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方醒,窗外天上一片乌压压的厚云,天色泛着浑浊黄,恍惚间好似梦里入了混沌世界。)
……薇,薇官,几时了?
(屋檐下的麻雀叽叽喳喳,成群结队地飞走了,薇官儿却没有来。)
薇官?
(门扉开了,进来的是着白衫的安鹿。那是随侍晚先生的小厮,平日虽常见到,倒不常说话,见他进来,便躲在二重雪色的床帐里,瞧着他的影子斜斜停在床外几步之遥——)
姑娘,先生在小灶煨鹌鹑,薇官去花园采薄荷叶了。有吩咐?
(是了,先生怕吵,小流萤们都遣去别处了。我困劲儿未散,愣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兀地低吟一声,披上牙白的披衣撩开了床帐。)
糊涂啦,你看外边天色定要下雨了,还不快去叫先生进屋?再遣个流萤带着伞去找薇官儿去。
(安鹿亦是一愣,应了一声就去了。我见他走了,便一人坐在床边,腿上铺着菲薄软糯的丝罗裙,露出一只未穿袜子的脚。轻轻颠着脚,手里挥着团扇,悠闲自得地抱着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