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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纪念】【酒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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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到最后生贺还是没有赶得及
于是因为明天需要回学校 还是想纪念一下于是提前抱着来了
本篇不作为参加活动 这并不是生贺
QAQ大生日的居然送出这种东西真的是空咩。
索路独一CP但是BE走向请注目
并不为虐而来只是想描述循环在脑子里的念头
本来是短篇打算但是鉴于个人废话太多于是愉快的决定成了中篇 故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基本上循环了半个月删改了半个月还没完结 不过整体已全部想好不会拖延 以上还不嫌弃的话请放心食用
虽然不是贺文但是还是想说
宝贝小天使生日快乐,请新的一年里也继续的冒险下去吧,在那片海洋。
【首发三更 未见TBC之前请勿插楼谢谢。】


IP属地:湖北1楼2013-05-04 20:00回复
    ⊱7⊰
    七水之都的夜晚并没有白天那样安然,倒不如说,夜晚的七水之都像是矗立在魔兽的巢穴,四面都被黑色的海水包裹着,似乎蕴藏着不知名的狂躁。
    无所事事的大剑豪难得的在这个岛上停留了些日子,这个岛来往的海贼不少,食粮倒也能对付,平日里到也没什么消遣,就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走过街道小巷,然后永远迷路得找不到回去的路。
    偶尔能在街头巷尾听到一些传言,有些是关于如今在世界知名的造船公司GALLEY-LA,有些是关于这个岛上几乎与GALLEY-LA齐名的另一个造船公司,十几年前突然成立起来的公司,异军突起,几年内就成长得几乎与GALLEY-LA并肩。
    关于这个造船公司的传言有许多,人们茶余饭后总喜欢无意义的议论一下,有些人说这个造船公司的老板曾是海贼,有些人说这个造船公司的老板是海贼王的伙伴,也有人说这个造船公司不单是制造船只,私底下在武器战舰这些上也有所涉猎,但是他们没有人对那位老板了解多少,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位老板为人造过船只或是武器。
    有时候无意识的听着听着就会顿住脚步,多数时候都是因为太过慑人的气场吓得议论纷纷的人都闭着嘴巴散开,而大剑豪还是面瘫着一张脸丝毫没有知觉,又接着灌着酒面无表情的离开。
    反复如此,这样的怪人倒也在岛上的居民口里又多了一项谈资。
    在多日绕着岛终于走得厌烦了起来,世界第一大剑豪终于决定要离开这座岛了,只是打定主意的这天运气却不是太好,在七水之都晃了百八十圈的大剑豪在入了夜才走回了废船厂,他有些懒得动弹了,在废船厂高高堆起的废弃木材堆中间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解下了怀里的刀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依旧是墨黑的夜色,从木材堆上远远的看得见岛上的万家灯火,突然接触到明亮的光使得他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微微的眯了起来抵挡住亮光。耳边是大海拍打着浪潮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人声,他并没有注意去听,漫不经心的握着手里的剑柄转动着把玩起来。
    夜里浪潮拍打着河岸的声音隐隐的能辨认是哪个方向,溅起的潮水夹杂着一些零碎的话语,似乎也带着湿漉漉的尾音。
    “喂——要出海去么?”
