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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文学故事鉴赏】阿拉巴马州的魔鬼(故事会2006年第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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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方陵生
  本故事是美国著名作家伊夫琳·麦克雷和克雷格·多米尼根据流传于美国南方的民间传说改编的。克雷格·多米尼在网上创建了“月光路”网站,并将改编后的民间传说故事在该网站发表,读者可以从中体验到这些英语传说故事中离奇怪异、回味无穷的感受。
魔鬼的计谋
  在人们的想象中,魔鬼都是红头发、绿眼睛的可怕怪物,但是美国阿拉巴马州传说中的魔鬼却不一样,他和普通人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爱到处旅行,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却是拆散恩爱的夫妻和情侣们,他走到哪里,就让那里的丈夫和妻子反目成仇,让热恋中的男女从此分道扬镳。魔鬼所到之处,很快的,那里的男女之间就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不是他忘记了她的生日,就是她对他不忠,要不了多久,原本恩爱如鱼水的两口子就会打起架来,最后分手完事。魔鬼达到目的后“哈哈”大笑,然后再到另一家去,他一路拆散婚姻,一路开怀大笑。
  魔鬼的“工作”一直进行得非常顺利,可有一天,他遇见了住在山谷里的一对新婚夫妇,他们是如此地深爱着对方,魔鬼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无法让他们分开,过了几天,魔鬼只好垂头丧气地放弃了这一对对爱情忠贞不二的男女。
  魔鬼灰心丧气地沿着大路继续旅行,这可是他第一次出师不利。走在路上,魔鬼遇见了一个奇怪的赤脚女人,这个赤脚女人打量了一会儿魔鬼,疑惑地问道:“魔鬼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都不是,”魔鬼说,“我刚才想拆散山谷里的那对新婚夫妇,但是他们相爱太深,我无法让他们分开。”
  “真的?”赤脚女人说,“听着,我可以帮你做成这事,但是我一直想要一双鞋子,如果你能送我一双漂亮的鞋子,我就帮你拆散那对夫妇。”魔鬼答应了,说是如果她真的能帮他达到目的,他会去镇上买一双最昂贵的鞋送给她。赤脚女人笑了笑,说:“没问题,明天晚上你带着鞋,等在镇上的十字路口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赤脚女人烘了一张好吃得让人流口水的苹果饼,匆匆往山谷里那对新婚夫妇的家赶去,到了那里一看,丈夫正在田里摘棉花,他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赤脚女人走上前去,笑吟吟地问:“我是否可以去你家拜访你的妻子?我刚搬到山谷里来住,想和邻居们认识认识。”丈夫一口应允,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赤脚女人到了屋前,新婚妻子邀请她进了屋,赤脚女人送上苹果饼作为上门礼物,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接着,两个女人就聊开了。赤脚女人不住口地夸赞着屋子里的东西,说这些都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厨房、杯盘、家具,甚至还有屋子外面的那只大公鸡。妻子越听越高兴,给了赤脚女人一桶刚采摘下来的黑莓。
  “真不错,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太好了,”赤脚女人说,“但是你知道这屋里最漂亮的是什么吗?那就是你自己。”新婚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脸红红的,说道:“哦,不,我哪里算得上什么漂亮啊,我的丈夫比我长得好看多了。”
  “是啊,是啊,他是长得不错。”赤脚女人说,“但是如果他能将他脖子上那个难看的黑痣去掉,那就更加完美无缺了。”
  妻子叹了口气,说:“是啊,我知道,他对这件事也是羞于启齿,但是我现在已经看习惯了。”
  赤脚女人说:“你不必强迫自己去习惯它,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它给割掉呢?”
  妻子大吃一惊,惊呼道:“我不能那么做,他会流血死掉的!”
  “不会,他不会死的!”接着,赤脚女人就给妻子面授机宜,“我告诉你怎么做—今天晚上你拿把剃刀上床,等你丈夫睡熟后,你就用剃刀将那个东西割下来,动作要快,然后在伤口处敷上一些蜘蛛网止血,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也不会知道你对他做了些什么,他会一觉安睡到天亮,我敢肯定,他一定会感激你为他所做的一切的!”妻子最后同意试试,并对赤脚女人谢了又谢……
经典的误会
赤脚女人告辞出门,又去找那位丈夫,丈夫还在田里忙着,赤脚女人对他说:“小伙子,你真够勤快的啊!”
  “是啊,太太,”丈夫说,“我不在乎辛苦,因为我越是辛勤干活,我美丽的妻子就越会生活得幸福,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一切。”赤脚女人“咯咯”笑开了:“是啊,我想是的,可是我听说她似乎心中另有所属。”丈夫听了,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死死地盯着赤脚女人看,责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赤脚女人神色诡秘地说:“是这样的,我听说这几天晚上她都在镇上和别的男人约会,你要小心些,提防她对你不忠。”丈夫听罢,愤怒地握紧拳头:“滚开,你这个丑巫婆!我不准任何人这样说我的妻子!”赤脚女人耸耸肩,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唠叨着:“那你就走着瞧吧,看看她到底对你怎么样。”
  晚上,赤脚女人蹑手蹑脚地走近这对新婚夫妇的屋子,躲藏在厨房后面,她从窗户里看见他们正在铺床准备休息。虽然丈夫很爱妻子,但他脑海里却怎么也忘不了赤脚女人说过的那些话,整个晚上他没有和妻子说一句话,后来妻子就上了床,躺到了他身旁,他也没搭理,假装睡着了。
  过了半夜,妻子醒了,看见丈夫正熟睡着,于是她从床铺下面拿出剃刀,慢慢地移向丈夫,她将剃刀搁在丈夫脖子上那个很大的黑痣上,准备割掉它……就在这时,丈夫突然睁开了眼睛,用钳子一般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声嘶力竭地叫道:“我早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那个赤脚女人说你要杀我,然后好去和那个野男人成双成对,是吧?”
  妻子声泪俱下地争辩着:“不是这样的……”可丈夫还是一个劲地嚷着:“我什么都不想听,滚出我的家,听见没有?滚出去,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妻子哭泣着,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了,她的心碎了,这对新婚夫妇从此天各一方,永远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也就在这天晚上,赤脚女人如约来到十字路口和魔鬼见面。她走到了那里,只见魔鬼已经等着了,手里捧着一双崭新的漂亮鞋子,魔鬼说:“给你,拿上你的鞋。”
  赤脚女人笑了起来:“那么,魔鬼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话音刚落,赤脚女人的身形像烟气一样渐渐消散掉了,在皎洁的月光下,站在魔鬼面前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妻子—魔鬼太太!
  魔鬼叫了起来:“你在搞什么鬼把戏?”
  “先生,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让你给我买一双新鞋子,可你就是那么小气,一直也不给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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