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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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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四川1楼2023-11-26 10:01回复
    【这是惯常去探望「旧友」的一日。待日暮时分,周嬛隐于芭蕉沟的耳鬓厮磨中,重整肃容的定王妃周伏山登上回城的轿銮驱往法琅胡同。有些疲惫得合上双眼,不再去回忆先前两具身体交缠的姿态,胸膛间的太息逐渐平稳。不多时,耳畔有了嘈杂的人声,这提醒我马车已驶入热闹的京畿。忽然间想到了一桩事,是而微微掀开眼,叫住意欲回府的车夫。】
    【回到王府时,天边仅剩一丝微弱的晕黄,径直提步往正苑行去。而后立于堂内,一壁听着下人禀报镜台今日的动静,一壁嘱咐侍女将食盒中的吃食拿去小厨房煨热。“再煮一些四神汤,回头往各苑都送一点”,想了想,又再添言。已是十月,冬季眼看将临,僧吉谟常在外行走,身子自是要看顾好。打开灯罩,将剩下的小半截蜡烛递给奚女,重新放入完整的一只,随后盈盈的烛火在纤指间现出。目色逡巡过整间屋子,眉宇间总算有了满意之色。】
    【我站在廊下,眉目安然,只遥遥看向远方。等了片刻,前方终于有了动静。熟悉的身影跃入视线,向身旁的南和使了个眼色,随即走向来人,温声道】
    回来了?时辰倒是刚刚好。
    【与人并肩走入堂内,将他卸下的外袍递给侍女,又给他披了件外衣。南和早已将菜色布好,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四神汤。先替他盛了碗汤,放于跟前。】
    之前不是说想念曲园酒楼的这口菜么,今日特意去了一趟。酸辣肚尖、红煨甲鱼裙爪、东安鸡、蒸腊盒,都在这儿了。不过你得先喝汤,暖暖身子。


    IP属地:四川2楼2023-11-2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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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雨打痛了我的胸口, 低头看清濡湿的领间的水纹,脚步停驻在定王府的正门,裕丰也诚惶诚恐地停下来,两个时辰前,他将王邸主母的消息传述给自己的主子,首项差点埋进领口,好像在担心因愠怒而额角震颤的主子会随时抄起那把虹剑,贯穿他的脖子。】
      【第一次,混合着愤怒和耻辱的浪潮渗进我气息起伏的右胸,永远留在这里,鲜明而浓郁的,提醒我周伏山的背叛。她随心所欲出入芭蕉沟隐秘的篱门——呵呵,这还是我给予的自由。她强势地亲吻她的秘密情人,我无法解释、接纳,或者预知,但我知道那个秘密情人是谁!是我给予周伏山自由,她却任意挥霍,直到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愆。】
      【抬起头,我把愤怒的源泉推给那滴雨,那道篱门,它们都是命运布置好的陷阱,正如这个家是周伏山为我布置好的陷阱。成婚三年,我从没苛责过她,她是我费尽心思迎娶的发妻,是我刻进骨髓深处的爱的肖像。我期望她认同她自己的身份,彻底遗忘阴郁笨拙的过去,不再想起曾经被一个布衣的纯洁和自由所引诱,她却仍然飞蛾扑火,让房水青这把苗人的火,将她烧穿,烧成一张永远带着污点的,最虚伪的画像。】
      【我应该亲手撕毁她,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
      “今天谁来我都不见了,阖上府门。一会让东苑的人都退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福晋说。”
      【踏进苑门,周伏山沉静的身影立在我亲手栽植的蕉叶旁,她矜持的脊骨还支撑着她作为周氏女儿的骄傲,那双眼睛,对,爱新觉罗训极过往沉湎的黑海,无波无澜,两个男人的情感都没能掀起任何海潮,瞳珠好像海中央呕出的月亮,冷冷地映出我此刻的神色。我现在痛恨这双眼睛,我期望它变红,变成井,让我收获一个泪水绞索——可绞索套在我自己的脖颈上,我竟还没发现。】
      “都出去吧。”【谁都知道王邸主人此时的威严。】
      【拿着筷箸将一挑肚尖盛进碟里,没接她递过来的汤盏,垂眼看她放至面前,两指用力到几乎发白,有一瞬间,想掐住她的颈子,看那圈美丽的红色。】
      【笑了一笑,声音平静,酝酿着阴沉的风暴。】“快落雨了,你回来得很及时。去了哪里?还能顺道给我带曲园酒楼的饭菜。”


      IP属地:上海3楼2023-12-07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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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碗静静地留在原地,没等到预想之中的接受。这对眼前人来说,应当是鲜少见得的行为,于是博得了我的一个抬眸,目光从那碗热汤慢慢逡巡至僧吉谟的脸庞,打量着他今日的神色。自他起赴琉球,细细一算二人已有许久未见。在我的面前,僧吉谟向来是热络的,如频繁而至的一封封家书,他总乐于展现炽热的感情。而此刻,他望向我的眼中没有往常的欣喜与雀跃,漆黑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我,如夜色中的一片海。唇角也不再是抿着的弧度,反而往下垂着,像是倒挂的弯月。】
