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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七号店第四季:1945年,柏林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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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非常规恋综# #二战柏林战役# #全性向#


IP属地:吉林1楼2021-07-30 10:44回复
    目录:
    一、前言
    二、第四季背景介绍
    三、出场群像
    四、CP群像
    1.封口费cp(朱利亚诺·弗里德里希&雪利·莫兰德)
    2.共产组(谢昭明&艾比琳·琼斯)
    3.杏仁粥cp(李行舟&中岛杏子)
    4.高粱饴cp(婕拉·德比齐&丝柏凌)
    5.摩尔庄园组(奇科&拉姆齐·塔特)
    6.拉丝cp(艾瑞丝·阿德拉&劳拉·安德鲁)
    五、结语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7-30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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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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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我们:七号店的来信诞生于2021年2月初,是非传统非常规的恋综,管理组脑洞天马行空,致力于为大家搭建不止于恋综的体验平台,又名七号店砸钱平台。
      关于第四季:二战是我在第一季诞生之初就有的脑洞,因为贫穷和死亡是我永远的泪点,炮火与爱情、信仰与抉择,这是战争中永恒的话题,也是战争给地球上所有的人类留下的极难愈合的伤痕。这种人性与人性之间的碰撞和拉扯,是能够引起人们对战争的反思的,这也是我想要做一期二战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第四季背景的特殊原因,在正式杀青之前我们抽了一次生死签,六分之一的概率提前死/皮杀青,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特殊玩法,两对被意外死/亡波及到的cp,为本季贡献了最大泪点。本次晒戏共五万余字,可能发得比较慢,请各位见谅。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7-30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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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第四季背景介绍
        诺曼底登陆之后,在雅尔塔会议的推动下,三军从两面对德军进行夹击,以希特勒为首的德意志军队于柏林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在1945年4月16日至30日间,打响了二战的最后一役——柏林战役。
        柏林城已经成了第二个迦太基,出乎意料的是,在毁灭性空袭后残留的废墟中,历经劫难的人们却仍能继续生活下去——哪怕这样的生活是在残垣断壁中以一种疯狂与理智相交织的状态持续下去的。1.2万名警察仍然坚守在值勤岗位上;邮递员和往常一样沿着大街小巷投递邮件;报纸每天都在印刷,电话电报业务也在继续;垃圾有人清理,剧院、电影院照常营业,遭到严重破坏的动物园同样对外开放部分区域。柏林城内的时髦酒吧和餐馆能保持完好无损的屈指可数,但内部却是人满为患;著名的柏林花匠们也没有从废墟中消失,他们刺耳的叫卖声就像和平时期一样回响在每条街道上。(*)
        -
        奥康奈尔街74号,一家在炮火中幸存的书店,茶褐色橱窗上,用吊牌挂起了本店的名字:weißer Vögel。
        书店的门面狭窄而逼仄,穿过长长的书架,却有一片开阔的小会客厅,用以举办每三天一次的读者祷告会。
        事实上,这间书店的真正名字叫做No.7(七号店),是一个起源于纳粹德国时期,遍布欧洲战场国家的人道主义非政府组织。
        在尸起长城、血流成河的欧洲大陆上,人道主义精神依然在杀戮与暴乱中盛行,人民对和平的渴望,已成终日麻木不仁的一颗白饭粒,却又在镇夜轰炸里成了愈发焦灼的恐惧。
        七号店穿行于枪林弹雨中,在随时可能发生的爆炸中偏安一隅,他们拒绝以暴制暴地战斗,以悲悯包容的胸襟,收容着所有在战争中不断失去的欧洲人民,在每一次的祷告日中,他们垂下头,以缄默、以眼泪,盼望着和平的春风能够有朝一日吹散欧洲大陆上空的阴霾。
