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 星期一
今天真是混乱的一天,也是很富有戏剧性的一天。我不晓得我有没有能力把它写得很清楚,如果不尽如人意,还请包涵。实在是太混乱了。但也太奇妙了,嗯,很戏剧性。也是对我和妈妈来说非常重要的一天。
昨天的日记写得匆匆,忘了交代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昨天下午,我到底是把那个苦逼的术前检查情况告知单签字了。实在没办法拖了。上帝说,要做,那就做吧。于是心一横,手一抖,就把名字给签上了。我昨天以为,这一辈子都没签过这样艰难的字,可比起今天的签字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好吧,补充记录完了,还是讲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吧。
一大早,我就在妈妈的催促中收拾东西准备去甲医院办理医保手续。我也说不清怎么会那么磨磨蹭蹭的,妈妈都催得很不耐烦了。
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护士长跑来问我:“今天上午可以做DSA,你们做不做?”
我首先愣了一下,不是说星期三才排得上么?
“下面把你妈的检查提前了,你妈今天上午就可以做DSA。你们可以决定今天做不做。”
“做!”我赶紧回答到,“当然做啊。”
“那把预约表拿来吧。”那名护士长向我伸出了手。
预约表?我记性不好,所以当时特意把它收到了一个我觉得我记得住的地方。我正为自己这么明智庆幸的时候,那个护士长却发飙了:“怎么医生意见还没写?怎么盐袋还没准备?你怎么搞的?”
我被她劈头盖脸地数落得莫名其妙。
盐袋的事,十床说他们有,没必要再去买,就是压一下伤口;水啊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啊,她干嘛这么凶?也不问问我到底有没有。我又不知道医生还要签字什么的,现在去签还来得及啊。
那护士长继续在莫名其妙地发飙:“你这妹子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多天了,都不准备好!你告诉我,你多大了?”她拿着那张预约单指手画脚的,“啊?你多大了?”
我多大了管你啥事啊?关现在这事啥事啊?莫名其妙,我抢过单子,也堵了她几句:“我多大了跟现在这事有关么?没签字去签就是啊。我又从没做过这种事!而且,本来就说是星期三才做啊!”然后不管那个歇斯底里的护士长还站在那里发呆,拿着那个预约单去了医生办公室。
其实,我是真的不晓得那里还有医生要写东西,我以为按上面准备好东西就好了,谁知道,医生还要写东西啊。
唉!算了,不跟不知所谓的人计较了,妈妈能提早做手术就是个好消息。我终于知道我为啥要这么磨磨蹭蹭了。如果我走了,那这个检查岂不是耽搁了?
很快,妈妈就被推到了一楼放射科,当然由那个陪检员陪着。
检查前又要签字,那个做检查的医生,告诉了我一大堆可能出现的危险,而最大的危险还是检查的过程中,动脉瘤破裂。我听得晕晕乎乎的,也晕晕乎乎地签了字。没办法啊,不签也不行啊,没得选择啊。
妈妈说我一个人弄不来,让我把表妹叫来,让她下午在这守着,我还是去办医保。要不早点把医保办了,钱是不够的。我想想也是。但我妈和我阿姨为了外婆的事吵翻了,都一年多没来往了,我表妹也很少来。我不能肯定她会不会来。但我也没别的办法了,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表妹,让她今天赶紧儿过来。
然后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舅妈。我实在没勇气一个人在外面等我妈妈做这个检查。我很害怕,检查过程中出现任何一项刚刚医生说的风险。虽然,我的医生同学已经告诫过我,不要被医生吓住了,医生会把几千万分之一的风险都告诉你,让你签字的。
这个检查,我听说是从大腿这里开个伤口,插根管子到大脑,一路显影血管……听着我毛骨悚然啊。
妈妈被推进去后不久,舅妈很快来了。她一直都陪着我坐在外面祷告,也陪我说话。后来舅妈的妹妹也来了,时间就没有那么难过了。祷告过后,我也心安了不少。
检查做了一个多小时,里面才有人来喊家属接床。于是,我们仨都跑了进去,我舅妈和她妹妹还提着包,于是又被骂了。不该我们仨都进去了,最多进去两个,还不该我舅妈他们拿着包包,笨手笨脚的。唉!大家都是第一次嘛,干嘛这么凶啊。我提过她们俩的包,让她们进去了,因为进去是要换鞋子的,我落后一步,没有换。
妈妈被推出来的时候是睡着的,因为打了麻药。医生让我们用盐袋压着大腿上的伤口,不让伤口出血。我看到了那个伤口,大腿乌青了一大片。
把妈妈送回病房,已经十点多了。去甲医院是不可能的了。路上要一个多小时,到了那里,甲医院又要下班了。然后又要等到两点半才能办理。而且最大的问题是表妹还没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