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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朱门何必曾相逢》(《宰执天下》同人文)RT,老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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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朱门何必曾相逢》(《宰执天下》同人文)
RT,老早就在宰吧发帖说过(原帖我后来不小心自己删了),等这部书完结的时候,如果作者没有给我想要的CP和角色们一个结局,我会自己写一个同人把他们补完的。
我说到做到,所以现在开始动笔写这个同人。
预计的整个篇幅不大,但是我会尽可能涵盖到每一个我记得且在意的角色。
我的微博是@公忠体国五十万。
昨天看好像已经有吧友把我的文章转载过来了,感谢大家的热情和认可
考虑再三,我还是想把这篇同人同步发在宰吧。
也算是对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一部作品的一点致意吧。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2-11 16:22回复
    《朱门何必曾相逢》(01)
    “父亲大人,外面风寒露重,还是早点回府吧”,韩锦欠身立在韩冈背后,提醒道。
    “嗯,不急,让为父再待一会儿”,韩冈摆摆手,示意儿子退下。
    深秋时节的开封府,秋收已过,田野里寂静无比,何况是今天这样阴雨连绵的日子。
    位于开封城外的这座纪念碑,是大议会在通过废黜皇权的决定后,随之通过的几项议案。
    纪念碑之后,是一座座或高或低的坟茔,依照生前品阶、死后追封以及诸行百工来划分跟纪念碑之间的距离。
    按照章惇等人的想法,纪念碑之后的陵园,应是为今日之新朝而捐躯的人埋骨所在,比如黄裳。而除此之外的其他人,死后不得进入其中。
    韩冈则扩大了一下进入的名单,连他埋骨于江南的岳父王安石,也迁坟于此。
    “今日国中能有此远迈汉唐之景,皆源于家岳”,韩冈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章惇听罢,默然无语。
    推忠协谋同德守正佐理翎戴功臣、观文殿大学士、特进、太师、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楚王王安石,连谥号都是文臣中的最高等——“文正”,配享熙庙,可谓死后极尽哀荣。纵观前朝皇宋,像这样的盖棺论定也不过一二十人。
    最重要的是,陪祀文庙。
    王安石逝世之后,朝廷便当即宣布楚国公陪祀文庙,成为孟子之后的第十三哲。
    时至今日,提起这位“拗相公”,想到陪祀文庙,总还是有人会免不了在心里嘀咕一句“抬举他了”。
    在所有的有心人眼里,这只不过是王相公的那位好女婿给自己铺路而已——通往文庙陪祀的路,以奠定气学的地位。
    昨日王相公能做第十三哲,明日韩相公便能做第十四哲。
    但在韩冈心里,除了这层人人皆知的心思之外,他是真心觉得自己的岳父当得起这份荣誉。
    是谁以一封《本朝百年无事札子》,挑起熙宁变法的大梁?是王安石!
    是谁居身朝堂,力主河湟开边,使西贼夏人自此走上灭亡?是王安石!
    是谁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革新财政,洗却旧制腐败?是王安石!
    是谁催动士大夫们与王公贵族不得不舍弃“善财”,充实国库?是王安石!
    是谁为灭辽大计居中策划,积攒钱粮,编练军伍,疏理交通?是王安石!
