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朵云呀”

在我把冰冷的匕首送进他的身体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本能的挣扎了一下，虽然这挣扎十分轻微，肉眼无法察觉，但因为我的手一直紧贴在他的腰侧，所以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腰身微微颤动，略微向上挺了挺。
他的腰身劲瘦，现在穿着一袭黑色的夜行衣，腰身处被黑色的布料紧紧包裹着，便又显得细了几份。
银色的刀刃已经完全进入了他的身体，我试着轻轻转了转刀柄，想看看他的反应。
这下子总该挣扎了吧？我心里明白他的实力，在我之上，即使现在已经负了伤，想阻止我也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如果任由我扩大伤口，可就不好说了。
他可不是会让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掌控的人。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真的没有反抗，除了手把床单篡得更紧了些，就并没有其他什么变化了，就好像承受着痛苦的人不是他一样的。
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毕竟我印象中的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于是我将匕首抽了出来，让染了红的银白匕刃在烛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光芒，然后对着他的脏腑要害处重新深深地捅了进去。
“呃……”
这次他终于没忍住闷哼出了声。虽然是终于出了声，但他似乎硬生生将后面的呻吟咽了下去，只是喉结滚动，偏头吐出了一口艳丽的血。
他呼吸的有点急，喉结滚动，却没有再吐出什么，应该是在将血往下咽。我好笑的抱着双臂看着他，想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第一个伤口血涌的极快，不一会儿就已经浸透了黑衣。我看着他愈发苍白的面色，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本来觉得他应该忍不了一会儿，可没想到即使到了此刻他也还是一声不吭。虽然看着背叛过自己的人生命流逝是挺爽快的，但是对方不流露出点痛苦的神色，慢慢的也就感到无趣了。
我为自己的烦躁找到了来源，于是我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着对向我。
他神色迷惘，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层雾，可能是痛迷糊了，我想。
我回忆着自己以前对他甜美微笑的模样，努力做出一样的表情，故意柔声唤着他的名字。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因为他的手甚至松开了一直篡着的床单，想来握住我的手。
不得不说，他的手实在是太冷了，虽然是想由着他握着的，但我还是下意识瑟缩了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节纤细，肌肤瓷白，但冷的要死，实在是中看不中握，我在心里想。
但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反应，因为他自己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开合，好像说了些什么。
我靠近了些，仔细听他说的话。
“对不起……”
一种无法言喻的厌恶感缠绕住了我。这个人背叛了我，伤害了我，却在这个时候说“对不起”，他自己不恶心吗？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一只手按上他血流不止的伤口，看着他冷笑道：“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虚伪吗？”
他的面色又白了几分，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我的话激的。但我觉得他是因为疼痛，因为我能感到手下一片温热湿润。
“事实上，我已经不在乎你了。”我手下加重了几分力道，看着他愈发灰败的面色，笑道：“所以你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只不过嘛……我觉得你应该活着受点罪。”
“这是你应得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他黑色的夜行衣，让他的腹部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然后用手指指尖轻轻探进他腹部瓷白肌肤上极深的红色刀口，欣赏着他的肌肉无可抑制的颤栗，接着补充道：“你心里明白。”

被温热包围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尤其是有时候肠脏痉挛着顶上指尖，会带来一种奇妙的酥麻感。我经不住闭了闭眼，平缓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激动心情，深吸了几口气，才能够面色如常地看向他。
他的目光已经涣散了，漂亮的眼睛半阖着，唇边的血也不停的划过脸侧落在床单上。我正试探着动了动指尖，体验被流动的温热包裹的感觉，就看到他的唇瓣动了动。
正当我以为他要哼上两声时，却听到他声音低弱，吐字却十分清晰地说：“我明白。”
我不知道他现在意识是否清楚，因为他看着依旧十分虚弱，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睫毛颤得像垂死挣扎的蝴蝶的翅膀。我没在意他的回答，只是好奇怎样才可以再让他发出点声音。
于是我弯起指尖去摩挲他的腹壁。在真切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跳的快急了，以至于我短暂的失了一下神。
等我再注意他，才发现他已经安安静静的晕了过去。
唉……真是没劲。
我不满地把手退出来，在床单上勉强擦干净，准备给他包扎。
我先是一把将匕首从他腹部伤口里抽出来，随着匕首离体，他的腰下意识向上挺了挺，这可是在他第一次拔刀时没有的动作。我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期待。
处理时，我以为他失去了意识，会本能地来按伤口或者喊出几声。可他都没有，只是手指无力地屈伸着想抓床单，但因为太过虚弱无力，所以没有抓得住了。
他这样“懂事”，倒让我处理伤口时，少费了很多心，缠绷带时想用多大力就用多大力。最后多多少少缠了四圈，他的腰却还是一点都不显得臃肿，在白色绷带的衬托下，反而多出了一种脆弱的美感。
我忍不住想搂搂他的腰。

