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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代平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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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连载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6-07 15:48回复
    南京,丞相府,庄严的宅子,红砖绿瓦,曲径通幽,繁花星星点点的铺彻在道路两旁,松柏挺拔地矗立着,除了偶有黄鹂轻快地报晓,便只剩官员进出微微的踢踏声,谁知道这看似波澜不惊的府邸是不是弥漫着寂静之声的殿堂楼阁,随时都能惊出什么大事。
    这是后魏王朝代平二十六年的南京,宁静即将被打破。
    撞开了门前几个公差,呵斥,喧闹,又是呵斥,之后是快步走进丞相府的脚步声,在往复的议论声中,躲着众人的眼光,众人的眼光也被打散,越走越深,平时不动的水塘跃出几只满身斑纹的黑鱼,突然,平日不见踪影的乌鸦、麻雀、猫头鹰,一齐放声,如市井之徒的呕哑嘲哳,此起彼伏引向那除了微弱的烛火闪烁都沉浸在浅浅的黑暗的府邸里,左边的招牌写着“公忠体国”,右边的招牌写着“清源务本”,正中间的横幅煌煌挂着“丞相府”这是丞相办公的地方,走进去才能看到,一个约莫60岁的官员,穿着布满灰尘的公服,脸上的皱纹层积地像荒草一般,但看得出来他也春风得意过,方正脸,眉清目秀,没有皱纹的脸如清水一般,他慢慢的抬起双手,无神地盯着那鸟笼,鸟笼里面是一只无言的鹦鹉,在沉醉的梦中喝着烈酒。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4-06-08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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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不好啦,殷相国。”一个太监慢慢地走了进来,拖着尖锐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朝着那太监笑了笑:“徐公公,发生了什么事,劳烦您老跑一趟.。”
      那太监从袖口拿出了一道诏书,冷冷地说:“您老也别装什么痴呆了,好好看看吧,这是我干儿子云南制造局管事太监范恩基的奏疏,你好好看,照理说,是贺表。”
      那人走了过去,接过了诏书,细细的看了起来,他是当朝丞相殷武,虽说是丞相,但后魏阁相并立,相府设在南京,丞相只不过是管着南京政府的虚职罢了,殷武本当了10年的内阁首辅,因为办事不力被代平皇帝渐渐疏远,让李川接替他担任首辅,代平皇帝不是个好担待的主,二十年来不上朝,稀松的召见几个大臣议事,最近更是迷上了仙修之事,信任普泽,房则几个玩忽之臣,殷武天天唉声叹气,但没准也是在韬光养晦。
      那个太监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南京驻守太监徐川获,平时一脸阴鸷,永远看不透他,办好这里的差事,下一步就是统领内宫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4-06-08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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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代平王朝最重要的既不是仙修也不是朝政,皇上这么多年不上朝,也不立储,朝堂上分为英泶两派,支持皇长子曹英的认为,国当立长,不论如何曹英是官认的太子,而且其性格单纯勇敢,更适合大统之位,支持曹泶的认为,曹英的单纯不如说是愚蠢,又不像曹泶那般一头担着炼药之事,一头又参与治国理政,曹英办什么事都没个好结果,干脆被皇帝雪藏,才华横溢的曹泶才是大统之位不二的继承人。徐川获和殷武都是英党,这封奏疏就是与夺嫡之争有关的,代平二十六年五月,贵州布政使南云在监督明湖苑的工程时,发现了一条黑鱼,黑鱼腹中写着短短几字:先诞者有才,泶者德才兼备也。后魏历任皇帝被封为太子前都有这样的吉兆,顿时云贵哗然,泶党欢呼雀跃。徐的心腹范恩基控制不住,密报徐川获。
