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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渊浅】愿得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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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HE
因为没看过原著,而且电视剧也看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也不太愿意重温,毕竟看一次就要为师父和十七伤心一次,因此文中很可能会有BUG或者与剧情原著冲突的地方,看在万年的潜水党也忍不住提笔写几个字的份上,希望大家包涵。
文中有原创人物,墨渊的十一弟子剧中并没有人物介绍,我便由他引出了屈原九歌一系的神仙,即东皇太一、东君、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君、湘夫人等这一系,只是借个壳子,估计里子也差了九歌十万八千里了。
文笔拙劣,只为了圆自己一个心愿。


IP属地:上海1楼2017-06-01 00:23回复
    对了补充一下前提,这篇文里,令羽七万年前没死,那七万年里他一直好好守着昆仑虚


    IP属地:上海2楼2017-06-01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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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海八荒要迎来大喜事了!
      天族的太子夜华君本已生祭了东皇钟,葬在了无妄海,早登极乐,也亏得这太子平日行善积德,合当福报,竟生生逆天改命,掀翻了棺材板,又活了过来,此乃一喜;太子爷是枚痴情种,睡觉的地儿虽从无妄海的棺材板挪到了洗梧宫的床板,但这床板还没焐热,先匆匆向青丘求了婚,定下了九月初二,便是天族太子夜华君和青丘的姑姑白浅大婚的日子,十成十的双喜临门,这四海八荒的上神小仙们,都等着沾二位贵人的喜气呢。
      白浅上神是狐帝的女儿,青丘的女帝,虽已退位,但辈分极高,身份尊贵,父母兄长又溺爱,若不是因为要嫁的是太子,天君都只能和她行平辈礼,遑论其他,像着眼下这般乖乖侍立一旁听训的机会可不太多,这也是到了她师父墨渊上神跟前才有的光景。
      听训的倒也不只是白浅上神,她二师兄长衫,九师兄令羽,十一师兄赖方都站在她身前,七万年前墨渊上神也生祭了东皇钟,他十七个徒弟,最淘气的也是他最宠爱的小徒弟,偷了他的身体回狐狸洞,日日用心头血喂他保存仙身,余下十六个徒弟中,令羽是孤儿,七万年里一直守着昆仑虚,其他十五个徒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面追寻打探师父和“小师弟”的下落,一面各自继承家业,开创各自的一番事业,虽又因为他归来重聚了一番,但男儿志在四方,总归还是要离开师父,走上自己的路。除了令羽,和发誓要侍奉师父,打死不肯离开的长衫,此时来向墨渊辞行的赖方便是最后离开的弟子了。
      墨渊上神虽有幸归来,但自觉并未完全恢复,现在天族太子也已归来,肩上的担子也轻了许多,决意近期闭关修行,闭关之前,少不得还要叮嘱弟子们几句。
      赖方是湘水河畔的小仙,东君已经钦点了他担任河伯的职位,算不得什么高官,也是存了磨炼他的心思,河伯是护着一条水上生灵的父母官,此番归去,下次再来探望师父,便不知再是何时了。一想到这,赖方也红了眼眶,跪在墨渊身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连声说道弟子不孝,不能侍奉师父,只盼望着时时反省自己,不堕了师父的英名。
      墨渊坐在榻上,看着已经长成得丰神俊逸的弟子,也十分欣慰:“十一,你性格淳厚,行事妥帖,为师别的没有什么不放心,只是你一旦冲动起来,便听不进一丁点劝告的性子一定要收敛,刚过易折,你要记得,一方生灵都在你一念间,遇事要冷静,勿得冲动。”又取了昆仑虚库房里的宝剑玉佩送给赖方,赖方强忍住眼泪,又给师父磕了几个响头。
      叮嘱了赖方,墨渊又想起子阑,子阑自请去守无妄海,师兄们都几番劝过,子阑却心意已决,他知道子阑有心结,也随他去了,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嘱咐:“我这几日夜观天象,十六历经上神之劫应该快了,这是他自己的机缘,无需插手干涉,但历劫凶险,小九你多看顾些,库房里的药尽可取用,要紧时也可去十里桃林寻折颜上神。”墨渊诸弟子中,唯有九弟子令羽、十七弟子白浅天资最高,已升了上神,白浅不日便要嫁给太子,这些事自然是嘱托给令羽了。
      在白浅的印象中,师父一向是宝相庄严,虽对弟子十分爱重,但这般细细吩咐的样子极为少见,明明见到师父在笑着,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过,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已是青丘的姑姑,忘了自己已是太子的未婚妻,和七万年前的小徒弟司音一般无二地凑在师父身前,摇着师父的手臂撒娇:“师父不过只是去闭关修养一段时间,怎就这么不放心我们,依我看,等到师父闭关回来了,只怕子阑还没摸到上神的边。”墨渊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招她在他身边坐下:“当年还是折颜领过来的小野狐狸,现在都要嫁人了。”
      长衫令羽赖方三个七万年前就见多了司音向师父撒娇的场景,即使现在小师弟变成了小师妹,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令羽赖方知道师父有话要对小师妹说,两人便向师父告辞退下,顺便拖走了不识眼色的长衫。
      墨渊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话,无非就是叮嘱白浅天宫不比青丘和昆仑虚,凡事要小心仔细些,又说天宫是不敢给她大委屈受的,平日里相处若有些龃龉也要放宽心之类的,白浅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师父堂堂战神,却惦记自己这些小事,她枕着墨渊的手臂,颇为自豪的说:“我可是战神墨渊的弟子,有师父在,谁能欺负得了我去,”墨渊笑笑没答话,又说道,自己闭关不知到何时,恐怕无法去她和夜华的婚事上贺喜了。