    就连如今颠覆皇宋的这两位权相,也是昔年“拗相公”门下的。
    他王安石当得起,也只有他才当得起。
    于是,纪念碑后的第一排,只有一座丰碑——王楚王安石之碑。
    自第二排开始,则是当年的第一批议政重臣,不算叛逆熊本在内,橫起一排,不分先后尊卑,只按生辰排列。
    自然,这里面还预留了两块空地。
    “这是给咱们留的”,陵园落成的时候,韩冈与章惇来检阅时,韩冈指着第二排的两处空地,用他平日讲冷笑话时的语气说道。
    “玉昆,不如我效仿你那《史记》里的本家如何啊?”章惇朝着韩冈眨眨眼,一副正经模样。
    “哪位本家?”韩冈刚好陷入对旧日岁月的回忆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护军。”
    韩冈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章惇的恶趣味从来只比他严重,不比他轻。
    “……其后安国坐法抵罪,蒙狱吏田甲辱安国。安国曰:“死灰独不复然乎?”田甲曰:“然即溺之。”居无何,梁内史缺,汉使使者拜安国为梁内史,起徒中为二千石。田甲亡走。安国曰:“甲不就官,我灭而宗。”甲因肉袒谢。安国笑曰:“可溺矣!公等足与治乎?”卒善遇之。”
    这段话,出自《史记·韩长儒列传》。
    韩长儒,即韩安国,武帝时以御史大夫位,拜为护军将军。
    不过关于他最出名的典故,还是“死灰复燃”。
    韩安国曾因犯法被判罪,蒙县的狱吏田甲侮辱韩安国。韩安国说:“死灰难道就不会复燃吗?”田甲说:“要是再燃烧就撒一泡尿浇灭它。”过了不久,梁国内史的职位空缺,朝廷派使者任命韩安国为梁国内史,从囚徒中起家担任二千石级的官员。田甲见到事情不妙,弃官逃跑了。韩安国说:“田甲不回来就任,我就要夷灭你的宗族。”田甲便只好脱衣露胸前去谢罪。韩安国笑着对他说:“你可以撒尿了!像你们这些人值得我惩办吗?”最后友好地对待他。
    “子厚兄,若是今日再有复辟者,当可学一学我那本家”,韩冈眼含深意地看向章惇。
    “那是自然”,积年为相,章惇深谙“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从远处吹来的瑟瑟秋风,吹散了此时萦绕在韩冈心头的这一段段回忆。
    “七哥儿”,他唤来自己的儿子,吩咐道:“为父还有些事要办,你回去告诉你的娘亲,今晚上吃饭不必等我。”
    “是,父亲大人”,韩锦恭恭敬敬地应承下来,便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打道回府。
    “周全。”
    “小人在”,昔日在京师大名鼎鼎的“铁钩周全”,此时早已辞去神机营统领的职位,回到韩冈身边做了一名伴当。
    用他自己的话来解释,是因为“在相公身边待着舒心”。
    “我们去一趟苗囿。”
    汴京城里城外,达官贵人不知凡几,苗囿当然也是众多。
    但周全心里清楚,自己家这位相公说的“苗囿”,只有一个含义——那位的居所。
    当然,放在前朝则不能叫“居所”,而是叫“寝宫”。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2-11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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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门何必曾相逢》(02)
      韩冈所乘的马车,装潢奢而不俗,以关西最新生产出来的防弹钢板包覆四壁,然后罩以终南山中打猎所获的上等皮草。
      侧面置有一个暗格,一般摆放着茶具和毛巾,供乘车人在舟车劳顿时款慰自己。
      韩冈按下暗格的机关,在马车车壁的昏黄灯光照映下,暗格内的东西清晰呈现在眼前。
      准确点说,是一副中药。
      这一趟之所以来拜访居于汴京城外那处苗囿的主人,其实是代表新朝的建立者们来看望曾垂帘数十年的她。
      政治上的用意自然是十分明显——安抚前朝的遗老遗少,以安人心。
      虽然在鼎定革新前,这位太皇太后便是铁了心的支持韩冈与章惇的计划,而被保皇派们视为阻碍。
      但随着前朝不复存在,向太皇太后却反倒因为地位最高且与章、韩两派一直有不错的关系,而成了从保皇派变成遗老遗少的那些人赖以存活在新时代的“大旗”。
      当然,主要是跟坐在马车里的这位韩相公有着深厚的互信,而不是当初她一怒之下就敢给对方写《道德经》里“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的另一位——那可是就差直接说后面的两句话了——“功成身退,天之道”。
      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只要他韩冈还健在一日,这些前朝的遗老遗少们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依靠在向太皇太后的大树下,不用担惊受怕,更不用夜里做开封府的衙役们上门捉人的噩梦。
      这一点,韩冈也好,其他大议会的创立者与参与者也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自然,向太皇皇后更是心知肚明。
      虽说熊本和燕达等人发起的叛乱以及后来的废黜皇权的大议会召开,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了,但是在千年未有之变革的大环境下,人心浮动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平复下来的。
      韩冈心里清楚,这“探病”的姿态,还得做上个十多年,或许才能稍稍抚平波澜不断的政局。
      十多年后的自己又是多少岁呢?