        “看来我们支持的皇子要斗输啦,你再也回不去内阁了,我也只能去松江给太祖皇帝守灵咯。”
        ”徐公公何必担心,立嫡立长,古之常理,先阁辅鱼恩和谷天都是支持的英王,本是毫无争议只是被李川那些人蒙蔽才有异说,但皇上圣明啊,让英王出阁读书,就是太子的待遇,他是皇位的官配,不是有些民配能比的,至于这黑鱼嘛,神鬼之说从来不可信,有人从中作梗罢了,说不定就是李川那些人故意为之呢”
        “话是这么说,但知礼(范恩基的字)禀报的时候说了,那个贵州布政使南云伙同贵州巡抚麦霭,还有云南的几个土司,硬要说什么泶王不仅贤能而且是长子,我看他们言之凿凿,但不过是捕风捉影,人言可畏啊,要管。”
        “云贵总督杜润不是公公你的人吗,他掌管云南二十年啦,最近兼任云贵总督,这个家伙可是老成谋国,有一批能干的手下,他去办就好啦。”
        “这个人是我们宫里的人,但纸面上的事还得相国去信,就说要查明这事,再上皇帝贺喜,别被宵小之辈利用,而且这杜润太过圆滑世故,最后见风使舵也未必,我也派个人去,知礼还是太过软弱了,做做宣传还好,搅不动什么风云,我有个心腹很能干,还是云南人,还请相国保举他当个云南学正。”
        “公公请说”
        “张英恨,字纶兰,代平三年三甲进士,因为政论考核不过关,被罢了官,一直赋闲,被我收在府下,因为我知道:
        他是小人也是个能人,一根不会生锈的棍子。”
        蜘蛛网从门槛蔓延到门楣,灰尘幽幽的在光影中飞,走进门关公的神像伫立在哪里,一群穿着破布衫的人在后院打牌,唾沫星子洒的到处都是,唯有一个人穿着整洁的衣衫,苍白的脸颊上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默默地看着他们打,脸上三分轻蔑,三分挑逗,剩下的全是轻浮。
        “支持皇次子的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知道立嫡立长的次序?”
        “都是靠捕风捉影罢了,皇长子继位,他们又要俯首称臣了。”
        你一言我一语,皇次子被贬的一文不值,那轻浮的默默看着,说道:“这牌是不是洗不净的,你们手里拿的似乎一直在重复。”
        几个人狐疑,让那人重新洗过,那人细细洗过,发了一遍,牌序竟还是一样的,打牌的人吵了起来,在这般喧哗与骚动中,轻浮的在旁边看着戏,看着他们动手,激起又一阵灰尘 ,他只暗笑,将几人拨开,心想:我是最聪明的,这帮人不配与我为伍。
        “革员张英恨接旨。”一位穿着宫里衣裳,举止端庄典雅的公公走了进来,慢慢说道,他就是范恩基。
        那轻浮的人慌忙理了理衣物故下接旨。
        “张英恨者,本轻浮狂悖之徒,况因其学识出众,独行其志,由南京吏部所荐,任云南学正,钦此。”
        “臣接旨。”那个轻浮的人 张英恨站了出来受旨。
        “好了,走吧,知道你不愿意回云南,但这次那里的情况比较特殊,二祖宗亲自点你去。”
        “干爹,怎么会不愿呢,能回到干爹身边是我的福分。”
        “你也你知道你是我拔擢的,还跟镍司衙门的这帮人玩这些游戏,这些年服饰二祖宗,天天摆弄是非,这次到云南是很重要的公干,可别再演个白脸小人,叫我难看。”
        “云南黑鱼的事,我也懂些,一帮小人搬弄是非罢了,我去定能将他们玩得分不清黑白。”
        “掌嘴!”张英恨连忙打了一下自己,“谁敢让我大魏的臣子分不清黑白?”
        “干爹奴才言过了。”
        “一定要小心谨慎,我写文章你附和就是了,你最重要的任务是盯紧他们的议事厅,这是一群地方土司会议政事的地方,清一色都是支持泶王爷的,你要盯紧。”
        “这也太简单了,让我盯紧麦霭还差不多。”
        “掌嘴!麦巡抚什么功德,也是你敢非议的?”
        “那这个案子呢?谁来查?”
