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乐器
“狙击？黑麦你会狙击？”波本不可思议地看向黑麦，后者淡定地回了一声『嗯』便不做声了。
“黑麦的狙击枪发一直很一流啊，听说他能打中700码的猎物呢！”苏格兰向波本隆重“介绍”着黑麦：“波本吓了一跳是吗？”
“从没见他使过狙击枪，倒是天天拿了把左轮。行动也不见得用。”
“因为那些都是近距离目标。”黑麦淡淡回复了一句，这让波本气不打一出来。
“知道黑麦的狙击枪的枪法后我也很惊讶”苏格兰赶紧说到，他感觉再不说点儿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波本马上就要和黑麦干架了。“一起工作都一年多了吧，也没听黑麦你提起过。”
黑麦：不需要。
波本：诶！你这家伙
苏格兰：好了好了，波本！我们还是再部署一下任务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一年了。这一年中，三个人经常出任务，波本也总是会被黑麦那冰冰冷冷、爱搭不理的态度气到，每每这样苏格兰都会从中调停。虽然两个人从没动过手，但苏格兰觉得如果不调停那么动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苏格兰：这是这次的任务目标（拿出一张照片）我和波本负责和他见面商谈，黑麦在远处把他击毙就行。
波本：你可要瞄准了，别打错人，把我们打着了
黑麦：不会。如果你中弹了，并不是因为我打偏而是因为一开始我瞄准的人就是你
波本：你这家伙！
苏格兰：波本波本，冷静一下，黑麦只是开个玩笑。
苏格兰觉着黑麦再这样下去，波本的性格迟早会被他培养成第二个松田阵平。
苏格兰：击毙目标后我们不能过早回组织
波本：嗯？为什么？
苏格兰：最近警察查的紧，如果直接回来可能会被拦截，甚至会被尾随。
波本：确实很危险。我知道，苏格兰一定想出办法了是吗？说说！
苏格兰：办法很简单！换乘！我们只要换乘电车就可以了
波本：电车…（看了一眼黑麦）你那玩意儿不好带吧？
黑麦：……嗯。
虽然波本和黑麦时而吵起来——多为波本吵黑麦沉默。但很多时候他们的观点还是会达成一致的，眼下他们两个注意到了同一个问题：如果乘坐电车那么背着枪袋势必会引起人员恐慌，到时候很大概率会引来警察。
苏格兰：对！枪的携带是一个问题！所以啊，我今天才让你们两个来我这里
波本：你这里难道能有让枪袋隐身的药水不成？
苏格兰：诶！你还真说对了！不过不是药水，是方法。我有办法让枪袋隐身
波本：嗯？真的！？
苏格兰：你俩等着

苏格兰说着站起身走到某处翻找着什么。不到一分钟他拿出了一样东西。
苏格兰：看！
波本：贝斯！
苏格兰：没错！
苏格兰打开了装有贝斯的袋子将它摆在了黑麦面前的桌子上。
苏格兰：如何？长度够不够？
黑麦显然也被苏格兰的这一套操作震惊，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神情。工作一年多虽然黑麦会惊讶但次数不多。此刻看到黑麦的惊讶波本没忍住笑出了声。
波本：答案都不用他说，你一看黑麦的表情就知道了！合适！
黑麦收敛惊讶，微微点头。
苏格兰：合适就好，你就把枪放进贝斯的袋子里，坐电车时背着贝斯就好了。
波本：诶！苏格兰要把贝斯借给黑麦吗？
苏格兰：嗯！黑麦把枪藏进贝斯里，背着贝斯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波本：可是…

波本：我是觉得回头率挺高。大街上无辜出现一个贝斯手，会引起很多人注意吧。所以，得有人照应
苏格兰：你的意思是？
波本：咱俩也背上。一个人特殊，会引人瞩目。三个人就不同了，更容易被当成音乐爱好家。
苏格兰：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可我只有一个贝斯…黑麦，你那里有什么乐器吗？
黑麦：手枪算吗？
波本：当然不算…你开玩笑也开个正常点儿的。这还挺难办了，我那里也没有贝斯。要不问问其他人？
苏格兰：对了波本，你那里不是有吉他吗？用那个也可以吧？
波本：对！吉他！可以。那么现在有两件乐器再搞一件就可以了……
黑麦：已经够了。
波本：嗯？
黑麦：树大招风，你说是吧，波本？
波本：什么意思？哪儿『树大』了？

