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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妹纸偷偷摸摸的跟着我,然后我把她带回了家。{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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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蝗误删,吧务别手滑。


IP属地:北京1楼2014-06-29 22:59回复
    宫平把身子朝后一仰,整个人都躺倒在并不算舒服的转椅中,努力地伸了一下腰,算是缓解了一夜奋战的疲劳。
    “怎么怎么,做完了?”邻桌的同事探过头来,看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报表。
    宫平友善地一笑:“是啊,一整个晚上,再加上一早晨的努力,终于做完了。啊,已经九点了?好饿!”
    他刚要挣扎着站起来,去快餐部买一点吃的东西,一个载着金丝边眼镜的女人就冲了过来,将一堆表格扔在他桌上:“宫平,快帮我把这个表弄好,老总一个小时后就要。真是烦死了!”
    “喂,喂,我……”宫平焦急地叫着,但金丝边眼镜并不理他,径自走了,宫平看了看桌上的那些表,只好叹了口气,又老实地坐直了身子。
    “宫平就是宫平啊。”邻桌半开玩笑地赞叹着,“干起这种活来一点也不吃力,不像我们。”
    面对这样的表扬,宫平也只有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其实心里苦得很。
    宫平挂着友善的笑容,躬着腰在电脑屏幕前奋斗着。一夜没睡的他,眼线开始有些模糊。
    “得喝杯咖啡提提神了。”他站起身,拿着自己的保温杯走到饮水机前,打开旁边的小柜,发现只剩下了一小包速溶咖啡。
    “好运气。”他微笑着拿过咖啡,正要撕开,旁边猛地伸过一只手,将咖啡抢了过去,他一抬头,发现是一位男同事。
    “哈哈,你也太没有防备了!”同事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咖啡撕开倒进自己的杯里。“别这么看着我,再拿一包,我帮你冲。”
    “这……这是最后一包。”宫平友善地笑了笑,心里极不是滋味。
    “啊?”同事急忙弯下腰看了看柜子,然后一拍额头:“天啊,后勤部的那几个人是干什么吃的?我一定要投诉他们!真是该死。不好意思啊,宫平,昨天看足球看得太晚,要是没这东西,我一定得倒在办公桌上。对不住啦。”
    “没事。”宫平友善地笑着,眼看着同事转身而去,只好叹着气朝回走,凭自己的毅力硬撑。
    “给,我这里还有一包。”
    正在这时,一只白嫩的小手伸了过来,递给他一包咖啡,他立刻眼前一亮,一抬头,发现是几天前刚刚进入本部门的一位女同事王小梅。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宫平尴尬地笑着,急忙摆手。
    “你工作了一夜吧?”王小梅笑了笑,她人本来长得就很好看,一笑,就更美,把宫平都看呆了。他不由责怪自己整天只顾着为这个忙为那个忙,连这么个大美女都没能来得及仔细欣赏。
    “是啊。”宫平急忙点头,“那些报表,老总急等着用。”
    “不要太辛苦,工作的目的是养活自己,累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王小梅甜甜地笑着,把咖啡塞进了宫平手里,就回自己的位置去了,宫平看着手里的咖啡,回味着王小梅与自己肌肤相触的感觉,心里一阵温暖。
    “嘿嘿,我偶尔还是有好运加身的啊。”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办公桌前。咖啡的力量和王小梅的笑,让他充满了干劲儿。
    “怎么样,弄完了没?”一个小时后,金丝边眼镜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宫平急忙点头:“好了,我给你发到……”


    IP属地:北京2楼2014-06-29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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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再醒过来时,已经重新躺在了病床上,医生和护士围着他,一个个表情紧张。那四个连在他们身上的白影还在,面目模糊,不发一语,虽然看起来仍有些恐怖,但现在的宫平已经多少有些接受了这诡异的景象,没有再疯狂地叫喊。
      “感觉怎么样?刚才怎么了?”医生焦急地问。宫平摇了摇头,指了指他身后的影子。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把头转了回来,一脸的莫明其妙。
      “你们都看不到这些白影吗?”宫平惊讶地问着,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几个人被他问得一怔:“白影?什么白影?”
      “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运’。”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宫平诧异地转头寻找着,很快发现了那个最初的、连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影子。
      “你好,宫平,我是你的‘运’。”白色影子浮在他的枕边,表情平静。
      宫平再次昏了过去。
      在对宫平进行了一番细致检查后,医生终于确定他没有任何问题,叮嘱护士定时过来检查后离开了病房,临走时嘟囔了一句:“会不会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白影,是幻视吧?”
      这时宫平已经醒了过来,听到医生的猜测,他不由吓了一跳,一动不动地躺着,在心里祈祷上苍:“老天保佑,等我睁开眼,别再看见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了。”一边念叨着,一边睁开了眼。
      环视四周,摆着四张床的骨科病房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窗,将病房照亮,看上去昏暗宁静,没什么可怕的恐怖气氛。他又慢慢转过头,朝自己床两边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
      “你在找我?”蓦然间,那个白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面对面地浮在宫平面前,把宫平吓得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已经饱受打击的宫平,终于没有再尖叫,而是鼓起全部勇气和那白影对话。
      “我说了,我是你的‘运’。”白影回答,“一个人的生命由两部分组成,基础的、物质性的是‘命’,而附加的、精神性的就是‘运’。我是你的运,你是我的命,我们是相互依存的整体。”
      “我是在做梦。”宫平嗫嚅着低下头,揉着两侧太阳穴。
      “这并不是做梦。”自称为“运”的白影继续说道,“人人都有自己的‘运’,就像你刚才看到的一样,只不过没人能见到自己的运,更无法与自己的运交流。”
      “那么我呢?”宫平睁开眼,看着自己的运。“我怎么这么特殊?”