        “没有蹊跷之前,天降神谕都是喜事,这事我和杜总督负责查,你不用管。”
        “关节在那个南云,干爹,这个人有鬼。”
        “有不有鬼再说,你办好你的事就行了。”
        云南
        一个八十多老人斜躺在藤椅上,穿着便衣呆滞的目光透露着诡异和凶狠,大脑在飞速运转,可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这是云贵总督杜润,永昌年间的老臣,在司礼监的保举下,担任了20年云贵总督,治下土司作乱无数,他却总能安然无恙,是个狠人。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4-06-08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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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恩基坐在他旁边,张英恨站着给范恩基扇风扇,范恩基一使眼神,便去谄媚杜润去了,一番谦逊过后,杜润让张英恨也坐下。
          大堂内还有四位大臣坐着,新任的云南巡抚季西,云南总兵石川,云南布政使兼按察使季儒还有昆明知府杜润的儿子杜永熙,四人各怀鬼胎,怔怔的看着杜润。
          “范公公,身体不太好,只能这么摊着失礼了。”
          “没事,杜部堂年事已高,能够谅解,还是先谈…”
          “我的看法是,暗中查一番,没问题就上贺表吧…这事瞒不得,越瞒越出事,他们该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吧,反正圣意早已定好,避避风头就过了吧。”
          “恐怕过不了,且不说贵州那两个不服管的,即使在云南,他们也能闹得起来,晋宁土司最近大搞什么分析文运动闹的纷纷扬扬的,灰衣社那帮人就更不用说了,老顽童了,天天以奉上意为借口胡作非为,最近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们议政厅装也不装了,每天不是讨论泶王爷能力哪里突出就是贬低英王爷如何不晓政务次官,今天那里头有个叫沈澈的还公然说您德不配位,爹…再不管管他们,我们就该走了…”
          “岂有此理!我带兵把他们全部抓了,严刑拷打一番、看看这黑鱼有什么猫腻。”石川跳了出来
          “就按我说的办!能有什么猫腻,天意难寻,泶王爷确实德才兼备,他们夸夸也正常,把他们都抓起来他们就不闹啦?只有制衡权宜才是上策,沈澈想做我这把椅子、让他来吧,我老了也顶不住这么多工作了,只想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但人言可畏啊,我还要办好这件事,石川,李西。”
          “部堂…”二人出列,李西犹犹豫豫的,石川推了他一把。
          “我老了,事情得你们两个干,人言可畏,不可不防,你们最近注意了,除了在我们圈定的茂斌酒楼和议政厅,其余所有地方不要聊跟两位王爷有关的事,贺表上去了你们得尤为小心,勤勉一些,别让市井留言,传遍云贵,另外永熙啊,,你给麦霭去一封信,让他全权调查黑鱼一事,我就不过问了…”
          “部下等领命。”石川和李西领命去了,李西眼神中一股犹豫和不决,他是老臣了,看出了些许问题。
          “爹—”杜永熙站了起来。
          “朝堂上没什么爹,议政厅的事,蔡公公带来的张先生全权负责,你不用管了。”
          “我有旨意,让我来征服这些宵小。”
          范恩基白了张英恨一眼,张英恨又不说话了。
          热热闹闹的议政厅,马上将迎来笑柄,让热闹的氛围多了几丝黑色幽默的气息。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4-06-08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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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议事厅,这是20年前杜润刚接任云南巡抚的时候所设立的机构。当时云南悍匪遍地,土司各行其政,杜润上台伊始,就从各土司选拔了一批精英,一部分随官军清剿土匪,另一部分就在议政厅商议国事,得到的意见汇总在青天墙上由云南布政使亲自批复,他们还有权力评议青天墙上的其他文章,杜润为了彰显自己宽仁大度允许士人自由评论国家政事可以撰写文章公示在青天墙上,其实大家看的很明白不过是故炫清高,定下了百般刁难的规矩,还选一些酷吏严加审查,轻则揭下来焚烧,重则打板子二三十,审查过的,绝大部分那些大老爷们也不会看,只不过面上还是好的,土司得到了尊重,帮忙剿匪,士人得到了尊重,虽有怨言但还是比前五任只顾贪墨、独断专行的巡抚要强太多啦。
