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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后门客·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张良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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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现在可能没人认识我了,最早写文还是在我中考的时候,是那篇《尘命入海》现在给我看的尴尬地用脚趾扣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偶然看到一些张良的小短文,打算也写一个。
好久没写过东西了,秦时明月后来也没再追过,就当纪念一下从前吧,剧情有些出入,或者有什么不对的还请谅解,毕竟也是过了这么多年健忘的脑子了。


IP属地:陕西1楼2021-06-16 21:00回复
    【一】 起承
    这是我进了齐国的城门,背着一个破筐放着一把破剑在街头摆摊的第三日,身上不剩几个钱,挂着一个“精医花柳,奇难杂症”的破旗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到处行骗的江湖术士。春日里阳光不错,正是沿海地区最舒适的时候,作为一个地道的老陕,虽着实不喜欢南方潮湿闷热的夏日,但是春天的海风却是极舒服的。
    暖意裹得我乏了,门可罗雀的生意也平添了一丝无聊,摸摸兜里可怜的几个钱儿,寻思着干脆一觉睡到晚上就不用吃饭了。
    这么一想,瞌睡弥漫上来,叫本就动摇的意志节节败退。
    “医仙!医仙!”
    我想着应该也不是叫我,不过还是情不自禁地眯着眼瞅了瞅,一个黑影由一个小点慢慢放大,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脸,端在健壮的身躯上。我正迷迷糊糊将醒半醒,那肥硕圆实的膝盖便和大地亲密接触了,然后,一双宽大饱满的手攥住我的手腕,一声震耳欲聋的“医仙”就从他非常奇妙的声门中迸发出来。
    我迷惑了,到底什么样的结构能让他的声音这么大?
    我寻思良久没有结果,又想近日是不是得罪了哪位老爷来搞医闹,也自觉没有。望了望这张胡子拉碴的脸,终是记起来了,是在原齐国边境上的那家猎户,几日前经过他家,讨了几口水,顺带治了他妻儿的病。
    好家伙,我就当街接受了各种目光的洗礼。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自从喝了你那仙水,又让我妻儿坐在温水盆里,这邪祟可还真被杀出来了!”猎户把我的手腕捏的生疼,“今日让我,让我……可是老天有眼让我又碰见了!”说罢,他从背篓中掏出两吊子兔肉,直往我怀里塞。
    “我家打猎的,没几个钱,这兔子医仙就收下。”
    我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哪是老天对你有眼,分明是对我有眼,刚盘算着晚饭的事,饭就给送来了!
    我假意推辞了两下,却又怕他突然反悔,来不及思索他是否瞧出我眼中的馋涎欲滴,赶忙将两只兔子收进破框里,又高深莫测了几句:“这虫邪就帮你驱净了,日后我不在,切记将猪肉烤熟,来日病邪入体,怕你妻儿是再没这么好的运气。”
    “是是,一定都听医仙大人的!”
    看着猎户憨实可爱的样子,我正打算摇头晃脑再编纂几句邪乎的,最好在再感染下周围人,好拉点生意,世事难料,好巧不巧,今天的生意算是没了。
    “何人在此行医?摊税交了没?”
    这一句爆喝声将我吓得一个激灵,不等猎户行完礼,我胡乱说了两句就一溜烟跑了。再等那军官追上,钱袋被罚空了不说,怕是少不了一顿打。
    破筐里的破剑死沉活沉,刚拉开距离就坠地我气喘吁吁。
    “大不了哪一天拿它来换钱”我想。
    刚有了这样的念头,脑袋里又好巧不巧钻进来那老头的脸。
    该死的。
    怎么穿越不穿个好点的地方,莫名其妙穿个啥都没有的古代。莫名其妙穿到一小孩的身体里,莫名其妙地被一个老头子捡了当徒弟,又莫名其妙地被赶下山去非得带着这把破剑。
    “魏无妨,你可真是个点儿背的!”我暗自骂了一句。
    骂完我就又摔了一跤。


    IP属地:陕西2楼2021-06-16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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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暖后看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6-16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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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好看,催更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6-16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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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是神仙……吗
          待我好不容易藏身在海边的树林里,好不容易烤了一只兔子填饱空虚的胃,掏出穿越时一起带来的小手术包,还有一小包自己精炼的所剩无几的盐,拿刀子把另一只兔子分成小块,打算做肉干吃。
          处理好肉,晾晒在枝桠上,美美地在黄昏中睡过去。
          第二天的中午,我准时被抗议的肚子叫醒,美滋滋地睁开眼寻摸树上的兔肉作不早的早餐,却只见一只巨大的雕得意地衔走了最后一块。
          我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抓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连枝桠挨也没挨上,直勾勾地滚进草丛里,那雕也停在枝上不动,不知是它愚笨还是轻蔑我。
          好吧,大概是后者。
          我朝它吼了一声“见鬼去吧”。
          它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不仅带走了最后一块兔肉,还给我留下了三天的饥饿。
          没错,三天,没人找我看病!没有收入!没有!