        德文weißer Vögel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白色的鸟,从1945年的春尾交夏始,往后数十年的长河中,一只口衔新绿的白鸽,终将飞遍这个世界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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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选自《最后一役:1945柏林战役》,(美)科尼利厄斯·瑞恩著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7-30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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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出场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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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行舟
          柏林的四季都是温和、恰到好处的。
          李行舟漫步在街头,一颗孤独的树投下片影子,像只浑噩的凶兽,引得他驻足观赏,但大多数人只是匆匆经过。他在一家半旧的餐吧用过午餐,鲱鱼、卷心菜和黑麦面包,标准的德餐,是寻常的、让人吃腻的口味。午餐之后,他又颇有闲心地去逛书店,装模作样选中两本晦涩高深的书,付清账单,才按照地址走向真正的目的地。而这一切,当然要得益于他那位精明强干的助手,替他一一将诸事做全,以至他不用露面,还能做个清闲的甩手掌柜。
          两点整,李行舟准时推开Weißer vogel的门进入其中,穿过长而窄的书架,在会客厅坐下。他是第一位客人,理所当然地靠在旧沙发上摆出一副读书的架势,等待后来者。
          -
          艾比琳·琼斯
          破坏、骚动,连绵的枪炮迭至,轰鸣声密而急促地响。响在艾比琳的耳边,附上四溅的血与断肢残骸。她甚至不知该如何缠绕掌间纯白色的绷带,才能遮住这些士兵身上狰狞的裂痕。
          战栗着,恐惧攥紧她一颗跳动的心,轰炸复袭,艾比琳掉了队。
          是刻意,或是无奈,这些无从得知。
          小心地擒住衣服下摆,避让开废墟碎石的划钩,与满地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干涸血渍——尽管这身衣服已然被难免的灰尘脏污沾染。艾比琳仍似恪守着落魄贵族于绝境中的最后尊严,足下踏出混乱喧嚣里宏大而落寞的交响乐。
          驻足抬首,weißer Vögel的吊牌映入棕黑眸底。她推门,触及店中唯一的人影时,有不甚明晰的一瞬屏息,旋松了口气,柔和的声线流泻,是德语。
          “您好,我是艾比琳。”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7-30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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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岛杏子
            晴空自午后堆云沉翳,削去了三分明艳,空气中似乎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硝石味。中岛拎着藤制提箱,礼帽帽檐遮起了隐在帽下的一双眉眼,只留一线光洁清瘦的颌角。她沉默地偏身避开了一个正在奔走叫卖的报童,视线尾余目送了远离,她手里也有一份一样的。
            似乎是午后两点,她站在了书店门口,修长的指节搭在门上,推开,进入,穿过层层书架,走进了会客厅,她摘下了礼帽,露出了属于亚洲人的面庞。
            视线落在了已到的二人身上,乌瞳先在那位同样是亚洲面容的男士身上停留片刻,似是近乡的天然吸引,之后又转移视线在另一位女士上,因着二人在交谈的缘故,最终还是沉默着选了一处坐下。
            -
            雪利·莫兰德
            轮椅古旧,雪利工整折起左侧裤边,其下一片旧白,是绷带通缠的胫骨,手法老套,木乃伊般严谨地裹——那是罗宾医生的手笔,年逾六十的老古董作出艰难的让步,允许他用银红的颜料,在膝下几英寸处歪仄地涂了颗桃心。
            如同柏林城万千命格贫瘠、天赋自由的野草,他是顽石正中的那一株,金发下横生反骨,却惯常温和地赞颂万物。雪利不做偷星瞒月的勾当,即便皮囊下暗藏插圈弄套的法方,用以尽极,也不过是一支白玫瑰多卖五芬尼的谋算伎俩。他偏爱违逆的、偷窃的、战乱中的冶艳,譬如绷带上的印记,譬如碎窗前的洋桔梗,譬如轮椅行过书店逼仄的窄道时,由他一并带来的满怀花枝。
            四轮停驻,他秉扬两指攥开散拂的金发,一支析水的风铃草躬身垂吻,于此间斜过颈下,素柔的白,一摧即折的颓败。
            “雪利·莫兰德,花店就在旁边,如有需要,我和我的座驾,都非常乐意为各位效劳。”
            他在每个祷告日替换Weißer Vögel长桌上的插花,只是质量参差,水平飘忽不定,需得精心掩盖。于是那株风铃被拦腰折断,一抬手别去耳后,指节稍拢,绣球花便蓬下细杈,填平了裂生的空隙。