    风声送来的人声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晰,“还把这样的东西特地搬出来……”后面的话语断断续续的,淹没在海浪的声音里了,这样的夜晚居然还有人有这样的闲情在这种地方,索隆也不在意,他躺着的姿势这时候显得舒适极了,一时也懒得动作,就这样闲闲的当做享受一样。
    “……老伙计可是不可能再出海了,不能了……它啊完成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次航海……啊或许也没有。”夜风里响起的另一个人声显得大声得多,却也还是有些音节模糊在风中,“那些家伙们啊……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我啊……我才没有哭呢呜哇啊啊。”
    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这样夸张的哭泣语调,让索隆没有来的撇了撇嘴,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上的刀柄,系在黑色刀鞘上的绳子显得老旧了,却还是让他觉得很是亲切,像是个陪伴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带它出来……总觉得它也在等似的,啊……没有道理……船啊,船啊,……怎么会等待谁呢。”
    黑色的刀鞘早没了最初时的铮亮,有些花纹都快被磨掉了,但是它其中藏着的还是不可一世的利刃,黑刀秋水,传说中的武士佩戴在腰间的名刀。现在想起来它的经历也实在有趣,恐怕世上也没人会相信大剑豪是从真正的斩龙的武士手上得到它的。
    “……说起来啊,那个家伙就是那样的呢……做的尽是些没有道理的事,……男子汉啊……响当当的。”
    “……最没有道理的事,……出海什么的,像是做梦……老伙计啊它也老了,……心里……”
    在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年轻的海贼王身边的三刀流剑士,和他带着三把名刀。和道一文字是儒雅的王,三代鬼彻是狂躁的修罗,秋水便如同是那暗夜里的魔君,三把刀,是剑士的全部,是属于剑士的世界。
    “我啊……不会再造船了,……那种……梦想啊什么的……早就啊,已经没有气力了……”
    “……老师啊……的时候,即使发誓再也不曾触碰,有些东西……火焰还是熄灭不了。那时候……一辈子啊差不多就这样,可是还是出现了……我啊……那人……”
    “真是开心啊……可以寄托……那样的人存在。”
    这把黑刀跟着主人也过了那么多的岁月了,其实比起名声来说,索隆更在意的是刀本身,并不只是刀那么简单,他称它们为“那些家伙”,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一样,可是似乎啊,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的只有这把秋水,还真是意外呢。
    “……火焰也好什么都好,这一次……熄灭掉了……像是真的老去了。“
    “……那样的人……不存在了。”
    模糊的夜里浪声夹杂着人声都没有停止,断断续续的还有哭号的声音,都陷在了浓浓的夜色里汇聚融合,慢慢的都落在了黑色的大海里,像是再也分辨不清,是人的哭声,还是大海的哭声。
    索隆在这样的夜色里手指拨弄着,轻巧的推开秋水的刀鞘露出短短的一截刀身,远处高高的灯塔偶尔打来的光芒,闪过刀身则模糊的映照出同一张脸,同样的表情同样的细节,同样左眼上的一道伤痕,索隆在里面看见了一样的自己,有些相同,但其实又有些不同。
    他许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了,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的脸孔,即使是经历了那么久的年月,他的样子甚至没有过什么改变,他看了看自己,然后打过消失的光芒又让他的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下一道光芒打过来的时候刺得眼睛微迷了眯,然后这次才算看了清楚。
    大剑豪年轻的时候总带着桀骜的调笑,眼睛里是遮挡不住的野心光芒,虽然在那个时候他还尚未被人称作剑豪,而在如今剑豪的名声已经誉满天下,他的眼睛里却再没有那种利刃一般的野心了,仅剩下的一只眼里灰蒙蒙的,像是隔着玻璃上擦拭不去的灰尘一样。
    如同真的老去。
    夜幕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那些原本断断续续甚至有些拼凑不起的话语静静的沉没在黑暗里,墨色的夜往往能让人生出错觉,那些模模糊糊的像是过境的一场梦境,潮水也逐渐缓慢了下来,那种温柔的拍打着节奏的声音,像是哄着孩子睡觉的母亲一样。
    大剑豪将手里的秋水重新插回了刀鞘,他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许久维持的一个姿势让他有些不舒服,于是他转了个身侧过了身子,如同潮水的节奏涌上来了的困意让他没什么精神,于是就着又闭上了眼睛。
