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八岁之时还是个贵公子,我犹记得父亲的毛笔沾到殷殷浅红,然后在飞舞的花瓣下点出那轻柔的梅花,我尚不懂得人间冷暖,只晓得,父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自小身子弱,受不得冬日之寒,耐不了夏日之炎。母亲嘲笑我说,谦儿定是个没什么用的纤纤公子。我扑闪着睫毛透过梅花肆虐的花瓣,总是文不答题得对母亲笑笑,说母亲真好看。
夜深气爽,我从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我紧紧闭着眼装睡,我知道,母亲一定会开看看我有没有踢被子——在我熟睡之后。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就像院子里种着的深深浅浅的梅花树一样的美好,一样的撩人,每当她放下紧紧攀折的发髻,让发丝从我脸上游离过的时候,我就会使劲嗅那一股香味,好像可以把这淡淡的清香留在手心,供自己使用似的。她的手轻柔得捻起被子的一角,让头发披到肩上,然后从我鼻尖的一角流转过去,我的嘴角一定轻轻往上弯着,就像恶作剧的丫鬟得手了似的。
“谦儿,早点睡。”她唤我,她知道我还没睡。
我不理她,继续装。
现在想来,母亲一定笑了,因为她的手指抚着我额头的一缕头发时我听到一声笑语,然后她整整衣冠,起身离开。
那是我的记忆,我的母亲,现在想来,母亲身上除了香气,温柔,还有
家的感觉。
很美好很甜蜜,我年幼时以为人人的母亲都是这样,到了后来在梅花树上看到了恩彩的父亲,我不喜欢他,我也知道,他一定没有一个像母亲一样温柔的妻子,要不然他也不会看起来那么蠢。
“树莺,会不会也有很爱它的母亲呢?”我和恩彩坐在梅花树上,我她看着我母亲的背影痴痴得问。
“会的,梅花树就是它的母亲。”我抓过恩彩的手,按在梅花树粗糙的枝干上,恩彩的手好小,手指好细,我很喜欢。
“梅花树……”她抬起头,看着飘零的花瓣,那神情和母亲很像,我目不转睛得盯着她。
看痴了。
恩彩,很漂亮。
只是当时我不知道她叫恩彩,我只晓得,我真的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
……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哎呀,反正就是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恩彩。
然后我听到她爹大声得喊她,就像街头卖鱼的那些大叔一样,恩,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卖鱼大叔”。
恩彩跳下树,她笑着朝我挥挥手,然后一蹦一跳得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其实不是因为我色,而是她的头饰上沾染了一片梅花瓣,那一点红,很耀眼。
我当大少爷的那些日子,几乎是日日闲游,偶尔无聊便学着父亲的样子搬出文房墨宝,学学写字,花花腊梅,日子过得就如高山里的涓涓细流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美好的金色光芒。
“后来,爹被杀了,你认识我们,对吗?”时厚笑着问我,当下他正眯着一只眼,把弓拉得像盘子般圆,一松手,“砰”!箭在靶子中央颤抖着,不偏不倚。
我抬头看着他的笑脸,弯着嘴角对他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问我关于我以前的故事,在这个梅花盛开的季节里,他约我到开满梅花的小院里,斟上一杯酒,立上一只靶,看梅花瓣肆意得舞动在头顶,手肘,美好如诗。
我第一次见到时厚的时候他还叫小石头,有一个叫铁石的父亲,叫丹儿的母亲,当时的我殊不知几个月后,我将穿着他身上那身粗布麻衣叫他的父母为父母,而他将穿着我的绫罗绸缎,寄人篱下得当一个有名无分的纤纤公子。
命运总是给了我太多又夺走太多,我的生活从8岁那年开始就一直在绕圈圈,像一只不幸脱离了轨道的陀螺,在迷茫的方向上转啊转。
但是命运也给了我太多太多。
那一年,我认识了时厚,
凤顺,
还有……恩彩。
而后的几年,我们若即若离,我们四人兜兜转转,在那一季又一季的梅树下,演绎着我们的故事。
