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很悲伤绝望的样子。
耳朵会让人成为瞎子，眼睛也会让人成为聋子。
在仅有两个人的MS机舱内，呼吸已是最为喧嚣的声音，所谓最后的休息和入睡，那已经是不可能存在的笑话，亦如前一刻肖阳所讲的那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一样，甚至是让肖阳充满了愧疚。
“抱歉，对不起。”
意识内无法清楚的知道时间，但在MS的偏侧荧光屏上还是实时的显示着数字几时刻度，，恍然使人错觉的单位刻度，那不过仅不足数分钟而已，但对于肖阳而言这似乎就是近似无眠的整夜。
“什么？”后位副驾驶椅上的墨菲恩显得有些冷漠，这或许是她最后还可以坚持的东西。
“前一刻似乎说了不太好的笑话。”肖阳继续的说道。
“什么？”
“我说，说你……你没有把死人的……裤子也脱下来…………”
“呵，你还真是恶趣味。”
“…………”
迟来的吐槽是肖阳如释重负，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只能支支吾吾的像一个孩子般扭捏。
“你总是这样吗？”
“什么？”面对与墨菲恩突然主动的问话，肖阳不由得一愣。
“我原本以为你是突然想通了，对于刚才那样拒绝所做歉意，是我太蠢了，哼。”墨菲恩哼声的说道，虽是在沉暗的机舱内前位的肖阳无法看到墨菲恩此刻的表情模样，但并不难想象这样口吻之下那一张对自己十足嫌弃厌恶的脸，并且是曾经卡露亚的模样。

彼此的声音又是就此而消弭，荧光屏上的时间刻度继续的偏移，那似乎是肖阳此时此刻唯一可以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的物件，同时也是伴随着催眠的作用，在肖阳如此奔波亡命的近一夜，在此刻的安宁时刻疲惫与倦意加速的袭来，是让他的眼皮不停的闭合打颤，而同样正是在这样的时候，肖阳觉得自己还可以偷懒的睡去那实在是太过于恶劣了，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不能去做。
MS机舱循环适宜温度的空调冷气，身体倦意的侵袭，还有那时间刻度的催眠，多重的压力侵袭下，肖阳难以自制的睡去，但在饱含压力心情下的入眠无疑是难以深度睡眠的，在肖阳恍然而醒时，计数的时间表已是过去了三个小时的刻度。
“时间差不多了。”墨菲恩对于肖阳的醒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在肖阳沉睡之时她一直在进行着她的思考。
肖阳微微有些慌张墨菲恩口中所说的“时间”，但在极度疲惫无梦境的睡眠后，他的精神显然恢复了很多。
“现在弗瑞顿的空舰就在公海之上，而我也是从哪里而来。”
墨菲恩说着没有头脑的话，肖阳虽没有回应，但她知道他在听着。
“已经无处可逃了，就算驾驶这台MS可以脱离这里，但以后的未来也是不确定的无意义，正如你我的生命本质一样。如果可以你可以去逃，去离开，任何地方。”
“…………”
“同样身为被克隆基培生命体的你我却是有着不同的被使用。”
“我……”
“现在，，在这里即将被献祭，外围等待结果狩猎的有弗瑞顿，周殊明，使徒军团残部爪牙，共济会的观望者们，这是我们，这座被克隆的城市的被使用命运。我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这座城市内还活着和死去的人们也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刚才我似乎突然理解和明白所谓的Apostle到底是什么了，呵。”
“是什么？！”
肖阳懵然的回顾而追问，那涡轮中心结果的答案，而所回顾之间所迎接他的是墨菲恩的拥抱和深吻。
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如同是对小孩子吵闹而不耐烦般施舍的打法模样。
难以让人想要沉浸，甚至痛恨的作呕。
肖阳用力的想要挣脱开，但扭身回顾的动作却是让他的身体无法回力的挣脱开墨菲恩对他的深拥，就就如同蟒蛇一般，越是挣扎越是勒紧。
这对于肖阳来说这是一种侮辱，那是以卡露亚的美丽皮囊下如此他人灵魂的亵渎，他所吻的不是他曾喜欢的卡露亚，而是墨菲恩，在肖阳第一次所见墨菲恩模样时候的记忆模样，那才是墨菲恩本来所该的印象模样。
愤怒至极的肖阳双手胡乱的在机舱壁内摸索，快速的打开机舱舱门，同时身体可以站立而发劲，很快便是挣脱了墨菲恩对他的这般耻辱的深吻。
“这算什么？施舍吗？”肖阳有些抓狂，而在机舱外露的天光下，入目的一切虽还是沉浸在夜色内，但远处的天光已经是启明，在户外纷杂的环境光色下，肖阳很快的注意到了墨菲恩那张已经深红至极的脸庞，以及在作战防护服下，脖颈外露的部分已经是被血色浸透。

“你……不是说还有三天…………”
“你真的相信了？哈，不过只是三个小时而已了，在所与你相见的时候就已经是快到这具身体的极限了，前一刻的短时间分开，只是去处理了下爆开的肌肤，用绷带重新绷紧了些，可是还是太过于勉强了。”
“…………”
“已经是最后了啊。”
“ 这又算什么。”
肖阳侧低下头，不与墨菲恩直视，前一刻所对墨菲恩行为的愤怒，这一刻全部的是让他吃瘪的自己忍下，他无法面对已经是这样的墨菲恩在进行什么粗鲁。
他只能紧攥起拳头，而无法抬起，更不可奢谈挥出。
“现在只剩下了绝望。奥利安娜只活在自己的理想中。现实的问题可以用现实的方法结局，荒诞的问题确实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予出肯定的答案。我一直在想，我一直在思考，我们是什么，我们的意义又是什么，我们神的意义又是什么，可是结果除了绝望以外还是绝望，没有解，没有解，没有解！！没有解！！！而你，或者又是谁，可以告诉我这样的剧本故事，这样的人生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随同着墨菲恩的精神亢奋，在她脸部皮肤下的血管也终是不看负荷的爆裂开，而内向外迸裂开肌肤而渗出鲜血，是让那一张美丽的脸庞上沾满可怖的血色。
“所以这是我们最后的赌注了。所相信，Apostle就是这样的存在。”
叙述间，墨菲恩又是靠近肖阳，把她的那张已经是承载可怖的脸向肖阳靠近。
吻。
那不是情侣间的心跳亲密，不是长辈对幼崽的喜爱亲昵；那是很温柔而又包含着无法形容的复杂之吻。
是告白，也是离别。
还有她全部的思念。
肖阳瞪大了双眼，在墨菲恩把她身体全部重量都失去而栽向肖阳的时候，肖阳那紧握的双拳头却又是无能为力的松开而接住墨菲恩身体的重量。
或者那根本也不可以被称之为吻，不过只是死去的人相信天堂存在所安然的理由罢了。
下一刻肖阳已经是抵至精神崩溃的边缘。

注：1，本小节延续第74章《如题1》小节的故事，相关前后请参照第74章。个人翻看之前的卷章小节，竟然是去年大概这个时间写的，真是汗颜，墨菲恩和肖阳就是这样在驾驶舱内待了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