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代平王朝最重要的既不是仙修也不是朝政,皇上这么多年不上朝,也不立储,朝堂上分为英泶两派,支持皇长子曹英的认为,国当立长,不论如何曹英是官认的太子,而且其性格单纯勇敢,更适合大统之位,支持曹泶的认为,曹英的单纯不如说是愚蠢,又不像曹泶那般一头担着炼药之事,一头又参与治国理政,曹英办什么事都没个好结果,干脆被皇帝雪藏,才华横溢的曹泶才是大统之位不二的继承人。徐川获和殷武都是英党,这封奏疏就是与夺嫡之争有关的,代平二十六年五月,贵州布政使南云在监督明湖苑的工程时,发现了一条黑鱼,黑鱼腹中写着短短几字:先诞者有才,泶者德才兼备也。后魏历任皇帝被封为太子前都有这样的吉兆,顿时云贵哗然,泶党欢呼雀跃。徐的心腹范恩基控制不住,密报徐川获。
“看来我们支持的皇子要斗输啦,你再也回不去内阁了,我也只能去松江给太祖皇帝守灵咯。”
”徐公公何必担心,立嫡立长,古之常理,先阁辅鱼恩和谷天都是支持的英王,本是毫无争议只是被李川那些人蒙蔽才有异说,但皇上圣明啊,让英王出阁读书,就是太子的待遇,他是皇位的官配,不是有些民配能比的,至于这黑鱼嘛,神鬼之说从来不可信,有人从中作梗罢了,说不定就是李川那些人故意为之呢”
“话是这么说,但知礼(范恩基的字)禀报的时候说了,那个贵州布政使南云伙同贵州巡抚麦霭,还有云南的几个土司,硬要说什么泶王不仅贤能而且是长子,我看他们言之凿凿,但不过是捕风捉影,人言可畏啊,要管。”
“云贵总督杜润不是公公你的人吗,他掌管云南二十年啦,最近兼任云贵总督,这个家伙可是老成谋国,有一批能干的手下,他去办就好啦。”
“这个人是我们宫里的人,但纸面上的事还得相国去信,就说要查明这事,再上皇帝贺喜,别被宵小之辈利用,而且这杜润太过圆滑世故,最后见风使舵也未必,我也派个人去,知礼还是太过软弱了,做做宣传还好,搅不动什么风云,我有个心腹很能干,还是云南人,还请相国保举他当个云南学正。”
“公公请说”
“张英恨,字纶兰,代平三年三甲进士,因为政论考核不过关,被罢了官,一直赋闲,被我收在府下,因为我知道:
他是小人也是个能人,一根不会生锈的棍子。”
蜘蛛网从门槛蔓延到门楣,灰尘幽幽的在光影中飞,走进门关公的神像伫立在哪里,一群穿着破布衫的人在后院打牌,唾沫星子洒的到处都是,唯有一个人穿着整洁的衣衫,苍白的脸颊上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默默地看着他们打,脸上三分轻蔑,三分挑逗,剩下的全是轻浮。
“支持皇次子的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知道立嫡立长的次序?”
“都是靠捕风捉影罢了,皇长子继位,他们又要俯首称臣了。”
你一言我一语,皇次子被贬的一文不值,那轻浮的默默看着,说道:“这牌是不是洗不净的,你们手里拿的似乎一直在重复。”
几个人狐疑,让那人重新洗过,那人细细洗过,发了一遍,牌序竟还是一样的,打牌的人吵了起来,在这般喧哗与骚动中,轻浮的在旁边看着戏,看着他们动手,激起又一阵灰尘 ,他只暗笑,将几人拨开,心想:我是最聪明的,这帮人不配与我为伍。
“革员张英恨接旨。”一位穿着宫里衣裳,举止端庄典雅的公公走了进来,慢慢说道,他就是范恩基。
那轻浮的人慌忙理了理衣物故下接旨。
“张英恨者,本轻浮狂悖之徒,况因其学识出众,独行其志,由南京吏部所荐,任云南学正,钦此。”
“臣接旨。”那个轻浮的人 张英恨站了出来受旨。
“好了,走吧,知道你不愿意回云南,但这次那里的情况比较特殊,二祖宗亲自点你去。”
“干爹,怎么会不愿呢,能回到干爹身边是我的福分。”
“你也你知道你是我拔擢的,还跟镍司衙门的这帮人玩这些游戏,这些年服饰二祖宗,天天摆弄是非,这次到云南是很重要的公干,可别再演个白脸小人,叫我难看。”
“云南黑鱼的事,我也懂些,一帮小人搬弄是非罢了,我去定能将他们玩得分不清黑白。”
“掌嘴!”张英恨连忙打了一下自己,“谁敢让我大魏的臣子分不清黑白?”
“干爹奴才言过了。”
“一定要小心谨慎,我写文章你附和就是了,你最重要的任务是盯紧他们的议事厅,这是一群地方土司会议政事的地方,清一色都是支持泶王爷的,你要盯紧。”
“这也太简单了,让我盯紧麦霭还差不多。”
“掌嘴!麦巡抚什么功德,也是你敢非议的?”
“那这个案子呢?谁来查?”
“没有蹊跷之前,天降神谕都是喜事,这事我和杜总督负责查,你不用管。”
“关节在那个南云,干爹,这个人有鬼。”
“有不有鬼再说,你办好你的事就行了。”
云南
一个八十多老人斜躺在藤椅上,穿着便衣呆滞的目光透露着诡异和凶狠,大脑在飞速运转,可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这是云贵总督杜润,永昌年间的老臣,在司礼监的保举下,担任了20年云贵总督,治下土司作乱无数,他却总能安然无恙,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