          第四天,当我虚弱地躺在街上,连“精医花柳,奇难杂症”的旗子都不怎么支棱时,两个高大的男人把我双臂一抗,一路给我架进了一个豪华的院子里。甫一进门,脚刚挨到地上,胃里一叫,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跪在一双亮丽华美的鞋前。
          还没待我欣赏完,又被拽着进了两三道门,直接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这时我才有心情抬头欣赏下鞋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家境富足,从他富态的身躯上足以看出,哦,还有那双炫酷的鞋子。
          他绷着脸,皱着眉。
          旁边的妇女咕咚一声跪地了,惊得我差点跳起来,思索着碍于礼节是不是该扶她一下,不过再一想,太饿了,我连扶自己起来都做不到,索性就坐着等她说。
          “我小儿子敬,与人起了争执,争执不下便动起手来,身上青了几块。回来后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到处乱发脾气,又喊肚子痛。我想就是小孩子脾气,被打了总是生气难过的,谁料几个时辰之后直接昏死过去,叫也不应”她啜泣了几声,“我今日本通信与我那小圣贤庄的长子,请颜先生前来,谁料颜先生外出办事,此刻并不能回来。”
          “前日听说先生您是神仙下凡,请您救救子敬吧!”
          我饿的厉害,脑子不太灵便,大概懂了是要我救人。往床上看去,只见一男孩躺在华贵的帐中,双眼紧闭,面无血色。
          我问:“你刚说他叫什么来着?”
          一边阴沉的父亲终于开口:“犬子赵子敬。”
          “赵子敬,赵子敬,你爹喊你回家吃饭!”
          只见赵子敬微微睁了睁眼,面无表情,又闭上了。
          后面传来赵母小声哭泣的声音。
          我伸出手去,搭上他的手腕,感受到细速的搏动,再命侍者掀开被子一看,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瘀斑。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太晚了,我救不了。”
          空气里死寂地沉默。
          一直蹙眉的父亲忽然指着我破口大骂:“庸医!这人还活着呢怎么就治不好了!芳芝你看看他是个什么样子!你非要拉他来救子敬!穿的破破烂烂,脸上糊的也都是些什么东西,活像个要饭的!我刚就说哪有请要饭的医人的道理!”
          “他治不了是他的错,颜先生医术高超,定能救回子敬!”
          听到这里,本已心灰意冷的母亲突然眼睛里迸发出来一束光,伏在床边的身板瞬间绷直了,面目也狰狞起来:“’精医花柳,奇难杂症‘?来人,给我砸了这旗子,今日你这要饭的得想尽方法给我撑,撑到颜先生回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IP属地:陕西5楼2021-06-1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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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催更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6-17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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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颜先生
              叫我好看,还能怎么好看?我快饿死了还不好看吗?我腹中诽谤了几句,却又实在不敢与这富豪争吵,也没这力气。
              再者,毕竟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子敬死。
              就算几个侍从把我唯一的旗子踏破了,也是一样的。
              我转过头,看见院里的石凳上还躺了一人,脑袋上血涌如河,面上也已全是鲜血,看不太清五官,我心下有个可能的结论。
              肚子太饿双腿不太利索,我颤颤巍巍地起来,凑到门旁细细看了看,转身对赵母说:“这人我倒是可以给处理了。”
              “你这庸医……为何……为何他这么重的伤能治,我儿的却治不了!”