            雪利抻直了左臂,将花瓶推至桌中,多少带点费劲。轮椅缓摇,他绕进柜台后面,指节屈起,两记轻叩落在台面——老板娘得来结账才行。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7-30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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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利亚诺·弗里德里希
              他从上帝的棋盘格里走来。一手拎着断了半壁、空空如也的陶钵,衣衫褴褛镀灰,破绽开在繁复臃肿的簇花上,披尘的金丝在豁口被迫断了前路,以略显狰狞的姿态僵持着。
              好像就差宣说一句上帝之死,以彰其命运之残缺与伶仃。
              彼时东奥德河沦陷,柏林城外列开一柄待战的凛刃阵。这座白砖城至此容不下肉体,朱利亚诺的肉体也同样抗拒自己的灵魂,但这不妨碍他有活下去的渴望,尽管是像蝼蚁一样活着。
              于是朱利亚诺走过千千万如出一辙的空袭墟地,走过落拓在旧血上的新血,他坚信只要没有炮弹从他的头顶轰然坠落,那即是命运仍在指引他活下去。他走向weißer Vögel的翅羽,妄图在刀光剑影的柏林城找到容身之所。
              至于他的行囊,一副旧牌,破布包了;一条项链,再贵也没人有闲心留意;还有碎了一半的陶钵,琅珰盛着几块碎钱。
              支付不起一顿午餐的碎钱。
              朱利亚诺驻足、叩门三响,轻而不薄、推门再回身关好,浑是荒诞不经的奢靡做派,穷讲究,那便是穷也讲究。再睨过来客,他眼中的打量并非如他本身一样落败,而是擒着某种矜持与贵气的疏离:亚洲人、漂亮的女人、还有个漂亮的瘸子,纠不出皮囊下到底埋着几分清澄。
              最终朱利亚诺于角落落座,缄口不言。
              -
              丝柏凌
              柏林的春天迟到了。
              战争影响了每一个平民的生活,却并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炮火与空袭成为这座城市的背景音,在深夜令每个人都不得安眠。太阳依旧要升起,人们依旧要早起,奔赴自己的岗位,投向这座仍处于运作状态中的城市。
              当然,也有例外。
              倘若你在升腾而起的黑烟里、在倾塌的楼宇之下、在瓦砾与废墟间看见死神朝你亮出他的镰刀,宣告你的死亡,那你便不用挤上仍在运作的柏林地铁,不用在这座千疮百孔的城市里周折辗转,只须在此长眠。
              走出地铁站时,丝柏凌撑起了自己的伞,不知是为遮挡阳光与阴雨,还是随时可能从天坠落的碎石以及炮弹残骸。她并不认为脆弱的伞骨能够承受后者,所幸她受邀而来的街区暂未受到战争的波及——或许这种说法并不恰当,应是暂未遭到炮火与炸弹的直接打击。
              她像每一个与她此时外貌年纪相仿的柏林少女一般,身着白色衬衣以及黑色的连衣裙,穿着低跟漆皮的玛丽珍鞋,但她绕行数个街区所要赶往目的地,并不是柏林的哪一所女子学校,而是一家在战火中幸存的书店。
              丝柏凌在weißer Vögel的门前收起了伞,她推门而入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已至的、埋头书卷中的人,但门上系着的风铃依然发出了悦耳的响动。丝柏凌没有出声,只是微微抬头,她的身高令她不得不仰视每一个人。她没有过多地打量,只是朝将目光投向她的所有人展露出一个友善而又温柔的笑意。
              随后,她转身走向放满书本的书架,背对着所有人,葱白的手指轻划过书脊。一众高大的成年人里,就这样混入一个个头矮小、相貌仅如十二三岁的她。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7-30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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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姆齐·塔特
                weißer Vögel是塔特先生在路过“小屋10号”*时,无意听见的。彼时战争胜利的曙光已经朝着反法西斯联盟一方倾斜,关于在德国土地上的一切,想要获取详细资料就不再如初入战时一般艰难。
                出于即将失业的困境——自从英方已经成功研制出可以替代大部分人力来破解德军密码的破译机,与母亲最后的夙愿,拉姆齐踏上柏林土地的目的便光明而正直起来。一群因即将可能的和平而来的先行小队,匿于柏林街头分别行动,塔特先生在weißer Vögel的行迹就不那么惹眼了些。只是从战争中发布消息的一方骤然转变为信息的最终受众,塔特先生总要为自己的选择牺牲些什么。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家族的荣誉也即将随着这一段过往被战争的残骸掩埋,等待清扫时重启也是百年之后的事情。
                这里聚集各种身份与职业的人,大家都因和平而来。推开那扇破旧的门时,拉姆齐听见经岁月腐蚀而变得厚重沉闷的响声。这样的声音在柏林甚至是可爱的,炮火中的每一位幸存者都该受到后来者的敬意。于是声音轻了一些,动作也开始缓慢,等拉姆齐完全置身店内看清所有的陈设后,陌生的面孔也自然变成了他的重点关注。
                “你们好,现在来不算太晚吧?”