      白浅狐狸立刻炸毛了,墨渊既是夜华的兄长,又是她比父亲还亲的师父,如果他不参加婚礼,不能出现在自己人生重要的时刻,白浅觉得这婚礼于她的意义都不完整了,但她也清楚,师父闭关是关系着师父身体的大事,便立刻说要回去和夜华商量婚礼延期,等师父闭关后在定日子。
      “婚礼的日子已经昭告天下,怎可随意更改。”墨渊隐了笑,轻轻拍了拍小徒弟的头,“不可任性。”
      “可是······”小徒弟立起身,准备了一肚子的理由打算和师父分辨,但一句不可任性就让她怂了九分,再和师父严厉的眼神一对上,一分话都说不出了,心里委屈得不行,也不坐在师父身边了,忍着眼泪低着头离师父一丈远站着。墨渊也不说话,一时屋子里都安静了。
      “小十七······”墨渊犹豫地唤了声,白浅都退到了门口,听到师父唤她,立刻眼巴巴地看着师父,墨渊闭了眼,轻叹一声“没什么,你回去吧。”
      白浅既觉得委屈难过,又不知为何感觉到心慌难安,回头看了好几眼关闭着的门,虽不舍,但也不愿打扰师父,也学着赖方师兄,在屋外向着师父磕了三个头,回青丘去了。
      她若是再晚走一些,应该就能听到房间里的一阵痛苦的咳嗽,以及人重重落在榻上的声音。


      IP属地:上海3楼2017-06-01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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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墨渊一定是一个好师父,十七个弟子也是好徒弟,可惜昆仑虚日常不是剧情的重点


        IP属地:上海4楼2017-06-01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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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浅上神本该老老实实在青丘待嫁,但一则她本不是能每天老老实实宅在狐狸洞的性子,二则她舍不下自己好不容易归来的小情郎,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何况天宫中何人不知她即将入主洗梧宫,虽是待嫁的姑娘,但成日里往未来夫家跑也没人敢说什么。
          可惜她未来的夫君天族的太子夜华君那一觉睡得也太长了些,现在醒来,等来的不只有娇滴滴的未来娘子,还有积压了三年的堆成山的繁杂的公务,天君越发老迈,大皇子平庸,二皇子远放,三皇子是个不管事的风流子,帝君本还过问几句重要的政务,一见他醒来,便万事不管,只顾着在太辰宫品茶饮酒,哪管外面春夏与秋冬。可怜这太子殿下刚逃出了无妄海,又掉进了折子海。
          有好些时候,等太子将处理了一日的政务,回到寝宫,只见到了趴在案上睡着的心上人,身边还点着灯,许是等他许久未回已经等着睡着了。
          在这种情形下,纵使太子再不想与心上人分开,也心疼她孤单寂寞。他搂着未婚妻斜躺在床上,和她十指相扣:“忙过这些日子就好了,咱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我虽恨不得时时把你绑在我腰带上,但更担心你觉得乏味。”
          白浅轻轻一笑,捉过他的手掌捏着玩:“那依着你的意思,我现在就该回青丘去,那里的日子可比天宫热闹许多。”
          夜华反手握紧了她的狐狸爪子,不紧不慢道:“只要你开心,不过先说好,若是你要回青丘,先帮我准备几间大屋子,我怕这堆折子要塞满你的狐狸洞。”
          白浅被他逗乐了,虽然心里也偷偷埋怨过他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文、折子,但是只要人还好好的在自己身边,这些小事又有什么要紧,她这时倒是想起了自己年长了九万岁,反过去还好好安慰了小情郎一番。
          安慰归安慰,无聊也着实无聊,整个洗梧宫的侍女,但凡姿色她能看得上眼的,十个有九个都偷偷向她未婚夫送过秋波,要是一个个全赶出去,整个洗梧宫要空一大半,她自己是丝毫不介意,也不怕旁人说什么,但和夜华一齐去向未来婆婆大皇子妃乐胥娘娘请安时,对方旁敲侧击的提点她也不是听不懂,要大度,要谨慎,不能有出格的举动丢了夜华的颜面,折了夜华的英名。依着白浅上神以前的脾气,这些话她听都懒得听,但这毕竟不是旁人,这是夜华的母亲,夜华为了她受了那么多苦,她还不能为了他忍几句唠叨么,想想师父的告诫,忍,便也忍了,只是少往乐胥那边去便罢了。夜华知晓她的忍让,对她越加体贴深情。
          这日夜华又泡在了公文堆里,白浅懒得见洗梧宫里一堆莺莺燕燕的,便亲自送小天孙阿离去灵宝天尊处上学了,小团子得着娘亲陪伴,连上学的路上都欢快了许多。
          说来她与灵宝天尊也算是老熟人了,灵宝天尊亲身相迎,小天孙还小,现在还是灵宝天尊的弟子为他开蒙,待再长大一些,才得灵宝天尊亲自授课。将阿离交给老师去做功课,白浅和灵宝天尊从太子夜华一路聊到墨渊上神,听到了不少熟人的八卦,倒觉得比在洗梧宫还要自在许多。
          两人正聊在兴头上,忽闻小仙童来报:“云中君已经到了宫门外了。”
          这云中君是楚地之神,和白浅的十一师兄赖方同属楚地湘水一系,在这一系的神仙中,那位早已应劫而去不知还能不能回的上古大神东皇太一不算,除了太阳神东君,便属这位云神身份最为尊贵。身份是云神,神也如同飘忽不定的云,整日四处游玩,常年不着家,白浅还挺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个性,可惜一直不得见,她见到灵宝天尊略显为难的神色,想起这两神本是至交,知这两神必是有私密的话说,便也知趣退入阿离读书的侧屋里等候。灵宝天尊对她感激鞠了一躬,便亲自去将云神迎了进来。
          看到许久未见的好友,灵宝天尊很是开心,摸着胡子笑道:“竟不知今天吹的是那阵风,竟然把丰隆你给吹到我这里来了。”
          云神倒是几乎不见有与好友重逢的喜悦,他端起茶杯,声音还有几分低沉:“风可刮不动我,我这是被太阳押过来的。”太阳自然指的是他的兄长,现今楚地湘水的至尊东君了。
          灵宝天尊也觉得稀奇“东君殿下已经多少年没离开过楚地湘水了,这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能惊动他老人家。”
          云中君把玩着手里的茶器,语气也听不出喜悲:“他去见一位老朋友了。”
          东君的年纪和老天君差不多,他尚在世间的老朋友有哪几位,灵宝天尊也能猜到几分,虽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但他深知老友的性格,云中君性格无拘无束,东君也几乎不曾管束过这个弟弟,现在看这架势,恐怕又要起风波了,“不知东君殿下现在何处?”