    高高的灯塔还在来回的打转,睡意朦胧里他似乎睁开过一回眼,模糊间似乎看见了一艘熟悉的海贼船,但是那道光芒消失的速度太快,连光芒的尾巴都没抓住,他就抵不过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早上世界第一的大剑豪是在七水之都的朝阳里醒过来的,他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决定开始下一段旅程。
    无心欣赏美丽的朝阳,从高高的木材堆里轻巧的跳了下去,走过海岸的时候,他转着头最后看了一眼废船厂的海岸,空荡荡的除了木材与废铁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过多上心,扭着头面无表情的离开。
    依旧是一艘小船撑离了小岛,在海面上荡来荡去的海水将小船摇得作响,空空的船身里的物品也骨碌碌的响动着,索隆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本他丢在小船里空空的酒瓶都不见了,反而堆着一堆灌满的酒瓶,玻璃瓶子里褐色的液体来回的荡着。
    索隆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然后盘着腿又坐了下去,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是个适合出航的日子。他拔开了一瓶酒灌了一口,却觉得嘴里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感觉,于是他又将酒重新塞好丢回了船里。
    世人很少得知世界第一大剑豪的喜恶,准确的说世界第一大剑豪也没有太多的喜恶,但是有一点,在大剑豪的许多事迹里频繁出现都让人印象深刻。
    罗罗诺亚•索隆是个酒痴。
    认识他或者不认识他的人,大都这样说。


    IP属地:湖北27楼2013-05-23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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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真是一场漫长的旅程。索隆是第一次这样觉得,从他一个人开始旅行,就从未有过太过的考量,浩瀚的大海像是无边无际,即使走了这么多年他都依旧觉得似乎怎么也望不到头,但并不感觉痛苦。
      这样对一场旅程产生不寻常的情绪,还是唯一一次。
      也许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如此,不论怎样的开头都该有一个合理的终结,于是大剑豪在这一刻终于做下了决定,他要去为这一次的旅程划上句点。
      黑发的考古学家在清早的晨光里转过头来看他,眼睛笑得微微的眯起,她说:“剑士先生,早上好。”像是没有过多年的疏离一样,自然得如同他们曾在那艘梦想之船上的时日一样,他只是稍稍的愣了一愣才点点头回了她一声早。然后他掀开了自己身上的毛毯,将刀插在腰间也没有招呼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身后的人似乎叹了口气,也可能没有,在冬岛上凌冽的风声让一切显得模糊不清了,然后他听见她说:“剑士先生,不打扰的话请带上我吧。”他回过头去看她的脸,在她的眼里酝酿着一种陌生的情绪,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哀伤,她只是那样一瞬然后又笑了起来,“去香波地群岛。”
      大剑豪和黑发的考古学家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那座岛屿,他们在那艘本来就不大的小船里飘荡着,两人面对着面坐着,并没有更多的交谈了,时常是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阅读,并不相互打扰,倒也安然。
      亏得黑发的考古学家的方向感极强,所以即使是身边有个深度路痴也能顺利的驶往目的地,他们在这场不长不短的旅程里见过了许多,在这片大海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冲着海贼王的名号出海的人也如过江之鲫。在见着那些年轻甚至有些生涩的面孔时,黑发的考古学家终于轻声的笑了出来,她转过头问着身边的人:“船长先生,最初出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她这段时日里第一次提到关于那个人的话题,倒也算不上抵触,大剑豪难得没有睡觉,努力的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像个疯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人出海连航向和生计都没有搞清楚,经常会被奇奇怪怪的东西吃掉,那家伙总说没有伙伴他是活不下去的……”