        【即使做了三年的定王妃,周伏山依旧未忘却在景阳宫中习得的谨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今日的异样。而后他的问话接踵而至,心弦乍然一动,有微妙的波澜涌起。这绝非寻常的关怀,僧吉谟更不会无缘无故地追问我的行踪,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那么,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呢?或者什么也不知道,这只是一句试探。】
        【纵然膺间思绪繁杂,但面上始终沉静,就连乌睫也不曾颤动,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事。】
        噢?下雨了么?怪不得方才看见你的领间是湿的,别受凉了。
        【任由属于他的那碗汤放在原处,自顾自地替自己盛了一碗汤,垂下半截颈子,红酥轻轻搅动着里边洁白的莲子,再抬头——透过徐徐上升的热气,我与僧吉谟平视。】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从前在昆明的故友这几日到访京城,前去叙旧罢了。
        【由此可见,面对僧吉谟,我时有一种残忍,就连谎话也不愿费心去编撰。】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3-12-17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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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神,手掌不像面孔从容,漾出一滴乳白的四神汤。周伏山的注视是谨慎的,带着让人难以读透的冷静,她一定敏锐地感受到了什么,过去我给裕丰下了命令,无需遣人跟随那个异族青年,他一定会回到云南。但我没想到,房水青还有胆量再次北上,给我如此耻辱的报复。他的手抚上过周伏山的胸脯吗?他的嘴唇也一定亲吻过她的颈项,就藏在那道龙华下面,是否还留着唇舌环舞的圈迹?我举起手臂,只差一点,就在沉默里掌掴我追逐多年的女人。她没有动,似乎不曾料到,我用何等的克制压伏仇恨!】
          原来你没有见到雨。【“昆明的故友”,这种明目张胆的敷衍彻底激怒了自己,震雷下的火种蔓延在眼底,稳固的眉岬倾溃,我掐住了她的颈,一瞬暴起的力道把她手里的瓷碗摔得四碎,曾经捐弃的来自少年时期的疯狂折断理智,很多年前,周家兄弟曾经化导定王的心性,或许难料他会将幽埋的暴戾加诸于自己的妹妹身上。】原来我连一个合理的谎言也不配有吗,阿嬛?
          【青脉横亘的手求证一般逡巡而下,扯开她精致的龙华领,煎炙的红痕错乱地攀爬在她的脆弱脖颈,而始作俑者怯缩在芭蕉沟,像个毫无缚鸡之力的懦夫,躲避亲王的暴怒和仇恨。】
          我以为,你真的已经忘记……周伏山,还记得你我在高堂面前的许诺吗?你是我迎进王府的结发元妻,是宗人府序录在册的定王嫡妃!谁允许你自甘下/贱,任由不知名的竖子折辱你,折辱我的尊严?
          【指腹摩挲在苍白的皮肤上,隔着那层皮肉,原来她的血还是烫的。】三年夫妻,我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


          IP属地:上海5楼2024-01-02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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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7楼2024-01-02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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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他骤然起势,青盏在一瞬间化为齑粉。僧吉谟的手掌驭过失控的烈马,曾紧紧围住我的腰身,只为护我平安,也曾在暗夜中怀着澎湃的爱意抚摸过不着寸缕的肌肤,带给我极致的快乐。而现在,这只手掐住了脖颈,在逼仄的对视中,我看见赤红色的怒意在他漆黑的眼珠里升腾,又是这轮永不沉落的红日。】
              【这是何其相似的对峙,在历经三年短暂的平和后,又一次出现在我们之间。我听着他愤怒的诘问,字字尖锐,如一把锋利的刀刃试图插进我的心脏。而与三年前没有任何分别的,面对他的急风骤雨,我始终坦然。只在他攥住脖颈后呼吸有一瞬的急促,而后便平稳下来。我安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心中竟然没有片刻的慌乱、羞愧,丝毫不像一位被揭穿不贞的女人——理藩院的周大人是否会料到,原来周伏山才是最离经叛道的那个女儿,她从未真的信奉过那些「礼义廉耻」】
              我当然没有忘记.....
