吃饭。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不过做这样一件庄严的是,必须找一个地方,而不是在家门口或者什么其他随意的地方。
                天上下起了细雨,雨水淋在我的隐身衣上发出滋滋响,我赶紧上了一辆公交车。上车后没多久,隐身衣短路了,显示功能随即消失。我只好硬着头皮把它脱掉,马上就有人认出了我。
                “嘿!那不是面壁者概率微笑吗?”
                “下去,我们不欢迎你!”
                他们纷纷说,我辩解说自己已经买了票,有权坐这趟车。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拿出两枚现在已经很不常见的硬币扔到我身上。
                而我拿出了兜里的手枪。
                刚才还纷纷起哄的人马上闭嘴,车厢里鸦雀无声。人就是这么犯贱,包括我。我明明想要打爆他们的头,却要赶着去拯救他们,还有他们的子孙后代。
                雨停后,我下了公交车。又走了一段偏僻小路,居然来到了叶文洁的墓碑前面。我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置,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跟了我一个多世纪的幸运硬币,并吻了一下它。我打开装置的半圆形玻璃罩,把硬币放进底座上,然后盖好玻璃罩。
                我在叶文洁的墓碑前坐下,把装置放在地上。墓碑上一个移动的小黑点引起了我的注意。在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蚂蚁应该很少出现了,但那确实是一直蚂蚁,它在碑上攀爬这。
                这让我想起和叶文洁第一次见面是,在会面室的玻璃上也爬着一只蚂蚁。两只很相似的蚂蚁,也许是同一只,我想。随即就像起这已经相隔一百多年了,不可能是同一只。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我对蚂蚁说。
                蚂蚁顿了一下,像是听懂了我的话,然后又继续爬行。我没有管蚂蚁,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对三体世界说话。”我说,声音不大,但是我知道对方能听到。
                我把地上的装置拿起来,打开电源,让它处于待机状态。墓碑上的蚂蚁又顿了一下。我继续说:“这是一个抛硬币机,只要我把它启动,它就会连续不停地抛硬币。每抛一次,就会产生两个平行宇宙,一个宇宙里硬币正面向上,另一个宇宙硬币反面向上。同时,这两个宇宙里的抛硬币机会继续工作,产生四个平行宇宙。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但是平行宇宙的指数级增长,必然会导致资源耗尽。最终包括本宇宙在内的所有平行宇宙共同走向毁灭。”
                我把抛硬币机放在墓碑上,然后把手指放在启动按钮上方:“现在,我只给你们三十秒钟。”
                空中先是出现了三个球体,然后球体不断出现,密密麻麻,把天空和草地都占满了。所有球体都写着两个相同的字:
                住手!
                “我可以谈条件吗?”我问。
                其中三个球体显示着:“你先把手指从那个可怕的装置移开,然后我们可以谈条件。”
                我把手指移开:“能把那些球都去掉吗?我看得眼花缭乱。”
                “不能”三个球同时显示:“因为它们不是我们放出的球。”


                IP属地:广东9楼2021-05-04 21:43
                回复
                  尾声
                  “我们是吞食帝国!”
                  “我们是李白文明!”
                  “我们碳基联邦!”
                  “我们是排险者!”
                  ……
                  ……
                  那些球体纷纷显示出各种颜色的字体,我感到一阵炫目。不得不用手扶着墓碑。
                  “都给老子闭嘴!”这次不是文字,而是直接有声音。
                  声音从墓碑上传来,我甚至能感受到手扶着的墓碑发出轻微震动。要不是这是一把雄浑的男声,我差点以为是叶文洁诈尸了。
                  “见鬼,你藏在哪里?给我出来!”我喊。
                  “我就在你前面,卑微的虫子。”墓碑说。
                  我细眼看过去,声音是从那只蚂蚁身上发出来的,我居然被一只蚂蚁叫虫子。“你自己才是虫子吧?”我反驳。
                  “我是蚂蚁文明派往地球的探测器,监视你们上万年了!”蚂蚁说。
                  “你们都一直偷窥着地球?”我对满天的球体和它们背后的文明说。
                  “是的。”
                  “是的。”
                  “是的。”
                  ……
                  所有的球体同时显示。只听见蚂蚁继续说:“整个宇宙就像一个森林,森林里每一片树叶都是一枚监控摄像头,而每个文明,就像一个行走在深林里的裸体猎人。”
                  这个“偷窥森林”理论顿时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我只想早点把这个世界拯救了,然后回家。于是我把视线转移到三体文明的球上,说:“让水滴,或者说探测器,停止向太阳发射电磁波,然后滚出太阳系。”
                  “已经开始做了。”三个球同时显示。
                  “很好,剩下的就交给行星防御理事会和你们谈了。”我把头转向漫天的球体说:“你们都滚吧,别让我看到了。”
                  “作为面壁者,你不打算和我们多聊几句吗?”蚂蚁说:“我可以帮你打爆三体人,这对我们来说很容易。”
                  “不必了,我只是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想问问你。”我说。
                  “请问。”
                  “既然灭世仪是有效的,制造门槛又这么低,为什么我们的宇宙还能存在这么长时间呢?”我问。
                  “因为宇宙中没有这么无聊的文明,制造出这种无厘头又邪恶的武器。”蚂蚁说。
                  “好了”,我对蚂蚁和三体人挥了挥手:“就这样吧。”然后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一个人迎面向我走来。走近了,才发现他是逻辑。我见他脸色不大好,就停下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嗨!这么巧,你也来拯救世界呀?”
                  “对呀,你呢?”逻辑问。
                  我抬手看看时间:“正要赶回家吃晚饭呢。”
                  —完—


                  IP属地:广东10楼2021-05-04 21:44
                  回复
                    来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5-05 22:4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