                从小受到的教养以及在战时仍旧体面的生活让他很容易作出和善的姿态。拉姆齐一一扫过这些陌生的面庞,最终以绅士的姿态,在落座前脱下他的帽子致意。
                “拉姆齐·塔特。”
                *“小屋十号”是二战时期英方密码破译中心布莱奇利庄园(X站)其中一座工作场所,一般负责气象相关信息的事务。这里主要借以指同二战作战计划关联度不高的密码破译工作处。
                -
                奇科
                流亡的硝烟最终选中柏林,密密匝匝地敲碎落叶松的稳若金汤,一场浩大世界葬礼的反击序幕漫天飞。破败的碎石街道没有闲情逸致留意快速穿梭的身影,巷的幽谜铁锈味似乎不对他造成影响,他只低头疾进,流弹擦肩,目的明确地无视脚边死去或即将死去的手。
                假使利昂或卢卡斯望见这张脸一定会惊恐万分,后退三步。一个已于两小时前死去的人完好无损,无疑在挑衅情报局的脆弱心脏。但两分风流甚至徘徊于奇科的黑风衣中,像一枚毒牙绰约多姿,扎在时间的针脚,错落一全布局。
                他的孑然在柏林酷肖一次失败的乌托邦搭建,爆破成灰时来处去处的矢车菊都鲜活着凋谢,于是沿花尸斑驳,家族遗音的指向将自己掷向晦涩的weißer Vögel。
                没有停留,奇科秉承高傲的头颅在下一秒推开风铃的作响。称不上打量地虚瞰内里充沛的书,贫瘠的人,二流绅士风度即刻发作。
                “奇科。”
                “这里供应咖啡吗?”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7-30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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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拉·德比齐
                  报纸和鲜花还在四处被叫卖,飞翻的纸页与红瓣共舞,混合出一派奇异的画景。街头的苹果树生出几片油绿的新叶,橱窗前的灌丛也渐次丰厚起来,后来还有教会学校放课的孩子们,队伍稀松,拖得很长,脑袋沉沉地低着,似乎萌生的翠芽不足以被稚嫩的躯干所支撑,从她眼皮底下匆忙掠过。柏林的春日抚照在婕拉的外衣上,明蓝的天穹一碧如洗,这样标致的晴空似乎很少见。就在午饭后,她将钟表店挂上“暂停营业”的招牌,然后走在这样的大道中。战争的阴云在这晴空下仿佛不切实际,遥远而荒唐得如同传闻,但连那些耷着头的孩子们都会明白:最后的战役已经打响。
                  柏林已经危在旦夕!德国佬们交相讨论着这一消息,像这样晴朗的时节,又还能维持多久,谁的心里也没有答案。婕拉接到上级的指示,大意是原居所不再安全,随时可能有被炸毁的风险。曙光来临前夜,请她自行寻求庇护,活到战后,等待组织接应。活到战后!多么仓促、直白又难以兑现的任务,婕拉暗笑,出于对组织的掌握,她对所谓的接应不抱任何指望,这不过是一纸宣告她成为弃子的空头支票。婕拉点燃烟头,顺带用火机把字条烧为灰烬。
                  但是,婕拉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惴惴不安的境地。尽管希望渺茫,组织也可能仍有其他任务下达,她也绝不会愚蠢到率先切断和上级的联络。这意味着,她必须迅速完成现在的安身,但又不能出境……自从那间熟悉的书店莫名出现在她的脑海,她便摸索到了方向,所以她来到这个可以带给她一线希望的地方。她曾经在这里,多次用个人的名义给予被收容者援助,却没想到自己如今实现了身份的错位。婕拉伫步在茶褐色的橱窗前,毫不迟疑地推开了大门,走进拥塞的、表情各异的人群。她终于也走入了他们,汇入了战争受难者的无边浪潮中。
                  -
                  艾瑞丝·阿德拉
                  weißer Vögel,是一个贵族在采访时无意中提起的,他将这个词语描绘的令人神往。
                  艾瑞丝的德语是同邻居家那个有些古怪的老妇人学来的,她似乎是一位很好的语言教导者,得益于琼斯夫人,她可以记下并通过名字找到这间书店。
                  柏林最近不太安宁,她的相机里面被各种惨象充斥着,那些黑白构建出可怖的画面,绝望又找不见希望。那些贵族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祖辈搜刮来的财富,他们夜夜笙歌极尽奢靡。
                  她作为一个采访者,需要站在理性的角度,但作为她自己,她是感性的,遑论她本就憎恶这些自恃清高的贵族。
                  或许在weißer Vögel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或许她什么也得不到。艾瑞丝挣扎许久,决定她总要尝试一下。