反正他已经晕过去了，我做什么他都不知道，那还不心动不如行动？
我环过他的腰，感受他的腰完完全全在我的臂弯之中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复杂，不好形容，但简单些说，就是觉得他彻底彻底的属于我，从柔顺乌黑的头发丝到伤痕累累却依旧勾人的腰肢——都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因为我手臂托着他腰的力气用的比较大，所以他的腰腹被迫挺了起来，伤口也有些崩裂，白色绷带上透出了血色，身体的主人也因为痛苦皱起了眉头。
确实把他弄狠了，我看着他脆弱的神情，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
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做的过分？我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他应得的啊！我有些气恼，手上便下意识又用了些力，他的眉头便又蹙的更紧了。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看着他苍白的肌肤，蹙起的眉，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看着看着，突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理了。
都是因为他这张脸！在昏迷不醒，毫无意识的时候，露出没有一点防备的脆弱神情，真的会产生“我见犹怜”的效果。
让我把他的脸毁了！我恶狠狠地猛地把手从他腰后抽出来去拿匕首。可我匕首还没拿到，就看到他突然毫无意识地呛咳着吐出一口血。
咋回事儿？我愣住了。难道是我抽手速度太快把他的腰震床板上了？可褥子垫得那么厚呢……正当我茫然时，我看到他的手在往胃上按。
哦……我想起来了。我恍然大悟，记起匕首上是被我淬了毒的。这种毒可以让中毒之人每日胃腹痛苦难忍，九十日后肠穿肚烂而亡。
差点忘记这码事了。得到了答案，我便放弃了毁掉他脸的念头。
反正他离死也不远了，就让他漂漂亮亮的死吧。
我老神在在地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的模样，看着他无力地喘息，慢慢地把身体团起来，手掌死死按在胃上。
这毒发作起来足以让人痛不欲生。我看他的手将胃部按着深深凹陷，从侧面看，只剩骨节清晰的手腕露在外面。
要不我来帮他按着吧？我去拉他的手，没拉得动，于是我凑到他耳边，柔声问：“胃是不是很痛？我来帮你按着吧，这样应该会舒服一点。”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但出乎意料的，他按着胃的力气，真的小了一些。我瞅准机会，扳开他的手，然后用握成拳头的手顶上了他的胃。
他的胃腹冰冷一片，胃脘也着实不安分，即使我的手是握成拳头，也依然能感觉到胃脘在疯狂痉挛着顶动。
我觉得他的胃痉挛的实在太狠，所以松了些力，想让他缓口气再继续。可我手上刚松了些力，