〖139楼已分段更新到了141、142、144、146、147楼〗

苏格兰：黑麦的意思是波本你就不用了
苏格兰赔笑，这一年的经验告诉他过会儿波本又得和黑麦急。
果不其然半分钟后波本回过味儿——发色，下一秒他就拔出了自己的枪。
波本：你找死啊，黑麦
苏格兰：波本波本波本，冷静。放下枪
苏格兰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赶紧伸手抓住了波本的枪。波本回看苏格兰，他正朝自己摇头。他收起了枪深深呼吸着，好平息自己的心情。
苏格兰：我觉得黑麦说的有道理。波本你的形象的确容易吸引别人。刚好乐器只有两把，你就……在后方照应我们吧？
波本：啧，好吧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我就在后方支援你们了

……
当天晚上，苏格兰敲响了波本房间的门。
波本：进。
苏格兰：几点了还不睡啊，波本
波本：你不也没睡么！
苏格兰（笑）：今天我站在了黑麦那边，你不生气吗？
波本：哈啊？
苏格兰：那家伙说你的发色啊！从小你不是最反感大家说你的发色么
波本：……我已经25了，不是15，更不是5。我在你心里有那么小心眼吗？
苏格兰：哼（嘴角上扬）
波本：不过黑麦说得对，我特殊的发色确实容易招风。而且一年多了，他都没有问过我什么，果然他不是他
苏格兰：谁？
波本：哦，没什么。一个故人罢了。你不认识
苏格兰（看到一旁的吉他）：舍得把吉他借出来吗？
波本：这有什么，任务为重。顺利完成这个组织任务我们原本的任务就会更加顺利
苏格兰：你的吉他和我的贝斯还是10年前买的吧？
波本：嗯？嗯。
苏格兰：那个时候，你、我，还有秀酱一起去的乐器店。结果乐器店不让宠物进，你还和乐器店老板吵了两句嘴
波本：大晚上不睡觉，你过来翻我黑历史的啊！
苏格兰：翻你波本的黑历史随便什么时候都行，还用大晚上？而且我这时候过来要真是来翻你黑历史的，等黑麦杀了人回来你的黑历史也翻不完！
波本：我黑历史哪有那么多
苏格兰：当然有了！你第一次做饭还烧了房子，消防队都来了
波本：怎么？蹬鼻子上脸啊你，要不要我也抖抖你的黑历史？（笑）
苏格兰：你随便，我无所谓！
波本：某人某次钓鱼被鱼拽进水里的事也无所谓？
苏格兰：无、无所谓！
波本：某人学他哥哥去抓小偷结果发现要抓的小偷只是想把捡的钱包还给失主的事也是？
苏格兰：。。。。。
波本：还有去图书馆那次，你被！
波本还未说完苏格兰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前后晃悠，两个人都笑了。
苏格兰：好了不要说了，到底谁才是蹬鼻子上脸啊！
波本：你不是说无所谓么！
苏格兰：行行行，当我没说，成不？
波本：这才对么，时候不早了，早点儿睡。
苏格兰：你也是…零［Zero］。
波本：！（惊愕）
苏格兰：明天见！（离开）
虽然苏格兰离开，但波本却因为那一声零久久难以平静。