          云中君示意小仙童再去给自己取杯茶来,他知道灵宝天尊真正想问什么,也不卖关子:“也没什么好瞒的,再过些日子都会知道了,他去昆仑虚了,虽说十几万年都没见过了,但总归,要去送他老朋友最后一程。”说罢长叹一声,取过仙童刚送来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什么!你在说什么?”灵宝天尊被云中君一句话吓得差点摔了杯子,但这却不是他问的,这屋子有人远比他更惊骇。


          IP属地:上海17楼2017-06-01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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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浅正是在一心多用,一面看着小阿离摇头晃脑地背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一面趴墙根偷偷听两位上神的的私房话,灵宝天尊这屋子造的真好,旁边屋子的声音一点听不见,她特地用了法术才堪堪听到一些,尤不忘一手抓着糕点果子,一手端着茶,看的小天孙的老师都在摇头,恨不得立刻将她赶出去以免让小天孙学了坏榜样。
            这一听,就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昆仑虚比十几万年还大的神仙,还是东君的老朋友,还是最后一程,这一条条的指向白浅连想都不敢想了,她扔了手里的东西,推开门,也不管什么非礼勿听,用她刚吃过糕点没顾得上擦得油乎乎的爪子抓着云中君的衣襟,质问他,白浅看着这云中君就是个不靠谱的神仙,定是在拿着这些胡话在吓唬灵宝天尊,她已经十四万岁了,绝不会轻易被他骗去,不管他说师父哪里不好,全部都不信不信,一边这么想着,另一边揪着云中君衣服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
            云中君见过豪放的女子,见过极美的女子,也见过不拘小节的豪放美人,但这直接冲上来擦他一衣服油的美人儿是从未见过的,一时愣住了。
            灵宝天尊赶紧上前助老友挣脱开:“这位便是青丘的白浅上神,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许是刚刚被你话吓着了。”
            这云中君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径直脱下沾了油的外袍,不以为意,反倒是被白浅灼灼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不知是白浅上神,失敬失敬。”他还以为白浅是在为太子获救之事介怀,连忙解释道:“墨渊上神此番应劫,并不只是因为毁了东皇钟,集齐了东皇钟里散落的太子殿下的元神,此事虽然极其凶险,但以墨渊上神的修为,还当不止于此,太子殿下与墨渊上神本有些机缘,您不必过于介怀。”
            毁了东皇钟,又是东皇钟,只是让为了让这鬼东西安静几万年而已,都赔上了她师父的七万年,赔上了她的情劫,差点还赔上了夜华,师父竟然毁了它,竟然毁了它,白浅的脑子现在已经是一团浆糊,什么都没法想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已经被墨渊毁钟吓得不成样了,云中君心里感慨,久仰大名的青丘白浅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孩子家,虽可能比一般女孩子胆子大些,但她未婚夫为那东皇钟沉睡三载,若不是墨渊相助,还能不能归来都说不好,现下听说有人毁钟,被吓到也属常情,便好声气地安慰道,“东皇钟本就是墨渊所造,天下若有人能真正对付得了东皇钟,除了早已身归混沌的父神,恐怕只有墨渊上神了,之前他以身祭了东皇钟,一着是因为东皇钟有擎苍法力加持,二着也是因为他自己逆天改命,自常苦果,怪不得其他人,现今擎苍虽然沉寂在东皇钟里,但总归是个祸害,同时,趁着他的沉寂,也是一并解决那擎苍和东皇钟的最好时机,这大约也是,墨渊上神为这太平盛世送上的最后的祭品了。”
            云中君的话震得白浅脑子里一阵嗡嗡的响,云中君说的每个字她都听见了,但合在一起,为何她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云中君在不在意白浅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他到灵宝天尊这里来,本就是为了找个人说说话,有些话他不好当着哥哥东君说,少司命大司命他们对楚地湘水之外的事一概不感兴趣,他也是有些话憋了好些年了:“墨渊上神为天下为生灵死而后已固然令我敬重,但我最敬佩他的却是,只为自己的心意而活,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七万年前,不过是个小徒弟度天劫,三道天雷,度得过也就过了,度不过也就去了,你说这盘古开天地万万年来,你们听说过有谁代渡天劫的,天劫是天给的考验,代渡天劫岂不是在欺瞒天,是逆天,任他是父神嫡子,任他是当世战神,也要受天罚,这还只是一着,七万年前与翼族那一战,派出有去无回的死士虽是无可奈何,但也确实是有违天和,何况他是上古之神,命中注定应劫,几者合在一遭,这劫应在他自己所造的东皇钟上,也不算冤枉。七万年前,我兄长夜观天象,便已察觉到荧惑守心,有帝星陨落之象,上一次出现荧惑守心还是父神身归混沌之际,兄长便已猜到应是墨渊上神之劫,只是墨渊上神也有自己的机缘,这劫拖了七万年,总归是逃不掉的,只是白浅上神,这事暂时还得请您不要声张,白······”
            “娘亲,娘亲,你要去哪里,你告诉阿离啊!”这厢云中君正说的慷慨激昂,却被一阵童音打断了,他这才注意到,白浅上神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在九重天上腾了云,朝着昆仑虚的方向飞去,小天孙追着跑出来,可惜年纪小不会腾云的法术,只能干着急。
            “墨渊上神毁了东皇钟,救回了太子殿下,也保护了天下苍生,她如此关心墨渊上神,可见这位未来的太子妃确实深明大义。”灵宝天尊一手拉住了哭着闹着要去寻母亲的小天孙,将他交给身边的仙童看顾好,他听到云中君的感慨,简直是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就是那个小徒弟,”云中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小徒弟?”
            “这青丘白浅就是那个墨渊上神为她逆天改命的挡了天劫的小徒弟!”