      “或许是因为雷击的缘故。”宫平的运很平静地说,“巨大的能量一瞬间流通了你的身体,在未将其破坏之前,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而幸运的是,此时的你被巨力掀飞出去,所以没有受到能量爆发产生的伤害,反而形成了特殊的体质,激活了你的运,也就是我。”
      “这是天方夜谭,还是精神错乱?”宫平感叹着。
      “随你理解。”运一脸的无所谓,“总之,这是一件幸运的事,不论对你还是对我。对你而言,你可以见到自己的运,并与之交流,或许就可因此获得好处;对我而言,我从无意识状态过渡到了有意识状态,成了自由的新灵魂。”
      “好处?”宫平眼睛一亮,“能有什么好处?”
      “比如说……”运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随后叹了口气:“现在我无法让你明白,因为你的小厄运已经被雷电那巨大的能量在那一瞬间里消灭光了。”
      “厄运?”宫平又被吓了一跳。
      “没错。”运点了点头,“厄运其实不是运,而是一种别人施加给你的负面能量。换言之,就是憎恨、嫉妒等等情绪化成的恨意,还有一些人恨不得你早死早利索而生出的杀意,被杀意缠身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多少会影响健康,尤其在你受了伤得了病,总之是身体极度衰弱的时候,厄运更是能让你痛苦不堪。而如果你能与自己的运交流,就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是不是招了什么人的嫉恨,从而能用最快的速度化解危机。”
      “我现在相信这不是梦了。”宫平叹了口气,“我根本没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就算做梦我也想不出这些东西来。”
      “当然不是梦。”运飘到一边,向宫平招了招手:“跟我来。”宫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地,在运的带领下沿着走廊向内科重症监护区的病房走去。
      运在在重症监护区最里面的特护病房前停了下来,用手指了指里面,宫平好奇地凑上前去,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看。病房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管子,胳膊上扎着针头,他的旁边是一大堆监测用的仪器,一个陪护的家属倒在旁边的床上酣睡,另一个则强打精神看着什么书。


      IP属地:北京5楼2014-06-29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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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次,他无法一笑置之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没了,一个曾关心过他――而且是自他工作至今,唯一一个关心过他的人死了。被污辱与损害后,死了。没人对她的死表示什么,她的死只是众人消遣时光时闲谈中的一句。
        某种东西――某种原本不属于他,而在之前某一时刻降临他体内的东西,开始蠢动。这种东西开始破坏,开始生长。它破坏了宫平心灵中原来的某一部分,然后又以奇异的新形状,将由它造成的心灵空缺弥补好。
        宫平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站起身,快步离开办公室,直冲进卫生间。在水龙头前,他努力压抑着痛苦与愤怒,揉着自己的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再这样下去,你要疯掉的。”运提醒他。
        “为什么,为什么?”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宫平痛苦地哭着:“为什么像她那样善良的人会……这世界是怎么了?”
        “你想为她报仇吗?”运在旁边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我会的!”宫平猛地转过头,那狞厉的表情将运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不再是它所了解的那个“命”,它发现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
        “或许是那个雷,震动了他心中原本潜藏着的某种东西的禁锢吧。”运这样想着。“那种东西被这个女人的死所引发,就要窜出来了。有趣。”


        IP属地:北京10楼2014-06-2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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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那个老人,和那个服药女人的特殊情况外,还有什么情况能够利用厄运杀人?”宫平目光炯炯地逼视着运。“你曾说过,杀意与杀心合而为一形成的厄运,是运根本无法抵挡的。除了杀意的释放者自己动手去杀人外,怎样达成合而为一的条件?”
          “不知道。”运回答得很直接,“无意识态度下的生活,就像是梦,我不可能记得梦中的一切。我只隐约记得,要先找到厄运,然后才能引出杀心。既然你的手可以将厄运从主人身上剥离,想来,或许也可以将杀心从主人身上取下。”
          “然后由我来将它们合为一体,再放回到那该死之人的身上,对吧?”宫平缓慢地点着头。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运诚实地回答。“不过我隐约感觉,这样人为地将二者合一后,二者的结合体将产生巨大的力量,任何运也挡不了,所以也就不会进行杀人者与被杀者之间的运的力量较量。也就是说,我觉得这样产生的厄运怪物直接就可以杀了对方。”
          “试一试就知道了。”宫平咬了咬牙。“现在恐怕没人比我更恨老总,更希望他死吧?”
