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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赫舍里设宴鸿门,重提账本旧事,这两日颜氏便将账目整齐交付,勤快地同三月前百般推诿的模样判若两人。若说三月前的账目还能叫人分辨出那过分完美中暗存的细微异常,而今时过境迁,痕迹尽掩,再加上战乱平叛支出甚多,再多的漏洞也能在这三个月名目众多的支出中悄悄抹平。】
某令几位属官核对过,确已无误。
【是以,这样过分“合理”的账目已然失去了认真穷究的意义。前日的宴饮与其说是赫舍里感谢众人,不若说是提早将所有人都按到一条线上,好让查账一事在平叛的遮掩下,无疾而终。】
只这朝中实在空虚,圣人的意思——
【达成默契是一方面,然陛下有所求,若空手而归,罪过的便是我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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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是毁尸灭迹的最好时机,再多的纠葛已然失去了意义。既赫舍里、嘉瞻几人皆已达成默契,想必京中各位亲族业已得到风声。思及主事上峰便为赫舍里族亲,湖北诸人又非顽固吝啬之辈,十分之二财税足以同户部交差,再追究下去便是不识趣了。】
能于平叛后再襄国库,是诸位大人高义,某受教良多。某同献王定助诸位将贼人押解入京,只是地方上——
【这一局端得是神仙打架,门阀亲王、四省夷族,光是这阵容便足叫京中吃惊。只是财货贼人具备,至京中少不得再次审查,是以这有功之臣倒也不好令其就此“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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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一行至今,各方登场,锣鼓喧天,能得这表面上的功德圆满已实属不易。多罗隆此行本便是襄助而来,既湖广两地纠葛无觉禅插足余地,便以究竟不探,深潭不涉,而寻自保。横竖,此事主领乃是诸位龙子凤孙,某只管交差了事,再多的,由得京中各位各自思量吧。】
既大人早有打算,那某等便不打扰。待得启程,再与大人告别。
【再同二位拱手,随献王一道先回驿站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