            云中君大惊失色:“坏了坏了,她竟然是就是那个乱了墨渊的命缘的小徒弟,那想来墨渊推说闭关也是为了不扰她大婚,我只当灵宝天尊这里上下都密不透风,一时失察,竟告诉了最不该告诉的人。”想着这回非被兄长活活打死不可,但又想着总归是自己多嘴闯的祸,还是跟着去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他朝灵宝天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灵宝天尊点点头,他就追着白浅去了。
            白浅腾云到了昆仑虚底,好似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半路变了狐狸原身,狐狸腿短身体小,上山的石阶高,她一脚蹬空,团成个球儿摔了好几阶,额头都磕出了血,也不觉得疼,只是心疼又慢了,便又化了人形,连滚带爬上了山,直奔师父闭关的山洞,果然,什么也没有,转头又跑去师父的房间,门关着,里面有声音,她什么也管不着了,冲开了门,长衫令羽跪着在抹眼泪,折颜帝君还有一个黄发男子站在一旁,低头不发一言,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和推门声,一齐向门口望去,一见是白浅,折颜和帝君虽心知不好,但现在,顾不上了,也没心思顾她了。
            白浅眼里却只有闭着眼,手撑着头,倚在榻上的师父,墨渊此时已经没几分力气了,他睁开眼,看到眼前脏的像只真小野狐狸一样的小徒弟,这一刻,他也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幻想,他想朝小徒弟想招手唤她过来,还没等他动,小徒弟已经跪了过来,紧紧抓着他的手,也不哭,也不说话,只是眼泪哗哗的流,看得他心疼,他颤抖着抬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帮他的小十七抹去了额头流血的伤口,从她的额头,抚过她的脸颊,轻声说:“十七,你要好,好······”
            好,好什么,这句完整的话她注定也听不到了,她的师父,就在她面前,元神散落,身体也化入清尘,唯一留下的,只有一句没说完的话。


            IP属地:上海22楼2017-06-01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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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看在我辛苦加更的份上,不要揍我


              IP属地:上海23楼2017-06-01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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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一下我的私设以免大家误解:在我的脑洞里上古大神们应劫就是小仙升上仙 上仙升上神的升级版 存活率更低门槛更高 对比一下大概就是上古大神应劫就是考清华北大 ,升上仙是小升初 ,升上神是初升高,这样,区别大概在于没考上的神仙都翘辫子了,而且这些考试都是强制性的 只要达到了水平,一定要考,考不过就挂
                而且考场纪律严格严禁代考,违者两人一并重罚,尤其是代考者处罚更严重,但亲友团可以在考生考完后奄奄一息时送温暖送关怀,因此上文中师父吩咐弟子们一定不要干涉十六的上神劫
                在本文的设定里,墨渊作为上古大神一定要应劫,他所有的逆天都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也许不去帮十七挡天劫他能多活个几十万年,但他并不在意
                同样,因为用心头血帮墨渊拖延了他的劫,十七的情劫才会那么惨烈,即使墨渊醒来,两人也无缘无份,墨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十七另嫁他人,十七也全然不懂自己的真正心意
                这个设定因为后文还会提到所以啰嗦一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7-06-02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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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云中君赶到昆仑虚时,突然乌云蔽日,狂风阵阵,九州传来悲嚎的龙吟,他站在昆仑虚脚下,被笼罩在昆仑虚外精纯厚重神力凝成的仙障惊到了。
                  而昆仑虚里的神,现在并没有发现这仙障,长衫和令羽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折颜倚着柱子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全是从幼年到现在墨渊的影子,帝君自三年前下凡历劫失了九成法力,又恰逢擎苍出钟伤了修为,且后三年无暇修养,只是最近太子归来,才卸下担子,宅在太辰宫里修行,现在也算是强行出关,来见墨渊或许是最后一面,脸色极差,闭着眼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那黄发男子便是东君了,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天上的乌云发呆。
                  白浅就着她师父轻抚她脸的动作动也不动,她见过师父了吐血的样子,见过师父了无生气的样子,那时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守的不过是一具尸体,可她知道,师父会回来的,在她心里,师父是无所不能的战神,可是就是她无所不能的师父,刚刚在她眼前灰飞烟灭,连一个衣角都没给她留下,她不在意自己的心头血,连把心肝割给师父吃都心甘情愿,可是谁能告诉她,她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师父,她要到哪里去,才能听到她师父再唤她一句“小十七”。她突然恨不得现在不过是个梦,她师父还躺在狐狸洞里,虽然日日夜夜的睡着,让她等得心焦,也比现在好得多,师父醒过来了,抱着她的时候能感受到师父的体温,师父的心跳,最后却得来一场彻彻底底的失去。
                  夜华此时正在向天君一条条陈述那一堆公文山的重点事项,他整理得条理清楚,处理得滴水不漏,天君频频点头,天君已有衰老之象却迟迟没有应劫的预兆,恐怕天寿终有尽时。他自己也很是清楚,自太子夜华归来,他已将政务几乎都交付于太子,自己大部分时间同帝君一样,服食丹药,休养身体。
                  向天君禀告公务这事,夜华难得有做的像现在这样高兴,他日日夜夜加班加点的干活,事情总算是忙的差不多了,想到不久便可和心上人时时刻刻腻在一起,即使是先前从面目可憎的公文山里理出的一条条,现在都看着觉得有几分可爱。只是为何突然觉得心悸不已,而天宫众人,只见太子说着说着,便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再接着听到了响彻九霄的悲吟。
                  众人急忙扶起太子,夜华只是心口疼痛,其他也无大碍,天君匆匆至宫门口,对着昆仑虚的方向捏了个手诀,感受到一股他从未见过的极其浓厚精纯的神力,思索片刻,下令天宫上下不得议论异常天象,上下戒严。然后领着几个心腹同夜华一道,亲自赶往昆仑虚。
                  待云中君气喘吁吁跑到山上,看着他兄长和帝君还算好,不过这两位在他心里都是属于神神道道的范畴,不用常理揣测,折颜上神瘫在柱子边,衣襟上明显有水渍,两个穿着道袍的小伙子抱着头哭,而刚刚那位活蹦乱跳的姑姑现在像只死狐狸一样跪在塌前,感受不到半点生气,他倍感愧疚,自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看能不能治治自己这张欠揍的嘴,他这运气确实也是没谁了,谁知道能正好在灵宝天尊那里遇上最不该遇上的人呢。
                  东君见着弟弟一脸慌乱地推门而入,心里边猜到了八九分,又看了看像只死狐狸一样动都不动,满身死寂的白浅,想想老友之所以瞒着其他所有人,原因之一恐怕就是心疼现在这样的徒弟,想想也是,其他徒弟都是铮铮男儿,虽有担忧,但真正放心不下的惟有老幺,东君心有不忍,便上前安慰白浅道:“你师父是去应劫去了,未必会身归混沌,你这样子,难道是在给你师父送终么!”
                  听到东君的话,白浅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爬过去跪在东君身前,呜咽着说:“你说师父没死,那师父去哪里了,他去哪里了,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
                  “上古尊神应劫,化身清气于天地间,元神四散附着于万物,只待天时,便可凝聚元神,重塑仙身,到那时,你师父便可回来了。”
                  白浅好似突然找到了主心骨,站起来到折颜身旁,揪着折颜问:“老凤凰,他说的是真的吗,师父是真的可以回来吗?”