      喃喃的话语说到这里就停顿了,只剩下耳边呼呼的风声和海潮的声音,大剑豪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些许感慨说起来:“大概,那家伙天生就是个白痴吧。”
      没有人再说话,沉默下去的人都带着模糊不清的表情,这一场难得的谈话又重新归于平静。
      到达香波地群岛的时候是和起航时一样的清晨,远远的看着岛上飘飞的气泡在朝阳里透着浅金色的光,索隆在自己的一个人的旅程里也曾经过这个岛几次,但他一次也没有登陆过,说不上来,也许这个岛对于他来说到底有些特别。
      小船摇摇晃晃的靠了岸,他毫不拖沓一跃就跳上了岸,踩着软软的草地并没有回头,走着走着却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于是他顿住了步子扭回了头,他的目光落到了还站在小船里没有动作的罗宾身上,她微仰着脸似乎是带着怀念的在打量这座岛。
      “怎么了?”他这样问她。
      “不。”罗宾终于低下了头摇了摇,她扬着唇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果然只能送剑士先生到这里了呢。其实世上的事大都是这样的道理,有些东西即使明白……”话语断在了这里,顿了顿才接着说完,“果然,人还是需要有些目标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剑士先生,这场旅行真是愉快极了,能见到你还是这样的健康真是比什么都好了。”
      索隆静静的听着她说完,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极为真心的笑容,他撇了撇嘴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终于他还是扬着眉指了指小船告诉她:“那里面的东西我不需要了,交给你处理了。”然后他转过身挥了挥手,“不必再见。”
      罗宾微微的愣了一会儿,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直到眼睛有些酸涩,来来回回的浪潮拍打着,使得小船也有些许的颠簸,小船里的玻璃瓶子随着惯性滚到了脚边才惊扰了她,她低着头看着那个不甚清明的瓶子里似乎装着什么,捡起来扒开瓶塞才倒了出来。
      一张简单的纸条,或许并不那么简单,打开的纸张并不是很大,稀里糊涂的画着勉强能辨认出线条的人形和机器人,一共九个人在纸张上一字排开,因为实在是太过潦草并且纸张旧得都有些泛黄,有些线条的痕迹似乎都被摩擦得花掉了,但是罗宾还是看得仔细,最后在右下角的角落里找到了一行小小的几乎快要看不清楚的字迹:我们就在这里。
      黑发的考古学家一直是带着笑容的,但是笑着笑着终于忍不住在这一刻落下眼泪,吧嗒吧嗒的打在纸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带着酸涩的眼泪如何也抑制不住,抿着嘴唇终于还是对着纸条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的应承着:“嗯,一定。”
      没有了他人的帮助,世界第一的大剑豪毋庸置疑的再次路痴模式全开,香波地本来就是群岛,在岛上来来回回的晃荡了多少回他都懒得数,那些带着数字的树木一直在变换,来来回回的有些已经见了好几次。
      看起来似乎香波地群岛和记忆里的样子没多少出入,依旧来往着许多的海贼,新的海军本部重新挪回了马林佛多,岛上的治安也算勉强安定,从十几年前的历史真相再现于世的时候,就被推翻了的世界贵族也在岛上看不见踪影了,多多少少的让人觉得这个岛并不是那样乌烟瘴气的讨人厌了。
      说起来,唯一算是改变得多的大概是香波地群岛上也偶尔能看见鱼人族了,旧的世界政(远一点)府被推翻,世界格局换血洗牌的时候,鱼人族也正式得到了认同加入了世界组织,虽说一下子让人类全盘接受鱼人族也不太可能,但对于鱼人和人鱼的贩卖得到了政(远一点)府的严令禁止,在这数十年间也有不少鱼人族尝试着移居海上,勉强在磨合中和人类的关系稍稍得到了缓解。
      索隆就着手里的酒瓶灌了一口,在岛上来来回回的转悠,也不算太过急躁,认真说来他也不知道为何而来,或者说他的旅程向来没有目的,瞥了瞥街上偶尔来往的人鱼或者鱼人,漫无边际的发散着思绪。大概那家伙,也能安心了呢。这是脑子里突然闪过了的想法。
      在鱼人族和人类的交往历史中,年轻的海贼王大概也是占据着一定重要的位置的,虽然身为人类并且又是海贼,但在鱼人族中却是少数为人称道的几位英雄中的其中一位,如今即使过去多年,在保留着的鱼人岛和鱼人岛的族民口中,都一致传颂着关于这位英雄的传说,年轻的海贼王标志性的草帽,在鱼人岛上也是熟悉得连幼小的孩子都知道的英雄帽的象征。
      大概鱼人岛对于那位年轻的海贼王,有着许多诉说不尽的感激吧。
      想着想着突然就咧着嘴坏心眼的笑出了声,只不过啊那个混账家伙八成是最烦恼那些的吧,对他来说比起成为英雄,果然还是肉更加重要。
