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枷锁
深秋，天气终于凉爽起来。窗外的落叶悠悠飘零，缓缓而下。黑王尼德霍格陨落之后，先是夏天暴雪三日，后来就是秋天这本就悲凉的季节，仿佛全世界有生命的事物都在为那位黑色的皇帝哀悼。
卡塞尔学院，零的宿舍。
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路明非了，或者说没机会看懂。
“喂，我说三无妞，路明非到底想没想起来之前的事？”酒德麻衣瘫软在床上，尽情舒展自己的傲人身材。这里是零的单人宿舍，她自然的卸下一切戒备。
“不知道。”零还是面无表情，可眼中却闪过一模忧愁与悲伤。
黑王尼德霍格在西伯利亚的卵被汉高方面的势力发现并摧毁，随后，当几位幸存的龙王和尼德霍格出现后，全世界的混血种势力联合起来绞杀龙族，最后小魔鬼路鸣泽献祭自己极限一换一黑王，龙族奸细阿巴斯得知真相后痛苦不已亲手杀气奥丁但随后也神魂俱灭，什么天空与风之王海洋与水之王总之全被集火了死的透透的。这场战争被称为“末日之战”，十分惨烈，各个势力基本都付出了一些代价。好在卡塞尔受损相对来讲较小，除了几位英勇的执行部专员牺牲了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而路鸣泽，留下了一切给路明非，其中就包括他的所有记忆，或者说，是他们的所有记忆。
零曾思索，自己爱的究竟是谁呢？救她于水火赋予她新生的零号？衰仔一样的路明非？还是那个已经神魂俱灭的老板路鸣泽？
又或者这几位都是一个人？
“正好正好，说说他最近怎么样了呗，我俩帮你揣摸揣摸！”苏恩曦凑过来，八卦的看着零，“顺便再透露透露你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呗？要是不顺，正好可以给你出谋划策欸。”
“他最近两个月半一直闭门不出，不上课，也不去食堂吃饭，大概天天宅在宿舍里靠着垃圾食品、星际争霸还有他的二次元老婆度日，我又怎么知道？”零冷冷地回答，酒德麻衣总觉得零好像在说到“二次元老婆”时刻意加重了语气，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而且，他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我们也不清楚，没准还是陈墨瞳的舔狗也说不定。”
在末日之战后，路明非一回到卡塞尔就把自己关进了宿舍，闭门不出，谁也不见，什么消息更是不回，也不出来。整个人死宅在宿舍了。
那可是路明非啊，论起宅的本事，卡塞尔学院上上下下还真没有可以和他抗衡的人，曾经能抗衡的芬格尔前往古巴分部。可事实是，路明非真的是死宅，昂热都每三天去看他一回，然后现在都没有进去过……他这回怕是铁定了心要孤独终老在宿舍了。
卡塞尔学院，路明非的宿舍
路明非缓缓睁开金光四射的黄金瞳，一股无形的威严隐约地以他为中心，如同领域一般放出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路明非的宿舍竟然干净整洁，甚至比平时还干净一点，完全称得上是一尘不染，就像住在这里的是一位爱干净的女生。
在路鸣泽这个精神生命体被所有人知道后，有人觉得路明非不见人是因为路鸣泽死了他很悲痛，也有人说他是不敢直面零了，甚至有人阴谋论说他是又不知道一位龙王正在修炼聚集力量，等着率领龙族复兴。
但其实，路明非只是想自己静静。他的精神枷锁已经随着小魔鬼的死亡而解开，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回忆起来之前的任何事。但可能是因为路鸣泽设下的枷锁还有后劲，当时他每次一回想那些记忆，就会觉得头痛欲裂，他只是想在宿舍回忆起一切事再说。
而现在他很大一部分的记忆片段已经复苏，他已经可以想起来很多东西，譬如，他总会回忆起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身着拘束衣，有护士给他注射很多药剂，他感觉很痛，很难受；又会想起来在一个圣诞节，他带着一个女孩一起在白雪皑皑的世界中前进。那个女孩有着一头淡金色头发，很好看。
和零的誓言，在西伯利亚的逃亡，在零号房接受的折磨，他全想起来了。
大概全卡塞尔学院，只有昂热猜到了路明非是想干什么。因为昂热每次来，并不打扰他，昂热压根就没想进去。如果他真的想破门而入，路明非这小小的宿舍门根本拦不住他。昂热每次来都只是隔着门和路明非隔空喊话，叫他有需要就去校长办公室。
路明非觉得是时候去了。
君王缓缓从王座起身，独步天下，眼底的金色威压仿佛能凝固世间万物。
