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续昼”
那是我同朱龄枫的首次交锋,泛黄的轶事卷载不尽针锋相对的缘由。彼时尚为小女官的我,野蛮、粗粝又放荡不羁,这使得鞠养在重闼的荣国公主不得不分出些神魂来应遏。依稀记得彼时我初初告别山腰盖满银粟的东天山、埋葬追随我远赴中原的壮兀鹫,还有那满川花的于阗马,那座同东天山一样巍峨的宫城将我压迫的喘不过来气,唯一的念头是逃出重闼,唯一的乐趣是作弄荣国公主。我曾将爬满玛瑙的铜镜递给她,让她学会自鉴,也曾将她形容为可堪哀矜的野雀,更将那面满是玛瑙的铜镜信手抛进随侍荣国公主许久的小宫女衣襟里,那位可怜虫是她从早逝的母妃那里继承而来的少有的财物。我说我要“划破她的面皮儿”,她稳坐鸾台点评我“龇牙咧嘴、虚张声势”,我便知道这位不显眼的公主她的心里藏着恶、衣襟里住着魔。而我要做的是激发她的恶,点醒她的魔,我将塑造一位猛鸷般的公主,她要足够凶残,足够悍勇,也要足够——听信于我。
于是我对她说“野雀啄人便要把喙磨利,将爪磨亮。否则,孤主能否自保还需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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