很快任务的期限到了，三杯威士忌顺利完成了任务。回程路上进行多次换乘。
苏格兰背着他的贝斯，黑麦背着波本的吉他——本来是由黑麦背贝斯的，但尺寸不合适，只好互换。
波本带着一顶压的很低的帽子他负责坐在远处观察是否有人盯上了苏格兰和黑麦。
在不知换了第几个站台后，黑麦突然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波本注意到那个方向有一个小孩子，而黑麦也走向了那个孩子。
黑麦表现的很生气，那孩子也低着头。隔着太远波本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苏格兰应该是能听见的。过了不久，波本终于听到了黑麦的声音。
黑麦：在这里等我！
接着他跑掉了。
『在这里等我』…那个语气，那个背影，那一刻波本突然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个黄昏——
『跟上！』
那个人留给自己的也是一个背影。
赤井秀一……
波本听到了贝斯的声音，回过神来苏格兰拿出了贝斯正在对那个孩子说着什么，好像是在教那孩子贝斯。
这一幕很是惬意，这让波本想起了曾经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在一起学习、弹奏吉他与贝斯的场景。
第一次弹的时候诸伏景光还因为手滑没拿稳贝斯，让贝斯掉下来砸到了秀酱的身上。
波本发出微笑，直到他看到了装贝斯的盒子立在了旁边……
大意了啊！景光！
波本环顾四周，好在没人在注意苏格兰。他又压低了些帽檐，走上前去……
波本：苏格兰！
苏格兰：嗯？
小孩子：？
波本：这孩子是谁啊？
波本边说边伸手拿起了旁边的贝斯盒子。苏格兰看到波本的“小”动作，恍然大悟。
苏格兰：哦，这孩子是……
就在这时黑麦已经回来，他向小孩子挥了挥手，小孩跑了过去。
波本：黑麦认识的吗？
苏格兰：嗯。我听到那孩子喊他哥哥
波本：黑麦的妹妹？没听他提起过
苏格兰：这也正常，除了在组织长大的孩子外，谁希望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干这样的勾当的
波本：那苏格兰，你怕吗？
苏格兰：怕什么？
波本：为了卧底我们做出过许多我们不应该做的事情，现在的你还有勇气面对你身边的人吗？比如你的哥哥，还有松田、伊达他们。
苏格兰：……
波本：果然还是怕的吧？
苏格兰：他们…会理解吧？
波本：可，当你听到他们嘴上说『理解』，你会去相信吗？
苏格兰：我……
波本：我很怕，苏格兰。卧底这个组织已经这么久了，一开始我就难以抚平自己，我劝了自己很久。当我以为自己能放下的时候，今天我看到了黑麦的妹妹……现在的我们未来如何面对松田和伊达他们？
苏格兰：波本…
波本（长叹）：黑麦回来了，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说

黑麦：怎么了？在这里哀叹？
波本：觉得你黑麦逗小朋友玩忘记同事了呗！
苏格兰：黑麦，那孩子是？（边说边收起贝斯）
黑麦：以前租房子时，房东的女儿。那会儿我经常陪她玩。
波本：哦？看不出来你这冰块儿还会和小孩子玩啊！
黑麦：说起和小孩子玩的本领我黑麦可比不过你波本。
波本：要说最强的还是苏格兰吧
黑麦：同意。
苏格兰：啊？怎么扯我身上来了
黑麦：车来了，准备准备，上车。
波本：拜拜咯，吉他手，贝斯手，我继续做我的路人去咯~
波本说着向另一个方向

走去

电车进站，跟随人流三个威士忌上了车。
黑麦：苏格兰
苏格兰：嗯？
黑麦：……谢谢，谢谢你帮我陪她。
苏格兰：没关系！那孩子挺可爱的，贝斯上手也快。你和你原房东说说让她学贝斯呗，以后肯定是一个好的贝斯手
黑麦：我会的。
当晚，羽田秀吉就收到了赤井秀一建议世良真纯学贝斯的消息。
羽田秀吉：？？？？
羽田秀吉本想回拨电话问问赤井秀一什么意思，但只听到了『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算了，反正哥哥也说过不让自己联系他。至于短信的内容……羽田秀吉转发给了赤井玛丽，被赤井玛丽的手机当成是广告推销短信自动删除了。
……
三瓶威士忌顺利完成了任务并安全回到组织，受到了Boss的赞扬——人传人传下来的。
黑麦晚上留在了组织，波本和苏格兰照例回到了合租的房子。

苏格兰：今天我教那孩子弹贝斯时就想起了你，你刚拿吉他时找不准音，我就抓住你的手告诉你哪里是哆，哪里是来，哪里是咪。
波本：……
苏格兰：当我们会完整奏曲时，就会跑到堤无津川的桥下弹奏。秀酱是我们的第一个听众，也是一直在我们身旁的听众
波本：……
苏格兰：记得那第一首曲吗？
苏格兰说着拿出了贝斯。
苏格兰：这样子的！
他开始演奏贝斯，屋内没人说话只有贝斯的声音。
苏格兰：一开始我的贝斯和你的吉他总是对不上音，我们练了很多遍呢！
波本：……
波本默默翻出了自己的吉他也开始演奏，这让苏格兰有些惊喜。他侧耳听着波本的音，很快找到了贝斯的切入点。
二人的合奏在房子里回荡。
一曲结束，苏格兰放下贝斯。他看向波本，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从他用食指轻轻敲击吉他来看他的心情其实很愉悦。
苏格兰：我知道，你在意今天的那个话题。我们确实做了许多我们不该做的事情，有很多事甚至越过了我们的道德底线。而我们能做的最多就是什么也不做，但什么也不做就会被当成废.物抛弃，那么我们的一切都白做了，我们的任务彻底的失败了。
波本：就没有办法了吗？
苏格兰：有！尽快完成我们的卧底工作，让这一切尽早结束！
Tbc.