他不仅用手把我的拳头往他胃腹处按，还挺着腰把胃腹送上来。他的腹部触感冰凉滑腻，我屈起手指去探他胃脘痉挛得最厉害的一处，然后毫不犹豫地顺着他的力道按了下去。
“呃……”一瞬间呻吟声从他口中溢了出来，我能感觉到他腹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卸了力，身体又软了下去。
他原本握着我的手也因为无力慢慢松开滑落到床上。我看着他苍白的、指尖沾了点血迹的手指无力的微曲着，莫名有点出神。
但我手下他胃部的抽搐把我唤回了神。身体的主人彻底失去了意识，但这具身体本身还在一刻不停地折腾。
他的胃腹很软，我用手掌按了按，很轻松就可以压到深处，甚至可以隐约感觉到他的脊骨。我忽视他嘴角无意识滑落的血线，顺手拿起床边桌上为点燃的金属灯具，对着他已经痉挛着的胃脘砸了下去。
他反应不怎么大，只是手指微微曲了曲，我用手掌继续按着他的胃，看着他像一个玩具娃娃一样随着我的按压，偏着头一口一口吐出殷红的血。
我玩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他吐出的血越来越少，呼吸也越来越弱，最后对我的动作几乎就没有反应了。
手掌下胃脘的动静也越来越下，我本来以为是胃脘渐渐安分他才会这样，可看着他越发惨淡的面色，我又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迟疑着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几不可闻……我又去摸他的脉搏，却没有摸到。
应该是脉搏太弱了。我当机立断，找出一丸药捏着他的嘴想让他服下去好吊着他命。可这一丸药，他怎么都服不下去。
有药还不吃，我实在是有点生气，可又不能对现在的他发火。
我盯着他苍白的脸、安静的面容，突然有一种被他制服的无奈感。我认命地把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瓣冰凉的，口腔中满是血腥味。我废了好大劲才让他把药咽下去。
我托着他的后脑勺，端详着他的面庞。他生的真是一副好相貌，我忍不住用手抚摸他的脸。
他脸上没什么肉，简直像是单就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头。我在他脸颊上还能找到点肉的地方捏了捏，然后替他擦去了面上的血迹。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我在心里默默感慨，怪不得当初会被他迷了心窍。
他昏沉到第二天下午终于醒了，我看着他无力地靠在床榻上的身形，笑着说道，今晚相府会宴宾请客，你和我一起。
腹上那么多伤口，估计腰直起来都难，我戏谑地看着他，他却微笑着对我说道，好。
我看着他平静的脸心里就来气，可他这样温和，我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想着晚上宴席上如何矬折他。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侍立在我的身旁。我有意让他一直站着。
宴席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我在宴席上一眼都没有看他，自然不知道他的状况，但想必是一直在暗自强撑。等宴席告落，离了相府，我才给予了他点视线。
他的额上已经有了一层冷汗，我注意到在我看像他的时候他强迫自己挺直了腰。
街道上一人也无。我看着他，冷笑一声，抓着他的衣领往自己这儿狠狠一拉。
他本就是在硬撑，怎么可能受得住我的力道，自然是一个踉跄向我着儿倒了过来。我做好了环抱住他的准备，但他偏生又用手扶了下我的肩，强行站直了身。
我笑起来，说道：“今天，你走回府。”
然后我用手拍拍他的脸，继续说道：“我在府中等着你。”

我回到府中后换了身衣着，穿上了很久没穿的战靴。靴头是暗色的金属，坚硬无比。
暗卫在看着他，估摸着他也没多会儿就会到了，我泡了一大壶绿茶，想了想，又往里面加了许多冰块。
本来是想让他在宴会上饮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
呃……马上就让他连本带利地饮回来！
他回到府的时候，我能看到他腹部的衣料看微弱的烛光的映照下反着光，想来应该是伤口裂开血隐透了衣服。
他腰依旧挺直，只是苍白的唇上有着不明显的血迹，应该是路上吐了血，然后又自己拭去了。
“喝茶。”我扬扬头，示意他自己去拿壶和杯子喝茶：“我说停，才能停下来哦。”
他依照我的命令开始将茶饮入腹中。我百无聊奈地一边用靴子见点着地，一边欣赏着他的面容。
他一手拿着杯子将冰冷的茶水往口中灌，一手死死地抓着桌角，莫名让我想起了他昨晚抓着床单的动作。
应该是胃里痛得狠了，但是又不想在我面前按着，所以才抓着桌角。
一壶水饮下去，他的胃腹明显的涨了起来。他微皱着眉头偏过头，好像是缓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微笑着看向我。
我没再看他的脸，直接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他身体晃了晃，似乎想要保持站立的姿势，但最后还是跪倒在地。
我用金属的靴尖顶住他的鼓胀的胃腹，看着他乌黑的发顶，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我弯下身，提着他的衣领强行让他直起了身。
他神色迷惘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目光下拿出个小瓷瓶，到处一个药丸，喂到他嘴边，柔声说道：“吃下它。”
他低头去吃我手上的药丸。我能感觉到他凉凉的唇瓣和温凉的柔软舌尖触碰到了我的掌心。
可能是因为反胃，他咽下去的很艰难，我能看到他抿紧了唇不让自己吐出来。
药很快就产生了作用。我看着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醒目的酡红，神色脆弱可看像我的眼神却逐渐从茫然没有焦距转为炙热。
他一直都是冷静而克制的，即使是足以使普通人体面尽失的疼痛也没让他出现多少失去自我意识的情况。
可现在在药效和疼痛的双重作用下，他终于可以流露出我期待已久的神情了。身体上的痛苦对他而言可能不是最难以忍受的，对他这样实际上高傲到骨子里了的人，尊严尽失，才是最痛苦的。
他注意到了自身的变化，一拳顶上了自己的腹部，应该是想要用更加剧烈的疼痛使自己保持神志。
看到他苍白的手上沾上许多浓烈刺目的血迹，我握住了他的手，组织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在我们两手相触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颤栗了一下。
药性这么强得吗？连碰一碰都会刺激到他啊……我莫名有些想笑，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终于有了些温度，不再和先前一样冷得像冰，虽然显而易见是药的作用，但我还是感觉握着的手感好了些。
我看着他染上欲色的脸，调笑着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现在这样子，还真动人呢……”