              【待他说完后,等待半晌,方淡淡启唇。垂下头颅,衣领方才已被他撕开,敞开的雪白中那几道斑斓印记的确引人注目。再抬首看向僧吉谟,竟轻轻一笑。旋即柔荑覆上他的手掌,牵引他沿着雪白的颈下游移,逡巡过细瘦的锁骨,最后停留在饱满的胸脯。这里是他小心翼翼采撷过的红莓,是他怀着无限爱怜流连过的雪峰。在很多个喘息的夜晚里,这具身躯都对他毫无保留。所以他理所应当地以为,他拥有这里,也拥有肌肤之下那颗跳动的心脏。】
              我嫁给殿下,与你同床共枕,为你生儿育女,同你百年终老……可我不会心仪殿下,从前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这些我都没有忘记……我说过的话都做到了……殿下想要的不也在这里吗?
              【将他的手覆在雪峰上,神色毫无波澜,而后望着眼前的他,声音轻柔了下来,询问道】
              只是殿下既已得偿所愿,却又为何心有不甘?【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1-02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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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骇和恨不等到她的脉搏跳了两跳,就已尽数化成血肉的力量,掐住周伏山纤细的脖颈。掌下皮肤几乎在抚触后融解,周伏山在混乱中静止,任凭疼痛在自己颈上刻画出清晰的痕迹,瘀红翻涌上来,过往只有在情/欲后才能见到这样的“裂隙”。她仍旧注视着我,在一个怜悯似的的静止里注视我:爱新觉罗训极才是即将被抛下的遗弃品。我从来鄙夷香庙里磕头下跪求来的不切实际的豁免,此刻竟然有了须臾恐慌,犹疑着自己是否要缓和语气,得到一个“豁免”,哪怕她的脉搏跳得和寻常血肉的人一样了,我也觉得她即将化身欺人的鬼,自我发狂的精神上彻底脱离。】
                【她其实没有动摇,甚至肆无忌惮地寻衅,我本已饶恕了她最卑劣、不可饶恕的罪行,她却还在用过去的赌约展露难以置信的真相——三载结发,她仍是那个月圆秋里的周伏山,心中有诺,目中无人。有人呵护她的痛楚,无人踩灭她的傲气,她或欠矜持,但绝不虚伪。】
                我想要的。【僧吉谟曾经的理想早已被射穿,现在理想的余辉也要被周伏山亲手熄灭,笑话,谁准她?盛怒时僧吉谟是凶狠,让步时也阴沉,可笑的性情令我此时受苦,也正是活该。覆拥她柔软的胸脯,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切齿而笑,抵近她的额顶,一字一句。】我想要的,你还没有给我。
                【即使是说出房水青的名字,对于王公而言也无疑会玷污齿舌,卑贱的草芥不配出现在这场争吵中,我把他描述为一个轻佻的过错,我和她都失控了的导火索。把周伏山摁进罗褥里,这匹褥料是大婚时额娘送来的喜缎,现在我和她压在其上,像两重不幸一般。剥开衣物,她身上的错误需要被立刻洗刷,齿列咬在她手腕上的某处青瘀,用足力气,把她的胸口当作眠床,养息狰狞的怒火,沉身破入时,甚至没有感受到艰涩的阻碍,缘由我们彼此一清二楚。用力地拥抱她,欲使两人血和血,肉与肉相融。】
                你会让我“得偿所愿”吗?阿嬛,你永远是我的妻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长到足够进行下一个赌约。你还会和我赌吗?