八岁之时还是个贵公子,我犹记得父亲的毛笔沾到殷殷浅红,然后在飞舞的花瓣下点出那轻柔的梅花,我尚不懂得人间冷暖,只晓得,父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自小身子弱,受不得冬日之寒,耐不了夏日之炎。母亲嘲笑我说,谦儿定是个没什么用的纤纤公子。我扑闪着睫毛透过梅花肆虐的花瓣,总是文不答题得对母亲笑笑,说母亲真好看。
夜深气爽,我从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我紧紧闭着眼装睡,我知道,母亲一定会开看看我有没有踢被子——在我熟睡之后。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就像院子里种着的深深浅浅的梅花树一样的美好,一样的撩人,每当她放下紧紧攀折的发髻,让发丝从我脸上游离过的时候,我就会使劲嗅那一股香味,好像可以把这淡淡的清香留在手心,供自己使用似的。她的手轻柔得捻起被子的一角,让头发披到肩上,然后从我鼻尖的一角流转过去,我的嘴角一定轻轻往上弯着,就像恶作剧的丫鬟得手了似的。
“谦儿,早点睡。”她唤我,她知道我还没睡。
我不理她,继续装。
现在想来,母亲一定笑了,因为她的手指抚着我额头的一缕头发时我听到一声笑语,然后她整整衣冠,起身离开。
那是我的记忆,我的母亲,现在想来,母亲身上除了香气,温柔,还有
家的感觉。
很美好很甜蜜,我年幼时以为人人的母亲都是这样,到了后来在梅花树上看到了恩彩的父亲,我不喜欢他,我也知道,他一定没有一个像母亲一样温柔的妻子,要不然他也不会看起来那么蠢。
“树莺,会不会也有很爱它的母亲呢?”我和恩彩坐在梅花树上,我她看着我母亲的背影痴痴得问。
“会的,梅花树就是它的母亲。”我抓过恩彩的手,按在梅花树粗糙的枝干上,恩彩的手好小,手指好细,我很喜欢。
“梅花树……”她抬起头,看着飘零的花瓣,那神情和母亲很像,我目不转睛得盯着她。
看痴了。
恩彩,很漂亮。
只是当时我不知道她叫恩彩,我只晓得,我真的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
……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哎呀,反正就是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恩彩。
然后我听到她爹大声得喊她,就像街头卖鱼的那些大叔一样,恩,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卖鱼大叔”。
恩彩跳下树,她笑着朝我挥挥手,然后一蹦一跳得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其实不是因为我色,而是她的头饰上沾染了一片梅花瓣,那一点红,很耀眼。
我当大少爷的那些日子,几乎是日日闲游,偶尔无聊便学着父亲的样子搬出文房墨宝,学学写字,花花腊梅,日子过得就如高山里的涓涓细流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美好的金色光芒。
“后来,爹被杀了,你认识我们,对吗?”时厚笑着问我,当下他正眯着一只眼,把弓拉得像盘子般圆,一松手,“砰”!箭在靶子中央颤抖着,不偏不倚。
我抬头看着他的笑脸,弯着嘴角对他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问我关于我以前的故事,在这个梅花盛开的季节里,他约我到开满梅花的小院里,斟上一杯酒,立上一只靶,看梅花瓣肆意得舞动在头顶,手肘,美好如诗。
我第一次见到时厚的时候他还叫小石头,有一个叫铁石的父亲,叫丹儿的母亲,当时的我殊不知几个月后,我将穿着他身上那身粗布麻衣叫他的父母为父母,而他将穿着我的绫罗绸缎,寄人篱下得当一个有名无分的纤纤公子。
命运总是给了我太多又夺走太多,我的生活从8岁那年开始就一直在绕圈圈,像一只不幸脱离了轨道的陀螺,在迷茫的方向上转啊转。
但是命运也给了我太多太多。
那一年,我认识了时厚,
凤顺,
还有……恩彩。
而后的几年,我们若即若离,我们四人兜兜转转,在那一季又一季的梅树下,演绎着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