            只是后来,英泶夺嫡成为代平朝第一大事,讨论谁会继承大统成为了主流,杜润是英党,他的老师就是英党的首领前任内阁首辅谷天,后来又依附司礼监徐公公,所以官运亨通,即使多有贪墨之事,常被言官参奏,也能轻松度过,正因如此,在黑鱼案发生前的那十年,一方面他命令自己的亲信石川、季西等人严加打压泶党,另一方面,又自己创办了傲骨社,与季茹几个,表面上只是写写文章歌功颂德,但事实上,他们经常无由头传讯泶党,严刑酷法,打压辱骂,最惨的是一个叫李贵的书生,只因在青天榜上抱怨傲骨社的文章,被傲骨社的几个打手绑了去,拳打脚踢,辱骂咒没,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见此人出来的时候,瘦骨嶙峋,血肉模糊,已无人样,顿时士人怨声鼎沸,杜润为了维持秩序稳定,让李茹出面给这个人道了歉,又赔了他十两银子,才得以平息民愤,但泶党除了在泶王爷的死忠晋宁土司处大发牢骚,都不敢说话了。因为这般优异表现,代平十九年,77岁的老杜润还官升一级,担任云贵总督,专门制着不听话的泶党带头贵州巡抚麦霭和贵州布政使南云。
            黑鱼案一发,压积在士人内部的情绪再也挤压不住了,上天的旨意,又有谁能否定,一时间,四处的泶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在青天榜的上书,烧也烧不尽,再加上麦霭、南云等人的大肆宣传,无论是傲骨社还是季西、石川,都压不住,更令杜润心里憔悴的是,议政厅的官员李立嗣,安替带议政厅亲兵以私用酷刑为由,封禁了傲骨社,提出处死鲁惯和岳惯-两位晋宁土司的死敌大理土司出身的傲骨社核心打手,杜润为了卖大理土司的面子,保下了二人,代价是让李立嗣、安替和秦穰接管傲娇社,并命令昆明知府沈澈和云南布政副使李立嗣主政议政厅,这二人都是铁杆泶派,一时间议政厅群英荟萃,偶有一两个唱反调的,辩不过议政厅的风流名士,只能负隅顽抗,看着议政厅写出一篇又一篇歌颂泶王爷的文字。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4-06-10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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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海就是其中一位,此人号称谁当太子都无所谓,背地里却经常举报青天榜里泶党人的文书,举报的太多了,后来季西看到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就生烦,不再理他了,可士人对他的指摘却一浪高过一浪。
              此时他正看着,大殿两端一个个比自己更有活力的人坐着,大殿上沈澈和李立嗣摇着风扇,柯水在他们中间打着瞌睡,吴遂心,另一位政见不同者在与胡为樂和吴弃润辩论,脸前红红的一片庆贺的文字,挂在陈旧腐朽的墙壁上,不满灰尘的土地,刚刚翻新的桌椅,还有眼前一个个激情澎湃的年轻人,觉得这是在三个世界的人,他不禁想:这场争辩真的有头吗?吴遂心一个泶王爷的忠实粉丝,只是不想让泶王爷参加皇位之争,竟然也闹成这样,这场争斗究竟为了什么?谁继位究竟能怎么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只是我还得说话,不然我失去利用价值,被逐出这里被门外宵小的口水淹死,可继续说话就是这的口水涨起来也能将我淹死,黑鱼案发对我来说本就是死局,可我必须得走了,未来会怎么样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海正想上前,说些什么,一个轻浮的男子走了出来,“诸位大人如此笃信,想必是泶王爷出阁读书了吧。“
              他的声音埋没在众人泱泱的讨论声中,周海看了他一眼,便瞧出了他是谁:“你是红木商的儿子张英恨吧,投了什么门路,到了这。”
              “休得瞧不起老爷,老爷我现在是钦定的云南学正,奉旨来宣扬英王爷的仁德的,你们皇次子一派,没有天命诏书休得无礼。”
              “什么gp的云南学正,芝麻大的官,十年前不过是一个市井写打油诗的无赖,也敢侈谈为国?”
              “你是?”
              “我是南京督察院左佥都御史兼刑部云南司主事周海,你父亲张智旻当年我当大理知府的时候还是个贩夫走卒,代平十四年你刚中举人回家省亲,你父亲就让你来拜见我,你难道忘了吗?”