他似乎也受不住，所以使劲地想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
他不想让我握着他的手，我就偏要握着。我不仅握着他的手，我还俯下身凑近他。
他察觉到我的靠近，便立刻偏过头想要远离我。
我就是不让他如愿！我扳过他的脸，让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然后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轻轻亲吻了他的唇。
虽然一触即分，但这举动还是成为了点然干草堆的那一颗火星。他的理智终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一种灼热的神情，难耐地看向我。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我立刻站起了身，与他拉开了一定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裙角，仰脸看着我。
虽然本来的打算就是看着他露出卑微的求欢的神情，让他苦苦哀求，尊严尽失，可是看到他这般神情的刹那，我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他曾经坚毅不屈，即使再痛苦痛苦也绝不折腰……
我突然有些可怜他，虽然我知道这种情绪很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忍不住可怜他。
但他背叛过我。我反复告诉自己这个事实。他背叛了我，不值得可怜。
于是我把猛地把裙摆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他似乎有一瞬间的愣神，可同时，我的动作好像也暂时唤回了他的理智，他眸光闪了闪，然后竟然支起了身，扶着桌角站了起来。
我以为他会对我有什么动作，可没想到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他脚步有些踉跄，但背依然挺得很直。我看着他的背影，火气又上来了——面对他，我不知怎么的总是很容易有情绪上的波动。
我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这儿一拉想让他转过身，可他却身体晃了晃，像失了所有力气一样，软了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我下意识把他抱进了怀里。

我手正好放在他腰腹上，摸到了一手温热的血。
我选的药是我知道的最烈的一种，就是担心在他身体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发挥不了作用。他的身体有些烫，药确实还在发挥作用，但人确实已经昏过去了。
但这人昏过去了也不老实，都倒在我怀里了还往我怀中蹭。本来是想折辱他的，但人昏了过去，计划势必是不能继续了。
我无奈地抱着他，一时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脸上的酡红艳得照人的眼。我想要忽视他，可他偏生又一个劲儿地往我的怀里钻，执拗地往我的身上贴，脆弱又无辜的模样，简直像只小猫或者小狗。
我实在没办法把一只小动物孤零零地丢在这儿，于是我带他去了寒泉，把他一把丢了进去。
我当然是不会进去的。我站在泉边，打算等一会儿他体温降下来了再把他捞上来。
可这家伙真的很不让人省心，一个人在泉水里竟然就直接沉了下去，挣扎都不带挣扎一下的。我暗暗叹了口气，只好也跳进去把他提出了水面。
他身周的水是淡淡的粉色，想来是因为水中混进了他的血。我担心他真的失血过多抗不过去，只好再揽着他给他输些内力。
他的头发一大半都还沉在水里。沉在水里的发丝四散开来像盛开的花朵，露出水面的发丝一缕一缕地贴在他的苍白的脸上。
他身体的温度还没有降下来，意识也没有恢复，所以我只能一直搂着他。他可真是得寸进尺，无意识地呜咽了几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脸往我胸上埋。
我无语地把他推得离自己远了点，也不想去关注他说了些什么，只想着让他体温早点降下来。
可推远了些我才注意到他唇边又有了艳红的血迹。
这是我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可刚刚我因为生气竟然没有察觉。
是蛊毒发作了。