              “这样给你说,你看这人虽血涌如注,其实只是皮外伤,只是伤的位置巧,待我给他止血,他醒来自然就没事了,但你儿子看起来没有外伤,但他的内里却是血涌如注,大概是内脏破了,刚破,或有转机,但是这瘀斑出现时就来不及了,他没血了,血要在他体内开始广泛地凝结了。”
              说完我就转向侍从,吩咐他帮我煮针和线。
              突然身体腾空而起,一双有力的手提着我的衣领,把我提在空中,我一阵眩晕恶心,差点也晕了过去。
              是这个男人,赵家的家主。
              “你宁愿治一个仆从却不愿救我赵家的儿子,你是有多瞧不起我赵家……今日,若你不治我儿,我不仅会杀了你,还会杀了那个仆从……”
              我呸,“草菅人命”。
              “你说什么?”
              卧槽,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我是草菅人命,你的命,能换回子敬是你的荣幸。”
              我的命我可爱惜的很呢……不过我也只有腹中诽谤的胆量,硬碰硬不是我的风格。
              右手叠在左手上,在子敬的腹部敲了一圈,又触了一下,有液波震颤,虽然没有影像技术拍一下,八成就是哪个内脏破了,有腹部的积液,再仔细看看身上的红斑,这人几乎可以确定是广泛性微血管凝血,也就是DIC。这病现代医学都不一定能救得过来,这古代的条件,真的只能等死了。
              更何况不能补液,没有扩血管药和缩血管药,没有生理盐水,就算有我手上的精炼盐,灭菌技术根本达不到注射标准。
              对了,扩血管。
              “你家有没有丹参,红花,赤芍,任何一都行,有多少拿多少简单煮一下,尽量浓缩一点,赶快端来;还有人参、党参、黄芪、鹿茸也一样,有多少拿多少。”
              侍从手忙脚乱地出去取。
              “我救不了他,只能黔驴技穷地试试能不能让他多活一会,若是你口中的颜先生是神仙下凡,便求他救他吧。”我平心静气地说。
              之后的两个时辰里,我只是坐在子敬的床边给他灌各种药,灌完药灌水,灌完水灌药,听着赵府上下一片的抽噎声,祈祷着赵子敬可别给我停了呼吸。
              然后,一个人匆忙进来了,穿着浅色的长袍,梳着整齐的冠发,温和的眉眼间露出丝丝急切,还有下巴上一撮小胡子,给帅气的脸平添一丝特色。
              “颜先生!快救救子敬吧!”赵母一见来人,立马哭喊了出来。
              颜姓帅哥来到床边,我即刻非常识趣地往边上站了,只见他将手搭在子敬腕上,停了一会,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叹了口气。
              他起身,面对赵家家主和赵母,摇了摇头。


              IP属地:陕西7楼2021-06-17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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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麻烦
                先前我说我救不了时,房间中只是静默,而现今颜先生摇头,房中却是哭声四起,赵母跪坐在地,爆发出了一声竭力的哀嚎。那哀嚎声动摇着石墙,使整个空间都颤了颤。
                屋外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春天正是踏春游玩的上好季节。齐国沿海,孩童们沿着海岸嬉戏打闹几乎是每日可见的景象,蔚蓝的天空下,灿烂的阳光了里,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逝去。
                老头曾说我心如铁石,是个无情的人。
                在此情此景下,我却也不禁恻隐起来。
                但我恻隐了不过分秒,便被一股愤怒大力直直推到在地,眼一黑,踉跄地想爬起来,肩膀处又被谁攘了一下,不偏不倚摔在桌角上。疼痛传来的很慢,四天滴米未进,思来该是低血糖了,整个人又昏又疼,还是疲惫占据了上风,任我从桌角滑到地上,脑子里嗡嗡响,只听见一句“是他害了……”便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屋里又传来赵家主和赵母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还多了几个人。意识已是强弩之末,如今我只想在这冰凉的地上好生睡一觉。
                以前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还未见谁是被饿死的。
                做这饿死第一人也不错,起码还算是占了个第一。
                死了,便让我回去吧。
                突然,我嗅到一丝绿豆糕的味道,感官都逐渐苏醒了起来,一睁眼,世界模模糊糊变成了各种各样的色块,但我还是凭借对食物的直觉,精准地一把抢过一块糕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埋头狠吃起来。
                吃完又有一块递入眼帘,又一块,又一块……
                递着递着,我才发现这拿着绿豆糕的手可真好看,一抬眼,饱腹使得目光也能对焦起来,我眼前跪坐着一个人,似乎比颜先生更好看一点,干净的面庞,柔软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狭长邪魅的眼睛。
                绿豆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他亦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不过,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秦时明月!这货不是张良嘛!那颜先生……卧槽是颜路!啊啊啊啊啊啊啊,颜路可是我男神!张良也不赖嘛,比动漫里长得更好看!