                IP属地:上海10楼2024-01-10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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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视着爱新觉罗训极,瞳孔中映射出他因勃然而扭曲的脸庞,如三载时光中无数个寻常的对视。不,在远比三年更长的时光里,我始终都是这样地注视着他,眸中一丝波澜都没有,平静地如同看待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似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于路上偶然回首的一眼。但分明不该是如此,我们并非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而是同居屋檐下,于一张床榻上安寝的夫妻,百年之后还将共同长眠于一座陵寝。也正因如此,这一切才显得格外荒唐。】
                  【他在一声声质问我。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什么,我怎会不明白。他想要属于周伏山的一颗真心,如同天底下任何一个妻子会对丈夫奉上的真心。但在这座王邸之中,已经有这么多女人巴巴地捧着自己的心,在期盼他垂怜的一眼,真是贪婪的觉罗氏啊。可我又何尝不是——沉迷于身体交缠的假象,试图追回错失的时光,明知往事不可追。】
                  【真可怜啊,我说我们。】
                  【于是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欺身而上,与我一同跌入柔软的罗褥里。他的唇舌流连过赤裸的身躯,咬在手腕时不由使我吃痛。不同于从前的温柔,今日的僧吉谟不再对我怜悯,双手重重地钳住雪肌,似乎意图覆盖住领口处斑斓的印记,重新印上他的名字。当他毫无迟疑地破入身体,一次次地冲撞着花心,额首逐渐布满淋漓的香汗。人的身体是最为诚实的,即使我的心从未归属于这里,但这具身体早已与他契合。我变成潮汐,随他的动作上下起伏。缓缓阖上双眼,听见他压低的喘息声,感受着他的亲吻与抚摸。轻轻咬着朱唇,颤颤的娇喘从唇边溢出,随后变成急促的呻吟,最后与他一同攀上云雨之巅,发出一声满足似的长叹,被掩在他的拥抱中——周伏山,你快乐吗?你看,只要不去想,快乐其实很容易。】
                  【良久之后,胸脯仍旧止不住地伏动。睁开一双红润的杏眼,看见僧吉谟汗津津的面庞,下意识地抬手抚上他的脸,手指覆上眉心的那一滴汗。】
                  世上之事,岂能尽如人意——不过你说得对,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那么,你想同我赌什么?
                  【面色依旧潮红着,枕着身下凌乱的罗褥,微微偏首与他对视,唇边泛出一缕淡笑。】


                  IP属地:四川11楼2024-02-01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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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湿的雨酸气冶荡,熏得人眼中刺痛,雾向这座雨中的王府靡合,窥伺阁帐里虚假的仇敌,古怪的夫妻。血里奔涌的掌控欲催促僧吉谟抚上那段湿涔涔的脖颈,而后收紧,收紧,周嬛安静地接纳着失控的交///合,腿亦温驯地打开,随她的丈夫在天雨月光下疾驰,反问着:谁为刀俎,谁为寇雠?】
                    【她因失去吐息的自由而紧阖双眼,脸颊上浸出傲慢陶醉的深红,汗珠挂在前额的细绒上,仿佛沾了露水的蒲英——只要我再加毫厘之力,便能把这脆弱的美丽彻底吹散!】
                    【我杀不了她。正因如此,才会愤怒,恐慌!】
                    【黑夜锻做的刀锋捅入两人的心口,汹涌爆发的不甘化成撕咬的吻,将珍贵的空气渡给她,手仍未离开,却已经撤去力气,舌根的浓烈血气不知是谁的,两具身躯纠缠在一起,水声漉漉,她烫红的耳尖在抖颤,因发狠的顶弄呻吟,曾为我生儿育女的地方温柔地包裹我,包容一切任性的冲撞,孽势侵占得愈凶狠,我们享受情//欲如同享受战争。扶住她的螓首,几乎是命令般道。】
                    “看着我,阿嬛,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目光几乎涣散,却依言睁眸,染了情//欲的懵懂神色不再冷静自持,像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者。终末将她抱起,握住流淌的乌发,头颅深深埋进那片漓湿的黑色里,英挺鼻梁下,是颤抖翕动的嘴唇。最终有水泽落在她已青紫的颈间,那是王公执拗的一滴泪。】
                    “赌你最终会痛恨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你会发现追逐的自由这个世上没人能给你,你也会厌倦这种追逐,亲手终结它。这个赌约的结果唯有继续在我身边,才得以验证,”【我吻过她的眸眼,那是一双注定会送别挚爱的眼睛。】“你只能是、永远是爱新觉罗训极的妻子。”


                    IP属地:上海13楼2024-02-05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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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4楼2024-02-05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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