                  艾瑞丝背着自己的画板,口袋里揣着那部母亲给他的照相机,她推开了weißer Vögel的门。
                  店面里面已经有九个人坐在座位上,艾瑞丝摘下自己背着的画板,微微颔首。
                  “我是艾瑞丝·阿德拉。”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7-30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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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7-30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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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CP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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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封口费cp(朱利亚诺·弗里德里希&雪利·莫兰德)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7-30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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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我的封口费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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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利亚诺
                        人散得七七八八,他方撂下刀叉,拭过双手和嘴角,在心中感谢款待之后离开餐厅,孑往书店。朱利亚诺沿着书架找,拿起一本阴谋与爱情,第六页赫然夹着他上次来存入的书签,一片落叶。
                        -
                        雪利·莫兰德
                        用餐完毕,他仍然请隔壁桌的女士帮忙归回座椅,自己带上了门。再回来时,雪利捎回了一捧纯白郁金香,依次布在长桌两侧。掌着一盏蜡灯,他放下最后一枝花,想要引燃书架壁侧的烛台。
                        四下无人,雪利以脚背抵开蹬台,四平八稳地站了起来。火焰哧一声亮起,烛影笼进两刃昏黑的影,他和朱利亚诺四目相接:
                        “……”
                        -
                        朱利亚诺
                        黑暗中光点亮起来,他看过去,凭空掷出轻轻一声笑,直白的目光不着寸缕,从头到脚将“瘸子”扫过:“我的封口费不便宜。”
                        -
                        雪利·莫兰德
                        很默然地垂首,雪利揉了揉眉心,自腰后摸出钱袋。粗布两层,别着个金属锁扣,他分指一错,敞开半袋硬币,叮咣地响:
                        “就这么多。”
                        “或者,还有花。”
                        认栽。
                        -
                        朱利亚诺
                        几成顽劣肖他曾经的手笔,朱利亚诺探眼过去佯装打量,尽管说他从来只收,或者说骗取有钱人的钱。
                        烛火动荡,书被塞回书架,他扬眉:“我觉得不够,怎么办。”
                        -
                        雪利·莫兰德
                        他侧身拨转轮椅,坐得如砥坦荡:
                        “或许,你可以当自己看错了。”
                        锁扣一合,他从低处仰看,见两耸陡峭的眉。隐然有笑,钱袋朝人骨缘处掷:
                        “考虑考虑?”