                “子慕,还有糕点吗?”面前那人的嗓音清澈如泠泠泉水。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忍着哭腔说道:“三师公,这庸医害了子敬,你为何还给他糕点吃!”
                这时,颜路与赵家主对话的声音传来:“……他能让子敬撑着么久,已实属不易,恐怕连我都很难做到这一点……”说罢,又踱步而来,轻柔地摸了摸子慕的肩膀说:“子慕,去床边陪陪你弟弟吧,陪他再说说话。”
                子慕闻罢,朝颜张二人行了个礼,便去了床前。
                颜路看我已转醒,朝我点了点头,又去安慰赵父赵母了。
                我一时不知该干什么,只是坐在地上看着颜路忙前忙后,感叹温柔的男人真的太致命了。
                “再看,门口怕又要平添一具尸体了,嗯?”一个清冽的声音伏在我耳边说道。
                我突然记起,门口还有一人。
                找到刚才的侍从,取来煮好的针和线,门口这人头上的血大部分已经凝了,却还有几个出血量很大的地方还再往外渗血,用滚过好几遍的水简单清理了下伤口,血又开始冒出来。
                然后,老办法,穿针引线,开始缝合。
                这人看似先被利器打击头部所伤,又被撕扯过头发,伤口直接伤到帽状腱膜层,得分层缝合。我盯着那道伤口,手里的针线不停地在组织间进出,外界一切嘈杂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仿佛已经到了一种与世隔绝状态。
                老头说,这便是我的入定。
                我说我生来便是无用的,只想着吃饱穿暖,好好过一辈子就可以。
                他却先将我教训了一顿,又说我生来并非无用。
                我问为何。
                他说我有入定的天赋。
                可入定对我而言,不就是打瞌睡睡觉嘛。
                “在山水隐秘处修行,入定不算本事,能在世事纷扰中入定便是上天赋予的天赋,这便是你的天赋——这天赋,必有大用。”
                我自是不信他的鬼话,不过听来又觉欣喜,又觉麻烦。只当是被人夸了,却还不愿承认。
                现在又知这哪里是什么古代社会,这分明就是妖魔鬼怪辈出的反人类秦时明月动漫里,便觉得更麻烦了。
                除了美男是极好的。
                最后一个结打完,我这才发觉张良已站在我身后观察许久了。
                “在下儒家张良,不知阁下何人,”他朝我笑了笑,“这医术良着实没见过,想必师兄也很好奇。”
                我起身,装模做样地说:“在下魏无妨,此乃在天上习得的仙术,本不应如此狼狈,谁料下凡时未曾想到不太在人间适用,手忙脚乱的让张先生见笑了。”
                “哦?除了这奇怪的医术良第一次见,良今天也是第一次才知道,神仙竟能把自己饿死。”


                IP属地:陕西8楼2021-06-17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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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前尘
                  我这具躯壳原是魏国人。
                  虽然自打出生在这具身体里就住着一个老灵魂了,但我更愿称之为躯壳,并不愿称之为“我”。
                  我记性不好,这具身体儿时的事是一点也记不起来,只觉得“魏无妨”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随口说着“无妨无妨”就随意取来,想来能随便起名字的家庭自然也不是什么讲究的家庭,倒像是小农小户不愿取个什么“栓柱”“狗蛋”之类的贱命,胡乱风雅一通的结果。
                  老头子却说这名字大有学问。
                  老头子姓黄,确实面色也是黄土色的,像得了黄疸。他见我问他,便诓我说,他原是女娲补天的五彩石中一块黄石所化,自然肤色是黄的。
                  我这满嘴胡言的本事是也算是从师傅那里修来的。
                  他狡猾地就像一只老狐狸,像一只黄鼠狼,除了我,门下一个弟子也没有,他脾气臭,像个顽童,时不时还装模作样给你拈来个大道理,把我磨的脾气全无。
                  我是如何被他拐来的,已然不记得了。
                  但追溯到记忆的源头,只有茂密的森林,瀑布,溪流,还有……黄老头。
                  “我初次见你是在韩国被灭时,你约莫六七岁的模样,穿的花枝招展的,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一处残垣上,周围兵荒马乱,世人哭天喊地,而你不同,你用手搬着砖如入无人之境,我瞧着你那神情,我便知道‘入定’在你身上”黄老头继续编撰道,“约莫一刻钟后,只见你搬开的石缝处伸出一只手,似是另一个孩童,接着一个秦军到来,擒住了你,你也不挣扎也不叫喊,只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说‘放开,莫要烦我,没见我在救人?’”