哦当然，王座只是一把电竞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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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得去老福特给你暖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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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one first kiss
路明非打开宿舍门，准备去往昂热的校长办公室。阳光明媚，许久未见光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有些刺痛。长期未活动的身体有点僵硬，甚至差点在平地上摔一跤。路明非活动一下身体，感觉身体的各个零部件重新开始了工作。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上好的红木桌已经有了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按昂热说，这是由剑桥的一位故人制作而成。现在那老东西已经嘎了，所以昂热平时分外珍惜这张再无人能做出的桌子。
此时，昂热一边露出意义不明的蜜汁微笑，一边看着一份校董会送来的文件。他心不在焉地拿出一套茶具，为自己沏了一杯红茶，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
龙族已经全部陨落，他心中的复仇信念已经放下，他终于感觉到了累。
可如今局势动荡。早有人预言，在龙族消失后，混血种会成为新的龙族。如今各方势力为了争夺龙族留下的遗产，已经有些小范围的摩擦。昂热实在不敢退休，他是卡塞尔的一面旗帜，只要他在，任何人想动卡塞尔都得掂量掂量。
窗外是一条路边栽满梧桐树的大道，有些学生在嬉笑打闹，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昂热喝了一口茶，他望着那些学生，总会想起在剑桥的时光，总会又有了战斗下去了的勇气。
“校长，您在吗？”门外传来路明非的敲门声。
昂热一愣，这个死宅男总算出关了。
“进。”昂热又拿出一个茶杯，倒上一杯红茶，抬头看了眼刚推门而入路明非。出乎他的意料，路明非现在身上的校服干净整洁，整个人也不是死气沉沉或者情绪激动，眼神十分平静。他感觉路明非变了，是整个人气质上的变化，好像不再是那个衰仔，全身好像散发着淡淡的威严，但又如同被薄雾包裹，给昂热的感觉就是他已经无法一眼看透了。
“看来，你想起来了？那我想问问，你现在是谁？”昂热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半框眼睛后的视线却带着忧虑和凝重，如利剑般刺向路明非。
路明非好像没有察觉，不以为意地笑笑，接过红茶：“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很多。我还是您的学生路明非，放心吧，绝对不是什么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的东西。”
昂热默默地将藏在大衣口袋里紧握折刀的手掏出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变了。”
“是。”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或者需要帮助的？”
“还真有。”路明非眼中的威严又消失了，整个人好像都软了下去，似乎又变回了那个衰仔，一副楚楚可怜的苦瓜脸，“就是那个，校长你看，我这几个月以来的课程……”
“哈哈哈好说。”昂热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我会帮你跟各科老师说一声的。
“等等等等，你先别走，你没问题了我还有。”路明非刚准备起身告别，昂热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直接又把他按了回去，一脸八卦，“快说说，你和零到底是个怎么事的关系？”
路明非有点窘迫，他不知道这些事当说不当说。
“没事，实在需要保密的话我也理解。”昂热一副“不用说了我懂的”表情，“就是吧，这段时间零可是很关心你哦。”
“啊？校长还请你细说。”路明非的好奇心也上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又有点愧疚，之前把她纯当饭友使了，现在又几个月没理她，她付出太多，而他太迟钝了。