我把他推远些之后，他就不再向我这儿靠，而是尝试着把自己的身体蜷起来。
可现在是在寒泉里，又不是在床上，他如果把身体蜷起来就势必会把脸淹进水里。我可不打算让他这么轻轻松松的死。
我一把把他拽起来，然后从衣服上撕下长长的布条把他的双手绑起吊在泉边嶙峋的高大石头上。
他的身体被迫升抻的很直，衣服因为湿透了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称出了美好的身形。他半垂着头，血从唇边一滴滴滑落，滴在水中晕开。
他面上的酡红已经褪去了大半，但还有些余韵。说实话，他的脸那样白，即使只是一点点的红晕也是会极为显眼。我凑的近了些，看着因为沾了水而显得更加浓密的眼睫和眉毛，细而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线条分明但因为偏窄而有些少年气的下巴，决定继续我的计划。
我拂去湿漉漉贴在他面上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面庞和薄却柔软的嘴唇。药效还没有过去，他难耐地呻吟了一声。
我凑上前用虎牙咬了咬他的锁骨，他身体颤得更加厉害，却没再发出声音。
没意思啊没意思，我抬起头看着他隐忍的脸，想着现在人晕了过去，他有多失态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就无法到达矬折他的目的了。
于是我看着他细韧的腰身，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看着他细韧的腰身，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用手指把他的腰带挑了开来。
他的衣摆在水里慢慢飘开，周围的水渐渐变成了粉红色。他的腹部没一会儿就完全暴露在了冰冷的泉水里。
没了衣物的遮拦，我才发现他原本平坦的腹部有些凸起的弧度……我上前用指尖戳了戳，软软的，很容易就能感觉到柔肠在不安分的拧动。
是伤口发炎了。
但现在他的胃才是最不安分的，我不用摸，直接看都安看出来它在疯狂地痉挛绞动。
这下好玩了。
我先不去顶他的胃，由着它先折腾着他的主人。
我用手指在他腹部的伤口上戳弄着，先欣赏着他的颤抖，然后选中了他下腹上的伤口，一用力，戳了进去。
他咳出一口血，竟然醒了。
我挑衅地看向他。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腹部，立刻就明白了我要干什么。我希望他那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可是他却看着我温柔地笑了起来。
他眉目舒展，我一时间竟然完全没有办法从他的面上捕捉到痛苦之色，于是我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他眉头一拧，可又立刻神色如常，目光平和又沉静，显得很有耐心，简直像是在鼓励我的下一步动作。
指尖的触感温热又柔软，我把一会儿把它们搅到一起，一会儿又强行让他们分散开来。我揽着他的腰让他的腰身挺着迎向我，没有再看他的脸。
可我没有办法不注意到低落到泉中的血色。
那是从他唇边低落的。

“告诉我……”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问出了早就萦绕在我心头的疑惑：“为什么晚上没有乘机逃走？”
“我被你下了蛊毒啊。”他声音轻飘飘地，很是有气无力，从上方传进了我的耳中。
他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我这话的意思。被下了蛊毒逃走会面临死亡，可是留在这儿难道我就会放过他吗？当然不可能。
只会死得更加痛苦罢了。
于是我补充了我的问题：“我的更深一层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自己撞到我手上来。”
我一边说一边猛地把手指抽了出来，抬头看他：“你知道落到我手里的下场。
“呃啊……”
他腰身随着我的动作一挺，几乎脱离了我手臂的控制，随后又像力气耗尽似地落回到了我的臂弯之中。
他吐了几口血，无声地喘息了会儿，垂眸看着我说道：“我后悔了……想要赎罪。”
这实在不是一个我喜欢的回答。
伤害已经造成，怎么可能又能赎回呢？
“实在是太可笑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