                        -
                        朱利亚诺
                        一掌接住钱袋,掂两下扔回雪利怀里:“不如你告诉我为什么,”按上轮椅臂,像下午初见时一样叫他,多生调侃,“雪利·莫兰德。”
                        -
                        雪利·莫兰德
                        他叠起膝盖,脊柱散漫地向后歪靠,整个人拉散成一张懈怠的弓:
                        “伤好了,人懒,不爱走路。”
                        在冒犯的手背上轻点:
                        “先生,好奇心会害死猫。”
                        -
                        朱利亚诺
                        反手握着雪利莫兰德的手腕按在扶手上:“的确,但我不怕死。”如是宣说他的果决。
                        朱利亚诺松手,放弃了继续探寻,一切发生过的都仿佛从未发生。他抽出书向外走,话音渐行渐远:“你的特培粉紫色郁金香,那三四枝长势好的,不如送给我。莫兰德先生。”
                        廊亭尽头回过头:“时间不早了,希望还能有人替你把轮椅搬上楼梯,”拇指搓过食指,暗示三四枝花的报酬,“如果不得已自己搬上去,记得小心些,明天有人问起,我不介意当那个助人为乐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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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如果你留在这里,我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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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利亚诺·弗里德里希
                          早晨收到一束绽得绚丽的蓝紫矢车菊,小笺祝辞躺在一边,朱利亚诺拿起扫过“Best wishes”无甚新意。
                          走下楼时雪利似乎已经等候多时,正以一锋不辨神色的目光注视他,朱利亚诺冲他挑眉扬花权当致意和感谢,还附赠一句早上好,随即转身走向厨房,仿佛今天要和雪利同去艺术之家的人不是他,实则他只是想从厨房拿块面包解决早餐再出门。最终朱利亚诺神色如常地走向雪利,没有半点被人等待的歉意。
                          蓝紫小花插进网兜以做轮椅装点,朱利亚诺推着轮椅往外:“要不你自己下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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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利·莫兰德
                          花种换了又换,他送上楼后,顺道在耳廓处别了一枝,权当移动广告。诚信的花匠没少给过封口费,雪利并不在意每天寥寥几枝散花,他宁愿朱利亚诺拿走钱袋里所有的硬币,如果这样能让对方彻底闭嘴的话。
                          “你这话我不会接。”
                          在车上假寐,半睡半醒中抵达慕尼黑艺术之家,他醒得恰是时候。结过车费,拎着轮椅下车,凉风浸透了筋骨,雪利一屈肘支上扶把,松展脊梁,笑里带着点隐嘲:
                          “要不我推你?”
                          雪利还记得,面前这位,曾在日记里公然觊觎他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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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利亚诺
                          展开折叠轮椅,并不客气地坐下,的确和他想象得一样舒服:“请,”朱利亚诺骨节叩击扶手,“听说那两个亚洲人也要来。”
                          让瘸子推着他,朱利亚诺忍俊不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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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利
                          眉心略拱了拱,道德底线再次被突破,他真心实意叹服——人性是可贵的,也是难得的。没多言语,他推着轮椅进入大门,爬墙的绿叶镀着层灰霾,实在是难以强行暗含生机的指代。
                          “哦,那二位起得早,这个时间,估计早也回去了。”
                          他可没有在嘲讽。
                          “我的花,打算收到什么时候?”