          “你要取自己的杀心?”运吓了一跳,“我不知道那能不能行,或者说,有没有危险。”
          “但总要试一下。”宫平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恢复成了那个友善的小白领。
          “得找机会接近老总,这样才能捕捉到他的厄运。以我现在的身份,根本没这个机会。得创造机会。”他喃喃自语着,离开了卫生间。“所以,好好工作吧。”
          运飘荡在宫平的身后,看着桌上那一大堆报表与资料,没有真正脑袋的它也觉得脑袋疼。但宫平却并不把这些东西当成一回事,熟练地打开电脑,启动软件,然后依照轻重缓急,依次处理起来,那叫有条不紊。运不由感叹,自己的命着实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只可惜从前的性格不大好,才被压制在这么个可悲的位置上。
          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运发现宫平的性格有所变化,而且变得有些太过快速。它想了想,觉得那是多年来的压抑突然暴发的结果。
          那就像是火山,平时死气沉沉的,就像堆冰冷的石头,可一旦压力达到一定程度,它就是能毁灭一切的石之火。
          “对,是压抑。”运点着头,“过去的模糊记忆里,我好像记得他学过这么一句话,‘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如今的他被雷劈开了窍,要暴发了。这样一个老实人暴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有趣。”
          “啊,好久不工作,确实挺累人。”在天黑之前,宫平终于忙完了一切,按要求将电子表格发送给各人。他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还以为你病刚好,就要熬通宵呢,年轻人,别太拼了。”四十多岁的保安笑着将他送到电梯处,宫平点头道谢后,带着友善的笑容走入电梯。
          “你似乎对这种工作很着迷?”运看电梯里没有别人,便开口问他。
          “无所谓。”宫平笑了笑,“工作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养活我,能让我每个月给远方的家人寄去几千块钱――要知道,在北方的小城市里,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它足够我的双亲悠闲地度过每一天。”
          “那么现在呢?”运问。
          “现在有了另外一种意义。”宫平说,“我要想办法接近老总。工作是最直接的方式。”
          “如果你杀掉了他,公司不会垮掉吗?那样你就失去了工作,你的双亲也没了那一月几千块的收入。”运不解地问。


          IP属地:北京11楼2014-06-2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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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查觉到了宫平的动向,开始变得警觉起来。宫平带着老好人那种友善的微笑向他走去,当他看清宫平那张无害的脸后,警惕性就放松了。
            “对、对不起。”宫平略有些结巴。
            “什么事?”对方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认错人了。”宫平一边笑着,一边快速从对方身边经过,然后伸出左手,去抓那个巨大的黑色怪物。然而与第一次不同,这次那个怪物像是生了根般固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对方看来,宫平正在自己身边做奇怪的动作,于是本能地一退。怪物随着他一起移动,将宫平拉了一个趔趄,险些撞进那人怀里。
            “你他妈想干什么?”对方骂道。
            “不行。”运在宫云的身后一个劲摇头,“看仔细了,这厄运并不是简单的一股杀意,它是由数股强烈的杀意,再加十几股普通些的恨意组成的。你根本无法将它们一起捕捉,只有将它们分解后,捕捉其中最大的那个才有效。”
            “怎么不早说。”宫平嘟囔着,伸出右手用力拉掉了怪物身上颜色明显浅些的一条,那条黑色的东西立刻缩成一团,化成一个尖手尖脚的小怪物,掉落到那人背后,然后被那人的运一把抓住,几下撕碎。
            “你干什么?”那人见宫平不停在自己面前挥舞手臂,以为他是个疯子,立刻狠狠挥出一拳,打在宫平脸上。
            宫平并没有松手,依旧用左手死死地抓住那怪物,右手不断地从怪物身上将那些普通的恨意扯下、扔掉。脱离了强大的厄运,这些恨意怪物完全不是运的对手,被男子的运无情地消灭了个干净。
            “滚开、滚开!”男子一边想躲开宫平,一边挥拳打着他。然后不论他如何躲闪,他的厄运都会将宫平拉过来,让他始终无法摆脱宫平。于是他只好手脚并用地拼命打宫平,想将他逼开。


            IP属地:北京27楼2014-06-2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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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斗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一些行人慢慢围了上来,有人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但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制止这一切。
              宫平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勇敢,脸上的表情刚毅不屈,完全不像是雷劈中前那个忙碌的小职员。运静静注视着他,感觉着他的变化,同时盘算着自己要如何能追赶上这个突飞猛进的命。
              终于,所有的恨意怪物都被宫平从厄运身上分解了下来,剩下的,只有三股非常强烈的杀意。这三股杀意中,有两股分别构成了怪物的剪刀爪和头颅,想要分离着实不大容易。
              “停手吧。”运在宫平身边不安地说着,“再这样下去,在分解完厄运之前,你就会先被打死。”
              宫平没有回答,只是暴发出一声大吼,突然用力将男子推倒在地,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男子挣扎着,但却无法翻过身来,而宫平就趁这一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两股弱小的杀意撕了下去。
              那两股杀意立刻化成两只怪物,和男子的运彼此对峙,谁都一动不动。
              “得到了!”笑声中,宫平一翻身离开了男子的背,挣扎着爬了起来。此刻他的左手之上,紧紧缠绕着一个独腿的怪物,瞪着一团漆黑的眼睛,荡然四顾,显然什么也看不到。
              “得到了!”宫平的运竟然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宫平一起激动起来。
              “这象征,不言而喻。”看着那独腿怪物,宫平笑了,他快步冲向百米外的小姑娘,一下跪倒在她面前。
              “小妹妹,别怕,一切就要结束了!”