“在你闭关的这段时间，她先是决定依靠自己力量撬门，但没想到撬不开；零又从装备部偷来炸药准备炸开你宿舍的门，可惜偷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后来从炼金化学课的实验室带走了一套能爆炸的设备想接着炸开你的门，可惜被教授发现了。”昂热有些玩味地看着张目结舌的路明非，笑了笑，“可惜啊，你甚至连知道都不知道，怕是寒了人家的心哦。顺带一提，你的小女友以上行为总共违反了七八条校规，虽然我们卡塞尔不会强制退学这种，但让她留级降级还是没问题的。目前嘛…倒还没来得及处理。”昂热有意无意地补上了最后一句。
路明非有点悲伤地看着昂热，当他看到昂热眼里的玩味时他就明白，昂热这条老狐狸一定是要以这个要挟他干点什么。
路明非小小的脑袋开始大大的思考。目前的局势就是昂热拿零做把柄要挟，虽然零不可能有实际性的危险，但如果真因为自己而受什么处分，那他也绝对过意不去。
既然如此，不如反将一军！
“校长先生，我跟你讲，根据我的记忆我和零可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嗷，她也不是我女友，我俩没关系啊没关系！你拿她要挟不了我！”
“屁。”昂热嗤之以鼻，“我当年撩妹撒谎扯淡的时候你爷爷的爸爸都没出生，甚至有些还是和你爷爷的爷爷一起干的。你不想说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但你和零之间的关系现在谁看不出来？既然你明白我要要挟你我也不装了：这位路明非，你也不想零因为你而留级降级吧？”
路明非眼神逐渐绝望：“停停停！校长你跟我讲！我真的现在刚出关脆弱的很，不适合执行高危任务！要不这样，零有嘛处分我帮她担！我是她老板嘛事都是我指使她的行了吗？！都怪我，和她没关系！还有您最后一句怎么那么奇怪？”

昂热笑笑，拿起了那份文件，推给路明非：“龙族已经陨落了，哪里还有什么高危任务啊。这次去，你们的对手是人，活生生的人，去谈判，关于龙族遗产的处理问题。”
路明非好奇地拿起文件，标题好像是拉丁文，他完全没看懂。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就是中文了。他翻看了一下那文件，大概意思就是说，汉高的势力正在俄罗斯西伯利亚一带抢夺龙族遗产，校董会让昂热派人去谈判，争取说服汉高分点东西，爆点龙族的装备。
似乎确实不危险。
但路明非心中一动，不对劲！如果是单纯的谈判任务为什么要他去呢？他对于谈判是一窍不通啊，到了谈判桌上，对面回来把他卖了没准他都得给人数钱。
“校长，任务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路明非狐疑地看向昂热，在他的视角中，此刻昂热的微笑如此恐怖，好像他的背后也长出来了一条狐狸尾巴，摇啊摇。
“真聪明。”昂热笑的逐渐张狂，“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暗地里直接抢下来黑王的龙骨。你又不会谈判，所以你干的就是抢龙骨这活。怎么样，简单吧？”
“啊？”路明非哭丧着脸。他想不到卡塞尔学院也玩这暗度陈仓的把戏，但那可是龙骨啊，难道好抢吗？哪里简单了？
“你放心，这个任务完成的漂亮，零就绝对没有违反一条校规。”昂热趁热打铁想要把路明非彻底威逼利诱完，“而且吧，学院会给你俩撮合撮合。”
“不不不，不需要！听我讲校长，我们真的清清白白啥事没有！我招！我招！入学那会有几门考试我确实以几顿宵夜做代价让她给我传答案了，但我们之后真的啥也没干了！”
“什么？！还有这回事？！”昂热的语气忽然变得高亢起来，怒视着路明非，“好好好，还挺理直气壮是吧？”
“什么？校长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了这个才误会的！”路明非惨叫一声，为自己转移了话题而暗暗窃喜。
“等等等等，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当初末日之战时你半途昏过去了，所以有些事情不知道。”昂热用左手控制着右手，努力抑制着上去抽他一巴掌的欲望，“你那个精神生命体弟弟的秘密，已经暴露了。”
路明非忽然安静下来，严肃又难以置信地直视着昂热。
“大家都知道了。”昂热又加了一句。
“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告诉你们了？”路明非轻声问。
“没有。有些事我的确想问，但他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了，根本没机会问。”昂热无奈地摊手。