                  “这时,我便见乌云密布,雷声滚滚,风吹开了你本就松垮的衣衿,雷电在你的肩胛上留下印记……”
                  说完,他捋了一下拖在地上的胡子,我思索着这胡子成天喝水吃饭拖地的该有多脏。
                  “这疤便是上天赐予你天赋的印证,自那一刻起,我便想好了,这小姑娘我收徒收定了!”
                  他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只觉得他笑得猥琐,活像拐卖少女的人贩子。
                  这故事讲的乱七八糟,逻辑混乱不堪。我原是魏国人,为何他在韩灭时见我?既然兵荒马乱,一个一眼就能被瞧见的小姑娘不得早早命丧黄泉?雷电劈了我,又没劈秦军,劈完我,我又如何安然无恙没有命丧刀下?既然没有命丧刀下,为何我没有继续救那孩童?而既然黄老头在场,为何又没有伸出援手,帮我一把?
                  这故事比女娲补天五彩石都离谱,谁信谁是猪。
                  “我叫你练剑你怎么不练了?”他拖着腔问。
                  他的黄氏剑法,我练了近两年,一直停在第一式,他给第一式起名为【无名】,问他缘由,他只道懒得想名字,待我学成后可以替他取个。
                  我应着他摆了个起手式,又慢慢挪动了起来,活像穿越前在学校里打太极拳。这拳不拳,剑不剑的,搞得我也挪的不舒爽。
                  索性一生气,不练了,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抱怨道:“你没有一把剑倒罢了,你也不让我拿个树枝在手里!我在干什么?心中有剑,剑在心中,剑就是我,我就是剑吗?”
                  忽地黄老头发出一声爆笑:“臭丫头悟性挺高的。”
                  我***这个黄老头。
                  待到前些日子,黄老头突然将我赶下山去,美其名曰“游历”,我既不是什么孔墨大家,又非什么名门贤士,实在不愿意离开自己舒适的狗窝。别人问起我“师从何处”,我只能答“山窝窝里”;别人问我,“师从何人”,我只能答“黄老头”;别人问我“有何打算”,我也只能答“吃饱穿暖”。
                  这实在太丢人了。
                  但是黄老头还是态度强硬地把我赶走了,满口胡扯什么天命如此不如此,我怀疑是他养不起我了。黄老头那里什么都不好,就是伙食好,顿顿有肉吃,也不知是哪来的。于是我猛窜个子,从一个小巧可爱的小丫头直接长成七尺……女儿。
                  黄石饿了我几顿,扬言只要继续留着就不给我饭吃,便成功将我赶下山。临行前,待我穿上短褐扮成男儿样,又将一把破齿的剑交到我手里,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好生带在身上,剑鞘上缠了好几串肉干做干粮,就寒酸地赶我寒酸地下山了。
                  太丢脸了。
                  所以现在,张良还是问出了我无法回答的那三句话“师从何处”,“师从何人”,“有何打算”。


                  IP属地:陕西11楼2021-06-17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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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确实好看,是我的菜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6-17 15:19
                    收起回复
                      【六】 张良
                      我现在心思到没放在这种事上,胡乱说了一句“神仙教的,还没什么打算”就扶着这可怜的头破血流的侍从靠在石栏上休息。
                      又转身走到床边,眼见着子敬突然睁开眼睛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就永远地睡去了。
                      众人难免悲伤了起来,我看着子敬长满瘀斑的躯体,想着过些时辰他的尸身就会变得僵硬,尸斑会开始沉降,桑海气温较高,随后不过半个月,这局尸身会生蛆,腐烂,只剩白骨,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涌上心头,在这悲哀的气氛里显得有一丝格格不入的淡漠。
                      我自是无法化解这份恐惧与格格不入的尴尬,便悄悄拾了断掉的破旗子,跨上破剑,走出了赵子敬的房间,迈过重重门槛,站在街道上,瓦沿投下的阴影里,看着晚霞漫漫的天空,听着吵闹的行人,恍若隔世,如焕新生。
                      突然想起穿越前手术室里的那只兔子,我用尽全力按压它的心脏,看着检测仪上随着我手上的动作出现一个一个峰谷,几支强心剂打了进去,但是随着我撤力,那峰谷还是变成了一条直线。我按了30分钟,几乎无法觉察到疲惫,直到满头大汗,直到老师站在我身后,说“别按了,它已经死了”,我忽地意识到什么,一阵恐惧用上心头,手触电般撤开,但还是感受到了冰凉的体温与僵硬的肌肉。
                      对死亡的恐惧。
                      有些人的出现适时地打断了要饭人的沉思,比如张良,比如颜路。
                      “适才情况紧急,颜路未与先生说上一句话。现下还想请教下先生,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颜路叠起手,朝我一揖。