      大剑豪这样走走停停的的走过了许多地方,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打转,却也算是勉强的重新走过了香波地群岛,从清晨的朝阳走起也算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他觉得有些困意,懒散着眼神打着呵欠,也没看清是在哪个海岸,便找了一棵看起来算得上舒服的树靠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还算安稳,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橘红色的色彩染上了白色云彩,似乎连远远的海平线也被烧成了红色,索隆眯着眼睛挠了挠头,却发现不远处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那人似乎听见了动静正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熟悉的和煦笑容,朝着他打起了招呼。
      “哟,剑士君,好久不见。”
      面前的人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并没有过什么改变似的,眼角因为笑容微微的眯起,使得横跨右眼的伤疤显得格外显眼,索隆怔了一怔才想起来,在这个岛上会遇见也没有什么奇怪,于是摆着手也回应了招呼:“哟,雷利,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呢。”
      “哈哈,我们也是彼此彼此。”
      他的笑容带着豪爽和愉悦,冥王雷利,他也算是横跨了两个时代,活在了无数传说中的男人,他似乎一直未曾离开香波地群岛了,是否就此隐居并不知道,毕竟他们也多年未见,彼此的消息都知之甚少。
      这个男人是大剑豪少有为数几个尊敬的人中的一个,他们尚且年少的时候从他那里得到过许多的帮助,他是那个人的师傅,并且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对于草帽团全员他都是恩人的存在。
      “夏琪也还好么?”
      雷利大声笑着回应着他:“啊,好得不得了。”然后习惯性的逃出了怀里的酒罐,往着嘴里灌了一口才发现酒罐里空空的没有酒了,只得低垂着头叹了口将酒罐收进了怀里,站起了身拍了拍索隆的肩,“走吧,难得重逢,我们去找些酒喝。”
      前后两任的海贼王的右手,都是举世闻名的剑士,某种程度说索隆和雷利爱酒如痴的程度都是相差无几的,这一点两人意外的相似,当然,他们并不仅仅这一点相似。
      他们光顾了一家偏僻的小店,几乎席卷了店里差不多全部的酒,索隆算得上是个沉默的人,但雷利却十分的健谈,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多是雷利在说,索隆偶尔应答上几句,话题不痛不痒从未涉及彼此。
      一直喝到了夜幕降临,他们在夜里的海岸边坐着,面朝着海,雷利的话语却渐渐沉默了下去,他只是望着远远的黑色的海面,沉默得只听得见偶尔传来灌酒的声音。夜晚的香波地群岛散发着别样的魅力,从远远的中心区照射过来的灯光都染上了绚烂的色彩。
      “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这座岛再见到你们了。”
      “啊,这是最后一次了。”
      索隆既没有看向海面,也没有看他,他灌着酒的姿势头仰望着天空,雷利坐在前面沉闷的笑了几声,肩头也一下子耸动得厉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又灌了一口酒才说:“那时候真没想到,就是那样的最后一次见面。”
      索隆喝着酒并没有回答他,或许他知道他并不需要回答。
      雷利似乎叹了一口气,他将手里的酒罐一把压在了地上,然后用着一种厚重缓慢的语气说起来:“也许世界本没有偶然,一切都是必然,时代造就的缘分会逐渐成型成熟,但终有一天也会老去、死去。”他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一个悲壮的故事。
      “其实,从很多年以前我就发现了,不论我再尝试何种的美酒,我的嘴里都干巴巴的失去了味道,真的。”
      雷利扭过头来这样告诉他,他甚至像个孩子似的摇了摇手里的酒罐,听见里面液体翻滚着的声音,然后继续说:“但是你看,我依旧离不开它,即使我再也尝不出从前的味道,但我依旧离不开它。”
      “为什么呢,大概它曾贯穿了我们在海上的许多年月,并不只是酒,已经像是记忆,像是血液一样存在在身体里面。”
      索隆听着雷利这时候像是感慨一样的诉说,不知怎么的连送到嘴边的酒都忘了,雷利正扭着头,从隐隐约约传来的光芒里他能看见雷利的样子,一直到这时候他才认真的看了出来,他其实有所改变,即使样貌差不了多少,但是他眼睛里灰蒙蒙的如同死灰,没有了那种利刃一般的锐气,他是真的老去了。
      雷利看着他,他也看着雷利,两人对应着的横跨过眼睛的伤痕分毫不差,他们看着彼此,却像是看着另外的自己。
      雷利耸了耸肩又无奈的笑了:“你看,如今这个世界果然是越来越无趣了。”
      “那为什么我们还活着?”