              “周文忠大人啊…”张英恨心想,范恩基临行前交代过自己,唯有周海值得信赖,这次是他看走眼了。“小的有眼不是泰山,多有不敬,但咱家也是范公公派来的,文忠大人多多宽恕。”
              “看来我对你的评价很对,当时我就对你父亲说,你是一根乱世的搅屎棍,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迎着张英恨仇视的目光,周海往前走了一步。
              “你这酸腐之气,一点也没变。”张英恨嘀咕道。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4-06-10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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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海往前走了一步,咳嗽了几声,四周便安静了下来,众人盯着他那张脸,脸上如火山沟壑般的皱纹,让人即压抑又想笑。
                “谁当太子都无所谓,但立嫡立长,是古制,皇上颁布了皇长子出阁读书的旨意,最近又让内阁写了几篇赞颂长子的文章,天命已定,诸位大人还是争一争国事吧。”
                大殿上,一个老成持重的少年拂了拂袖,缓缓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周海面前,与周海对视了一眼,大笑起来,随后往前走了一步,默而不语,这位就是沈澈。
                边上一个年轻的少年走了出来,他叫黄兴宇七寸身材,人高马大,壮硕精干,一脸正气,他呵斥道:“沈府台我来说X争国本就是最大的国事,不是说英王爷不好,但立嫡立长还要立贤!英王爷多年不问政事,皇上却让泶王爷担任九道督管,管着皇上仙修,兼管内宫收支,代平十四年,随着时任南直隶巡抚李川,李阁老,兼管南直隶政事,干得怎么样,有目共睹,这是虞舜再世啊。英王爷虽然志虑忠纯,但不谙世事,当年处理楚王一案,在楚王被挟持的时候拉窗帘,让人啼笑皆非,就拿这次出阁读书为例,我怎么听说皇长子追了皇上200里,皇上烦的不行才让他出阁,当时皇上可是在会见兵部官员处理山西醋商叛乱啊,这里论年齿,论官位都是你最高,孰轻孰重,你周昆宁还不知道?”
                周海涨红了脸:“如此诽谤一个王爷,我定要参你一本,反正到那个时候,新帝登基,无论是谁,我不争名夺利,不用负什么责任,不会砍了头去!”
                沈澈捏住周海的肩,缓缓转过身,说道:“早在代平五年皇上就有旨意,国储之事,随意讨论,集合意见,才能兴邦,皇上圣明,这么多年,从一而终,没有什么可谈不可谈的嘛,你要上书也不过是秘密去找杜部堂和季抚台,只是到了现在他们会不会理你,也不知道,倒是外面那些呕心沥血参议国政写下的东西都被你烧掉的,会好好说道你,你说你什么淡泊名利,可我偏偏忘了,那个上书向杜部堂求官自荐的究竟是谁。”
                “你..只知道揭老本..我那是,实心为国…你…”周海脸红的像一团火,却继续诡辩。
                “听听外面的对你声音吧,不要再恬不知耻了。”
                “只知道人身攻击,是不敢回应周御史的话嘛。”看了半天,带着一股不屑,张英恨站了出来。
                “你是何人?”胡为樂问道。
                “张英恨,晋宁人士,新任云南学正,颇喜爱英、泶两位王爷,只是觉得英王爷继位是大势所趋,不知道你们再纠结什么。”
                “你的大势是指黑鱼的肚腹,上天的旨意么。”李立嗣一边擦着手中的玉石瓶,一边问道。
                “是皇上下旨赏英王爷的绸缎,黑鱼一案是不是有人从中作祟,杜部堂和范公公去查了,这是虚的,而那10万匹丝绸,确是实打实的。”
                “哈哈哈,上天的旨意谁敢犯上。”沈澈辩道。
                “你们就是被麦霭和南云那波人洗了脑,到时候英王爷继承大统,不怕被清算吗!”