      听着外面“嘚嘚嘚”的轻快马蹄声,以及“嗒嗒嗒”的车轮经过青石板接缝处传来的清脆声音,韩冈安静的闭目凝神起来。
      元祐十五年辞相那会儿,他已经四十八岁,及至后来新旧更替之时,他也已经虚岁五十,五年后的现在,他是站在五十有四的台阶上,望见花甲了。
      十多年后,自己也就成古稀老人了。
      在这个医学技术尚不发达的年代,绕是代州军医们已经极大推动了当世的医疗水平,但能活过六十,乃至活到七十,也可以算得上是高寿中的高寿了。
      寻常百姓人家,往往都因年富力强时为养家糊口,落下一身伤病,而在四十多到五十多的年岁里撒手人寰。
      就是上朝时候,分列两班的朝会队列里,武将那一列中,也极少见有高龄的人。
      一身伤病,征战沙场数十年,他们一旦“刀枪入库”,做起富家翁,反倒容易比常人更早离开人世。
      远的不说,几个月前安化军节度使王舜臣就已经上书乞骸骨,言说自己伤病加身,恐时日无多,故请辞去本兼各职。按照惯例,等到来回三五次的请求—驳回流程之后,王舜臣就能告老还乡,回到关西平平安安的度过余下人生。
      按照议政们,主要是韩冈和章惇等人商量的结果,王舜臣是因伤病而退,加上一生历经河湟开边、征讨西域、灭亡辽国这三大疆场,更考虑到这是致仕封赠,内部最后议定的结果是,从安化军节度使迁转为镇海军节度使。
      王舜臣是这样,李信等将领更是如此。
      但是后续的所有致仕表,都被韩冈与章惇压下来了。
      虽说这些太尉们跟真的有严重伤病的王舜臣不一样,他们都是抱着“狡兔死,走狗烹”的心思,想趁机为自己和子孙后代谋个平安,但巨变之后,不宜在关键位置做太大的人事变动,一切都以求稳为主。
      稳定,压倒一切。
      三两个月前,一向内敛的李信还专门为此事跑来韩冈府上,陈说利害,希望韩冈能够早点批准他告老。
      韩冈则用一句半开玩笑的话,驳回了他的请求:
      “王景圣致仕,封的是镇海军节度使,王景圣有的功劳你也有,兼且你当年孤身率军阻叛逆于汴京城外,你要致仕,只会封的比他高,而不会比他低”,说到这的时候,韩冈收回投在李信面庞上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端起的茶碗,“到时候,朝廷该授予你什么,泰宁军?”
      李信无言,自此以后到现在,再也没提过这事。
      无他,前一位泰宁军节度使,是已经病故的张守约——那位将李信从军伍中简拔出来的老将军。
      加之李信早年便将自己的三儿子跟张守约的嫡孙女定了亲,两家若是在相距不远的时间里都有个泰宁军节度使,或者与泰宁军差不多的高阶节度,叫别人怎么想?
      正思索着,便听见周全在马车外喊道:“相公,向太皇太后府到了!”