                  折颜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白浅苦笑:“对,东君说的没错,上仙的劫磨得是身,上神的炼的是心,上古尊神的劫,遭罪的是元神,墨渊身死人灭的那一瞬,元神便四散入天地,若逢着一个凝聚的机缘,便可真正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
                  “那要等多久,师父是父神嫡子,是战神,他生祭了东皇钟,也自己修补好元神回来了,是不是再过几万年,师父就会回来了,老凤凰,你说是不是这样。”白浅现在满身满心都在求着折颜说一个是字。
                  折颜看着把所有希冀绷成一根弦的白浅,回头想想,七万年前自己把她送上昆仑虚,送到墨渊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没人知道,”白浅的神色越发惊恐,折颜知道实话是残忍,但他必须要告诉白浅,“这个劫,从来没有尊神能度过,即使强大如父神也没能度过去,小五,看清楚吧,墨渊这次没让人等他,因为他是真的做不到了。”
                  白浅拼命的摇头,捂着耳朵,不肯去听折颜的话,不肯去想折颜的话,骗子,全都是一群骗子!
                  此时屋子里正是一片慌乱,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或许本君有办法,能助墨渊上神一臂之力。”


                  IP属地:上海40楼2017-06-02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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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以一句xx年后跳过过程,直接来到结尾,从此师父和十七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over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IP属地:上海47楼2017-06-03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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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尊贵如天君,也不得不一步步亲身上昆仑虚,这于他来说,实在是件苦事,因此这声音听着也有几分疲惫。
                      现在也不是讲究礼节的时候,留下心腹守在屋外,天君和夜华推门而入,他们在路上知晓墨渊应劫的消息,夜华虽然对墨渊的感情一向十分复杂,但听到噩耗,心里也着实悲伤,眼下见到跌落在地,肝肠寸断的白浅,更是心痛不已,拥之入怀,细声安慰,白浅见了夜华,也终于止不住,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除了帝君仍旧坐着,众人和天君见了礼,天君细细解释道,老天君仙逝前曾留下遗言,说是有一法可助上古尊神应劫且不违天道,便是将上神的散落天地的元神收集,用秘术将收集的元神凝成元丹,若是男神便放在父兄弟子,若是女神便放在母姐妹女其中任一人体内得其一脉的血气滋养,可以让只是形体凝结的元丹真正融合,远比等待四处散落的元神融合要快许多。这法子其实与父神为夜华造仙胎有些相似,不过夜华当时的元神弱小且是父神逆天改命强留下的,尊神元神强大,因而若是能凝成元丹,再塑仙体要容易许多。
                      他这话一说出来,原本期待的众人都泄了气,这当然是个好法子,但是之所以开天辟地以来从没尊神能成功过,就是因为应劫那一刹那,元神便已四散入天地,想要在天地间一点点收集元神,实在是太过艰难,这法子想要成,凝成的元丹元神不说是尊神元神的全部,至少要九成九,可这四海八荒,万万兆生灵,元神散体随意附着,甚至尘埃清风,都可沾染,想要收集九成九的元神,根本不可能。
                      云中君却恍然大悟:“这法子可行,我刚刚上山,昆仑虚四周全被仙障罩着,这仙障行得人,走得兽,完整的元神通得过,散落的元神却罩得严严实实,非是极其精准的神力才造得出来。”
                      众人行至屋外,折颜到仙障处,手放在仙障上,眼泪终止不住:“是父神,是父神的神力。”折颜想起以前父神曾单独叮嘱过他,倘若墨渊有应劫之兆,定要将他护在昆仑虚,原来在那时,父神就为儿子有所谋划,墨渊的元神本就十分强大,四散开去散体撞机仙障的力量更比单独完整元神的冲击力强了万倍不止,也不知父神为了这仙障,好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神力,父母之为子女,父神和一般升斗小民,都没有什么两样。
                      “这便好了。”云中君拍拍手,“既已有收集的元神,又有墨渊上神的兄弟太子殿下在,便只需将元神凝成元丹,便可静待墨渊上神归来了。”
                      白浅惊喜得不可置信地握紧了夜华的手,夜华拱手说:“墨渊上神既是我的兄长,又是浅浅的师尊,于我二人有救命之恩,且功高卓越,为天下生灵不辞辛劳,死而后已,若能为救他出一份力,是夜华的荣幸。”
                      与挂着眼泪惊喜的白浅不同,折颜东君帝君却并不怎么高兴,东君手指着上昆仑虚的山道:“他哪有什么兄弟,若真是兄弟,太子殿下为何不腾云上昆仑虚!”
                      他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折颜点点头,说:“太子殿下到了乐胥娘娘肚子里,便承的是大皇子殿下和乐胥娘娘的血脉,在血脉上来说,与父神、墨渊的父子、兄弟之缘便尽了,墨渊也曾去瀛洲取过药,只需取几滴血在四兽前,四兽闻到父神的血脉的气味,便不敢向前,任墨渊来去自如。”
                      “可是师父明明说夜华是他的胞弟,师父不会骗我。”白浅着急分辨,夜华与墨渊虽有兄弟之名却少有兄弟之情,听到这话,不能救墨渊的痛惜比不是兄弟的遗憾还多些。
                      “你师父并没有骗你,但把夜华君当作墨渊兄弟的,恐怕只有墨渊自己了,”东君心中难过,奈何是个面瘫,看着还像是冷静镇定,“或许还有一个你吧,这仙障虽厉害,但最多再可撑三天,三天之后,连父神也无能为力了,想来父神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从小就被女仙追着跑的儿子,到死了还是条光棍。”他这话好笑,却没人笑得出来。
                      “这法子上古尊神都听过一二,老天君留下的话,并不是这么简单。”老天君的遗言里,有一条是专给男神的,毕竟上神中,男远多于女,留下的法子也多一些,若是上古尊神应劫时父子兄弟全无,便可将元丹放入与尊神血脉牵连的女子体内,做成仙胎,实际上就是用上神的精元与女子生造出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让孩儿在母体内便滋养元丹,待到孩儿出生,元丹也可凝成。
                      云中君越听越觉得荒谬,忍不住打断:“请恕小仙无礼,墨渊上神并无姐妹,去哪里找一个与他血脉牵连的女子,来生这个孩子!”
                      长衫有些被吓到:“若师父有姐妹,岂非是兄妹,姐弟生子?”
