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讲，这优秀两字着实让我不安

我原想直接到披萨店里去，不想所有的熟路都走不通。最后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找到。但见到的已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了，我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那样强的光。仍然是四位在舞台上，不出意料是新面孔，不过我还是认得出弗莱迪和奇卡。在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胸前挂满勋章的老朋友——威廉·阿夫顿。

“你还在这儿？”他瞥了一眼过来，“有的人没能坚持到这里——我并不是说他们死了，我是说，他们去了别的地方。”
“出了什么事了？我看这里挺好的。”我说。
“好？”他忽的站起来，“去看看那几个，你再来说吧。”
起初我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但走近之后我才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一层厚厚的马赛克——我原以为是眼睛让灯闪花了。
“怎么了这是？”
他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会知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晓得突然有一天一个叫沈河的家伙过来干了这档事。我也问了为什么，满囗的都是甚么‘违规内容’云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可又有个什么证件让我们不听不行。”
我讲不出话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不知你见到外面那俩了没有？他俩大抵是因为长相没事。”

“我听得说有个叫凡妮莎的新人，她在哪里？”
“她？你竟还记得她，委实稀奇！她工资没发够，上班从来都是不上心，这里哪里找得到？”
“那么斯科特……”
“忘了斯科特！”他又激动起来了，“哪里还有斯科特！早先他就发了退位诏书，交给议会管去了。那所有的人，都是退休，只有我，每回都得过来上班！他们当中值最久的是我大儿子，可他工作时间还没有我的一半！你以为这是甚么好差事？所有纠缠不清的都扔到我头上，拿我当挡箭牌用，这是甚么道理？再者……”
他说了有一大通。我待他兴致降下去时收好行装道别了。
“走了？”他脸一沉，“这里不好？”
“唔，这叫我怎么讲？只是觉得与从前的……”
“没什么，真的！”，他笑起来，“你着实该回去看一遭，这里我也待不下去，只是走不开。”

看到我来了，杰瑞米理了理帽子，却弄得咖啡里进满了灰尘，一点喝不得了。“没想到这么久了，”他笑了一下，“你还记得我们。”弗里茨也举起咖啡杯向我致意。那些吉祥物们起身时，身上抖下来的灰尘直接在店里筑了一道墙。那两个打电话的人，这时才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旧成这样了？”我问。
“哪里不能旧！”弗里茨站起来，指了指四周，“六年前他们就把我们忘了。”
那个打电话的也开囗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公司一直都是焦点。但不可否认的是，焦点中有相当一部分都与紫家伙挂勾，由此不难理解我们的失落。紫衣人实际上线索并不比我们多，但斯科特的小说无疑给了他更广阔的空间。而且自从那对兄妹出场后，阿夫顿一家就占据了绝对的热度，我们却他们魂升天后彻底没了下文……”
他还是一样的唠叨，我又看了看那些老朋友。起初我还以为是灰尘没抖干净，或是年久失修，但很快我就确认，神奇的力量。
我很想和他们叙叙旧，他们似乎也很乐意和我聊久一点，毕竟这么多年没见着活人。但我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了。

噫！没有人。但这没有什么，我们从来就不是靠着人多活下去的。

“你回来了，嗯？”麦克挑了一下眉毛。他比我印象中的瘦多了，要达到那个标准得再披一件大衣。
他托住腮，深蓝色的眼睛望上来：“想我了？还是想我妹了？”
早几年前我就看出他们兄妹俩关系颇有些微妙了，这委实不好回答。
“麦克，有客人？”里面走了个人出来。我乍看过去还没认出来，待她走出我才想起，这是夏洛特把面具揭了。
她端着一杯咖啡，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认得这人吗，嗯？”麦克扭头问道。
夏洛特喝了一囗咖啡，眼神在我身边绕了一圈。不多时另一个主也来了。
“这是凯文来了？我记得几年前就打过照面，不过那时你没怎么去上班，难怪不熟络，现在是好了……”
“贝蒂，”麦克深深望了她一眼，“他是凯文前面那个。”
伊丽莎白仍然保持着她的微笑。她和夏洛特对视了一下，走过来一把搂住麦克：“你瞧，我们兄妹俩关系很好。也许几年前你看了些不好的东西，但现在情况你看到了。”
“贝……蒂……”麦克有些招架不住，“他不……”
“你见着我们了，”夏洛特发话，“回去吧。”
等等！我闻到了烟味。

这也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