                沉默。
                大笑,整齐的像合唱的咏叹调一样,张英恨也跟着笑,沈澈摇了摇头,大声喊道:“今天就到这了,再说下去要被一个学正清算了,记录在案上书吧。”
                周海站不起来了,让张英恨搭把手,他告诉张英恨不要操之过急,说完便强呕不止,张英恨扶着他,出了门,正迎上士人们灼热而又清澈的目光。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4-06-10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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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海往前走了一步,咳嗽了几声,四周便安静了下来,众人盯着他那张脸,脸上如火山沟壑般的皱纹,让人即压抑又想笑。“谁当太子都无所谓,但立嫡立长,是古制,皇上颁布了皇长子出阁读书的旨意,最近又让内阁写了几篇赞颂长子的文章,天命已定,诸位大人还是争一争国事吧。”大殿上,一个老成持重的少年拂了拂袖,缓缓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周海面前,与周海对视了一眼,大笑起来,随后往前走了一步,默而不语,这位就是沈澈。边上一个年轻的少年走了出来,他叫黄兴宇七寸身材,人高马大,壮硕精干,一脸正气,他呵斥道:“沈府台我来说X争国本就是最大的国事,不是说英王爷不好,但立嫡立长还要立贤!英王爷多年不问政事,皇上却让泶王爷担任九道督管,管着皇上仙修,兼管内宫收支,代平十四年,随着时任南直隶巡抚李川,李阁老,兼管南直隶政事,干得怎么样,有目共睹,这是虞舜再世啊。英王爷虽然志虑忠纯,但不谙世事,当年处理楚王一案,在楚王被挟持的时候拉窗帘,让人啼笑皆非,就拿这次出阁读书为例,我怎么听说皇长子追了皇上200里,皇上烦的不行才让他出阁,当时皇上可是在会见兵部官员处理山西醋商叛乱啊,这里论年齿,论官位都是你最高,孰轻孰重,你周昆宁还不知道?”周海涨红了脸:“如此诽谤一个王爷,我定要参你一本,反正到那个时候,新帝登基,无论是谁,我不争名夺利,不用负什么责任,不会砍了头去!”沈澈捏住周海的肩,缓缓转过身,说道:“早在代平五年皇上就有旨意,国储之事,随意讨论,集合意见,才能兴邦,皇上圣明,这么多年,从一而终,没有什么可谈不可谈的嘛,你要上书也不过是秘密去找杜部堂和季抚台,只是到了现在他们会不会理你,也不知道,倒是外面那些呕心沥血参议国政写下的东西都被你烧掉的,会好好说道你,你说你什么淡泊名利,可我偏偏忘了,那个上书向杜部堂求官自荐的究竟是谁。”“你..只知道揭老本..我那是,实心为国…你…”周海脸红的像一团火,却继续诡辩。“听听外面的对你声音吧,不要再恬不知耻了。”“只知道人身攻击,是不敢回应周御史的话嘛。”看了半天,带着一股不屑,张英恨站了出来。“你是何人?”胡为樂问道。“张英恨,晋宁人士,新任云南学正,颇喜爱英、泶两位王爷,只是觉得英王爷继位是大势所趋,不知道你们再纠结什么。”“你的大势是指黑鱼的肚腹,上天的旨意么。”李立嗣一边擦着手中的玉石瓶,一边问道。“是皇上下旨赏英王爷的绸缎,黑鱼一案是不是有人从中作祟,杜部堂和范公公去查了,这是虚的,而那10万匹丝绸,确是实打实的。”“哈哈哈,上天的旨意谁敢犯上。”沈澈辩道。“你们就是被麦霭和南云那波人洗了脑,到时候英王爷继承大统,不怕被吗!”沉默。大笑,整齐的像合唱的咏叹调一样,张英恨也跟着笑,沈澈摇了摇头,大声喊道:“今天就到这了,再说下去要被一个学正了,记录在案上书吧。”周海站不起来了,让张英恨搭把手,他告诉张英恨不要操之过急,说完便强呕不止,张英恨扶着他,出了门,正迎上士人们灼热而又清澈的目光。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4-06-10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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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4-06-11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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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晋宁张英恨啊,还是沉不住气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6-11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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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英恨在昆明府前春意盎然的街头缓缓踱步,什么功成名就的未来啦,什么衣锦还乡的念头啦,都在大街两旁斜歪的柳树和干干净净的昆明街头如云南四处遍地的菌菇般冒了出来,虽然不好看,但是极鲜的,甚至有毒。