      大剑豪也说不上来,这个问题到底是出自无心还是预谋,他依旧面无表情,心底却泛起了波澜,雷利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注视着他的表情,似乎能看透所有的一切,然后雷利又笑了起来,轻轻的哼笑声带着似乎愉悦的情绪,“大概,因为我们的船长希望我们活着。”
      得到了回答的人僵硬着脸色,这场谈话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不过也没有人会过多在意,他们并不打扰,彼此灌着酒咕噜咕噜的声音,也像是另一场沉默的交谈。安静得似乎还听得见香波地群岛上的泡泡飘飞的声音,然后在某一时刻炸裂消失。等到他们终于喝得差不多了,也已经不知道过去了过久,雷利将酒罐塞进了口袋里,站起了身向索隆摆了摆手,转身一头扎进了厚重的夜色里。
      “保重。”
      “保重。”
      索隆横躺在粗大的树根上,到这时候终于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但是就是莫名的想笑,灌下的酒水却堵在嗓子里汇成了一股酸涩的情绪,他抹了一把脸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再也不会来这座岛了。
      因为即使再度来到这座岛屿,他们也不会在此重逢了,一辈子都不会。


      IP属地:湖北33楼2013-06-02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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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如果所有的故事都需要一个开头,那么他们的故事开头应该如何算起?
        必须认真要算,大概一切的故事还必须回溯到拉夫德鲁。拉夫德鲁是伟大航路的终点,却算得上是他们这个故事最初的开头,所以说世上的事并不是桩桩件件都必须循规蹈矩,很多时候的开端和结局几乎模糊得相差无几的。
        那是他们拉夫德鲁的第二次旅程,年轻的海贼王和他的船员们,一切的悲伤和痛苦都没有揭开。
        拉夫德鲁的天气四季如春,太阳灿烂得几乎晃花了人眼,年轻的海贼王依旧笑容明丽,然后在他们短暂的狂欢之后认真的开口说了这样的一句:“我们的旅程到这里就结束了。”
        前一刻还在嬉笑着如同往常的人一下子都怔住了,似乎怀疑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路飞,你胡说八道什……”
        当他们望向他的表情想要捕捉他的真实想法的时候,他却又如同往常似的嘻嘻的笑了起来,那时候的他也已经长了几岁,不再是如同少年时那样稚嫩生涩的脸庞了,但笑起来的样子却还是像个孩子。
        “伟大航路我们已经走过了两遍,大家也都实现了自己来时的梦想,我们都是海贼,但却也不会一辈子都是海贼,有来的地方也有必须回去的地方,所以我们的这段旅程结束了,草帽海贼团在这里解散。”
        他们的船长并不是信口胡说,草帽团的全员都知道这个道理,他们的确不可能永远作为海贼在大海上飘荡,他们其中的许多人都有着必须要回去的地方,有等待着他们回去的人,这个道理浅显易懂,但却被他们或多或少的自动忽略掉了,如今被这样突兀的提出来,带着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属于我们的冒险不会结束的,所以为了庆祝将来更多未知的冒险,开宴会吧,晚上开上一场前所未有的宴会,我们要玩上三天……不,五天五夜吧!”年轻的海贼王笑着一脸的坦然,然后扭过头对着金发的厨师拖着软软的声音撒娇,“呐,山治,我要吃肉!很~多~很多~的肉!”