      韩冈摇摇头,迈步从车厢内走出。
      踩在墩子上下车时,他忽然想到,这位苗囿的女主人,也跟自己年龄一般无二,只不过比自己大了四岁而已。
      再过十几年,自己是年逾花甲,而这位女主人,可真真切切就要一探古稀了。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2-11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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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由于这部作品涵盖的内容较多,人物信息庞杂,所以我有时撰写的时候,会遗漏或者出现谬误,还请各位吧友多多指教。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2-11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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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一解释一下:关于官职、称呼等方面,我根据原作来分析,应该是尽可能不迈太大步伐的逐步改变,所以我才这么写的,章韩虽然都说了要给他俩的位置起一个新名字,但是直到完结也没说具体叫什么,后记和番外迟迟等不到,所以我也只能暂时这么来了。后面等作者写了后记和番外,我会再根据原作的情况做修改,请大家多多包涵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2-11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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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宰吧好冷清啊,都没多少人看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9-02-12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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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本来是打算直接写面对面的戏,但是想了想,还是得有一个完整妥帖的铺垫比较好,不然后续的情节会显得太突兀。
              原作中对向太皇太后的描写虽然多,但是能够直接用来引发CP描写的地方太少,所以必要的衔接还是得有。
              这一章的铺垫,主要围绕向氏在数十年里的心态变化,以及随之改变的对韩冈的看法。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所以必须得以细腻的方式一点点描摹出来。
              世间确实有“一见钟情”的感情,但是这种感情太少见,也过于突兀,放在同人中写会显得人物失真,故事也失去了合理性。
              所以我还是选择比较合理,但是又不失“缘分”的这条线来写,保证既有CP的合理性,也有感情戏该有的感性一面。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9-02-12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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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吧友可以告诉我一下,吧友qq群有吗?我想加一下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9-02-12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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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事,暂时休更一天,大家有什么希望我在同人里写到的人物和剧情,请告诉我,比较原作者这么懒,我只能自己来补完了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9-02-13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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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吧的加精,明天迟到的更新奉上


                    IP属地:陕西52楼2019-02-14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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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上更新其他内容,忘了这篇的更新了,我明天一定补上,而且争取两更,今天累的头疼的厉害,实在写不了了,真的对不起……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9-02-15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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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下一章我也配了插曲,大家不妨猜猜是哪一首歌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9-02-15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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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门何必曾相逢》(04)
                          “臣韩冈见过殿下。”
                          “臣韩冈见过陛下。”
                          “韩冈见过太皇太后。”
                          一声再平常不过的施礼,却一瞬间将她的思绪拉入数十年的记忆中去。
                          从一开始臣子们口中的“殿下”,到后来自己丈夫大行之后的“陛下”,再到现在新朝鼎立,革新国中后不伦不类的“韩冈见过太皇太后”——不称“臣”,不叫自己“陛下”,却又唤着自己“太皇太后”。
                          皇帝是大君,皇后是小君,这是古已有之的观念。
                          可无论“君”前是“大”还是“小”,“君”就是“君”,毕竟不是“臣”,纵使新旧已更替,但无论对自己怎么尊重也是应该的。