                      “这有什么要紧的?”云中君摇头,“上古尊神谁在乎这些个东西,父神和母神就是亲兄妹,不也好好的生下了墨渊上神,只是后来的神仙多抵不过兄妹姐弟结合的天劫,才渐渐见不着了,何况上古时男女结合还时兴互引对方的血到自己身体里相结合,取血脉相合,融为一体之意,要不你们仔细想想,墨渊上神以前有没有什么和什么女子山盟海誓,行过血脉相合的礼,若是在三天内能找到这样的女子,还有些希望。”谁都知道墨渊上神从不近女色,好不容易听说有个女徒弟,还是未来的弟媳妇,云中君这话有些诛心了。
                      “休得胡闹!”东君严厉瞪了弟弟一眼,不让他乱说话,诽谤了墨渊的清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法子也是行不通的。
                      众人几句话的功夫,白浅心里像坠了山崖,被小树挂住,树又断了,却又见到有人递过来一根绳子,血脉相合,血脉相合,想想那七万年的心头血,白浅既喜,却怕又是妄想,泣不成声,“我喂过师父心头血,我可以救师父。”


                      IP属地:上海48楼2017-06-03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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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洞有点大,私设有点多


                        IP属地:上海49楼2017-06-03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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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一个地方要说明一下,我在其他同人里有见到说只有父神嫡子墨渊可以腾云上昆仑虚,其他人都不行,我看电视不仔细,没什么印象,又去查了小说,可能查的不仔细,也没看到,但还是是引用了这一设定,如果是原著设定也就罢了,如果是引用了其他作者的设定的话,我这里表示歉意感激,特此说明。
                          也希望了解的吧友能告诉我,十分感谢


                          IP属地:上海51楼2017-06-03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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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浅话音未落,一直沉默的帝君终于发声了:“不行,本君绝不同意。”
                            刚刚天君说话间,东君就已捻诀,虽说现在昆仑虚上并无他人,但小心为上,还是留了个仙障将众人围起,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因此,帝君也没有顾忌。
                            众人被帝君的话惊到,帝君摇头,神色坚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现在不只是墨渊的徒弟司音,你将是天族的太子妃,不日将成为天后,母仪天下,若产下墨渊血脉仙胎,怎么向天下人交代,怎么向夜华交代,怎么向你夫家交代,这是其一,其二,将元神成元丹时元神极为脆弱,若是元丹在法力高强的上神体内养护还可获得保护,但若养在未成形的胎儿体内,若是胎儿出了什么万一,那就是真的再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墨渊也彻底身归混沌去了,你知不知道!”帝君一甩袖子,怒视折颜,“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等着墨渊自己的元神聚起来还是正理。”
                            折颜躲过了帝君的事先,他的声音,竟有几分难得的哀求:“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法子危险,太危险,但是不这么做,等不回墨渊的,没人回来,从来没有,他是我弟弟啊!”
                            帝君的话像一声棒喝击打在白浅身上,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肆意妄为,不管不顾喂师父心头血的司音了,她已为人母,还有一个对她情深似海,她无以为报的爱人,但那可是师父啊,是为了她才提前去应劫的师父啊,如果自己能救师父,不要说孕育仙胎,她拿自己的命去换千千万万次都心甘情愿,她乞求着看向夜华,他会理解吗?他知道这有多重要吗?他知道愧疚和悲痛已经像绳索一样把她捆的结结实实的,都快喘不过气了吗?
                            夜华当然知道,他知道在自己未来妻子心里师父有多重要,她为了她的师父,能干不能干的事都干过,他也曾嫉妒过,也曾误会过,甚至到现在都不能完全释怀,但他也知道,现在他不能反对,不止是因为墨渊也曾救过他,曾用仙力养护还在仙胎里的他十几万年,同时他也很清楚,他的反对,根本没有用,只会给他和浅浅之间造成裂痕,他和浅浅还有墨渊之间有太多的因缘,若这次能救墨渊归来,或许他和浅浅欠墨渊的,都能一次偿还了,他朝诸神拱手,语气十分坚定:“虽说于血脉而言,墨渊上神并不是我的兄长,但是墨渊上神养护我十几万年,让我有机缘存活于世,且从东皇钟里将我救出,恩同再造,更何况他此次应劫,也是因我的妻子白浅而起,于公于私,养护仙胎,为墨渊上神凝结元神,我夫妻二人责无旁贷,夜华绝不会有怨言,这生下的孩儿,夜华会将他视如己出,当成自己的孩儿养大。”
                            夜华这话听得白浅有一万分的感动,二人虽尚未成婚,但夜华自称二人为夫妻她也是一丁点在意也没有,觉得理当如此。
                            帝君依然摇头,天君捋捋胡子,竟直接朝帝君跪下,说道:“墨渊上神为天下苍生,为本君孙儿夜华毁去东皇钟,我为天下表率,怎可因私情误了墨渊上神,此事本君也同意夜华所求,本君会借故推迟二人的婚礼,待仙胎平安产下,再进行婚礼,本君保证,绝不会让四海八荒中任何人知晓那仙胎的身世,还请帝君同意夜华和白浅所请。”
                            天君这一跪吓到了众人,除了折颜东君,其余众人都随着天君一道跪下,齐声道:“恳请帝君允准!”
                            白浅本因素素之事对天君多有介怀,现在看到他竟愿为墨渊向帝君跪求,心中对天君再无半点怨言,反而全是感激。
                            帝君冷哼一声,说:“现下我只余一成法力不到,没有神力来凝元丹,这仙障只能保有元神不散短短三天,也来不及将这秘术教授他人,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天君不慌不忙接道:“本君虽然久居天君职位多年,不曾上过战场,也少用过法术,但老天君仙逝前教授的秘术绝不敢忘,眼下天下的政务有夜华处理,本君愿为墨渊上神凝结元丹,无非也是多花些时间休养罢了。”
                            “你······”帝君盯着天君,倒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天君目光炯炯,帝君摆摆手,说:“不行,天族是龙身,这孩子并无天族血脉,若随了墨渊,便是天地精华日月灵气,不能化成龙身,瞒不住的。”
                            白浅气极,刚想起身,却被东君打断了:“帝君,你若担心的是这个,我倒是有个好法子,湘君和湘夫人成亲十万年都没有孩子,不如我让湘夫人过来三年,三年后将仙胎带回湘楚,说是湘君和湘夫人的孩子。”
                            帝君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怀疑:“东君,你我认识多年,我从不知道你是这样古道热肠的人,这仙胎说不好就是是祸害,你自愿领了去,可有有所图谋?”