        沉默着的金发厨师终于又咧着嘴笑了:“知道了,白痴船长。”
        “哟西,那我们都各自去寻找食材吧,看我乌索普大人的厉害!。”
        “好,那来比赛,今天没有拿回食材的不准吃饭。”
        船员们又重新笑闹开来了,似乎想用笑声来赶走这一刻的尴尬感,然后他们争先恐后的往着深处的森林里跑去,似乎慢一步就要被后面的猛兽追上一样,固执着不肯回头,掩藏着自己,似乎他们都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现在的情绪。
        那时候的他是站在那个人的身边的,黑发的考古学家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着转个身也慢慢的往森林里走去,他转头看了看他,却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笑嘻嘻的问:“怎么了么,索隆?“
        “没有。”然后他扭过头也转身跟着走进了森林。
        大剑豪在拉夫德鲁的土地上转悠着,自动启发的路痴属性又不负众望的让他完全分不清方向,于是耗费了许多时间等到差不多不耐烦了,才抬着脚挡开遮挡的巨大树叶看清了周围的位置。干净的海岸和停靠在海岸上熟悉的海贼船,毋庸置疑,大剑豪毫不费力的走了个圈绕回了原地,他撇撇嘴有些兴致缺缺了,准备回船上去睡个回笼觉。
        抬着步子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他远远的看见了他们的船长,那个人正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桑尼号的船头,他大张着双手尽量的挨着那颗小狮子的头,然后用脸蹭了蹭,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下来,但是他看着那个人脸上沉默的泪珠,就止不住的怔在了原地。
        像是在对着小狮子做着不舍的告别。
        然后下一秒钟,那个人就滑了一下,手脚都没有动作就那样直挺挺的扎进了海水里,靠近海岸的地方水并不算深,但是那人几乎都没有动弹过,他的心脏不知怎么的像是抽动了一下,立即跑了过去将那个人从海水里捞了起来。
        “你这个白痴!”
        “啊,索隆。”泡过海水显得软趴趴的身子,他苦着脸转头看他,“抱歉,突然间就没有力气了,居然正好掉进海里,啊差点死掉。”努力的扭动着身子,脸色也有些苍白,“你等我一下……啊等,一会儿就会好了,没关系的。”
        大剑豪胸口的位置微微的纠结着刺痛了一下,并不只是单纯的痛,还带着许多漫无边际的惊慌。这样的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脑子里莫名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其实他是知道的,在恐怖船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天总会来的,那个人为了一路而来的战斗支付了高额的生命作为代价,这样的结果并不让人惊讶,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里泛起的恐慌。
        他没由来的想起,曾在他们一个彻夜狂欢后的夜里突然间醒转了过来,然后在模糊的夜色里他看见了他们的王,他在夜晚里放肆的打量着每一个伙伴,然后轻轻的亲吻他们,夜色遮挡了他眼里的全部情绪。那个晚上的最后,那个人蜷缩在海岸看着海面,他也无声无息的坐了过去,他们靠着彼此看了一晚上的海。
        最后那个人扭过头来看他,瞪着亮晶晶的眸子对他说:“呐,索隆,等到将来我们就私奔吧。”
        “为什么要私奔?”
        “诶?私奔难道不是永远在一起的意思么?”
        那些片段的回忆在脑海里汇聚成线,大剑豪不会再记得当时的他们都是带着怎样的情绪的,但是那一刻的直觉强烈而刺痛,如果他不抓住,那个人就一定会一个人消失掉的,于是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显得从容而冷静。
        “路飞,我们私奔吧。”


        IP属地:湖北34楼2013-06-02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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