Chapter 10 殉职
凌晨两点，苏格兰经过波本的房间。他听到他的房间中传来了声音。他轻轻打开门，听到波本不断地在喊一句话——『秀酱，别走，不要离开我和景光』。
苏格兰笑笑轻轻关上了门。许是又梦见了秀酱离开他们的情景。虽然这家伙已经25岁，但有时候还是改不掉心中的稚嫩。
苏格兰出了门，他去到了米花森林，那个他曾和降谷零一起看萤火虫的地方。
随着城市的发展，米花森林已经没有了萤火虫，就连夜间的蟋蟀声也很难听到了。苏格兰看着水面，他的心很平静却又感觉很汹涌。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降谷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进他诸伏景光生活中的一个人。
自从父母离开后他就一直是一个人，那个比他大6岁的、不在他身边的哥哥成了他唯一的口边人。
在其他孩子都在说“我爸爸说”/“我妈妈讲”的时候，诸伏景光能说的只有“我哥哥”。这让他被嘲笑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事实上他还真的没有父母。
诸伏景光承认他骗了降谷零，骗了他十八年。十八年前他被降谷零撞倒在地，他谎称他是为了去看萤火虫所以才急匆匆的。事实上那天他刚因为被同学嘲笑跑掉。
在降谷零撞到他的那一刻，他本能地想大喊一声『谁啊！』却听到了那样一个声音——
『你没事吧！』
那句话，是关心。自从父母离开后，再无人关心他景光。口边的哥哥也因为不常见无法表达对他的关心。
那一刻，本想生气的大吼转为了微笑。而撞到他的那个孩子不但说了两声抱歉，还关切地说到『已经不早了』。
那一刻，诸伏景光有了强烈的想法：他想认识那个孩子！他想和他成为朋友！
他带着那个孩子去了米花森林，那个夜晚是诸伏景光自父母死后过的第一个开心的夜晚，也是他最难忘的一个夜晚。
和降谷零的接触，他发现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而且因为特殊的发色，排挤降谷零的人远远超过排挤诸伏景光的人。
十一岁那年，诸伏景光被亲戚带去北海道住了半年。那半年里他最关心的就是降谷零，他不在，也不知道降谷零怎么样。而当他回来时，果不其然降谷零浑身是伤。不过和他走之前不同，那会儿的降谷零成长了许多，听降谷零讲是因为老师的缘故。
老师走了，降谷零想找到老师。诸伏景光的父母死了，他想找出凶手。于是两个人立誓要成为警察。
如今他们确实成为警察了，机缘巧合之下还都被派来卧底同一个组织，一起做任务。
这辈子，能认识降谷零，是诸伏景光的荣幸。
如果有来生，希望还能遇到你，零［Zero］…
piu——（装了消音器的枪）
苏格兰：！！

苏格兰猜想到了自己一出来就会被盯上，但没想到组织的人会在这里就下手。
他机敏的躲开子弹掏出了手中的枪。黑暗中他看不见暗处的人，只能靠刚刚那发子弹来判断敌人的方向。
没错，他的身份暴露了。
而他也是半个小时前才发现自己暴露的。在看完降谷零最后一眼后他便抱着赴死的心态出了门。他不能让组织的人发现他和波本呆在一起，自己的疏忽不能把零也拖下水。
苏格兰：谁？出来！
听到苏格兰的声音对方也没打算继续藏着，当他走出来时苏格兰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老鼠！”
天虽然黑，但苏格兰还是感觉到对方露出了冷笑。而这个声音苏格兰听到过的，是琴酒！虽然没和琴酒出过任务但苏格兰知道琴酒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被他盯上不太好办。
琴酒：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格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琴酒：既然不明白那你就不要明白了！你得死！（举起枪）
苏格兰看见了反着月光的手枪，在子弹出膛的那一刻他立刻躲开，往另一边跑去了。
伏特加：大哥，他跑掉了
琴酒：没关系，黑麦在那边。我们走
伏特加：就这样走真的好吗？
琴酒：这可不像CIA那只老鼠一样，他是警视厅的老鼠。CIA在美国，警视厅在这儿。
伏特加：警察回来吗？
琴酒：当然。为了一个没什么价值的耗子搭进去不值得。黑麦想送就让他送好了。不过，一旦黑麦落网，你懂的
伏特加：了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