                            东君一笑:“我确实有自己的谋划,我一生中唯有两个愿望,第一是等东皇太一君应劫归来,二是保湘楚生灵平安康顺,我已经活了几十万年了,并无应劫之兆,不知剩下的岁月,所剩凡几,能继承我位置的神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弟弟云中君,可你也知道,他无拘无束,心意不定,将湘楚交给他既害了他,也害了湘楚,还有一个是我的女儿湘夫人,湘夫人从小被骄纵惯了,性格十分任性,她的丈夫湘君倒是有德之人,但是在几十万年前的神魔之战中,她伤了身子,再也不能当母亲了,少司命大司命他们,神格太低,当不起湘楚守护神的职位,这孩子是父神血脉,神格不可谓不尊贵,我将他从小抚养长大,定会用心教养,长大后继承我湘楚,也不算辱没了他的身份,你若是不相信我,便可将当年神魔之战中的子母盅让我服下,一旦发现我有不轨之心,你毁了母盅,我便会爆体而亡,帝君,三十万年前父神对我湘楚有大恩德,我牢牢记得,不敢忘记。”
                            话已至此,听到这个被父神夸赞是赤城之人的坦然之语,帝君实在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他说了句“随你们罢”便拂袖而去。临走时对折颜留下一句私语:“要留下墨渊的一丝元神。”他本在闭关中,出关每一刻都备受煎熬,眼下他反对也无用,也必须回去了。
                            时间紧急,天君去预备秘术,折颜去准备丹药,剩下的人也各自去忙了,到只剩下夜华和白浅两人得空,夜华将白浅抱在怀里,轻声问她:“这孩儿若生下来就被东君带走,你便再难见他了,你可舍得?”
                            白浅摇摇头,倚靠在夜华怀里,这孩子于白浅而言,确实只是一味能引她师父回来的药引子,虽说将要怀胎三年,不可能不心生牵挂,但夜华对她情深义重,她也不能不为夜华着想,她没有忽视,在东君说要将孩儿带走时夜华眼里一闪而过的轻松,在爱情里,夜华也是普通男儿,不能让他去承担他不该承担的,孤注一掷去救师父本就是自己的任性,那么承担别离之苦的也是她自己,那东君既是师父的好友,那必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孩儿在他身边长大,想必也不会受委屈,她与这孩儿,本就不该有母子之缘,师父归来之后,更自然会有他自己的孩儿,现在这般,是最好的结局了。夜华心如明镜,将她抱得更紧。
                            天君施法施了两天半,突然满头大汗跑了出来叫折颜,说是发现昆仑虚里少了一丝元神,元神不全,元丹不成。
                            折颜问道:“这法子不是只需九成九的元神就可成元丹么?”
                            天君解释道现在自己已年老体衰,神力不比当年,必须得十成十的元神才能凝成元丹,他十分着急,“这可怎么办才好,眼下只剩半天时间仙障就会散去。”
                            剩下一丝元神正在折颜手里,他记得帝君的嘱咐,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实在顾不得了,他看着神色不似作伪的天君,狠狠心,“我找到了漏掉的元神了,就在这里。”
                            半天后,元丹成。


                            IP属地:上海62楼2017-06-03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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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闭关颁下旨意,墨渊上神在昆仑虚中静养闭关,除他的二弟子、三弟子、十七弟子侍奉左右外,其他人不得打扰,太子与白浅的婚礼推迟至墨渊上神出关后进行,以示天族对父神嫡子的敬意。
                              东君也回湘楚去了,临行前留下了弟弟云中君保护昆仑虚,虽说昆仑虚地势险要,机关重重,守卫森严,但在孩子出生前,一切都还是小心一些好,他给弟弟下了哑咒,也是对云中君多嘴的惩罚,待他在昆仑虚乖乖守好三年,将功赎罪,他才会解了禁制。
                              白浅留在昆仑虚秘密养胎,夜华虽然十分不舍,但是帝君严令禁止外人出入昆仑虚,且天君炼好元丹后,身体十分虚弱,天下公务系于他一人,或多或少也解了些他的相思之情。
                              比起整日苦兮兮埋在公文里的夜华,白浅的日子却松快许多。昆仑虚的一草一木都让她觉得亲切可喜,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不知比天宫的虚华可爱多少倍。狐后心疼女儿,特地搬过来照料女儿,看着女儿怀胎的各种痛苦,又想到孩儿一出生就要送到远方,说不定此生不复相见,狐后既想狠狠骂她,又觉得女儿实在是太可怜了,怎么还能责怪她呢,等到孩儿真的被送走的时候,最痛苦的不是还是自己的女儿吗,可如果不送走孩子,只会带来更多的灾难,说来说去全都是折颜的错,当年不把小五送上昆仑虚,什么破事都不会有了,正在帮白浅辛勤炼丹药折颜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昆仑虚陪伴白浅的并不只有她狐后,长衫、令羽以及可以忽略不计的云中君,还有特地赶来留在昆仑虚三年等着带走孩子的湘夫人。
                              湘夫人虽然是被娇宠长大的千金,性格却十分直爽,很合白浅的心意。白浅记得湘夫人刚来昆仑虚的那一天,她表现得十分温柔娴静,先给她和狐后规规矩矩地见了礼,说话也是轻声轻语,温柔和顺,狐后看看白浅再看看湘夫人,这正是狐后梦想中的女儿啊,狐后一脸看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看着湘夫人,对她也很是亲热,白浅虽对湘夫人并无恶感,也觉得她温顺可亲,但因为孩子的关系,感觉很微妙,何况她也想来不善于和这种娇弱娴静的闺阁小姐相处,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直到从山道上突然传来陌生的男声:“夫人,那是下凡所历的情劫,你不能安在我头上,我并不喜欢那样的女子,我所爱的只有你啊夫人!夫人!”