                      “先生不敢当,我应是比颜先生年幼,唤我魏无妨即可,张先生也是。”我亦还他一礼,又对张良一揖。
                      “先生自是敢当的,路有一事不明,望请教魏先生一二。”
                      “颜先生但说无妨。”
                      “子敬之伤我早有耳闻,今早收到子慕的书信有详细描述伤因,伤情,伤态,路见之,为跌打后的血瘀之证。以往路对症医治有类此伤数人,最后都无一例外在一两个时辰内便离世,便觉得子敬怕是等不到我回来,即便是等到了,凭我之力也难以救活。先生是如何做到让他多活这么久?若先生能解释与路,路定受益匪浅。”
                      这怪不了你啊,颜美人,失血性休克是我们考试的重点,现代人好多还搞不懂呢,再撞见个三期病人,别说医生了,神仙给他都就救不过来。
                      但我自是不敢这么说的,正当我寻思着该如何解释时,张良发话了。
                      “我瞧着天色已晚,即将宵禁,这病情既如此复杂,便不是一两句能说明白的”,他歪着头朝我笑了笑,“无妨兄可有归处去?”
                      真是一句话杀到我心坎上。
                      “承蒙张先生所见,我一届……嗯……要饭的……自然是以地为褥,以天为被。”我咬牙切齿地回道。
                      张良笑得礼貌中透出一股狡黠:“如此,无妨兄便随我们去小圣贤庄落脚,我师兄也自是希望与无妨兄好生长谈的。”
                      颜路点点头。
                      我一听,顿时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能让我过两天好日子,还能顺便做个新旗子。但是黄老头讲过,做人最忌喜形于色,我便直好憋成一个严肃的葫芦,压着声音说一句“如此,甚好”。
                      不知是我演的用力过猛,还是张良今天心情好,他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
                      大概是前者。
                      小圣贤庄,是一个叫人进去就不想出来的地方,要问为何。
                      因为高。
                      千百级台阶完全不适合我这个究极懒人,就算黄老头每日拉着我像遛狗一样瞎转悠,美其名曰锻练筋骨,我也不愿在日常里多爬一个坡。
                      出来还要再爬山爬回去,真不知古人为何这样选址。
                      “无妨兄可有小字?”张良问道。
                      走在通往小圣贤庄的小路上,月出东海,温柔的银白色月辉洒在他的半张脸上,让他在这夜晚的黑暗里生出薄薄的光。
                      我暗骂一句,真是个妖孽。
                      “没有。”
                      “哦,依照无妨兄的年纪,应该是取过小字了。”
                      “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据黄老……哦,师傅说大约是很小便没了父母,”我看了看他,尴尬地笑笑“我这个师傅吧,师门衰败,弟子只我一人。他自己也没个正经,成天管我臭丫……臭小子,臭小子地叫,也不用叫字。”
                      颜路突然从前面严肃地叫了一声:“子房!”似是怕他勾起我的伤心事。
                      张良朝颜路点点头,待颜路转过身去,突然在我耳边说:“是吗?你师傅,便是你说的,神,仙?”
                      我忽地警觉起来,这狐狸是在查户口。


                      IP属地:陕西15楼2021-06-17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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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6-17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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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小圣贤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放在张狐狸这里是极其合适的。我魏老板也不是个**,既然言多必失,只要说话肯定能被狐狸套出来什么,干脆就“嗯嗯嗯”“是是是”“好好好”……一点营养的都别给他剩下。
                          张良在秦时明月里可是一足智多谋的风度美男,在历史里好歹也是千古谋圣,如今看来都像是假的,真人怎生得如此聒噪,一会儿问我为何流落街头,一会儿问我师傅是何许大师,一会儿又问起我游历经过……总之是我哪不爽问我哪……
                          直到,我实在忍无可忍,挽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挑了挑左侧的眉毛,压低声音说:“子房对我如此感兴趣,怎么,看上我了?”