              他一边轻声安慰着满脸惊愕的小姑娘,一边慢慢向她伸出了左手。他感觉得到,小姑娘的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手,或者说在吸引着他手上的那股杀意。当他的手接近小姑娘的胸口时,那股杀意一下变大了数倍,同时暴发出一声尖啸!
              宫平感觉自己的耳朵被这尖啸刺得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小姑娘胸口。在那里,有一团光芒在向外放射,凝聚在他的掌心,他用力将那光拉了出来,然后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刹那间,那光芒一下钻进了杀意怪物的体内,并不断向上游走,那怪物不停扭曲着,形象变得越来越清晰,最终,那光芒来到了怪物头颅之上,化成了怪物的眼。怪物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着远处那刚刚爬起来的男子。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景象,除了宫平之外的一切人,都无法感知。人们只看到宫平跑到小姑娘面前,伸出手做了些奇怪的动作。正当人们对这一切感到惊奇,以为是遇上了疯子时,那男子阴沉着脸跑了过来,向那小姑娘使了个眼色,低声说:“走!”
              “走不掉的。”宫平站直了身子,微笑注视着那男子。那男子退了一步:“你这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给你报应!”宫平的脸突然变得冰冷,那一瞬间,仿佛狞厉的怪兽一般,吓得男子双腿发软。也就在这时,宫平将左手按在男子肩上,右手在自己左手上轻轻一扫。
              “这是你应得的。”
              普通人们当然不会看到,随着宫平这轻轻一扫,那缠在他臂上的与杀心相合的杀意怪物,已一跃跳回到了男子身上。它挥舞着两只强健有力的爪子,在刹那间将男子背后的运撕成了无数碎片。
              宫平清楚地听到了对方运的惨叫声,也听到了厄运在实现了愿望的同时,那兴奋的吼叫。
              “你干什么?”男子愤怒地一把将宫平推开,然后一拳将他DD在地。巧得很,警车恰巧在这时赶到,两位警官从车里冲了出来,一边大喊着:“住手!”一边拦住了想要夺路逃走的男子。
              “我是正当防卫!”男子高举双手辩解,“在场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是这个疯子先跑过来纠缠我的。”
              “怎么回事?”一位警官见宫平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衬衫,还规矩地系着领带,不由不对穿着较像社会闲散人员的男子产生了怀疑,他扶起被DD的宫平,一边检查他的伤一边问。
              “是我先过去纠缠他的。”宫平露出那种老实人的友善笑容。“因为……因为我发现他在控制这个残疾女孩乞讨,我怀疑这女孩是被他拐骗来的,所以找他想问清楚,结果他就动了手。”


              IP属地:北京29楼2014-06-2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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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发现宫平最近越来越平静了,他不会琢磨如何去为王小梅报仇,也不会考虑如何接近公司老总,而只是拼命地工作。他似乎成了一个工作狂,白天在公司的工作无法满足他,所以他又找到两份夜间工。
                一份是在韩式发廊中当洗头工,一份是在正规按摩院里为按摩师打下手当小工。
                运十分不解,但没有细问。
                韩式发廊的老板叫金善子,是个韩国女人,在韩国农村出生,在这里的城市长大,已经三十二岁的人了,不但不谈婚论嫁,甚至连男朋友也不找,整天只喜欢和店里的年轻人们打情骂俏。这人的美发手艺很一般,但要价却出奇的贵,而奇怪的是总有人喜欢到她这里挨宰。用她的话来说,许多人就是这么贱,永远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金善子长得不能算很漂亮,但也超出了一般,再加上点彩妆修饰,很有女人味,对店里那些十八九、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们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所以虽然她给的薪水并不高,而且分红又少,但还是有一大票死忠于她的年轻男性美发师围绕着她,让这家韩式发廊一真生意兴隆。
                宫平在这些男生当中,无疑是最另类的一个,他打扮不新潮,发型不入时,态度太随和,这样的人扔在人群里本应立刻被淹没,可在这到处都是异类一般的年轻人的店里,他却反而成了异类,所以很快引起了金善子的注意。这天,宫平刚帮大工为一个客人洗完头,金善子就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风情万种地倚在门边。
                “小宫,你最近很勤奋啊。”她眯着眼,嘴角挂着笑意。
                “嗯,做人必须要勤奋些啊。”宫平用他特有的那种友善笑容回答。
                “最近很少见你这么勤奋的年轻人了。”金善子打量着宫平。“朴实,勤奋。这种年轻人好像是属于过去的。”
                “你这么说,好像自己很老似的。”宫平笑着,“你也是年轻人啊。”
                “是吗?”金善子笑了。“对啊,我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
                “是找不到能配得上你的人吧?”宫平一边说,一边将用过的毛巾收集起来,冲洗后晾在架子上。
                “宫平,快过来帮我洗衣服!”发廊里间,负责洗大家工作服的小姑娘大叫着,宫平急忙应声:“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金善子一皱眉,“我没记得给你安排这样的工作。”
                “没关系。”宫平笑笑,“反正现在我也闲着。”
                “有趣的人。”看着宫平急急而去的背影,金善子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韩式发廊从晚上六点忙到八点后,宫平又立刻赶到了按摩院,把假装成瞎子的按摩师,领到一个个身体不舒服的客人床边,然后伺侯着他的工作。
                按摩师叫陈大冲,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长得挺胖,一点也不慈祥,如果摘下那挡住他半张脸的黑墨镜,再瞪起眼,很像电影里台湾的黑帮大佬。这家伙的脾气十分不好,据说在他手下工作的小工,从没有做满过两个月的,然而宫平却打破了这一记录,在他手下干了将近三个月。
                对于陈大冲的脾气,宫平从来是用友善的笑容逆来顺受,最后连运也看不下去,多次很生气地警告宫平:“你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就要疯了。”
                “我有我的需要。”宫平在没人时,淡淡地回应运。“知道吗,他是本市最好的按摩师。”
                “我不明白你的需要是什么。”运无奈地叹气,宫平只是一笑:“你总会明白的。”
                “妈的,六十块钱一小时,这些人可真是太享受了!”这天,陈大冲在客人走后,拍着桌子大叫,然后一下扑倒在床上,冲宫平招手:“过来,给老子捶捶背!”


