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皇舆全图让蕙心收敛装匣,不知处不时有人进出,间或有人请我的示下,泰半是问摆件还要不要之类云云,没几句听得进去,神思恍惚的望着窗外一棵松柏任凭思绪飘游,多半是由蕙心做主,左右我的喜好,她知悉清楚。耽搁太久了,在城门外,在北京城,我不该误他终生,平白陪我蹉跎在紫禁城,成为历史里荒芜的一页,无人知晓他名姓,无人知道他活过。皇城的风吹不到齐鲁,不属于这里的人也应学会放手】
【我会等你的信,把你所见所闻的一切都告诉我,无论相隔多远,都会真心为你祝祷,来日平步青云路,堂堂正正的和我相见,我想我已经明朗孙璧光的情意,我无法宣之于口的,他同样如是,含秋水的一双眼缓缓睇去,终是势在必得的舒口气,弯起的弧度也和适宜,泰然接受他的这句公主】
:好,就送到这里,三年一次大计,孙璧光,不要做失约之人。
【命运终在这一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和他既不是同路人,至少不能是殊途。始知往后得清净自在的日子愈少,能够和他有书信往来,已是很温暖的相候。金色的斜阳,青色的衣袍,少年清峻的眉目还有瘦弱的身骨,本该提笔的手握住缰绳,翻身上马的姿势很熟练,他私底下苦练了多少遍?从无到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须仰起头,所有未尽的话消弭在风里,不重要了,他一定能明白我,何须过多累赘的言语】
:路上小心,等一切安置妥当,记得告知我一声。我在你的包袱里放了一支狼毫,是从前搁在笔架上我最常用的那支,我用它写过很多文章,其中很多卷,得过阿玛亲口褒奖。我将它赠与你,算是个好彩头,提前高祝小孙大人,心愿得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