                              只见刚刚还文静红着脸的女子,双手一叉腰,中气十足一声吼:“云中君,你立刻把这臭男人给我扔下山去,倘若我再在昆仑虚上看到他,我就把你那些破事全抖到父亲跟前去,看看谁死得惨!”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重物抛掷的声音,接着便是远方一声惨叫,凄惨得连狐后和白浅都戚戚然,湘夫人突然想起堂内还有其他人,立刻收拢了手臂,低着头坐在下方,表现得一百分的温柔,狐后一脸梦想破灭的伤痛,自顾自去疗伤去了,白浅“噗嗤”一笑,对湘夫人反倒觉得亲近许多。
                              后来两人熟络了,白浅小心问起此时,生怕戳了湘夫人的伤心事,湘夫人反倒毫不在意:“那死鬼的上神劫是百世情劫,他还以为会吃他和那些个凡人女子的醋呢,一百个凡人女子的醋,我要是喝完就要变醋桶了。”
                              白浅以为她是在强撑,毕竟那天她是实打实看到湘夫人发怒的样子,湘夫人见她小心翼翼,笑着向她解释道:“湘楚现在的公务都是由父君和那死鬼处理,他不留在湘楚帮我父君处理事情,累坏了我父君可如何是好。人间事,人间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他下凡去历劫,若凡间那个也是他,那他的子子孙孙怕是要填满整条湘水了。”
                              白浅被湘夫人逗得哈哈笑,却见到湘夫人在说到子子孙孙时神色有些变化,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笑不出来了。
                              “你不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吗?”湘夫人问,“这毕竟是你生的孩子,这名字该你来取。”
                              其实夜深人静时,白浅偷偷摸着肚子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心里是想过这孩子的名字的,但她还是摇摇头:“这是你和湘君的孩子,名字该你们来取。”
                              湘夫人了然地看着她,心中有几分难过,既是为了白浅,也是为了自己。
                              这三年里倒传来不少好消息,白浅的十一师兄赖方历劫成了上神了,看着眼前一脸懵逼的十一师兄,白浅觉得世道实在不公,为何自己的上神劫如此辛苦,而十一师兄不过在湘水的支流里睡了几觉就成了上神。
                              “我也不知道啊,”赖方继续一脸懵逼,“还有好几条河道的河伯和我一样,从水里醒来莫名其妙就升了上神。”
                              赖方是东君走了后门托了关系送到墨渊这里作弟子的,他性格淳朴老实,因此东君便将前后事情都告诉了他,湘楚和昆仑虚要传递什么消息的,由他来做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师父都要闭关出来了,子阑师兄还没摸到上神的边,你反而先飞升了,哈哈。”莫非真是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白浅就在心里补充了,她现在怀胎已快三年,折颜说,就在这几天就可生产了,这孩子生下来,元丹就可凝结为元神,只待重塑仙体,师父就可回来了,一切,一切都好了,她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如此这般,就好了。
                              这三年里天宫众人几乎不曾来往过昆仑虚,不过有唯一一个例外,那便是阿离,阿离在天宫哭着闹着要见娘亲,夜华拗他不过,便求了天君允许,偶尔放阿离在见白浅,身边只得奈奈陪同,其他随从全在山下等候,奈奈的品性白浅是再放心不过了,再加上狐后白浅都颇想念阿离,便时常允许他过来。阿离看到母亲慢慢大了肚子,也问过这是不是他弟弟,白浅便告诉他说这是她养的一个人参娃娃,人参娃娃要种下去,以后会长出好多人参娃娃,阿离听不懂,但跟着笑,她又叮嘱阿离万万不可泄露此事,阿离拍胸脯保证说在父君那里就保证过了,外人问起就说母亲天天在昆仑虚读书祈福,阿离虽是个小孩子,但要紧的事他还是知道的,答应过父君娘亲不能告诉,便谁都不告诉,连爷爷奶奶问起都不说。
                              “娘亲娘亲我可想你了,”伴着这奶里奶气的童音,阿离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进来,后面奈奈在追着他让她慢些跑,“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白浅的身子已经不方便了,看着只能躺在床上看着阿离一路小跑进来。
                              他手里捧着个小包,跑到白浅和狐后身边,小心翼翼德打开,是几颗小小圆圆的透明晶莹的果子,“是清风果。”还是生了五个孩子的狐后识货,“这清风果五万年开花,五万年结果,四海八荒只有几株清风树,虽是助女神顺产的最好的滋补品,但实在太难得了。”
                              “小阿离,你告诉外婆,这清风果是从哪里得的呀?”狐后十分惊喜,有了这清风果,女儿可要少受不少罪。
                              “这是太清族送给阿奶的寿礼,阿奶说,送这助女子生产的宝物给她作甚,要送怎么不七万年前送啊。”阿离摇头晃脑地学乐胥说话,“然后阿奶就把这些果子放在角落里了,我想着母亲虽是生人参娃娃,但这果子说不定也有用,就特地给母亲带过来了。”阿离一脸快来夸我吧看着白浅,“娘亲你快尝尝。”
                              白浅看着一脸期盼的阿离,亲亲他的额头,夸他怪,心里却还有几分警惕,想叫折颜来看看,却突然想起,折颜几乎是不眠不休照看了她三年,直到这几天她快足月了,孩儿已经安稳了才得几日休息,不忍心去打扰他,看着果子有几分警惕,阿离看着辛苦带来的果子母亲理都不理,委屈得都快哭了。
                              奈奈是个善解人意的侍女,看到小殿下一脸的不开心,也知道白浅是心有顾忌,便告诉白浅自己前日试过一颗才同意小殿下送来的,当着白浅的面又取来一只果子吃下,以示无毒,狐后见奈奈吃了果子也无碍,仔细检查了一下果子确定是清风果,想到阿离之前送过来过几次吃食,折颜看过都无碍,而且都时对女儿和胎儿好的,加之心疼孙儿和女儿,便也劝白浅服下,白浅虽还有些犹疑,但是想想生阿离时的痛,不觉一抖,忍不住吃了两颗,也不肯再吃了。
                              两人逗了逗阿离,白浅有些累了,便让奈奈带阿离回去,阿离要留下来,白浅安慰他说,过几天便回天宫,他们母子二人便可长长久久在一起了,阿离这才开心离去。
                              白浅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她梦见师父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但怎么也追不上,跌了一跤,肚子撞在石头上,好疼好疼。
                              白浅被痛醒了,她往下摸,摸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心知不好,但疼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使出全身力气,打掉了床边放着半夜给她解渴用的茶杯,茶杯落地摔碎的声音惊醒了旁边房间的狐后,她掌着灯来到白浅的房间,看到的是疼得死去活来的女儿和她身下的一滩乌血。
                              当天夜里,白浅产下一个足月的······死胎。


                              IP属地:上海74楼2017-06-0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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