路明非闻言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们现在确实知道了很多东西。”昂热的狐狸尾巴好像又开始摇起来了，“比如说，有人分析出你和零是所谓的天降青梅？”
路明非悄悄吞咽了一口口水。
“总之吧，你俩的关系我可不相信有什么纯洁的饭友友谊。”昂热八婆地笑笑，“而且，说实话，你一个榆木疙瘩，需要外人的帮助！”
“啊嘞？什么跟什么？”路明非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你天天逛守夜人论坛应该知道吧，我们学校有一片宿舍区是专门给情侣们留的。但是吧，按照零和你目前的关系，申报肯定不给过。就算能过，也得拖挺久。”昂热笑的越来越八婆，“正好，离任务还有约莫一周。只要你答应这个任务，除了零啥事不犯、你考试从来没有做过弊之外，我一句话就让你俩通过申报，今晚你俩就可以同床共枕哦。”
路明非低头沉思了一下。如果含糊其辞今天肯定是走不了的，只能明确地给一个答复。如果拒绝，考试作弊的事被追究，零还有校规方面的处罚；而如果答应，除了这些消失之外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路明非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零，他确实是一个榆木疙瘩。
真的爱零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他想起了西伯利亚的大雪，冰与火共同摧残的黑天鹅港，那个透过铁丝网头罩往自己嘴唇浇水的小女孩。
“……直到，死亡的尽头。”路明非双眼出神地望着窗外，嘴里念念有词。所以他没看到昂热嘴角一抹计划得逞的微笑。
“好我冲！校长你知道的，我作为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会会长，我应该担当起冲锋在前的责任！执行这种任务是我的荣幸！保证给您完成！别说黑王的龙骨了，只要您一句话，我把汉高给你带来都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路明非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昂热赞赏地点点头：“没错。这才是你们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他笑的正常了一点，“这次任务还会给你配几个人，零你肯定会带上吧，还有谁？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也就楚子航能用，他现在在挪威，离得挺近。凯撒在意大利有点远，估计指望不上，芬格尔在古巴也不行。那就你、零、楚子航吧，我在找个谈判专家，够了。你是负责人。”
“好，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那没事我先去找零了。”
“这么饥渴？两个月半没见倒也可以理解。”

这边管的是更严嗷，只能这么整了，老福特上虽然看着更舒服但这个算是修订版，更合理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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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啊

第三章 谈与论
守夜人论坛再一次被路明非刷爆。
无处不在的狗仔队当然会拍下这令人难忘的一幕，更别提他们旁若无人的吻了一分多钟。此刻，守夜人论坛点击量最高的一条资讯是：“表白心意，宣誓主权！s级路明非大庭广众下强吻零，女方没有拒绝！”各位学员甚至有些教授都在视频下纷纷留言，路零情侣关系正式确立！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卡塞尔学院，关于路零二人的感情线分为两个派别，一派叫“路零党”。顾名思义，就是磕他俩cp的，往日里总有这个群体的人在网络上充当军事，给路明非出谋划策。他们甚至在守夜人论坛上有一个单独的圈子，每天讨论路零之间又有了什么进展啦，夫妻相有多好磕啦，包括p的各种图啦。不消说，此刻这整个圈子都在开香槟，一位id“村雨”的用户艾特了“佐罗”和“”sakura”，祝他俩百年好合，附上了一张路明非刚入学时在凯撒举办的宴会上和零跳舞的图片。那时候路明非的脸上明显还有几分稚气和青涩，而零好像这几年没有任何变化。
这都算是正常人了，更多的人是在“终于吻上了啊啊啊，路明非这个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一位名叫“剑桥折刀”的用户祝福他俩将来成为卡塞尔领军人物，“狄克推多”也为他们送上祝福，并祝贺路明非放下了过去。
