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活着比死亡痛苦,那么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假如活着的人永远活在离开的人的痛苦中,那么活着是否是画地为牢?假如活着还能与那人再续前缘,那么痛苦是否显得渺小?
第四章:浴火重生的代价
痛,好痛……这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几十次、上百次……被痛苦唤醒意识。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那会是地狱吗?
她蓝兔活着的时候为了苍生和天下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竟还是落得下地狱的下场。是了,为了保护森林大地,她手上也曾沾上了血……真是讽刺,向来坚信我命由己不由人更不由天的蓝兔宫主,居然有一天会相信有什么地狱的存在?可若说这不是地狱又是哪里呢?为什么那么痛苦?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像裂开一般,有上万只蚂蚁在裂口处撕咬……渐渐地,她又失去了意识……
痛……这次蓝兔是真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的疼痛伴随而来的是从喉咙流入苦涩的液体!好苦,这液体苦得比神医逗逗为医治她石化时的汤药苦上百倍。想到逗逗,蓝兔此刻的心情无以复加……“虹,我走了以后,你会多么痛苦……”
突然,蓝兔感觉她被人放到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里面有热腾腾的液体。这液体像有生命般钻入她的体内,使本来就疼痛无比的身子打了个机灵。还有触觉?这使蓝兔大为震撼,她难道没死?难道是被人救下了?那么救她的人是谁呢?会不会是逗逗?心中有许多许多疑问,无奈此时的她都无法得知,不过能肯定的一点就是她没死,至少现在没死!
现在的世界是黑暗的、安静的,痛苦和苦涩的……或许是她的意识才有些许恢复,蓝兔相信假以时日能恢复一些感知,也许上苍也会带上怜悯之心,给她一线生机呢?又或许有那么一天,她和那白衣少侠还能再相逢呢?
不知道是第几次,过了多久的时光,蓝兔的意识又被疼痛感唤醒,随后又是那苦涩的液体从口到喉再到胃里。这液体的苦涩能让她清晰感觉到,它流动的速度极缓极慢,让她饱受折磨。但这次有所不同的是,居然有类似蜂蜜水的液体也入了口,甜的!味觉恢复了过后第一次除了苦涩还有这丝甜味。
就这样日复一日,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光,蓝兔的意识存在的时间越来越久,五官的感知也越来越强。疼痛感也是越来越厉害,好几次她都想放弃吧!活着真的生不如死,就这样死去,也是一种解脱。可是心里总有一个白衣少侠在对她说:
“蓝兔,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
“蓝兔,你今天真美!”
“蓝兔,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蓝,等我为爹守孝三年期满,我就以虹猫的身份娶你为妻!”
……
这些话在她耳边、在她心里呐喊、倾诉了千百回。
迷迷糊糊中,她又仿佛远处传来,“蓝,别放弃,我在等你……蓝,你快回来。”
对,她不能轻言放弃,他在等她,他一定在等她!可每次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坚定活下去、坚持不放弃的念头又那么摇摇欲坠。以死求得解脱是多么没骨气的想法,她要活着,他还在等她。但在下一次痛苦面前,树立起来活下去的信念又会再一次的土崩瓦解。
一次一次的想放弃,一次又一次的坚定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就这样苦苦挣扎中,她挺过了千百次非比寻常的痛苦。
“虹,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寒风凛冽,蓝兔突然感觉到周身越来越冷。现在是冬天了吧?外面会下雪吗?虽然依旧不能动弹,但是近日来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蓝兔不能睁开眼睛,也不知道眼皮子为何那么沉重?她也不能开口说话,只是渐渐的嗓子里除了那液体流过时留下的苦涩和随后而来的甘甜,现在又多了一丝丝的灼痛之感。
蓝兔想起去年时在北方和虹猫一起去解决一起江湖纠纷,那时也正是冬天。那漫天飞舞的大雪,可真是美……虹猫提议一起堆雪人,她堆了一个他的模样,他亦是堆了一个她的模样。
“虹猫,你堆的是我吗?我哪有那么胖?”一张如白瓷泛着一丝红晕的脸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佯装生气的撇撇嘴。
“胖嘟嘟的才可爱呀!你说是不是……”
“好啊,虹猫,你真取笑我胖?”
她随手拿雪球向他身上砸去,他并没有躲闪,而是开始了他的反击,他们追逐嬉戏,好不惬意快活!
天黑了,他们在一座破庙内生起火,他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说,“我们太贪玩了,瞧你的手都冻得生红。”
“谁让你说我胖了?”看着英气勃发的白衣少侠,蓝兔慌忙地抽开手,掩饰不住嘴角上扬的微笑,故意打趣着。
“你还在意这件事?”虹猫挠挠头,“这北方冷,你穿着棉袄子,又披着这大披风,可不就是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