                IP属地:北京32楼2014-06-2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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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宫平一脸的微笑,他的运则气得直哼哼。
                  “是这样吗?”宫平一边用力捶打着,一边问。
                  “你他娘的,想打死老子吗?”陈大冲怒吼着,宫平立刻放轻了力道,结果他又大叫:“你他娘的是娘们儿吗?捶得比蚊子叮还轻!”
                  “是这样吗?”宫平换了力度,再问。
                  “这回还差不多,对,这边,再那边,对,这边,再那边!”陈大冲闭着眼,不断地指挥着。“还好,小子,看来这三个月没白和我混。你小子除了这个,还干过什么?”
                  “在一家公司上班。”宫平老实回答,“还在一家发廊打工。”
                  “白领?”陈大冲多少有些吃惊。
                  “嗯,一般好像都这么叫。”
                  “那么有前途的事业,还跑来干这个干嘛?”陈大冲非常不解。宫平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学会这种本事而已。”
                  “娘的,这本事有个屁用!”陈大冲骂了句人,“伺侯人的活,哪有在公司里吹空调,当经理来得过瘾?”
                  “各有各的好处吧。”宫平仍在笑着,“对我来说,这就是我想要的。”
                  “要他娘。”陈大冲又骂了一句,“听我的,把心思都用在公司里,别他娘整晚的朝这儿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放着好好的工作不经营,老来这些伺侯人的下等地方混,不嫌丢人吗?”
                  宫平只是笑,没有说话。
                  “我说话你他娘听见没有?”陈大冲生气了,一翻身坐了起来,“干这种活有什么出息?将来别说老婆都不好找,就是找到了,弄不好也是要和别人跑的,你明白吗?”
                  “老陈!”按摩院经理的大嗓门在走廊中回荡,陈大冲收不住声地随之吼了一声:“干嘛?”
                  “有客人!”经理的声音比他更大,于是他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记住!”他一边狠狠瞪着宫平,一边戴上那黑墨镜,伸出手,装成盲人,由宫平拉着,小心翼翼地顺着走廊向另一个房间走。到了那边,他先被经理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被房间里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客人数落了几句:“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


                  IP属地:北京33楼2014-06-2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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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高档房,里面有两张床,墙上有空调和电视,墙角放着装满饮料的冰箱。一个客人已经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另一个则喝着饮料看着电视,一边催促陈大冲赶快开始。
                    “仔细点按,这位先生可是了不得的大老板。”喝饮料的那人是陈大冲的常客,但并不怎么尊重陈大冲。陈大冲说得没错,这种活干得再好,也是伺侯人的活儿。
                    “放心。”在客人面前,陈大冲永远是谦和的,他在宫平的引领下,在那位背朝天棚的先生旁边坐下,施展开他的独门手法,几下拿捏,就让躺着的那人舒服地哼了起来。
                    “怎么样,老张,没骗你吧?”喝饮料的那人笑着问。躺着的那老张伸出手,竖起了大拇指:“超赞!”
                    听到这声音时,陈大冲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除了正给陈大冲擦汗的宫平之外,谁也没注意到。
                    但陈大冲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用最平稳的手法,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为这位客人做了最细致的按摩。
                    “真舒服啊!”那个老张感叹着,舒服地躺在床上,始终闭着眼。“我的老毛病好像一下全都被治好了,这师傅的技术可真好。老王,你可真给我找了个好地方,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调调呢!”
                    “你这把老骨头,不好好调养,还想那个调调?”那老王大笑起来,“你以后还是常到这里来吧,我的颈椎病就是这么治好的。”
                    “一定……”老张一边念叨着,一边舒服地睡着了。老王挥了挥手,宫平立刻慢慢扶起陈大冲,向外走去。他能感觉到陈大冲的身子在颤抖着,脚步踉跄,却绝不是伪装。
                    “他怎么了?”宫平多少有些纳闷,忍不住回头细看了一眼。
                    刹那间,他发现一只面目狰狞的巨大黑色圆形怪物,从一团刚开始在老张背后弥漫的黑气中幻化而出,十多道颜色不一、不成气候的小型气团,立刻被它吸引过去,与它合为一体,蹲在老张的背上,张开两只巨大的手掌,想要将老张身后那白色的运掐死。然而运面无表情地伸手挡着怪物的巨手,怪物费尽了力气,却始终无法伤到它。
                    “这是……怎么回事?”宫平转过头,透过墨镜,也感受到了陈大冲眼中愤怒的光芒。“难道说他们是仇人?”