但还有一派，叫“零女皇的后援团”。这个门派就是零的粉丝们，每个人都对零有着非分之想。可很可惜，真空女王都不搭理他们，却和路明非走的很近，一起吃宵夜一吃就是三四年，从入学吃到毕业，这让各位要怎么想啊！所以，路明非早就成了这帮人的攻击对象，想尽办法拆散他俩，而每次遇上路零党的人两边都得吵的不可开交。也不消说，此刻后援团们的圈子也炸开了锅，但全是一片哀叹。“路明非这个笨b玩意死肥宅，tmd怎么就能让零女皇动凡心！”诸如此类的消息已经刷屏。
这一天，守夜人论坛热度历史记录被打破。
卡塞尔学院，食堂。
两位当事人却并不知情。
路明非缓缓松开对零的拥抱，在阳光下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似乎想把她刻在脑子里。
零被他看得有些害羞，皱了皱眉：“你的眼神好像是在端详你一会午餐的食物。”
“好啊，只要你同意，吃掉你也不是不行哦。”路明非笑的很猖狂，“要不……以后就把你当宵夜吧？比如今晚？”
话一出口，路明非自己都楞了一下。过去的自己绝对不敢说这么明显挑逗意味的话，顶多飚几句白烂话。
零察觉到路明非话里有话，漂亮的脸蛋上飞上两摸绯红色，低垂下头。
这对于路明非一个宅男来讲，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他呆呆地看着零，在阳光的照映下零显得更有些可爱，冰山当然会在阳光下融化嘛。他没忍住，又抱住了零。这一次，零也紧紧的抱着他作为回应，将头埋在路明非的胸口。
他决定要拼尽一切守护这个女孩。
“抱够了吗。”零轻声问，“要不还是先去吃饭吧，顺便聊聊天，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吧。”
“嗯嗯好。”路明非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转身向食堂里走去。
他俩都愣住了。
周围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人，长枪短炮不断地咔嚓咔嚓。周围人无不掏出手机在录像或者照照片。等等，这么说，刚刚他俩的亲密举动一直被人全程录播？路明非忽然有点石化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零，零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注意到路明非的目光，她有些害羞，赶紧低下头。
路明非只好发挥起他脸皮厚烂话多的特点：“额哥几个让一让啊让一让！欸谢谢！”
好不容易，终于挤了进来。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路明非才来得及长舒一口气。从理论上讲，周围有大量人聚集以他现在的能力应该能够发现，可刚刚太投入太专心了，想必零也是这样，他俩才都这么旁若无人。仔细想想，嘿嘿，零的嘴唇触感好好啊。路明非已经有点喜欢上那种感觉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异于常人的经历让零在各种情况下都会保持十足的警惕。之所以没有理会聚集的人群，一个原因是她不想扫了路明非的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也想宣誓一下主权。路明非沉醉在接吻时，零却留心听到了周围有些女生心碎的声音，她听到这些声音后有点开心。
“零？”路明非掐了掐零的脸。现在他的动作也放肆起来。
“啊，怎么了？”
“我刚刚问你吃什么来着。还是平时你宵夜吃的那些吗？回锅肉辣子鸡莲藕排骨汤再加米饭？”
“嗯。”
“之前，感谢你们奶妈组的照顾了。”路明非笑了笑，零忽然感觉路明非真的不再是那个衰仔了，这一笑散发着一股自信，而不是之前的白烂话模式

“没事。”零回过神来，淡淡地说，“之前零号和路鸣泽的记忆你全部都想起来了？”
“嗯。很多事，让我都有些难以消化。但总之，感谢你，零。”
“没事。我该谢你赋才对，不然为什么以前我给你打工的时候被你怎么欺负都不反抗？”零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但路明非觉得后面一句话带着一点娇嗔和……杀气。
“可是可是，好像也没太怎么欺负你吧。”路明非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略显委屈地看着零。零说的没错，是他带她逃出黑天鹅港并教会她很多东西，可他现在面对真空女王还是很唯唯诺诺，毕竟第一次见面就很粗暴地对待人家，零还没发育就被他看光还摸了……