                          说罢,也不顾颜路怪异的眼神,故意隔着衣服戳了戳张良的胸大肌:“没看上的话,子房就莫要让我为难了,惭愧地说,在下虽是男儿,却喜欢男人,不巧,子房正好是我的菜哦~”
                          颜路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气氛一度尴尬下来。
                          想想我灰头土脸,故作姿态,又穿着破烂不堪的短褐,这威力总赛过公孙玲珑了吧。
                          谁料张良反将一军,逆着月辉玩味地笑着,银色的颗粒在他脸颊细软的茸毛上跳舞。
                          太犯规了。
                          “魏姑娘喜欢男子再正常不过了,何来你是男儿一说呢?”他道。
                          “这!你为何说我是女子!明明是你污蔑人!”我把自己说的有理有据,佯装一副愤怒的样子妄想吓退他。
                          而颜路也是稍稍地惊愕。
                          “哦?为何?良视力极佳,没什么理由,自是觉得姑娘不是男子,”他仔细地贴近我看了几眼,吓得我连连退了两步,“你大可让师兄把下脉,看看我所言是否属实。”
                          颜路从善如流,果然过来按上我的手腕,末了退了好几步朝我又一揖:“恕路唐突,竟未察觉魏姑娘是女儿身。”说罢,满怀歉意,真切地看着我。
                          这一看把我看害羞了,原是我不想被发现时女孩,怎么他倒是抱歉开了,顿时话都说不到一起去。
                          “欸欸欸,不必如此客气,原是我不想被瞧出来……哈哈哈,我这……对吧……灰头土脸的样子……要我我也瞧不出来。我……我……颜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无妨无妨”我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果然我对温柔的人没有抵抗力啊……
                          “诶算了,和你们文绉绉说了一天了,我累了,”我干脆自暴自弃地说,“我就是女孩,原是魏国人,身世也没甚稀奇的,打小被送去修行,有个姓黄的怪师傅,记事起就在山里隐居着,至于这些医术,哪天见了我师傅你自己问他去。”
                          张良似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哑然失笑:“姑娘还真是……非同凡响。”
                          我细细品来,这话原是形容公孙玲珑的吧。
                          再忆起公孙玲珑的模样,我就心有所不满,正欲回他两句,前面传来颜路温和的声音。
                          “子房,别闹了,魏姑娘,我们到了。”
                          听罢,抬头,只见小圣贤庄坐落在天幕下,在山顶上;脚下,是广袤的齐鲁大地,亦是现如今少有的繁华之处,灯火如萤火闪烁,街道上虽无一人,游走着巡行的士卒,比起残垣断壁,饥荒横行,战火纷飞来说却也能让人感到在战争岁月里少有的祥和。
                          这一年,张良还年轻,早已历经磨难的他,自然也想不到日后还有更大的挑战来磨平他的棱角,将他的气质打磨成一块璞玉作为剑鞘,用以包绕他的锋芒。
                          踏进小圣贤庄的那一刻,我仿佛在海风中听到黄老头送予我的话——你看起来是个随心所欲,精于处事,又惯会撒泼耍赖保全自身的性子,骨子里却截然相反,容易钻了牛角尖,恐怕一些事到死也不会回头。今日下山,我送你“初心”二字为诫,也是这把古剑的名字。在你下一次回到这里之前,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事,置身其中,凡行至绝处时,切莫忘了“初心”,也好好指引你身边的人,助他寻回“初心”。
                          我问他,我有什么初心?我就想吃喝睡觉一辈子。我自己都不知,我还为别人找初心?
                          老头难得正经了一次,说:“你现在不知道,是你还不需要它,也没有想起它。待你想找到他时,在乱世里入定,入定之境中,放着你的初心。”
                          ……
                          所以,我,要帮助谁,寻回他怎么样的初心呢?


                          IP属地:陕西17楼2021-06-1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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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我觉得会是精品,先加个精,楼主好好写,不能保持水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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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称写的有点吃力,想改第三人称,各位大人见谅


                              IP属地:陕西19楼2021-06-18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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