                    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扶着陈大冲一直走到他的休息室。一时屋,陈大冲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完全没了力气。
                    “陈师傅,您怎么了?”宫平为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关心地问。
                    “没事,你走吧。”陈大冲有气无力地说。“今晚我不舒服,不能工作了。走时帮我向经理说一声。”
                    直觉告诉宫平,那个老张与陈大冲之间一定有什么。他猛地想起了陈大冲之前说过的话:
                    “干这种活有什么出息?将来别说老婆都不好找,就是找到了,弄不好也是要和别人跑的,你明白吗?”
                    陈大冲没儿没女,没有老婆,没有亲人,这些年来,一直住在按摩院附近的一个小出租屋内,而更多时候,是真接在按摩院居住。他为什么会这样孤独?难道不会是因为他曾失去了一切,终没能再重新得到?
                    宫平没再问什么,他离开了房间,向外走去。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要去了解一下那个老张。
                    运仍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IP属地:北京34楼2014-06-2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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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板不放松一下吗?免费的。”
                      宫平走进老张和老王的房间,老张还在睡,老王则在看着足球,他回头看了宫平一眼:“免费的?”
                      “是啊。”宫平脸上挂着老实人的友善笑容。“您是常客,又带了新的客人来,我们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谢意啊。”
                      “那好吧。”老王挺高兴地把衣服一脱,躺在床上。“小子,你手艺怎么样?”
                      “您试试看就知道了。”宫平带着微笑,在老王身上试起手法了。他给陈大冲打下手已经快三个月了,没吃过肥猪肉也已见足了肥猪跑,加上他平时就特别留心观察陈大冲的按摩手法,所以初一下手,虽然远不及陈大冲的技术好,但也颇有些专业的架势了。
                      老王试过陈大冲的手法,两下一比,当然觉得宫平要嫩得多,不过既然是免费的,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哪里不舒服就指挥着宫平按哪里,宫平则无有不依地卖着力。
                      “老板,您的体格很不错啊。”宫平一边按摩,一边夸赞对方。对方显然很吃这一套:“那是,想当年我一个能打五个!”一脸的得意。
                      “老板,您的面相,是大富大贵的相,您是做大生意的吧?”宫平不无羡慕地问。
                      “建筑。”老王舒服地呻吟了两声,“你会看相?”
                      “多少会一点。”宫平微笑着。“那边那位老板是您的朋友还是客户?”
                      “都是。”老王说,“你真会看相?那你替我好好看看,今年我能发大财吗?”说着,一翻身坐了起来。
                      宫平后退了一步,定睛望向这位王老板,刹那间,一个颜色复杂灰暗的怪物,便浮现在王老板背后。那怪物有着宽阔的背,身子始终弯着,头朝下,紧盯着地面,两只结实的手臂上,长着像镰刀一样的爪子。
                      一只白色的手,死死压在那怪物的头顶,使它本来就低垂着的头垂得更低了。
                      “那个残疾小姑娘的杀意,是个独腿的怪物;陈师傅的杀意,则是一个圆胖而手掌巨大的怪物,也许,怪物的外形有时会是一种象征。而他的运在压制他的厄运,这应该也是一种象征。”宫平暗想着。他久久注视着那怪物的爪,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种形象,他调动自己全部的智慧推测着,终于有了结论。
                      “您是搞拆迁的吧?”宫平笑着问。
                      “你……”王老板愣了半天,一拍腿:“小……小伙子,你还真神啊!没错,我确实在干拆迁的活儿!”
                      “没说错的话,这次是在城郊工作。”
                      “对、对、对!”王老板一下坐直了身子,“我说小伙子,神了!”
                      “这次应该不是太顺,有些和您对抗的人,所以您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对不对?”宫平继续按自己的推理说道。
                      “这……”王老板犹豫了一下,宫平明白,这不是因为自己说错了。
                      “杀气太重,就恐怕会有不利。”宫平微笑着火上浇油,王老板的脸色立刻变了,焦急地问:“小伙子,不……您怎么称呼?”
                      “敝姓宫。”
                      “宫师傅,您看,我没有什么灾祸吧?”
                      “难说。”宫平摇了摇头,“您一直以为自己有颈椎病,可到医院怎么检查,您的脖子也没问题,对不对?”
                      “没错!”王老板连连点头,“所以我才会总跑到这里来,因为陈师傅的手法确实管用。”
                      “医院当然检查不出什么。我想您得罪的那些动迁户里,一定有懂得古老法术的人。他弄了些东西压在你那里,按摩只能暂时缓解,却不能消除它。时间久了……”


                      IP属地:北京37楼2014-06-29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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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王老板胆怯地摸着自己的颈后,真有些怕了。
                        “恐怕骨头会断裂。好一点,高位截瘫,坏一点……”宫平叹了口气。
                        “有法解吗?能破吗?”王老板跳了下来,“宫师傅,您尽管开口,多少钱我都给!”