“呵呵。第一次见面就险些qj我，虽说是假意的想帮我当时脱离困境吧；”
路明非心中一悲，果然啊，还是提到了这个事。
“后来呢，杀了我的父母，不过这个……我懂，没事。”零的情绪有点落寞。
路明非刚想说什么，零就把一根食指放到他的唇上：“等我说完。”女生身上特有的清香让他心醉神密，呆呆地连连点头。
“再后来，”零的语气又恢复到了冰山女王独有的霸气和杀气，“派我执行各类变态任务，帮你色诱都不知道色诱了多少登徒子。”
路明非忽然有点醋意。他觉得路鸣泽真他娘的是个魂淡，tmd按理说路鸣泽应该也喜欢零才对吧？这byd让零出去做这种任务是干什么？酒德麻衣应该是更好的人选吧。
“等等等等，零你等一下。”路明非实在按捺不住了，“你……那个色诱各位老毕登的时候，有没有些byd真的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现在知道关心我了？”零极其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没事。最过分的一个也就是拉了拉我的手。”
路明非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他不知道此刻他眼里的醋意有多重，重到早有附近的狗仔拍下一幕，想必又是一番论坛上的腥风血雨。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就是日本那次那个神官。”零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嘴。
路明非放开捂着自己脸的双手：“那个，零，之前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你也知道的路鸣泽就是个魂淡……”
“你俩本就是一个人，谁也别说谁。”
“唔…零你听我狡辩，我真的很诚恳地意识到了过去我的错误，对比我诚恳地下定决心要改变，为过去我的不对行为向你道歉！”路明非双手合十，面色诚恳，“我记得我那会好像跟你讲过，在没用之前你不会被丢下，我就算出卖你也是为了价值很大的东西。
“那么现在我想说的是，无论如何，我绝对都不会丢下你，出卖你，无论拿什么作为交换。
“我还记得东京那次，你膝盖受了重伤，可你一直忍着不说，确定我们不会转移后你才告诉大家。傻妞，如果我们转移呢？你难道真准备拖着你差点废了的膝盖一起吗？你当时说，没用的人会被丢下。”路明非的语气逐渐严肃，“那么现在我想说，你要是没用了，我背着你走！正如当初背着你出逃一样！傻妞，听好，我们的契约从此刻开始变了：不管你有没有用，我死之前绝对不会丢下你！”
零怔了一下。她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她想抱住这个男人大哭一场，但又担心会吓到其他人。面对着路明非的注视，她强忍着，招了招手。
“怎么了？我没说错什么话吧？”路明非此刻看着零这幅要哭不哭的模样却是吓了一大跳，“零，你……”
“把头伸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零抹了一把眼泪。
“哦哦好。”路明非忙不迭地把自己的头伸了过去，他有点担心零，该不会是自己还有点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自己没记住她先想起来了吧？想到这里，路明非刚伸出去的头又赶忙畏畏缩缩地回来点。
“这么怕我？”零眼神中有些不满。
“没有没有。”女皇殿下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怕！路明非心一横，刚准备把头凑过去，零就身体稍稍前倾，用手板着路明非的下巴，狠狠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零的唇冰冰凉凉的，很柔软，有一股特殊的香气，此刻她正卖力地又十分娴熟地进攻着路明非。路明非面对零的突然袭击有点发蒙，但很快也以笨拙的方式作为回应。直到服务生把菜端上来零才有些害羞地松开了他。
“那就说定了，以后我们不离不弃，你不许放弃我。”
“嗯一定！小路子一定尽心尽力保护好女皇陛下！”
“本来打算轻点吻你的，”脸上的红晕出卖了此刻少女的娇羞，路明非觉得这像是一副大师的艺术作画，而零正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但刚刚看到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莫名有点生气，就把你下巴板着，然后用了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