                          -
                          朱利亚诺
                          轮椅稍显狭窄,不过有地坐着总比站着要舒服,朱利亚诺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推快点吧,这个速度逛不完。”
                          他在这里仿佛避世,画作被完好无损得保存着,甚至每天仍有人在四处清扫垃圾。朱利亚诺端详古旧的油画,扬手示意雪利:“停一下。”看完又示意他往前走,下一副。
                          在此间不断的捉弄中,朱利亚诺回头与雪利对上视线:“哦,我还以为是你主动想送给我呢,莫兰德店长。”
                          -
                          雪利
                          三步一顿,随机刹车,他终于开始后悔这个决定。
                          松开握把,脚尖顶住后轮,雪利转而看向旁边的画框,暗自拿他蹩脚的作品相较,确实是天壤之别。转转手腕上挂旧的表带,他好似全然投入,盯着一处海浪钻研,半晌撂下一句:
                          “自己转,累了。”
                          他挪开腿,抬目时视线相接,雪利凑近了俯看,距离压下来,停有一拳的距离。
                          “主动赠人的花,至少不会用报纸包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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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利亚诺
                          是美丽的迫近,他愿意用一瞬间被震慑的愣神来尊敬这种雕塑之美,朱利亚诺在雪利的眼中看见海,比墙壁上的浪花更加自由。
                          他一指拨弄雪利额前垂落的卷发,笑意渐浓:“战时物资紧缺,我理解你。”
                          -
                          雪利
                          猝然笑出来,他扫开发间一指,反指向掌下双眸,再移向额间:
                          “先生,缺的不是物资,是脑子。”
                          续上脚步,行至另一端,他仍然推着朱利亚诺,途径山川沧海、各异人像,在两壁沉默的注视中,他虔诚地缄然其中,长廊愈发的长,竟如同行尽终生。
                          掌心一抚椅侧:“体验结束,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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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利亚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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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是对尽头的逼仄感到厌倦。阒静的墙立着,亘古一般矗立着,不会坍然崩落似的。而朱利亚诺坐着,面对这堵严密的巨物,雪利站在身后,昏淡的光影从玻璃漏进来,将地板割裂成灰白与深黑的琴键,矢车菊蓝紫的神秘生命在野蛮地迸发。
                            这幅景色或许值得被懂得欣赏的人永远定格在1945年,朱利亚诺会为其起名为“献给白玫瑰”。
                            仿佛掉进时间的缺隙里。
                            然后又被恢复正常运转的时间拉回现世:“感谢我的推车助手。”
                            朱利亚诺站起来,雪利被拢进深黑色的阴影,烁动着眼中年轻而鲜活的绿光。他们循原路返回,只是无心再留恋艺术。
                            “雪利·莫兰德,你最喜欢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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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利
                            他不假思索地答:
                            “蓝色郁金香。”
                            但世上没有蓝色郁金香,即便他耗费数年苦心培植,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片蓝紫色的花田。
                            一片被喀秋莎火箭炮全然毁去的蓝紫色花田。
                            但幸运的是,仍有几棵被他裹在外衣中,在漫天流弹炮火中带了回来,他小腿的绷带下的确是愈合的伤疤,那是他为至高理想的战损。
                            一个尽是狼藉的夜晚,带走半亩花田与他的挚友谢尔曼,在无数机缘巧合下的际会中,他想,或许那些仅存于温室的蓝紫色花朵,不应该在时针的分秒轮转中独自老去。而应该被裁下,用纯白的手工纸张精心包裹,扎上他那家小破店里最好的丝带送予他人。
                            即使从那时开始,它们的生命便进入了倒计时。
                            并肩站在路边等待车辆,晚风路过夜晚的柏林,静静将两剪孤影收拢其中,他拟定的计划暗自落锁,并无一人知晓。
                            雪利将手揣进衣兜,他看向蜿蜒的公路,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却在开口时换了问法:
                            “你会回到故乡吗?”