                        他的叫声惊醒了同伴,那位老张慢慢抬起头,看着两人:“这是怎么了?”
                        “我一会儿告诉你。”王老板随口答了一句,然后又问起宫平。宫平摇了摇头:“如果对方不撒掉法术,谁也没办法。”
                        “什么法术?”老张皱起了眉。王老板一跺脚:“老张,是这么回事……”紧接着将宫平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张坐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宫平,忽然嘲讽地一笑:“年轻人,从哪里学的这种招术?”
                        “你认为我是骗子?”宫平冷眼看着老张。
                        “老王,你经常来这里吧?”老张没理宫平,而是和王老板说起话来:“这么长时间,你的什么情况都早被他套去了,现在拿这些从你嘴里说出来过的话来骗你,你傻啊?”
                        “张先生。”宫平看着老张,目光咄咄逼人,“我可以证明我不是骗子。”
                        “怎么证明?”老张斜眼看着宫平。
                        “真的要证明吗?”
                        “当然!”
                        “好。”宫平缓缓开口,“我的功力没法看清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但我却知道,你过去干过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有句古话,宁毁十座庙,不拆一门婚。我感觉,那句话应该与这句话有关。”
                        宫平知道自己在冒险,但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推理。
                        果然,老张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怔怔地看着宫平,再不敢开口说一个字,王老板惊讶地看着老张,半晌后说:“老张,也被他说中了?怎么样,这回信了吧?”
                        老张铁青着脸,没说话。
                        “宫师傅,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办?”王老板越发地焦急了。
                        “很简单。”宫平又恢复了笑容,“补偿,尽最大的可能去补偿每一户――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下咒的人是谁,所以你只有让所有被您用特殊手段整治过的人都满意,对方才可能撤掉法术。”
                        “这……”王老板犹豫了,“宫师傅,你不能帮我化解吗?多少钱都行!”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宫平走过去,慢慢抓住了王老板颈后的那个厄运怪物,厄运一离体,王老板的运就立刻松开了手。宫平将厄运移到了王老板的右肩头,然后用右手将它从自己的左手中扫了出去,厄运一下落在王老板右肩上,猛地将利爪刺进王老板肩头,王老板的运,便立刻再次伸出手,压在厄运头顶。
                        厄运便缓缓抽出了爪。
                        “你做了什么?”王老板揉了揉右肩膀,“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发涩?”
                        “我只能让那东西在你身上移动,却没法清除掉它。”宫平说,“我现在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身上真的有些可怕的东西,而我只是让你暂时脱离了危险――这样的话,最坏的结果就只是半身不遂而已,不会危及生命。你可以考虑一下要怎么办,如果想要根治,就照我说的办好了。我晚上八点半到十一点都会在这里,你知道的。”


                        IP属地:北京38楼2014-06-29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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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回过头,看了看老张:“这位张老板,您似乎……”
                          “我怎么了?”老张也变得紧张起来。
                          “目前还不能清楚地看透。”宫平说,“下次王老板来时,您也一块过来吧,可能那时,我就能看清您身上的东西了。”
                          这话令老张毛骨悚然。
                          宫平回到了陈大冲的休息室,看着倒卧在床上憔悴不堪的陈大冲,宫平多少觉得有些心酸。这样一个孤独了一生的人,曾经经历过怎样的苦难?
                          “陈师傅。”他轻声呼唤着他,陈大冲缓缓转过身,瞪了他一眼:“你又回来干什么?别他娘的过来打扰我!”
                          宫平没有走,反而坐了下来,久久注视着老人那张表情威猛的脸。
                          “你并不是恶人,何必总装出这么一副凶恶的样子?”宫平平静地说,“我知道刚才你受了很重的刺激,我也猜到了那是为什么。但我有一个要求――不要做傻事。上天是公平的,它会给你一个公平的。”
                          “公平?”陈大冲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你不就是宫平吗?看来老天真是给了我一个公平!”
                          “能说说你的事吗?”宫平继续说,“也许说出来,你就会好过。也许,我也可以帮你分担。”
                          “帮我分担?”陈大冲一翻身坐了起来,“你分担得了吗?你尝过失去一切的滋味吗?你知道一个人失去了全部希望,孤独地活着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眼看着害了你的人过得比你好时是什么滋味吗?”
                          “那个姓张的老板就是那个人对不对?”宫平一动不动地坐着,静静地注视着陈大冲。
                          陈大冲瞪圆了眼,狠狠瞪着宫平。但他凶恶的目光并不能吓退年轻人,在年轻人面前,他的杀气失去了全部的作用。他感觉到无力,于是一屁股坐在床上,眼泪滴了下来。
                          “娘的!”
                          “我想我猜得没有错,因为我几乎已经得到了证实。”宫平继续说,“那个姓张的人,夺走了你的爱人,也夺走了你的自尊与自信,还有对生活、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对不对?”