                          一来安抚遗老遗少,二来以显执政者们的胸襟气魄。
                          当真是把吾作一个“大旗”来看待了,向太皇太后的心里泛出丝丝苦涩,想努力压抑,却怎么都是徒劳。
                          当年嫁给熙宗时,他还尚在潜邸之中,那时作为新妇的自己,恐怕根本想不到,自己还有当上“太上皇太后”的一天,更没有想到会以此身份见证她的婆家——赵家丧失天下大权。
                          如今,新妇已成老妇,旧事皆如流水,真叫人奈何不得。
                          被韩冈一声再正常不过的施礼所打断的向太皇太后,在刚刚要彻底陷进回忆中而愣神片刻时,突然醒起自己走神的很不是时候。
                          自己这是怎么了?当真是老了吗?尴尬之余,她心里愈发泛起苦味。
                          轻轻咳嗽一声,她赶忙回过神来,接话道:“相公不必如此拘礼,且请坐下叙话。”
                          韩冈施礼之后不见对面人的反应,心下有点奇怪,刚刚在躬身时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向太皇太后愣怔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复杂。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到面前的人已经给予回应,便也不再继续“礼尚往来”,沉稳地坐在正厅里小圆桌前的矮墩上。
                          “韩冈此次前来,是代都堂诸位同仁向太皇太后问好”,嘴上说着话,手里将提进来的一副药放在桌上,“这是今年厚生司与太医局一起研制出的新药方配成的药膳,有延续青春、补益气血的功效,都堂希望太皇太后保重贵体,多享如今太平清福。”
                          虽然说话的人嘴里的语气听起来不咸不淡,不过向太皇太后还是从话语里捕捉到了那一分不多不少的情真意切——对于看惯世间冷暖,饱尝为人艰辛的她,还是有这个自信去确认对方是作伪还是真心。
                          刚刚愣怔时泛起的苦涩被面前人短短几句话带来的满足感悄悄盖过,语气里便下意识带上了几分轻快,“有劳诸位相公挂念,吾现在避世而居于此处,没有国事劳心,案牍劳形,身子倒觉得比前些年还要康健”,顿了一顿,向太皇太后继续说道:“倒是诸位相公,才应当多多保重,纵使为国分忧,也该以长远计较,切不可累坏了自己。”
                          韩冈恭敬地拱了拱手,应道:“有劳太皇太后挂念,我等当铭记在心。”
                          “好了好了,说着说着,又跟以前一样了”,面前的女子摇了摇头,“如今吾已不再权同听政,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沉肃。对了,上回你来看吾时,言说自己近日要去共和纪念碑那里,不知去了没有?”
                          “回太皇太后的话,韩冈刚刚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可有记得替我带上一份慰问?”
                          “太皇太后之托,臣不敢忘。”
                          “多谢相公了,吾本也想前去祭奠,以昭示天下吾之所想,然吾毕竟身份不便,最后只得作罢。”
                          “太皇太后宅心仁厚,朝野上下众所周知,去与不去,其实相差不大,还请不必挂怀。”
                          “几十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吾这些日子经常做梦,梦见当初熙宗刚刚病倒时的样子,晃呀晃在吾眼前,怎么都赶不走”,向太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幽幽说着:“当时只想着吾与他结发十几年,算是患难夫妻,便是拼着妇道人家的名声不要,也要保住他这一脉子嗣的周全和他心心念念的富国强兵大业……”
                          韩冈到府之前,已让韩锦告知家里晚饭不必等他,眼下又无其他紧要事宜,便也安安静静听着面前这位女人的诉说。
                          昏黄的落日在天边沉沉而下,夕阳的余晖照映在太皇太后略微施了些许宫粉的面颊上,泛出薄薄一层金粉色的光。
                          韩冈端详着眼前的这位女人,她的一生可谓惊心动魄,一个整天居于墙内的妇人当年究竟是以多大的勇气,毅然撑起了快要塌下来的天。
                          该说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还是说夫妻情深?
                          “唉,其实也是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韩冈在心底最后这样评价着。
                          向太皇太后可不知道韩冈心里想的这些,她有些絮絮叨叨地自顾自说着:“……当年吾还想着,西夏平灭、辽国请和,海内一片太平,他的孩子也登了大宝,吾总算是可以放心去见他了……”
                          “……奈何造化弄人,如今新朝既定,他赵家也已不再是天家,吾谁心里谁都不怨,怨就怨吾自己没能完成熙宗托付,怨那个孩儿太不成器……”
                          “……到如今,吾已经不再去想什么见不见熙宗了,待吾百年之后,埋入这后园苗圃里便好……”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吾……吾想起这种种一切,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呜……”
                          说着说着,面前的女人就哽咽起来,眼圈也红了。
                          韩冈被向太皇太后的这个反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60楼2019-02-16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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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的配曲为,《怨苍天变了心》,演唱者:谭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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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家多多给我提建议,弥补我的遗漏,这个同人我是下了功夫写的,请大家多给一点回应,谢谢大家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62楼2019-02-16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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