                        他看了看四周,一些百姓在路边商贾的摊前买卖粮食,今年收成不错,百姓勉强能吃饭,饿死的少了很多,有些人还有余钱买些其他东西,他们头发苍白,脸黝黑粗糙,破布衫,一双穿了好久的草鞋,四处游荡着。
                        除了百姓就是一些士人,入仕的穿着官服,没有功名的穿着布衣白衫,本来街上当时很热闹的,士人们捧着文章相互辩论,之后熙熙攘攘的涌向那恢弘的石碑,青天榜是用玉石做的,晶莹剔透,挂着士人的文章,但最近街上一片死寂,杜润的命令一颁布,石川就领着镍司衙门的兵四处巡逻,有些人不信邪,偏要聊王储,叫这些人听着了,便不分青红皂白,一顿乱打,士人想要反对,则又是一顿打。
                        前几天,惠庭书堂的几个书生因为自己的老师被打得皮开肉绽顶撞了几句,还打了石川一巴掌,石川大怒派士兵闯入惠庭书堂,将整个书堂所有人投入监狱,若不是昆明知府沈澈和佐贰官李立嗣据理力争,顶撞的石川哑口无言,再加上季西的劝导,这些人免不了丢了性命,但被顶撞的石川勃然大怒,听见路人说英、泶二字就叫士兵着实打来,本来士人以为躲在茂斌楼和议政厅就万无一失了,可没想到茂斌楼都是细作,在茂斌楼聊,只要走出茂斌楼,就会被捉住,结果没什么区别。
                        议政厅本是一片净土,沈澈接纳了大量的泶党人士,张英恨天天辩论,好不愉快,虽然被骂,但他想话语想辩术,想得彻夜难眠,今天早晨,涌进了多少士人,将议政厅都挤满了,周海先打个白脸,一边咳嗽,一边慢慢地说道那些老道理,士人倒喝彩,胡为樂轻巧地说上了几句便逗得满堂大笑,嘲笑周海的迂腐,吴遂心站了出来缓缓说道:“你们强加泶王爷继位,对泶王爷好吗,泶王爷英明,但也不是非要称帝么,辅佐英王爷开辟帝业不好么,非要争什么皇位,英王爷继位了,泶王爷到难看了。”
                        “英王爷就不适合当皇帝,他纯情善良,过于细腻,先择君,再择臣,有什么问题么。”一位风度翩翩才情雅致的少年名叫莫顾琦站了出来。
                        “英王爷纯情雅致,就不会生变,英泶合作,岂不光明,你们在这里这样争,反而让泶王爷不仁不义。”
                        “吴松江你又开始了,英王爷不争,英王爷身边那些宵小怎么看…”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4-06-12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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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热闹,张英恨暗笑,准备上前,一个魁梧的汉子穿着布衣戳了戳他,“范公公(很困迷糊了忘了范恩基在贵州办案,其实讲的是石大人)找你。”
                          张英恨轻飘飘地走了出去,只看到石川带着一队士兵埋伏左右,石川的脸贴在他脸上说,“我要办事了。”张英恨点了点头,闭上双眼,等了半晌,睁开眼时,天兵天将杀向一栋高楼,红砖绿瓦,高耸入云,周边是花团锦簇,百鸟朝凤,一支牡丹插在土地中央,里面传来阵阵芬芳,一个个仙佛模样的人在里面端坐,一个仙子飘了出来,白纱玉衣,飞到张英恨身旁,范恩基的声音:“你会在这里飞黄腾达,但你不会死在这里。”
                          张英恨暗惊:“干爹!”
                          忽然天边布满血色,天兵天将搅翻了里面的天,张英恨大喊:“助手!”
                          没人理会,周海在边上:“纶兰啊,怎么了。”
                          看着眼前沈澈、李立嗣和石川、季西剑拔弩张,周边躺着几个士人,张英恨问道:“怎么了,发生啥了。”
                          “你也真能睡着,刚才石大人率兵进去借口有违规者,胡乱打骂士人,还要抓人,沈府台正和他们对峙呢。”
                          “你昆明知府,办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们以前审你们的文章,从不阻拦,我们问询李奇惠堂书院的事,阻拦什么呢。”
                          “我大魏祖制,一案不二审,惠堂书院已经结案,哪里需要传讯,你们进来打倒这么多人,哪里是审案,李奇被你们叫去还出得来么,我是议政厅管事大臣,我不能让你们在这里肆意ts!”沈澈说
                          “别给老子得寸进尺!你们几个最多不过五品官敢顶撞老子!交出李奇,放你们一命,不然这里的人都躲不过!以后别想在这里聊什么英泶!”