                          “滚!”陈大冲抬起头,恶狠狠地说。


                          IP属地:北京39楼2014-06-29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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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离开了按摩院,走在大街上,运终于忍不住问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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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那个陈大冲可没什么好印象。”运说,“也许孤独一生是他应得的报应也说不定。”
                            “所以我才没有立刻动手。”宫平说,“今天我布下的局,令那个姓张的人一定会再来。而在这中间,我会问清陈师傅一切。”
                            “你真的会什么看相?”运这时又忍不住好奇地问。
                            “看相?”宫平笑了,“我从前在哪本书上看过,说有些好像会看相的人,其实是心理学家和推理高手。我只是推理罢了。因为那个残疾小姑娘的杀意,还有陈师傅的杀意,在外形上都带有一定的暗示,所以我根据王老板身上厄运的外形,推测出了那是谁的杀意――始终弯着腰、低着头,而且手像镰刀,我觉得这应该代表着农民。而因为法律政策的原因,建筑业不可能入侵农村,所以只能是城效。”
                            “厉害的家伙。”运感叹着。“可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宫平自然明白运指的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向运坦白:“我要得到陈师傅的技术,还要成为一名出色的美发师。”
                            “为什么?”运更好奇了。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宫平说,“我不会再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可怎样才能在别人不会产生抵触情绪的情况下,在别人身边一点点剥离他的厄运呢?”
                            “我明白了!”运一拍额头,“我太笨了,怎么这么久也没想通这一点?是啊,美发师也好,按摩师也好,都可以在对方完全放松的情况下,在对方身边随意活动。嗯,对你来说,这确实是必要的技能。可,似乎只学会一种就好了啊?”
                            “最大可能扩展自己能力发挥的空间。”宫平说,“如果遇上了秃子,按摩技术就能派上用场;如果遇上了不喜欢按摩的人,美发技术就能派上用场。”
                            “不错。”运默默点头,突然吓了一跳:“等等,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似乎要杀很多人?”
                            宫平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高深莫测令运多少觉得有些恐惧。
                            “我的命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运在心中暗想着。
                            第二天,宫平照例先来到韩式发廊,为五个客人洗了头后,他暂时闲了下来,于是开始整理毛巾,收拾坐椅。
                            金善子看着他,越来越觉得有趣,忍不住慢慢走了过来,久久注视他。
                            “不累吗?”她问。
                            “这算什么。”宫平笑了笑,“白天在公司里才叫累了,无数的报表要处理,没有一刻轻松的时候。”
                            “公司?”金善子从来不知道宫平白天在干什么。
                            “一家经营化妆品的公司。”宫平仍然在笑着,
                            “什么化妆品?我们店里有吗?”金善子意外地被引起了兴趣。
                            “对我来说,我们的产品是无比陌生的东西,我最熟悉的全是电子报表和资料、合同什么的。”宫平说,“而且我们不过是小品牌,咱们店里怎么会有这种小品牌呢?”
                            “也是。”金善子笑了笑。“一会儿收工,我想出去走走,买点东西。陪我走一趟好吗?我怕自己拎不过来。”
                            “抱歉。”宫平尴尬地笑了笑,“收工后,我还有份工。”
                            “你缺钱吗?”金善子有些意外,同时心中也有些失落。
                            “不,不是钱的问题。”宫平抬头看了看表,“是我需要那份工作,就像我需要这里的工作一样。老板,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明天见。”金善子不无失落地回应。
                            “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离开发廊后,运半开玩笑地问宫平。
                            “她已经三十二岁了,是成熟的大人。”宫平说,“而店里那些年轻人,都还是孩子。虽然年纪有的已经不小,但心理上还是孩子。大人会喜欢孩子,会愿意逗弄他们玩,但不会真的爱上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孩子?”
                            “我是吗?”
                            “从前的你或许是吧。”运说,“但现在的你……我不知道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还可以可以将你称为‘宫平’。你离过去的你已经越来越远了。”


                            IP属地:北京40楼2014-06-29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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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平看着陈大冲,眼睛已经湿润了。
                              哭了一阵后,陈大冲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我拿出所有的钱帮她赎身,可对方不干,于是我拼着和道上的朋友撕破脸,报了警。最后她被救了出来,我们也再不敢在那地方呆下去,于是辗转来到了这里。我打算好好和她过日子,把过去欠她的全补回来,可惜……
                              “她已经有了一身的病,很重的病。到这个城市没两个月,她就去了,留给我无尽的遗憾和悔恨。她在死之前,还惦记着我的将来,就是她逼着我,我才学会了这一门手艺,到现在,我用来养活自己的,也还是这手艺。我不想再娶了,因为我再也娶不到她了。我就一个人这么孤独的过着,算是惩罚自己吧。”
                              陈大冲抬头看着天棚,似乎在回忆她临终时的样子,许多之后,突然握紧了拳头:“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只有悔恨,却忘记了仇恨与愤怒,但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老天竟然又将他送到了我眼前!那个声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他!张新!那个混蛋畜生!”
                              他猛地瞪着宫平,低声说:“他会再来!而我,会为我老婆报仇!谁也不能阻拦我,谁也不能!”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报仇呢?不用刀、不用枪,也不用毒药,只要为他进行一次特殊的按摩。”宫平擦了把眼泪,看着陈大冲:“那样的话,你还坚持要自己动手吗?”
                              “你说什么?”陈大冲愣住了。


                              IP属地:北京42楼2014-06-29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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