                            你会留在柏林吗——那是他黯然掩过的原句。
                            -
                            朱利亚诺
                            道路在废墟中无限延伸,很远的那头终于开来巴士,朱利亚诺低眉很和缓地笑出来,被夜割去又磨平了棱角:“我不知道,雪利。”他如是说道。
                            柏林已经不再是他的故乡,他抛弃自己的姓氏,唾弃自己的出身,朱利亚诺的过去像一团粘腻奢颓的梦,粘在鞋底被踩得稀烂,整个柏林城的每一寸他走过的土地,都承载着斑斑劣迹,如同被无限次拖拽的血最后干涸成的网纹。
                            所以他要留在这里吗。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
                            战争之残忍非但没有给每个人镀上金属冷光,反而使人更加渴望地向另一个人靠近,使人变得感性、学会惺惺相惜、试着抱团取暖、尽力维护体面。
                            他帮雪利把轮椅搬上巴士,最后几枚伶仃的硬币被投进盒子,支付了他们的路费,至此朱利亚诺才算是真的身无分文。
                            最后一声回复,湮散在破发动机的轰鸣里。
                            “如果你留在这里,我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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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场:雪利杀青(抽到生/死/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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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利·莫兰德
                              朱利亚诺说,他想要一枝白玫瑰。
                              彼时柏林还在沉睡,门檐之上倦鸟归来巢穴,翅锋不安地翕动,仿佛警示着暗潮将至,狂流般的不安气息席卷了寂静的长街,但这一切,似乎都与雪利无关。
                              花泥裁了个正方,他心无旁骛,只对着七八枝白玫瑰犯难。半个钟头也选不出一枝,但若是全送出去,会不会太——太露骨了一些。
                              于花草枝叶,他总是有诸多忧思,耽于内表的涵义,耽于它们短暂的花期,甚至是一张包装纸,雪利翻出陈年的纸材,边沿被水浸得卷曲,泛出不大体面的褐黄。
                              那与白玫瑰是不相配的,更不必说他一并剪下的最后几株蓝紫色郁金香,雪利用一件外衣包裹住花枝,他把轮椅归还给罗宾的诊所,在曙光降临之前出门。他要到柏林的另一边去,雪利曾经在那里见到过雪白而精致的手工纸张,他自认拙劣的画技并不堪匹配那样昂贵的材料,但而今,他终于有了合宜的理由,为此甚至破开了束之高阁的储蓄罐。
                              小店门扉紧闭,他就在阶梯上坐着等待,其间有四五只野猫途径,好奇地观赏雪利臂弯中异色的花瓣。门扇间一线金黄泻出,他掏空了口袋,反复数过大小各异的硬币,然后生平第一次,他触摸到那些纸张精细砂质的表面。
                              返程时,远处升起隐隐的光火,雪利抬头看,一线金亮杀破了将净未净的夜色,他一时怔住,竟以为是遇上了前来全愿的流星。
                              直到数十道流星在他脚下炸开。
                              一瞬间被冲力掀开,后脑摔落在一枕朽败的断木上。视线在灰雾中迷蒙,雪利执拗地盯着不远处慌乱逃窜的脚步,忽而想起在孤儿院,他和谢尔曼赤脚跑过的泥潭。
                              那时的天穹一如后院漂洗的浅蓝色窗帘,他不愿去教会学校上课,于是小莫兰德把自己藏进重叠的劣质布料中,枕着一地的野草与杂花睡过一整个下午。
                              他听见心跳渐渐地孱弱。
                              成年后他去过两次度假村,和谢尔曼,和拉姆齐,但他大概再无机会踏进盼望数年的电影院。雪利总是盼望自己能多些才华,他辍学得太早,以至于只能看些浅显的杂书。但他想朱利亚诺应该不是,那本《Kabale und Liebe》他也曾信手翻开,但除了一枚枯叶书签,一无所获。
                              喉间铁锈的气息淹上来,恍惚间他收拢手指,指腹触到枝叶,才发觉白玫瑰瓣瓣零散,像错季的雪落了满怀。他是如此急于献上这份礼物,以至于非要一路带着,不愿再折返去花店,浪费一丝一毫的多余时间。
                              五感在残存的挣扎中无奈地远去,他徒劳地眨眼,奢望看向那片曾经繁荣的蓝色花田。
                              生命的曲线近要与横轴交汇,在最后的时刻,他仍愿那残破的白玫瑰终将拥有经久不衰的香气,在硝烟与炽火中叩开白鸟的店门,因为他此刻已经行至绝境,注定不能再驭风回头,翻山越岭地去效忠他心爱的一切,即便他真的拥有健全的双腿。
                              他对一切感到深切的抱歉,关于奥德河畔的蓝色花田,他还没有名称的小花店,被迫玷污的纯白洋桔梗,以及未曾在这个祷告日更换的长桌插花。
                              就这样长久的沉眠,一并销去短暂一生中他渺小的遗憾和抱歉。
                              抱歉朱利亚诺,抱歉,我未曾表露过心迹。
                              抱歉,那枝未能如约而至的,您唯一说过喜欢的白玫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7-30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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