                          “祖制不管,代平十年你们自己说的自由议政也不算话,士人们,真不知道我们该听什么!”
                          士人们挥起双臂,被打倒的士人也站了起来。
                          “再闹下去,全部打死!”石川说
                          士兵们向前走了一步。
                          “好了,…”柯水劝道。
                          “死就死,你们打得尽士人吗!”
                          石川青筋暴起,挥起拳头,士兵们准备向前。
                          “我看谁敢动。”一个瘦削但全身上下充满力量的人突然出现,他也带着一队兵,是议政厅自己的执法部队,安替,云南兵马司副指挥兼傲骨社副社长。
                          “你要造反?”看着安替如火般的眼神石川先退了几分。
                          “保护议政厅安全,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有什么问题么,诸位大人快走吧。”
                          “不行啊,抓捕要犯还没完成呢。”季西回答道。
                          “什么要犯,你们才是最大的要犯!傲骨社的事情你们两条狗都清楚,你们也有参与,要不要我上报朝廷,也来抓两位以正试听啊!”
                          “你…你…”石川气的一句话说不出,季西则接近昏厥。
                          “你们两个,代平十四年的进士,一事无成,怎么拔擢到此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打压异己,冤假错案,lz苦你们久了!”
                          “那就打一场!”石川跳起来,“黑鱼案结果出来了看你们这群宵小怎么s。”
                          “别了…放他们走吧…”季西捂着胸口道。
                          士人列队走出了大门,李立嗣和安替交谈着,沈澈幽幽地看了两位大人一眼,柯水颇为担忧的,走出去几里,沈澈叫来安替,“三件事第一件,保护好李奇和书院,千万别让他们羊落虎口,第二件,叫莫顾琦、李立嗣、胡为樂、黄兴宇,秦让等那当年血书三十个人打包行李,晚上来我家,准备搬迁,明天开始上书养病,昆明府内政务让柯水一个人管,议政厅明天开始关闭,直到我回来,你也留下做好营救人和防备他们作乱的工作,第三去晋宁通知渺娘就说我们要来了。”
                          安替听完后点头,麻利地去办。
                          张英恨看着沈澈渐渐远去的背影,又想到梦中的楼阁,心情愉悦,上街闲逛,这是他最爱干的事。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4-06-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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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放肆!”石川气呼呼地坐着,抓耳挠腮,“兵马司的那些乌合之众,我率兵抓住他们,全部打死,又怎么样!”
                            “你还是太急,杜部堂叫我们稳住局面,你在议政堂门口跟兵马司的人打起来,你让杜部堂回来怎么看。”
                            “这帮狂逆之辈,他兵马司也是归老子总兵衙门管的!”
                            “这正是我要说的,面上兵马司保护议政厅,是听都指挥使管,不归你管,但都指挥使是小部堂他也不是不知道,他敢举兵反抗背后有人啊,是能跟部堂掰手腕的人物啊”。
                            “那就暗自抓住那个李奇,审出点什么再抓。”
                            “抓什么,肯定被兵马司的人保护起来了,议政厅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照那个沈澈的性格肯定躲起来了,会留下来的只有柯水,柯水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咱们不如好好靖一靖浮言。”
                            “安替还管怎么办。”
                            “理在我们这边了那就。”
                            石川看了看季西深邃的眼神,顿时明白了,这位二把手为什么深得杜润的信任。
                            “今晚就走。”沈澈说道。
                            “为什么”秦让问道。
                            “今天敢进议政厅捕人,什么时候安替不在或者没法管,屠刀就会伸向我们。”
                            “他们不敢”
                            “季西还像个人,石川纯出生,谁知道他们会办出什么事。”
                            “那留下来的人怎么办。”
                            “不流血哪来的改变,不流血这帮蛀虫怎么会被发现啊。”
                            秦让看着沈澈,有些陌生,青丝变白发,颅内生黄烟。
                            “他们一定会起事的,我们在不在拦不住的只是野兽,明天去见渺娘你跟着我吧。”
                            “好”
                            三十人分三路,沈澈带头,李立嗣中间,胡为樂压轴,天亮偷偷摸摸,走向昆明城郊,筑文土司—泶党的避难所。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4-06-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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